第一百四十六章 重塑
綱手雖然在全力克制內心由于焦急而產生出的各種身體反應，但雙腳還是忍不住在寬敞的山洞口來回走動。
以前綱手都是充當手術室內的角色，但這次卻反了過來，自己成為站在外面等候的人。
這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在綱手明確知道想要讓紅豆恢復正常的難度有多大時。
而且剛才由于大蛇丸的催促，綱手忘記向大蛇丸詢問他想如何治療紅豆了。
或者說是用什么樣的辦法為紅豆重塑身體。
當然還有阿部平次。
剛才大蛇丸說有可能會見血，難道是將紅豆和阿部平次的大腦移植到別人的身上？
可是這樣的話就又會損失兩條人命。
綱手無法做到像大蛇丸那般無情，沒法將普通人的生命視若無物。
如果大蛇丸真的打算犧牲其他人的生命來作為紅豆的身體，恐怕這樣就算“復活”了紅豆，紅豆也不會高興的。
每天早上醒來，卻看見自己用著別人的身體。
可惡！
我到底在想什么？
自覺罪孽深重的綱手腦海里不斷在重復著這件事，最后只能用另一個想法安慰自己。
那就是將大腦移植到他人的身上其實和綱手自己最開始的想法沒什么區別，都是要激活一度陷入死亡狀態的神經。
這從醫學角度上是不可實現的，綱手身為醫療忍者的巔峰都做不到，大蛇丸就更做不到了。
眼下綱手只能用這樣的想法讓自己心安理得了。
但除了這個想法，綱手也想不出來大蛇丸會用其他什么辦法了。
正在綱手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從洞穴深處傳來了大蛇丸的呼喊聲。
“完成了！”
大蛇丸聲音中的情感包含著一種暢快的感覺，讓人忍不住聯想到“成功了”三個字。
綱手連忙往洞跑去，正好看到大蛇丸正站在兩個液體罐前陶醉地張開雙臂。
“斯巴拉西！”
“最高的杰作！”
“塞扣！”
大蛇丸不斷對著液體罐發出贊美之詞，就好像在欣賞一件無上的藝術品。
綱手見狀也連忙跑過去，觀看液體罐里到底有什么。
而這一看，綱手大腦中的理智瞬間下降了一大塊兒。
在兩個液體罐之中，是兩坨如爛泥一般趴伏在罐子底部的黑色不定形物質。
這兩坨物質不斷在做著各種超乎想象的變形動作，而且在這些不定形物質的反復變換之中，綱手看到了兩顆人類大腦正被裹挾在其中。
綱手猛地一驚，轉頭看向旁邊桌子上的金屬圓筒，里面的綠色液體還在，但人類大腦已經不見了。
顯而易見，大蛇丸將紅豆和阿部平次的大腦都被放在了這兩坨惡心的不定形黑色物質之中。
“可惡！你究竟做了什么？”
綱手一把揪起旁邊的大蛇丸，憤怒地看著仍一臉興奮的大蛇丸。
對于綱手的憤怒，大蛇丸并沒有害怕，而是邪魅一笑，眼睛瞥向一旁的液體罐，說道：“如你所愿，幫他們兩個恢復身體。”
“你將這個叫做恢復身體？”
綱手甚至都不想再看那些黑色物質第二眼，因為它們實在是太惡心了。
那種褻瀆神明的變形能力已經不是這個世界應該存在的了，它們應該來源于人類噩夢的最深處。
不！甚至人類最恐怖的噩夢都不應該有它的存在。
大蛇丸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說道：“如果想聽我說出接下來怎么辦的話，就把我放下來。”
綱手瞥了一眼旁邊液體罐中的黑色物質和逐漸被吞噬其中的大腦，自知已經無法挽回了，只能將抓住大蛇丸的手松開。
解除了束縛，大蛇丸緩緩走到液體罐旁邊，介紹道：“這個黑色的物質叫做修格斯，如你所見，它們最基礎的能力就是變形。”
“不過經過我的研究，發現它們的能力不僅于此。”
“它們的整個身體都是由細胞的基礎形態——原生質所構成的，但是這些原生質是一種擁有基礎智慧的原生質。”
“它們擁有主動吞噬有機物維持生理機能的本能，最驚人的是還可以根據環境將原生質的每個細胞進行自我進化。”
“這些所謂的變形其實就是它們的原生質在轉瞬間進行進化和重組。”
“而進化后的修格斯，可以根據環境需要來生成不同的組織和器官，無論是多復雜的人類器官，都是可以模擬的。”
“但是它們擁有唯一的缺點，那就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模擬出大腦。”
“修格斯擁有一定的智慧，但是它們的智慧并不來源于會思考的大腦，而是來源于長久的細胞分裂和取悅其造物主的行為上。”
“修格斯將經驗和方法總結成智慧，但其來源決定了它就是一種奴隸生物，無論如何進化，它們都只能接受來自更高智慧的支配，而無法親自成為更高的智慧。”
“所以我用幻術洗除了這些修格斯曾經總結出來的智慧，并用同樣的辦法重新培育了這些修格斯，讓它們能將人類的思維意志作為主宰。”
“但我畢竟不是它們的造物主，沒法在分離的情況下讓人類對這些修格斯產生支配關系。”
“想要對這些修格斯達成支配，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人類大腦作為修格斯的一部分，讓人類的思維從內部支配修格斯。”
“而這個時候，綱手，你帶著這兩個大腦出現了。”
講到這里，大蛇丸戛然而止，而是看向了液體罐，綱手也暫時放下了腦中的紊亂思緒，專注地看向液體罐。
兩個液體罐中，兩坨修格斯正在緩緩凝聚成形。
從腳的部位開始，黑色的不定性物質開始緩慢向高處堆砌，等到其中的內部堆砌完全了后，最外面的黑色物質竟然如紙牌翻轉一般變換成了人類的黃色皮膚。
腳部完事之后是腿部，腿部之后又是腰部，這些變形出復雜人體組織的過程對于修格斯來說非常簡單，所以全部的過程幾乎差不多，
而那顆象征人類智慧的大腦在修格斯不斷地堆砌中持續攀升，如噴泉上的一顆明珠一般，攀升到整具身體的最頂部。
等到大腦的位置塵埃落定，修格斯又將人類大腦保護在其中，并在身體最外層點綴上頭發、指甲等“裝飾品”。
最后的最后，在這一切都完成之后，黑色不定形的修格斯又為兩人變幻出了不可描述的部位。
直到這一刻，大蛇丸振臂高呼道。
“奇跡，真是奇跡！”
“見證偉大的奇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