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眼前突然如其來的陌生人,刀疤臉眼中爆閃出冷漠兇光。
手上黑洞洞的槍口突然爆閃出灼熱的火花。
“砰!”的一聲,一顆子彈從槍口中噴射出來。
刀疤臉以為自己做的很迅速很突然。
可他并不知道,自己敢來出現在這里,怎么可能不防范著他。
靈能早早就鎖定在刀疤臉的身上,在他手指微微觸動的一剎那,身體略微向左一側身。
頓時身后的走廊里爆閃開一片火星。
而槍聲響起的同時,丁小乙輕抬右手,五指張開,一根細長的觸爪閃電般穿刺上去。
依附在刀疤臉身后的蠕蟲飛快的撲上前。
吐出黑色的液體,撲打在觸爪上。
液體帶著刺鼻的酸味,顯然是有很強的腐蝕效果。
然而這種腐蝕,對于生活在黃泉中的肉球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一樣。
利爪毫無阻礙的穿過液體,“噗嗤!”一聲貫穿蠕蟲的腦袋,旋即一把抓住刀疤臉持槍的手腕。
輕輕一捏,一陣骨頭的碎裂聲下。
刀疤臉發出尖銳的慘叫聲,手掌再也握不住手槍,重重跪倒在地上。
一只手捧著斷裂的手腕,疼的撕心裂肺。
這時候丁小乙走上前,一腳踹在刀疤臉的腦袋上,沒使多大的力氣,但因為體質經過玄同龜甲的強化后,這一腳下去,依舊令刀疤臉眼皮一翻當場暈迷過去。
能夠在最痛苦的時候,暈迷過去,這對于痛苦的人來說,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從交手到暈倒。
這個過程從始至終連一分鐘的時間都沒有,不過是在短短的幾個呼吸間完成。
完全占據優勢的丁小乙,根本就沒給他開第二槍的機會。
而這個過程,頭頂的那個怪物,卻是從始至終都沒有插手,只是靜靜的看著。
舌頭上密密麻麻的眼球,對丁小乙投去,欣賞和贊美的目光,當然這些目光中,自然少不了一種期待的眼神。
這種眼神,自己很熟悉。
在陳大爺做菜的時候,自己往往也會對鍋里的美味投去這樣的目光。
“滋滋滋”
周圍爬蟲的蠕動聲越來越刺耳。
“作為一名除靈師,你似乎并不合格,還是說,現在的工會已經允許除靈師能夠單獨行動了么?”
女人的聲音沙啞而空靈,但每個字都很清晰。
能夠熟知除靈師的規則,和工會的條約。
眼前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你也是除靈師?”
丁小乙故作悠閑的詢問著,并且順手,讓肉球吐出一礦泉水,不緊不慢的扭開瓶蓋在嘴角抹上一口。
女人似乎思考了良久,自己曾經的身份。
只是混亂的思維,早就抹殺掉了她曾經的記憶,遺留下來的只是對除靈師和工會的知識,至于再多的,她已經渾然不記得了。
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現在很快樂,自己外面的那些傀儡,每天會為自己攝取來足夠的能量。
她只要孕育足夠多的孩子,不斷的壯大自己。
相信很快,她就會再次突破,變的更加強大。
這種不斷力量不斷提升的快樂,是作為人類所永遠體會不到的。
特別是眼前這個人類。
強烈的直覺告訴她,只要吃掉他,自己就能夠得到質的突破。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能破繭重生,不用在蝸居在這個鬼地方。
女人舌頭上的眼角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有一個被力量沖昏頭的傻子!”
見女人口中已經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信息,丁小乙一撇嘴,不打算在追問下去。
“孩子們,殺了他!”
似乎聽到了丁小乙的嘲諷聲,女人嘴巴張開,舌頭吐的很長,憤怒命令著周圍密密麻麻的蠕蟲撲向丁小乙。
這些蠕蟲有的大有的小,大的和刀疤臉他們身上的差不多,小的只有指甲蓋大小。
密密麻麻猶如蝗蟲般密集的涌過來。
看著這些像是潮水般蔓延來的蟲子。
他手掌攤開,掌心肉球變化的手套上,裂開嘴巴,順而吐出一顆紫色的圓球。
被丁小乙隨手丟進另只手上的礦泉水瓶里。
“嗡…”
尖銳的嗡鳴聲從瓶口涌出來,丁小乙不禁瞇起眼睛。
或許是因為礦泉水瓶的原因,令聲音變得更加的尖銳刺耳。
詭音珠 這才是自己真正肆無忌憚的底牌。
蟲子再多又怎樣。
詭譎刺耳的聲音,在這些蟲子的耳朵里,無異于天籟般的聲音。
耳邊喃喃低語之聲,像是充滿了魔力,令它們沉眠在其中難以自拔。
一瓶礦泉水,能夠輻射的半徑是有限的。
但好在這里本來就是封閉的環境。
以至于聲音不大,可一直蠕蟲都沒放過,頓時間就連面前已經完全失控,變成怪物的女人舌頭也無力的垂落在下巴上。
上面的眼睛逐一閉上后,一時頭頂上猶如腫瘤般龐大的身體放松下來,終于暴露出她完整的身軀。
就見肉瘤后面,還藏著無數顆猶如珍珠般大小的卵球。
看得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咦!”
這時候他好像發現了什么,張開手掌,就如自己在水潭里抓石頭一樣,喚出一縷靈能,輕輕一抓。
就見那些珠卵中一張彩色的照片,被自己的攝入手中。
照片上是一個女人,一頭棕色的長發,高挑的鼻梁,特別是那雙碧色的眼睛,一看就是個大美人。
照片的后面有一段文字。
是英文字體,字體已經模糊了,但還能辨認。
翻譯過來后是一段白話記錄。
我快受不了了,陽光令我皮膚像是灼燒起來一樣,我的意識每天都在模糊,我快記不得我是誰了,殺了我!快!殺了我!
這是自己第二次看到了失控的下場。
而這一次,失控的更加徹底,已經完全喪失了自我的意識,成為了一個活生生的怪物。
看著照片上女人燦爛的笑容。
他心里頓時就有些不是滋味。
拿出手機,翻到王琦的電話號碼上,這件事不能找王佳良舉報。
那樣很多事情就解釋不清楚了,王琦就不同,她的秘密被自己看的清楚。
自己的把柄也在她的手上。
雖然王佳所認為的把柄,在自己看來完全無法構成威脅。
只要自己身上沒有任何被靈能生物寄生的表現,她對自己一切指控自己都能抵賴掉。
但這樣的合作方式,雙方彼此都會放心。
就好像男人總是掛在嘴邊的那句話。
最鐵的關系,不是一起扛過槍,就是一起piao過娼。
“主子,您現在報案,獎金雖然到手,可卻也是平白失去了個機會。”
丁小乙一怔,就聽玉扳指發出熒光,低聲勸諫道:“主子,現在舉報您的老同學,可少不了被牽連。”
雖然對玉扳指生硬的馬屁絲毫不感興趣,可它的話,卻是一下提醒了自己。
光顧著獎金,差點把自己的老學長給忘記了。
想到方才玉扳指說的話,丁小乙追問道:“你剛才說機會,是什么意思?”
“嘿嘿,簡單,李代桃僵,鳩占鵲巢!”
論起陰謀詭計,玉扳指這家伙,是要多壞有多壞。
沒一會功夫,就把全盤的計劃給丁小乙說的明明白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欲望,現實中無法滿足。
就會寄托于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所謂的信徒,絕大部分都不是傻子。
就如自己的老學長,歷史系里的霸主,
很多人背地里都給他起個外號,叫做牛頓。
智商牛的過分,情商低的遲鈍(諧音)。
最重要的是,歷史上牛頓這個人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總是特別招人恨。
總是在一些文獻資料里能看到,有人隔三差五的去把牛頓的棺材板焊的死死的。
再如包廂里緊挨著刀疤臉坐下的老頭。
自己雖然不認得,可從著裝打扮上就不難看出,對方絕非普通人。
其他人就不說了。
大家都不是傻瓜,之所以冒險加入這種邪教,無非還是內心的訴求,在現實中無法得到滿足。
說到底,他們不過是一群,把希望寄托在靈能生物身上的可憐蟲而已。
你可以嘲笑他們無知愚昧。
但他們手上掌握的資源,渠道,金錢,甚至是知識,絕對是非常可觀的財富。
麻煩就麻煩在,要讓這些高端人士相信,是非常麻煩,需要漫長的時間去經營。
絕不是一朝一夕能搞定的事情。
眼下,刀疤臉已經把窩給你做好了。
唯一差的,不過就是一個立在供桌上的泥菩薩么?
誰占不是占,為什么丁小乙不能占。
聽完了玉扳指的計劃,自己說不動心,那是假的。
自己擁有的資源太少了。
而且沒有穩定的資金渠道,僅靠著工會給自己的津貼,是不夠自己揮霍的。
再者自己有很多秘密,不能見光,導致想要向工會訴求都不行。
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建造的組織,確實能夠帶來極大的便利。
最重要的是,如幽蠣母碧心果這些黃泉特產,總算是能找到銷售掉的渠道了。
自己也不要求這些人殺人放火,也不需要涉取他們的能量。
這不正是一件騙…呸,導人向善的大好事么?
他仔細思量了計劃的可行性后,目光一時看向地上的刀疤臉,不禁又有些為難道:“可他要是不配合怎么辦?”
“嘿嘿,簡單啊!”
只見玉扳指上生出一縷青煙,落在刀疤臉的手指上。
一時一股靈能沖進刀疤臉的腦海,瞬間便是一個極其漫長的噩夢,開始出現在刀疤臉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