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種下的果實終于發芽了。
他當年給燕紅葉留下混沌頑石的碎片,自然是早已經考慮到了這一天的到來,要說沒有再一次降臨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但這一天如今來的也太快了一點。
他尚且未證道大羅,如是冒冒然然的分-裂神魂之力。
成了倒還好,沒有什么損失。
但要是在虛空亂流當中出了什么差錯,致使這一縷分-裂而來的神魂之力不得回歸本體,或者直接被某種冥冥之中的存在與險境給湮滅掉了。
那才是最大的損失。
恐怕就是再給他千年萬年,也休想靠時間簡簡單單的補全這一縷湮滅掉了的靈魂。
以他這樣的情況,想要再次圓滿,去證道大羅,混元,就不是這一個量劫的事了。
李牧如何敢親言試之?
“還是算了吧!”
他已經看到了燕紅葉等人的起身,也看到了對方面容上流露出來的喜色,因為自他的神魂之力穿透虛幻,投向這里,那祭壇上面的頑石便已經散發起了一縷淡淡的熒光。
“這是在等著我回應嗎?”
作為本體上面脫落下來的頑石碎片,果然自有其神異之處。
李牧不為所動。
他已經在想著,那遮天世界當中,自己不也是賜下了三塊這樣的小玩意嗎?
不知道能不能像這里一樣,建立起來一絲絲的聯系。
相比起這聊齋世界,本就已經是自己的菜了。
那遮天世界,才更加的能引起李牧的遐想。
說干就干,下一個瞬間里頭,他的目光便已經轉移到了他處。
“咦,亮了,亮了,快看,你們快看......”
黑山之頂,祭壇之下,那諸葛流云才剛剛歡欣鼓舞的叫出聲來呢,便親眼見到,那頑石碎片又已經從新變得灰撲撲的了。
“怎么會這樣呢?”
他有些失落的說道。
很快就迎來了四五道極其嚴厲的目光,好像在說,在你做的好事,連上仙都給你嚇走了。
諸葛流云只能又有些沮喪的說道:“不關我的事。”
這一次就沒人理會他了,因為燕紅葉的小耳朵動了動,便已經傳下了李牧的旨意。
“上仙命我等繼續修持,好好守護這一方世界,待得來日,自有相見之時。”
“至于這塊頑石,就放在這里吧!日日以香火禱告,也不必過于苛求,隨其自然就好。”
燕紅葉的聲音還是那么的清冷,拒人以千里之外,只是相比起以前來,又多了一重威嚴,神圣,不可玷污的圣潔。
這就有些苦了諸葛流云。
他本來就已經追的很辛苦了,以前還好,有師傅師娘的力挺,怎么著也能看到一點希望不是?
但現在人家的女兒是圣人,是圣母。
是天道代言人。
是這一方世界的守護者,規矩的制定者,牧羊人。
與天同壽。
怎么可能還會著急?
“唉....”
與他同命相連的還有一個寧采臣呢。
這家伙確實不愧是‘生死之交’‘亡靈騎士’,自接觸道法以后,修煉起來,一日千里,短短的時間之內,便已經消化了大半個由黑山老妖灌輸在他體內的精純法力,筑基,凝丹,結嬰,元神出竅,距離渡劫成仙也差不了多少時日了。
算的上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
但那也沒用。
人家的女友是鬼。
是這個世界被凈化以后,幸存下來的唯一一名女鬼,且還是上仙欽點的小世界地府之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黑山地底下的小天界,這么多年以來一直都是被黑山老妖當成養鬼之地來用,早已經轉化完了屬性,成了極陰之地。
而且李牧自己也認為,與其耗費時日,將這里凈化,從新當做一處小天界來使用,還不如就維持現在呢。
鬼界就鬼界唄。
哪怕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六道輪回,但這世界的生靈既然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死去,那么,總會有那么一兩個幸運兒躲過了煙消云散,保留下來靈智,與其讓它們在這陽世里頭自生自滅,或者成長為害人害己的厲鬼兇魂,還不如點撥一人呢。
專門用來負責接引這些孤魂野鬼們來這地府小世界里修行。
也好有個人鬼殊途,驗證陰陽兩分嘛!
聶小倩就是這么一個應運而生的小地府地府之主。
剛開始那幾年,人家忙的昏頭昏腦的,還看不出來點什么,現在嘛,手底下鬼界鬼兵鬼差成千上萬的,早已經不用自己干活了。
作為小世界地府之主,聶小倩這個鬼王自然也就水漲船高了。
她已經說過了,寧采臣要是不能成就天仙大道,這個堂就不用拜了。
洞房?
動個鬼呢。
人家聶小倩有著地府小世界里頭的無盡幽冥之氣加持,早已經是一名地地道道的鬼王,相當于仙道中人的不朽金仙了,你一介普普通通的修行者,敢靠近一個試試?
關是氣息,就足以讓人灰灰湮滅一百次都不止。
寧采臣豈能例外?
“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呀?”
他與諸葛流云對視一眼,結果都有一種莫名的嘩了狗的感覺。
“我們兩是不是被人算計了?”
他們兩誰也不敢問,誰也不能說.....
“呵呵....”
這個時候,只看到某人屁顛屁顛的往山下跑去。
“我這就去通知玄心正宗一門上下,以后的早課晚課,所有人全都得在這祭壇上先燒一炷香后,才能開始,誰也不許例外。”
這跑下去的,自然是諸葛流云無疑,那鄙視的,自然也就只能是寧采臣了。
他們兩一人選擇跪舔,一人選擇硬抗。
倒也說不出來誰對誰錯的。
都是性格使然,反倒是燕紅葉與聶小倩,看著都挺滿意。
至于李牧。
他已經瞧不著了。
“魂穿三界,意貫諸天”
說起來挺簡單的,但做起來就千難萬難了。
他這次之所以能貫穿諸天,將神魂之力降臨到這聊齋世界的上空,只能過是因為取了巧而已。
要不是諸多愿力的加持,沒有這一場祭祀,根本就沒有這個可能。
比如說像他現在。
已經使用了無數的方法與方式,那怕是時空之力,這個因為好幾次吸收時間與空間本源,在稍稍領悟出來的能里,也在此時被他運用而出。
但還是沒有感應,哪一方遮天宇宙的存在。
“除非......”
李牧最后的目光,落在了彼時停留在腦海里的昆侖鏡身上。
只有靠它了。
這件靈寶在經過一次又一次的爆發與自污后,已經變得越來越深奧內斂了,似乎有無數的隱秘與謎團聚集在了其中。
李牧以前總以為,自己只要證道了大羅,就能夠將其完全的掌控。
據為己有。
但是現在,當真正觸碰到這一層天花板后。
他才知道。
自己還是太想當然了。
這件靈寶沒有那么簡單!
“轟....”
李牧把時空之力注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