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豬油呢
“阿嚏！！”
抱著警長，還未來及開口，就冷不丁的打起一個噴嚏。
手指揉揉鼻子，心里一陣奇怪，莫名其妙的怎么會打起一個噴嚏。
抬頭看著面前白胖胖和糟老頭，就見這兩個吃貨，一人端著一大碗陽春面吃的合不攏嘴。
只見碗中。
陽春白雪，白白的面條被碼的整整齊齊摞在碗里。
沒有大塊的牛肉，沒有肥美的雞腿。
有的幾點蔥花而已。
醬色的湯汁，清而不渾。
上面漂著金閃閃的油花。
雪白的面條，清湯寡水。
卻是透出一份清香，一份醇鮮，一份矜持的懷舊，以及一份自賞的孤芳。
簡單到了極致。
就像是功成身退的俠客，退去了一身錦繡功名。
重新拿起了鋤頭，種上三畝薄田，養上一頭青牛。
雞鳴而起，日落而息。
山間水秀，忘掉塵世一切煩惱，只留下一份樸素和溫馨給自己。
其中滋味，看面前吃的心滿意足的糟老頭和白胖胖就知道，這一碗陽春面，令兩人流露出怡然的笑容。
比不上大魚大肉，卻也足夠讓人滿足心安。
糟老頭一碗吃完，提起手邊的煙袋，把煙鍋插進煙袋里來回揉搓了幾下后，就拔出來點上炭火，放在嘴邊深抽上一口。
瞬間感覺從未有過的舒坦。
回頭拍拍白胖胖光溜溜的腦門，眨眨眼，似乎意思在說：“怎么樣，這是個好地方吧！”
白胖胖瞇著眼睛，拍著自己圓滾滾的肚皮，一副“比我之前去的那家好！”的表情。
丁小乙坐在一旁，看著這倆眉來眼去的模樣。
從這兩位眼神交流中，覺得這倆更像是一對老司機，找到一家新的足療店的表情。
該吃的吃，該喝的喝。
伺候好了這兩位大爺，丁小乙這才開口道：“那個兩位，我這個貓…”
自己最關心的是警長的問題。
警長乖巧的鉆在自己懷里，此時面對著兩位審視自己的眼神，卻是一動都不敢動。
露出罕見的緊張感。
“嘶…噗…”
一口青煙從糟老頭口中吐出來，煙云纏繞間帶著幾分調侃的自言自語道：“有人奪了天大的造化，卻不想最后做了別人的嫁衣，便宜了一只貓，可笑！”
“然也，因果循環一報還一報，皆有定數，當聞空不性也…”
本來自己聽糟老頭的話，就已經云里霧里，當白胖胖一開口，自己才知道，什么叫專業。
專業的意思就是，你壓根聽不懂對方在說什么，對方就顯得特別的專業。
記得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
正是在自己走近大學第一堂哲學課上。
以至于從哲學課上走出來的自己，滿腦子都是在想，這些哲學家都TM的是吃飽撐的了。
“兩位說人話很難么？？”
丁小乙終于受不了白胖胖滿嘴什么菠蘿蜜，什么蜜菠蘿。
自己只是問自己的貓，干什么要扯到菠蘿上去？？
難道白胖胖喜歡吃菠蘿么？？
面對丁小乙的追問，白胖胖一臉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給丁小乙一記白眼球，心道：“悟性太差！與佛無緣！”
“咳咳！”
糟老頭清了清嗓子，只好用大白話來給丁小乙交流。
“你的貓沒問題，它還真的就是一只貓，至于它尾巴上的，應該叫做前宿主！”
說著就見糟老頭手掌輕輕撫摸在貓的腦袋上。
頓時就見警長的毛發逐漸透明起來，暴露出里面的骨頭，腦子，甚至每一根血管都變得清晰可見。
而在警長大腦的中心，一枚極小的鉆石鑲嵌在上面，閃爍著冰藍色的異光。
“這個石頭，叫做龍珠，你們外面的世界，一百年前大地碎裂，龍脈崩塌，遺留下來的就是這玩意。
這可是大造化，足以讓它領先很多人。
可惜奪得龍珠的人，原本肉身出現了變故。
靈魂和龍珠結合在了一起后，寄生在這只貓的身上！
結果…”
說到這里，糟老頭冷笑起來，笑的格外陰森：“貪心不足蛇吞象，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反而被封印在了尾巴尖上，這顆龍珠就便宜了這只貓！”
糟老頭說完，一副很開心的表情，仿佛這一切都像是早就被他所察覺到一樣。
一旁白胖胖欲言又止的想說什么，但想了想還是算了，沒有再說。
“這樣啊！”
還是糟老頭說話有水平，這樣的大白話，自己一聽就明白了。
白胖胖那個什么菠蘿，什么菠蘿蜜的，云里霧里自己都快聽到美食節目上去了。
“那么，封印還能解開么？？”
警長尾巴里封印的是誰，自己才不會關心。
但他擔心萬一封印那一天松動了，里面的家伙知道自己這么多秘密，會不會對自己起了心思。
“會，也不會，這種事情萬事都有定數，該你明白的時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看到糟老頭開始賣關子。
自己也就不再去追問了，問也是白問。
既然知道警長沒有問題，那就最好不過。
其他的事情，太遠了，再說吧。
“按照規則，我贏了，不過剛才的錢都給你還債了，就當你先欠著吧！”
白胖胖坐在椅子上，提起這次的賭約。
令糟老頭有些不爽，因為按照規則，是打撈上來才算是贏，沒打撈上來不算。
說起來也是空歡喜一場。
只能沒好氣的向丁小乙道：“你要的陣法，以后可不在我這里了！”
說著就將那本陣法交給了白胖胖。
“就當面錢了！”
白胖胖對于所謂的賭注，一點都不在意，反而對陳老頭很感興趣，把那本古書隨手就放在桌子上。
其實按照規則，他還可以從輸的人中，挑選其中一個人打撈上來的物品全部帶走。
只可惜，糟老頭什么都沒打撈上來，至于丁小乙的水坑…
想想還是算了吧。
“走吧！”
吃飽喝足，白胖胖站起身準備離開，糟老頭也要陪著他一起離去。
臨走的時候，白胖胖還特別跑到了陳老身旁，一陣虛心請教后，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再等我一段時間，我肯定能給你找來最好的肉來做三蒸肉！！”
糟老頭朝著陳老揮揮手告別，卻見陳老嘴角揚起勝利者的微笑，也不回應他，轉身走到廚房開始忙活起來。
兩人雖說是走，可步伐卻是極其的快。
三兩步間，周圍的環境幾次變幻。
這時候白胖胖才放慢了腳步，回頭看向糟老頭：“上君這次可玩大了！”
糟老頭嘴角抽搐了下，知道這件事瞞不過他，索性大方承認道：“暫存在哪里而已，反正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
說完，又不禁問道：“你觀小乙如何？”
白胖胖搖搖頭一臉的嫌棄，雙手合十，口中念誦著一句口號：“阿彌陀佛，凡夫俗子，貪嗔癡恨，都占齊了，善哉善哉…”
“呵，你還好意思說，別以為我不知道那玩意是你故意扔出去試探他的。”
說到這，糟老頭一提鼻子，眼睛盯著白胖胖：“喂，你過分了啊！！”
“什么？？”
白胖胖被糟老頭盯著有點慌神了，不禁往后退上一步。
哪知道糟老頭突然一把抓過來，三兩下硬是從白胖胖寬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個黃色的搪瓷盆，打開一瞧。
只見里面是白花花的豬肉，豬油雪白無暇，甚至連一點雜質都沒有。
“呸，吃喝嫖賭偷，五毒你占全了，還好意思說別人！！！你個小婊砸，見面分一半的道理不懂么！”
“老東西，我憑本事偷的，憑什么要分你一半！！”
古舊的街道上，一個白衣光頭，一個年邁老人一時扭打成一團。
過了好一陣，聲音才漸行漸遠。
隱約的還聽到，白胖胖的聲音：“我要揭發，我要舉報！！”
“滾蛋，你敢，老子現在就去找孟婆，告訴她，上次你偷了她的內褲…”
“狗屁，她從來不穿內褲！！”
兩人逐漸走遠不就，糟老頭忽然像是想起來了什么，轉身一甩衣袖。
頓時方才兩人扭打的地方，空間瞬間崩塌扭曲，整個方圓百里頓時一片寂滅。
另一邊，丁小乙送走了兩人后，就開始盤點起來這次的收獲。
雖然有個莫名其妙的娃娃頭，被送給了王昭。
但剩下的收獲還是不少的。
那柄黑漆漆的大斧頭，就被扔在一旁當做裝飾。
還有共心丸這東西很奇怪，兩個人吃下去，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暫且交給肉球收起來，雖然用不上，但萬一哪一天說不得還能有點用處。
還有一個破燈罩，被糟老頭給拿走了，說是這次介紹客戶的回扣。
這個老奸商！
當然，收獲最大的，無異于是水坑里那艘還未挖出來的螭吻舟。
有了這艘船，自己以后或許就能夠進入黃泉深處去探索。
對自己來說將是一片未知的挑戰和新的期待。
最后就是那本，被白胖胖當做面錢的陣法。
這東西看似被白胖胖隨手扔在那里，渾然不值一提的樣子，但事實上才是目前對自己幫助最大的東西。
于是等兩人離開后，他就把警長都先扔在一旁，開始專心研讀起來這部陣法來。
一旁灶臺前，陳老左右翻找了一圈，一臉茫然的表情，撓撓頭：“奇怪，我的豬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