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神圖聚集星斗玄光,所凝練而成的星辰巨人,雖然并不是真正的神靈,但卻擁有著不死之身,且力大無窮,一身法力直追某些才剛剛證道大羅的先天神圣。
這是何其恐怖的事情?
牧蒼生魔神之體雖然強橫,但還沒有強橫到以一敵萬的程度,是以,他也就只能借著大荒山體的至強防御,祭起來融入自身,兩兩相合,這才勉強抗住了這一頓圍攻。
不過,也就這樣了。
以他之能,當然不是不能反擊,而是反擊也沒有什么效果。
這些星辰巨人乃是萬神圖中所獨有的先天元靈神禁顯化,并不是真正的生靈,也就是說,他們本來就是這件先天靈寶的一分子,只不過是在某種玄妙道則的影響之下,才有了如今這般模樣。
是以,李牧哪怕打碎的再多,撕裂的再多,又能如何?
只要某人頭頂之上的萬神圖輕輕一抖,便會有新的星斗巨人出現,且源源不斷。除非,他能一擊之下毀滅所有的巨人,并且將其留在星辰靈氣顆粒里的萬神烙印也一并銷毀。
或許,還有可能破了此法。
但怎么可能?
至少,以牧蒼生現在的實力,還沒有這個本事。
所以,他只能暫時茍著。
而那邊的大孔雀,也就是孔宣,似乎也并不好過,五色神光不起作用,便等于自斷一臂,他已經被去了半數以上的神通,此刻純以這一具先天妖軀與對方肉搏。
簡直自討苦吃。
還沒幾招呢,便已經遍體鱗傷。
要不是赤松子化龍以后,還尚且分得清楚戰場之上的形式,見牧蒼生一時半會沒事,連忙又去相助與他。
幫他分擔了不小的壓力。
不然,能不能堅持到現在,都還兩說呢。
“這家伙的槍道神通居然已經不在我的本體之下,到底哪里來的?“
李牧也不是萬能的,他的后世記憶大多都是依據封神演義以及上古洪荒時期所流傳下來的神話故事總結而成,但每一個神話故事里面,似乎都沒有這位劍道高手的影子。
況且,人家還是兄弟兩人。
“對了,兄弟兩人...”
牧蒼生好像又想起來了點什么。
但此刻場中又有了變化。
鎮元子以袖里乾坤之術沒能拿住對方,反而一時不查,著了對方的道,被困入了某種玄妙的陣法當中。
對方五人以自身為陣腳,陣眼,上合天干,下應地支,與三十三層天界之外的太古洪荒星辰所對應,霎時之間,便有偉力自天外而來,卻是南斗入懷,整個方圓數十萬里之內,以陣眼為中心,全部都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死氣。
至于鎮元子,則完全已經被死氣所淹沒了。
這些死氣乃是最為純粹的亡者之氣,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乃是諸天萬界的死之大道本源,此刻由對方召喚而來,居然連鎮元子這等洪荒世界里的頂尖大能一時半會都難以招架。
“這里面....居然有天人五衰之意!”
鎮元子終于變了臉色。
這個時候,哪里還敢托大,大喝一聲,便已經在自己的身后顯現出一株頂天立地的人參果樹。
散發出一層綠油油的玄光,將自己包裹了起來。
這正是天地間木屬性靈氣的本源,這就是最純粹的生機大道,此刻,卻仿佛火上添油一般,被這些最為純粹的亡者之氣磨了一層又是一層,只看得鎮元子這位地仙之祖都心疼不已。
但他又沒有其他辦法。
天人五衰乃是紀元之劫,原本屬于天道所掌,每次出世的時候,所針對也只是那些不證金仙道果的長生者而已。
可這并不代表著它就不可怕!
恰恰相反,只要生靈一旦被其侵入體內,哪怕是大羅金仙,準圣,只要還不曾證得真正的混元無極大羅金仙道果,不曾將道果寄托虛無,就只有兵解轉世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否則,將極難磨滅。
可謂歹毒至極。
而且,這玩意絕對不能讓其侵入元神,污染了靈魂,若是連三魂七魄也被污染了,那便是徹底化為灰灰的下場。
鎮元子豈敢怠慢。
下一刻,他又已經拋出了一物。
這物初時看起來是一本書,細看的話,又會發現它只是一張膜,可若是有大神通者在旁邊觀看的話,又會發現,它只是一個小小的氣泡而已。但氣泡里面卻又有無窮大,給人的錯覺,仿佛這個洪荒宇宙,三界六道,都在其包裹范圍之內一樣。
“大地胎膜!”
鎮元子已經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伴生靈寶。
他終于不堪其擾,要破陣而出了。
大地胎膜,也就是地書,乃是天地人三書中最為獨特的存在,因為它同時還兼顧著一個任務,那便是守衛洪荒大陸,不讓這整個洪荒大地遭受無可挽回的破壞。
說起來,還是因為龍漢初劫,道魔之劫,巫妖量劫,這每一次的量劫都會讓洪荒大陸受損不小,尤其是第三次巫妖量劫,更是直接打碎了這整個洪荒大陸的菁華,讓那中央大陸,中神州至今還處于一片混亂的局面,到處都是時空亂流,到處都是大神通者死后所遺留下來的神通烙印。
而這些因果,恰恰鎮元子都需要承擔。
誰叫他是地仙之祖呢?
以地書而化形,就必須得秉承地書之道才行,肩負起這守衛整個洪荒大陸的重坦。
說起來,這么多元會以來,他哪怕法力道行都已經到了,但卻無法真正的證得混元無極大羅金仙道果,正是因為如此。
成也!
敗也!
不得不說,因果使然。
“你既識的此大地胎膜,那當知道,以你的道行,是不可能破得了它的防御的,今日我且就擒了你,來日再與娘娘分說。”
鎮元子滿面風霜,將手中地書展開,化為一座金橋,直接延伸到了陣外,而他自己則仿佛與履平地,踩在金橋之上,一步一步,向著陣外走來。
直駭的對面五人臉色發白,手腳發麻。
他們已經盡力了,但不管他們如何努力,如何將南斗之力聚集,將死亡大道的本源瘋狂的涌向那一座橫跨虛實兩界的金橋,也無法撼其分毫。
甚至,連大陣都已經隱隱有些不穩了。
“哈哈哈哈.....鎮元子道兄,你果然有兩把刷子!”
牧蒼生仰天狂笑起來。
他豈能放過這等機會?
于是,大喝一聲的同時,也終于全力的爆發出自己的所有實力。
“你們兩還愣著干什么,此路不通,難道就不會去找另外幾人的麻煩?“
他已經橫渡寰宇,橫沖直撞的撕碎了自己眼前所能見到的一切星斗神靈,間不容發的出現萬神圖錄的上空,對準下方某人,狠狠的一劍便已經劈了下去。
“放心,這里有我。”
兩人以快打快,居然完全沒有了孔宣與赤松子兩人插手的余地。
這個時候他們才如夢方醒。
對視一眼,趕緊朝著另外五人所在的方向飛遁而去。
顯然,牧蒼生這是要以一己之力,頂住對面這手握萬神圖的第一高手,為自己這一方爭取機會。
可耽擱不得。
“二弟,小心!”
對面這人也是一樣,幾乎瞬間便已經察覺到了牧蒼生的意圖。
但那又怎樣?
即便手握星神槍,頭頂萬神圖,也不過是與此刻神通盡顯,三頭六臂魔軀,手握浩然神劍與大荒山的牧蒼生拼個半斤八兩而已。
想要趕去救援,卻是絕無可能。
終于,又過了數十招后,見仍舊無法將牧蒼生拿下,他終于死心了。
“實話告訴你們,我等兄弟兩人如今已經是你們這洪荒世界里的天帝昊天,親自所請來的天庭四御之一,我領勾陳玄天上帝,統御諸天萬界之一切妖靈,我二弟領中天紫薇帝君,乃是新的萬星之主,現在所差的,只是由紫霄宮內道祖鴻鈞所親授的一張符詔而已。”
“爾等,當真敢殺吾二人?”
這家伙終究還是慌了,這個時候不但自爆家門,甚至還連天庭的天帝,昊天,以及那身后站在洪荒世界至高點上的鴻鈞道祖都搬出來了。
可惜,已經晚了。
“什么狗屁天帝,我呸。”
這邊牧蒼生還沒怎么表示呢,那邊就已經傳來了一聲悲鳴,然后就看到某只驕傲的孔雀,滑翔著橫渡空虛,遠遁數十萬里之外,在顯出人身的同時,手里面已經多了一顆滿眼不可思議的頭顱。
孔宣,依舊那個孔宣。
他的眼睛里面除了那一抹傲嬌,以及孤獨以外,就只有那一往無前的桀驁不馴了。
就像他身后的五色神光一樣,無物不刷,也從來都是一往無前。
“所謂的天庭帝君,又算的了什么?”
“居然也能拿來威脅與吾?”
“哼!”
他已經將自己的雙目落在了手中頭顱之上。
“就這些簡單,以雙翅斬下了對方的頭顱?”
“如果沒聽錯的話,這家伙是叫紫薇吧?北斗紫薇的紫薇?”
牧蒼生呆了呆,幾乎也就下意識的,已經張大了嘴巴。
“不要...”
這個時候,連鎮元子都大叫起來。
可惜,終究還是晚了。
“啵”
這顆頭顱已經被某人捏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