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玄都大法師收了水神巫支祁后,終于了卻了一件心事。
但他的法力并不足以持續的維持太極圖這劍先天至寶的運轉,畢竟這只是他借來的一件法寶,它真正的主人,可是那三十三之天之外,太清境里的太上圣人呢。
也只有圣人之尊,才配擁有這等盤古開天辟地之后,由盤古斧分化而生的先天至寶。
玄都大法師此刻還脫手不得,畢竟來接收的人暫時還未出現。
他只能盤腿坐下,將太極圖置于下方的大河水道之中,利用地底深淵里洪荒世界自帶的先天靈脈鎮壓。
好叫那太極圖里正掙扎不已的萬丈暴猿,徹底死了那逃脫的心思。
而另一邊,天庭大軍里頭,刑天與相柳兩人自然是早已經碰面。
他們親眼目睹了水神巫支祁被封印的整個過程。
要說心里不拔涼拔涼,那是假的。
畢竟他們也差不多,一個叫妖神,一個名大巫,都與仙道之中的大羅金仙這個境界不相上下,他們也有自知之明,若輪單打獨斗,還不定能勝的了那上古水神巫支祁呢。
至少也得五五開吧。
尤其是大巫相柳,以他的毒道,用以對付一般的小蝦米,自然是一死一大片,但用來應對大羅金仙,尤其是像人闡截三教這般,全部都是以先天靈寶武裝起來的大羅金仙。
就有些不夠看了。
“怎么辦?”
他慌慌張張的看向旁邊的刑天大巫。
雖然被李牧打的很慘,但這一刻的相柳卻只想著趕緊逃離,遠離這是非之地,免得落了個與水神巫支祁一樣的下場。
那就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只是,能逃嗎?
這次下凡,他可是在昊天上帝那里打過包票的,務必要將鯀伯的尸體帶回。
雖然不知道這背后有著怎么樣的原因。
這昊天上帝又為何就一定要拿到這么一具凡人的尸體。
總之,太白金星那老頭可是說了,事情若是給辦砸了,昊天上帝可能不會拿刑天怎么樣,但他相柳,肯定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這就是同人不同命呀!
明明他相柳要比刑天這廝表現的要好一百倍,一千倍,也恭敬有加。
但每每在昊天上帝的眼中,他相柳卻只是一個揮之即走,召之即來的賴皮狗。
想怎么懲罰就怎么懲罰。
而刑天那廝呢?
整個就一個棒槌,硬邦邦的,冷冰冰的,完全就不知道何為敬畏,何為圓滑,對待同僚與下屬,幾句話不合就是斧頭,哪怕是的面見昊天上帝本尊的時候,也每每要爭個面紅耳赤。
完全不懂得退讓。
但算是如此,昊天上帝也不能拿他怎么樣,甚至有的時候還要想辦法安撫,比如說,命令他相柳,想盡一切辦法與這刑天搞好關系,掌握對方的一舉一動,一切喜好,哪怕是一根頭發絲掉了,也得事無巨細的向某個老頭匯報。
完全沒有那一副在他相柳面前殘忍暴躁的模樣。
這是為何?
還不是因為刑天這廝的實力,遠遠在他相柳之上,若不然。
若不然...........
算了,還是想辦法趕緊奪回那凡人的尸骨。
免得回去了不好交代。
“要不,刑天兄弟你去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將那凡人的尸體搶回來?”
“咱們一到手立馬就撤?”
他也是被逼急了,無奈了,才想出了這么一個騷主意。
以刑天霸道無比的性子,還真有可能答應呢。
不過,他自己是肯定不會去的。
光是此刻正集結起來,虎視眈眈的人闡截三教弟子里面,可就已經又多了好幾位的大羅金仙呢。
他可不想落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于是,還不等刑天做出決定,他已經腳步悄悄的往后方微微挪動。
“不用了。”
刑天一把抓住了他。
“撤軍!”
短短的兩個字,天兵天將集結,前隊變后隊,旗幟招展,一下子就已經跑的個干干凈凈。
“我們既然已經完成了當初下凡來定下的目標。一具凡人的尸體有什么要搶的?不要也罷。”
“可是,昊天上帝他.......”
“沒什么好可是的,這次既然以我為主帥,那就得都聽我的。
就這么決定了,昊天上帝要是不滿意,就讓他來找我好了。“
刑天根本就不容許相柳反駁,在三言兩語的做出決定之后,拉起對方,就已經直接遁向了云端之上的南天門外。
為什么不去搶呢?
自然是因為打不過。
刑天是虎,是彪,但又沒有虎到連腦子都沒有的地步。
那昊天上帝想以他做筏,引起新一輪的人巫之爭,還是單純的想借此機會敲打人族,提升一下天庭的威望?
總之都過去了。
他刑天做事只會光明磊落,讓他殺人,好,手起刀落,他一斧頭就給斬了,但殺完了還非的要搶了人家尸體才行,這就有些過分了吧?
非大丈夫所謂。
他刑天才不干呢。
“停,你們也不要追了,”
燃燈道人與趙公明兩人本來還想領著人追擊來著,誰叫他們都曾經一樣,在刑天的手中吃了大虧,可惜卻被多寶道人與云中子兩人給攔住了。
“如今的天庭雖然沒落了,尚不足上古洪荒時期的萬一,但不要忘了,對方終究才是正宗,不可無理。”
云中子稽首而道。
“道兄所言極是,這刑天與相柳也是命不該絕,剛才他們要是下來了,我們等幾個打殺了也就殺了,但對方既然識趣,那就且隨他們去吧。”
多寶道人而是豁達,笑了笑,謂兩邊說道。
“善,正事要緊。”云中子點頭稱道。
“留下來幾個去陪我等去見一見上面的道友,其他人都去下方剪除妖族吧!”
打發走了所有的人,只留下幾個人闡截三教的高層,他們終于舍的向李牧飛來了。
該是攤牌的時候。
“咳咳,道兄,你去跟他們說吧,我雖然也可以幫你治水,但真正的主力,可還是離不開這些三教圣人們培養出來的精銳,你且一試便知。”
李牧也不知道怎么搞得,居然自言自語起來。
他的身邊不是沒人嗎?
哦,不,他的手掌心還有一位治水大臣的尸體呢,
這個時候,就見那鼓鼓的肚皮之上,鉆出了一個五彩繽紛的小人,這丫的迎風就長,一下子就從嬰兒般的模樣,恢復成了一位十七八歲,魁梧有力的男青年。
“多謝道兄的指點,大禹終于已然明了了治水的關鍵,到時候且拭目以待吧!”
這個男青年披上了一件破爛的皮襖,這是從鯀泊的尸體上拔下來的。
他這個時候,對著李牧深深行了一禮。
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在感激對方的教誨。
這怎么可能?
誰能想到還隔著一張肚皮呢?
他們就已經交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