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死了,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死在了刑天的手上。
不管這其中有多少的算計,又有多少的意外與巧合,這玉帝是昊天上帝的分身總沒錯吧?
這個時候。
昊天上帝只要是不想自己的顏面掃地,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必須得找回這個場子才行。
不然,世人會怎么看?
所以對于昊天上帝此刻的追擊行為,李牧是一點都沒有意外的。
他只是沒有想到。
這家伙心底的怨念居然已經這么深了,連維持表面的一團和氣,都懶得做到。
要知道。
這趙公明雖然只是通天教主的記名弟子,可好歹也是一名大羅金仙啊!
更何況,對方掛的乃是截教外門大師兄的招牌,出門在外行走,代表的就是截教的顏面。
你敢說通天教主不重視嗎?
昊天上帝這個時候落井下石,不但不施以援手,還以‘無能’‘自不量力’,這樣的字眼去奚落對方,致使對方的傷情惡化。
這不是在打通天教主的臉嗎?
以對方謹小慎微的性子,應該不至于如此才對。
“不應該躲在暗處,悶聲發大財嗎?”
對于昊天上帝此人,李牧以前自問還是挺了解的。
對方也是一個老陰逼嘛。
但現在........
他發現自己完全搞不懂了。
李牧大感意外。
于此同時,心中就不免有了揣測。
“這家伙不會是已經得到了道祖的授意吧?”
按道理來說,封神量劫此刻還早,別說是紂王所在的商朝了,就是夏朝,此刻還是沒影的事,得等到大禹治水成功以后,正式登基為皇了才行。
到時候才是家天下的開始。
但現在......
李牧已經很懷疑了。
“某非,這家伙早就已經有所打算了?”
“這個時候就已經在開始謀劃封神?”
李牧想到了后世里的某個傳說,似乎就交代了那封神的起始。
說的好像就是某個天庭之主,三界至尊,只因受不了三清圣人門下的一干小輩的鳥氣,被瞧不起了,就撂挑子不干了,跑到了紫霄宮道祖門前哭訴,長跪不起的,這才有了一場神仙殺劫。
由道祖鴻鈞親自出面。
敕令三清,分封三百六十五路正神,以供昊天驅使。
這里面誰得利?
誰背鍋?
已經一目了然。
要說沒有什么貓膩嘛。
李牧打死也不相信。
“看來某個童子雖然挺討厭的,但現在還不是得罪的時候。”
“至少現在還招惹不得。”
“尤其是此一量劫.......”
人家昊天好歹以前還是道祖門前的看家童子呢。
都已經決定不要臉了。
學那婦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還不允許人家贏上一回?
李牧反正是不打算管了。
他已經偷偷摸摸的跟上去了。
打定主意,保那碧霄丫頭不死就行。
至于被羞辱了的趙公明?
呵呵.......
管他去死。
。。。。。。。。。。。。。。
“你這惡賊,還不站住?“
要說這刑天還真夠倒霉的,他也是大羅金仙中最頂尖的那一小部分存在了,要不還真不夠昊天上帝給打的。
混元中人嘛。
一旦出手,要是對手不強,就是想放水,恐怕也放不下去吧?
但說實話。
刑天的傷勢已經很不妙了,要不然,也不會被碧霄仙子在如此短短的時間之內給追上了。
二十四顆定海神珠,扎堆起來一起發力,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相當于足足二十四個世界的力量,完完全全的壓下,又是偷襲之下,沒當場死亡,就已經夠說明刑天的不凡了。
想那趙公明,還是靈寶的主人呢。
都已經被這股力量直接反噬的給暈死了過去。
他要是當真毫發無損。
事后......
讓某人知道了。
情何以堪?
“恐怕,又得吐血三升了吧?”
李牧不無惡意的想道。
這一個時候,他的化身其實早已經到了,但他卻沒有現身,因為有人比他更快。
昊天上帝嘛。
這家伙此刻就藏身在云端之上的某個疙瘩窩里面。
也不知在打些什么主意。
李牧以無心算有心,他的混沌化身雖然已經掌握了先手,但投鼠忌器之下,仍舊不敢輕舉妄動。
于是,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某個小仙子倒霉了。
“哈哈哈哈.....我倒是誰,原來是你這小丫頭片子,怎么,你們截教弟子從什么時候開始,也成了昊天那廝的狗?”
刑天本就是含怨而反。
連玉帝老兒都是說斬就斬,殺伐決斷,早就已經將生死置之于度外。
這個時候,還能給什么好臉色才怪。
“你要是現在讓開,我尚且還可以能你一具全尸,否則.......”
什么玩意呀!
阿貓阿狗也敢來擋我刑天的去路?
要不是此刻有傷在身,不易輕動,他恐怕連話都懶得搭理。
早就一斧頭過去了。
刑天就是這么耿直的一個人,他連看都懶得再看碧霄仙子一眼。
閉目而調息。
只需再給他十個呼吸的時間,他就能將這一身傷勢,完全給暫時壓下來了。
到時候,一個小小的金仙境修士。
一指頭.....
就能捏死!
“你,混-蛋。”
某個仙子仿佛受到了某大的羞辱。
她可是來尋仇的,結果被人無視。
這種滋味不好受呀!
她還是第一次的這么想殺一個人。
于是......
再也忍不住了。
“去死。”
一發而入魂。
祭起金蛟剪,化為雙頭惡蛟,就往對方的萬丈巫體,脖子之上絞去。
還真別說。
歪打正著了。
這刑天還以為能唬住對方呢。
以他的估計,換做任是誰來,怎么著也得掂量個四五個呼吸吧?
一方是大羅金仙,
一方只不過是小小的金仙境修士而已。
敢站直了說話,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出手......
總得掂量掂量吧?
有這時間,已經足夠他用來調息了。
只是可惜遇上愣頭青。
“噗...”
“滾開。”
一道血箭從刑天的口中噴出,居然就已經洞穿了惡蛟的腹部,隨后豁然起身,以斧御人,哪怕連站都站不穩了,這一斧頭下去,仍舊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造成了驚天動地的破壞之力。
什么是大羅?
這就是大羅!
雙頭惡蛟應聲而斷成了兩截,化為金蛟剪的原型。
但是很可惜,已經威能大跌了。
一道清晰可見的裂痕,出現在靈寶的剪刃之上。
沒有個幾百年,數千年的時間修養,恐怕休想要再恢復如初了。
看到這一幕的李牧也不心疼,反正也不是他來買單。
但他沒有想到!
碧霄那丫頭祭煉金蛟剪居然已經到了如此的地步。
以神御器不算什么。
以魂御器才是真正的讓人恐怕。
這丫頭的神魂之力,在祭出金蛟剪的時候,居然已經完全做到了侵入其中。
當時候的情況是。
她就是金蛟剪,金蛟剪也就是她。
雙頭惡蛟的軀體里面,在操控的根本就是她自己本人的神魂。
“也難怪已經能夠發揮出太乙金仙巔峰境界的修為。”
“也不知該夸這小丫頭聰慧呢?”
“還是狠狠的罵她。”
這下子慘了。
李牧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神魂‘咔嚓’一聲,就已經步了那金蛟剪的后塵。
沒死......
但也差不多了。
最多一時三刻,要是還沒有奇跡出現的話,殘破的金蛟剪可護不了她的神魂太久。
到時候.........
只能遁入六道輪回,轉世重修了。
“哼...哇...噗..”
刑天又大口大口的噴出鮮血,臉色赤黃,以斧抵地。
被打斷了調息,他果然傷的更重了。
“死!”
眼中厲色一閃。
背后的干刑盾下一刻已經被他甩飛了出去,朝著金蛟剪,還有碧霄仙子的仙軀道體轟然壓下。
石破而天驚一般。
聲勢浩大,有如不周山倒。
果然很刑天呀!
哪怕拼著傷勢加重,也要斬草除根。
不,他這是連渣都沒打算留下。
這一擊要是給落實了,不管金蛟剪也好,還是某個小丫頭片子的仙身道軀,恐怕都得化為粉末不成。
想要轉世重修?
呵呵......
等下輩子吧!
不....
沒有下輩子了。
這一擊要是給落實了,連真靈都不可能留下。
“好狠呀!”
李牧都沒有想到,對方行事,居然會如此的果然。
他也有他的局限性。
為了不被某個天帝老兒發現,此時靠的太遠的情況之下,就是想救援都來不及了。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還好,還好....“
“本尊早有算計。”
就看到那碧霄仙子的仙軀道體之處,一顆小石子自主的從她的懷里滾落,身化玄黃赤炎金光,席卷天上地下,一刷,就已經將某個小丫頭片子毫無知覺的仙軀道體刷入了其中,再一刷,受損了的金蛟剪也沒能幸免,不可抗拒的落入其中。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快到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天刑神盾已經與赤炎金光發生一場激烈無比的碰撞。
小石子當真了得。
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哪怕已經落于下風,被磨滅了大半的赤炎金光,但終究還是保全了某人的性命。
“有些可惜了呀!”
這個時候,一直冷眼旁觀的某位天帝大人終于動了。
他等得可不現在。
有些頗為可惜的看了一眼赤炎金光,覺得對方有點眼熟,好似金烏一族的太陽金焱,但又似是而非。
莫非,截教已經有人關注了這里?
這邊想著,他終究還是出手。
再等下去。
變數太多。
“御!“
簡簡單單的一指點出。
刑天動不了了。
這是一輪圓鏡,此刻正從昊天上帝的頭頂之上緩緩的升起,只以一道金光,居然就已經定住了刑天這樣一名鼎鼎有名的大巫。
當真可怕。
恐怖如斯。
“斬!“
又是一道金光過去,刑天的頭顱沖天而起。
應聲而落。
居然如此的簡單。
“啊哈哈哈......叫你不敬,叫你猖狂,如今還不是死在了吾的手上?”
某天帝提著刑天的頭顱,哈哈大笑一陣,就待化光而出。
在他看來,事情已經結束了。
可惜.....
在李牧眼里,事情才剛剛開始............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這上古神話里的故事,可不是說說而已,乃是真正真實的存在。
就只見那已經缺了頭顱的萬丈巫體,居然沒有倒下,怒吼聲中,以兩乳為目,以肚臍當嘴,提斧而戰。
這個時候,他的神魂之力已經升華,化為了不朽的精神意志,居然如實體一般,在天地之間豎起了一道鐵血戰旗。
一擊之下,就已經斬去了昊天的一只胳膊。
“這........也太猛了一點吧?”
李牧明顯發現,對方的境界也跟著一起升華了。
似乎隨著頭顱的失去,已經打破了某個未知的枷鎖,向著大羅九重天往上的境界不斷的節節攀升,還沒有達到頂點。
“已經準圣了嗎?”
昊天上帝大意之下,丟了手臂,明顯已經有些不在狀態了,他也是爭斗經驗太少了的緣故,遇到遠遠不如他的,自然也就三招兩招就給解決。
但現在,一個不死的對手。
怎么辦?
他還沒有想好,要不要掀開最后的底牌。
“還我頭顱!”
刑天仍在怒吼,境界也仍在飆升。
已經又一次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