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猛烈的撞擊下,轎車里兩人差點要從椅子上滾下來。
“混蛋!”
車廂里中年男人轉過身,從后車鏡里,看到了那輛奔馳的車主。
這家伙居然還揮揮手向自己打招呼!
似乎為了回應他的咒罵,就見奔馳車猛的急剎車后,車速以更快的方式追上來。
“砰!”
這一次撞擊,比上次的更重,車輪發出尖銳的摩擦聲,連撞了兩旁的車子后,才勉強穩定下來。
車上青年雙手緊緊攥成一團,一張臉色蒼白的嚇人。
“往右走,通知社團的人,到老地方集合!”
中年人說著,從懷里的拿出手機,快速撥打了一串號碼。
對著電話發出咆哮聲,要他們盡快帶人趕過來。
“叮鈴鈴…”
奔馳車里,李秉憲接起電話,就聽電話里傳來自己熟悉的聲音,那是他的老朋友。
也算是自己的老東家。
他名下的產業,其中一大部分,都是對方的資金支持。
只是電話中的聲音,不再如往日那般的溫和,反而氣急敗壞的嘶吼著 “李秉憲,你瘋了!白參議長一直在保護我們,你要做白眼狼么?”
李秉憲眉頭一緊,作為催債人,他可以不擇手段的去催債,正是因為背后有一個神秘靠山的緣故。
只是沒想到,居然會是殺人兇手的父親。
“現在馬上回頭,這件事我會去和參議長解釋,大家以后相安無事。”
李秉憲目光中有些遲疑,只是余光正看到副駕駛位上的賬本。
賬本上一筆筆的還款記錄一頁頁的翻開。
女孩倔強的眼神重現在他的腦海,那種簡單樸實的陽光,給了他一份從未有過的期待。
這只是一份簡單的期待。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女孩能夠將這筆賬償還后,過上開心的日子。
她的堅持,她的陽光,以及倔強的眼神,像是一縷陽光照射在深淵中的自己。
她不富有,卻比自己擁有的更多。
即便最冷血的動物,也不會去拒絕,享受一下陽光的感覺。
“李秉憲!說話啊,你這個瘋子!!”
電話里的咆哮聲,打斷了李秉憲的思緒,李秉憲深吸口氣,對著電話道:“那個女孩還欠著我一筆錢!”
說著李秉憲伸手掛掉了電話。
踩下油門,緊隨著車子沖向東邊的一動爛尾樓。
然而車子剛剛開進爛尾樓,一輛越野車,突然從側面撞過來。
“砰!”
不過撞擊的加速度,顯然不夠只是令奔馳車一頭撞在一旁的水泥柱上后,就停了下來。
李秉憲晃晃腦袋,拉開車門走下車,就見前面轎車車門打開,穿著黑色短袖的中年人和染著黃頭發的白俊賢從車里走下來。
不過白俊賢此時顯然不再如方才那樣的驚慌。
目光上下掃視這李秉憲。
白皙的臉上展露出獰色笑容。
“哦,原來你就是李秉憲啊,混蛋啊,你吃錯藥了么你不過是我們家下人養的一條狗,發瘋起來連主人都要咬么?”
中年人站在一旁從口袋里拿出一支雪茄叼在嘴上,揮起雙手道:“砍死他!”
話音落下,就見周圍陰影中,迅速奔走來的腳步聲下。
密密麻麻的人影,從四面八方的圍上來。
只見一人提起手上的片刀,從后面沖上前,一刀迎著李秉憲的腦袋砍下去。
刀刃明晃晃的寒光,照著人的后腦勺砍下去。
這時,李秉憲的余光突然從身旁后視鏡上收回來,身體向后急退一步,巧妙的躲開刀刃同時,將身子撞在男人身上。
雙腿彎曲,一把奪過男人手上的長刀,驟然轉身間,手起刀落。
“哧!!”
赤紅滾燙的鮮血,噴濺在李秉憲的臉頰上。
他眼中卻閃現著火焰一般肆掠的光芒。
他的右手上緊握著刀子,鮮血從刀刃上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然后在下方匯聚成了一灘觸目驚心血池。
左手抓著男人的衣服,將男人當作盾牌一樣提起來,向著前面人群撞上去。
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令沖在前面的幾人心中錯楞了幾下后,下意識的想要躲開。
卻見李秉憲這時一把將手上的尸體推出去,在撞開側面兩人后,手上的刀刃一刀扎在面前打手的心口上。
“噗噗噗噗”
一連幾刀的刺進去,鮮血像是雨水般噴濺開,一時竟然從包圍中撞出個缺口出來。
待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白俊賢,似是惡狼一樣的目光。
讓白俊賢的心,陡然驚恐的抽搐了一下。
止不住尖叫著:“上,上啊,誰殺了他,殺了他我給誰一個億。”
金錢的誘惑和催促聲下,銀晃晃的刀刃在半空中揮動開。
齊刷刷的砍向李秉憲。
即便躲閃的及時,可刀刃還是在他的衣服上切開了口子,一道道冒著鮮血的傷口,在皮膚上裂開了口子。
看著李秉憲身上濺起的血花,白俊賢的臉上才止不住的笑出聲來。
“哈哈哈,一個婊子就讓你這樣拼命,你知道我有多少錢么,我就算是殺了人,又怎么樣,沒有證據,最多進去關上24小時就出來了,你能拿我怎么樣!”
耳邊白俊賢的嘲笑聲肆意張狂。
李秉憲一邊打一邊退,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渾身更像是一個血人一樣。
就在這時候。
就聽空氣中,“哧”的一聲,一顆頭顱滾落在了地上,鮮血噴濺在水泥板上,沒有頭顱的身體揮舞著手上的砍刀,站在原地晃動了幾下后,才重重倒在地上。
“嗖嗖”
一道血痕,在半空中抖動出一道血影后,一眾人頓時一愣,循著血痕的方向看去。
當看到漫步走來的身影后,空氣中頓時爆發出低沉的呼吸聲。
方才還一臉得以的白俊賢一時恐懼的像是一只老鼠,發出驚恐的尖叫聲往后退上一步。
“你怎么會在這里?大韓警署的人都是狗屎!!”
面前的這個人在十幾分鐘前,還剛剛出現在電視直播上。
這個時候,警署那邊應該炸開了鍋才對。
他怎么可能趕到這里!
是的,白俊賢想的沒錯,這個時候整個警署都已經被軍隊包圍了。
在自己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樓頂上的狙擊步槍,直接瞄準了自己的腦袋,扣下了扳機。
當槍手扣下扳機的剎那。
自己的靈能,頓時感覺到了莫大的威脅。
那種感覺難以形容的尖銳,像是一團火苗在自己額頭上燃燒起來一樣。
立即令他察覺到了危險,顧不得狼狽的猛向前撲了出去,在地面上滾得灰頭土臉的,然后驚異回頭。
就見身后還在痛苦抖動這身體的警司,全身猛然一僵。
額頭上一顆拇指大小的窟窿下。
后面的半個腦袋,忽然炸裂開。
紅色和粉色的粘稠液體和碎肉,噴射了出來,剛剛從垃圾桶里爬出來的廳長,頓時被濺的滿臉都是。
“穿甲彈!”
丁小乙當時內心一緊,他也算是半個軍事發燒友,很清楚這種子彈的威力,即便是墮靈師,也一樣會被重創,甚至是擊斃掉。
他不確定肉球捕捉到這種狙擊槍的子彈。
但不管能否,他都不會輕易去冒險。
故而丁小乙飛快讓肉球收起了觸爪后,身體迅速沖進警署大樓后。
轉身就借著隱身術,從側面玻璃窗跳了出去。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特別給這些軍隊留下了一份大禮。
相信已經吃了好多天泡面的肉球,也會喜歡偶爾換一些口味來。
目光看向渾身是血的李秉憲,點了下頭算是打個招呼后,隨手將肉球從手上摘下來。
向著人群扔過去。
手套還在半空,一根根細長的觸爪像是長矛一樣從半空中射殺下來。
“噗!噗!噗!”
完全是慘無人道的單方面屠殺。
血肉之軀又如何能夠和肉球堅硬如鐵的利爪相比,不過頃刻間,方才還殺的紅眼的打手,頓時驚恐尖叫的狼狽逃竄開。
這時候,就見人影中,一道身影筆直的沖向白俊賢。
察覺到靠近自己的腳步聲和那股迫人的殺氣,白俊賢驟然驚醒過來,也顧不得丁小乙這尊瘟神的出現。
目光看到沖向他的李秉憲,眼神中閃爍過一抹精芒后,居然從腰后拿出一把已經開了保險的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似乎早在就等著李秉憲撲上來的那一刻。
“砰!”的一聲,手槍的后坐力,令白俊賢的手腕一陣發麻。
只見李秉憲的小腹在槍聲中,頓時爆開一片血花。
可傷口卻并未令李秉憲停頓下腳步,反而加快速度的沖上來。
雙眼赤紅一片,狂叫了一聲,在這生死瞬間的關頭,腎上腺素瘋狂的分泌了出來。
見狀,白俊賢立即想要開第二槍。
可這時候,李秉憲一把將手上已經變成通紅的刀子,投向白俊賢。
眼見寒光閃閃的刀子直飛了過來后,白俊賢臉色一變。
顧不得再開槍,急忙狼狽無比的一個閃身躲避。
等到想要重新開槍的時候,渾身是血的李秉憲已然迎頭裝了上來。
他的眼睛當中似乎有火焰在熾熱翻騰,一下子就死死的攬住了白俊賢的腰然后將他撞倒在地上!
當粗重的喘息聲在自己耳邊清晰可聞,李秉憲身上那股血腥味和汗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撲鼻而來。
好像撲在自己身上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野獸。
白俊賢渴望殺人,渴望去殺那些女人,特別當自己看著那些女人驚慌恐懼的目光,內心的滿足感,能夠令他達到前所未有的高潮。
但他還從來沒有被逼到這樣,當面對著李秉憲這樣的野獸撲倒在自己身上的時候。
慌亂中,他想要向李秉憲開槍。
可李秉憲怎么可能給他這個機會,占據著絕對力量和實力上的優勢下,李秉憲雙眼赤紅,手掌一把抓在手槍上,手指直接頂住扳機,任憑白俊賢怎么用力去按,扳機始終紋絲不動。
這時,李秉憲另一只手抓起地上的那把長刀。
“不!你這個瘋子,我爸是參議長,你瘋了嗎!為了一個女人,她死活和你有什么關系!!”
白俊賢拼命的掙扎著,尖叫著,哪怕知道這一切都徒勞無功,可還是不愿意放過任何一種可能。
李秉憲雙眼折射這令人膽寒的殺意:“她欠了我一筆錢,一筆你永遠都還不上的錢,雜種,下地獄去把錢給我追回來吧!”
話音落下的同時,李秉憲手上鋒利的刀刃毫不費力的刺入了他的肚子,甚至從背后穿透了出來。
可見這一刀用力之猛。
內臟被刺穿的劇痛使得白俊賢也陷入了臨死前的瘋狂。
放棄了手槍,雙手緊緊抓向李秉憲的喉嚨。
感覺到了強烈威脅的李秉憲毫不猶豫的揮刀亂斬。
“砰!砰!砰”
血肉橫飛當中,白俊賢開始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但很快就漸漸的微弱了下來。
等到丁小乙收回了肉球,走到一旁的時候,李秉憲這才逐漸從那種殺人的狂暴當中冷靜下來。
只是他面前的白俊賢已經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
李秉憲看著地上的尸體。
似乎也一下被抽光了力氣一樣,重重坐在了地上,從口袋里拿出了賬本。
沾著手指上的鮮血,在賬本最后一頁上,輕輕一劃,打上個鉤。
一時那張滿是鮮血的臉頰上,才總算是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總算,還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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