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荒古荒古來自深淵的凝視
九龍拉棺劃破天宇，沿著太古時期的荒涼古道，正向著北斗七星所在的那片璀璨星海逐漸的靠攏。
而銅棺的內部，一切寂靜悄然。
沒有人知道，他們已經離開了地球足足一萬余光年的距離，這若放在科學界，哪怕是再腦洞大開的學者，也難以想象。
此時，葉凡就靠在青銅棺內的小棺旁邊，望著頂上的星辰圖海直愣愣的出神。
對面的前輩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其實都已經心知肚明。
再也回不去了！
或許下一站，他們就將要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里，面對一群完全陌生的人與事，去修行那種可以高來高去的神奇妙法，甚至有可能，他們還能夠延年益壽，活出一個地球上科學界無法想象的歲數。
但那又怎么？
值得嗎？
葉凡也不知道。
但既然已經走上了這一條路，無法回頭，那就不要回頭，爭取比別人走的更遠，更強，更加的堅定。
這才是他接下來應該告訴自己的。
一個人一但堅定了信念，便會從內而外散發出一股別樣的氣息，看在女人眼里，那就是成熟，是自信，更是成功男人的獨特魅力。
比如說林佳，李小曼，現在看葉凡的眼神就是兩眼放著光的。
誰叫剛才李牧下發的天大好處，除了個現在不知生死的龐博，就只有他葉凡吃的最多呢。
況且，他比龐博可帥多了。
也就是林佳矜持，臉熟不好下手，李小曼可管不了那么多，前男友怎么拉？前男友就不是男友嗎？
于是好幾次三番的上前搭話，哪怕葉凡不理不睬的，也依然不依不饒，簡直就是新時代的進攻型女竇娥，要不是大家早已經心知肚明，不了解的，還以為當年是葉凡始亂終棄的她呢。
這一幕。
李牧看的都有些咂舌。
這女人果然不簡單呀，典型的唯功利主意‘女強人’，誰強就靠誰，不過嘛.....
也就這樣了。
等九龍拉棺降臨北斗后，出了荒古禁地，當了解到葉凡并不能修行，荒古圣體只是傳說之中的一種廢物體質，這一切自然又會回到原點。
該嫌棄，還的嫌棄！
葉凡，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結局的，但他了解李小曼這個人，知道對方的秉性，所以哪怕心中一點余情未了，也不能讓他有絲毫的動搖。
結束就是結束了，再回首早已往事成空，這個時候再來從拾男歡女愛，在他看來，簡直愚蠢至極。
像他這樣的自然不取！
他的心思早已經被李牧所表現的非凡偉力所取代，幻想著有朝一日，他也能像對方一樣的縱橫星海，快意恩仇......
這樣豈不痛快？
所以，當他的身體無意中靠近銅棺的時候，手心里緊握著的菩提子突然發燙，大道天音由此而生，越發浩蕩而又深奧，而這個時候，四周之人卻毫無所覺，他就已經知道，這只是他一個人的機緣。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
人之道呢？
地之道呢？
這是一篇似是而非的道家典籍，似道德經，卻又不是道德經，里面并沒有上善若水，清凈無為這樣的太清圣人大道，反而著重宣講一種以人為本，以人為宇宙，人人如龍的入世之念。
這也正好契合了這一界的修行方式。
以肉身為船，靈魂為槳，橫渡苦海，直達彼岸。
“這就有點意思了。”
一直關注著葉凡的李牧自然也聽到了這宏偉的道音，他現在很好奇，這篇經文到底是何人所注?
放在這里，又是意欲何為？
只是，他越聽越覺得與原版道德經并沒有什么兩樣，如同天地之間的兩極，雖各走一邊，但走到了極致，仍將會是兩兩相合。
這.......巧合？
還是....不該是真的有聯系吧？
李牧細思極恐，趕緊就將不該有的念想，直接給掐斷了。
一個佛門靈山大陣，就已經熟悉的讓他內心里拔涼拔涼，要是再來一個人教版老子道德真經，哪還得了，這些個圣人可沒一個好東....呃沒一個好相與的，鬼知道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手段。
能不招惹，還是不招惹的好。
李牧打定主意，就不再關注葉凡的一舉一動，直到‘哐當’一聲，這才長身而起，提著龐博所化的光繭，走向棺外。
北斗星域，荒古禁地，到了。
下車。
一馬當先。
身后的葉凡還好，早有準備，膽顫心驚的是他的同學，望著前面大步而行的李牧，以及那遠處不斷拔高的山岳，從未有過的神鳥，而回頭再看了看又一座五色祭壇上側翻的青銅古棺，終于在林佳與周毅等人的勸說之下，拔腿跟了上來。
而葉凡這個時候已經追到了李牧的身邊。
“前輩，你好，這里可是傳說中的仙界？”
已經能夠感應到空氣中存在某種神秘物質，并且能夠吸收，葉凡雖然還沒有正式修行，但已經能夠分辨的出，這就是靈氣。
那既然如此，他想不出除了仙界，還有什么地方有如此神異。
“噗”
前方的李牧差點被對方給逗樂了。
這個時期的葉黑天帝，還真傻得可愛。
“你不要再猜了，這里是北斗星域，我們所站的地方叫荒古禁地，是這顆星球的生靈禁區，所以不用擔心，暫時是沒人能打攪你們了，至于以后........那以后再說吧。”
李牧直接該講的能將的全都告訴了葉凡，同時也告訴了他身后的其他人，至于荒古圣地吞噬生命力這件事情。
他想了想，還是先不說為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當務之急，是趕緊上山！
九妙不死藥原是上古神蠶一族的至寶，曾為神蠶一族的古皇續命一世，但可惜后來被狠人大帝所奪，直至荒古禁地開啟，女帝自葬深淵，以先天玄黃母氣鎮壓己道，便不再需要九妙不死藥續命，這才將神藥一分為九，各自栽在拱衛著深淵的九座圣山之上。
李牧這一次的目標，就是它了。
一株能給續命長生的神藥，放在洪荒大陸，或許不算什么。但它又不只是續命，它還繞開了這一界天道殘缺的法則，讓原本應該壽終正寢的大帝們再一次煥發生機，從活一世，這就很不一般了。
這種能修改天道規則，逆轉生靈本源的神物，哪怕是洪荒世界，李牧也從來沒有見過，甚至連聽都沒有聽過，這或許與洪荒世界的天道太強有關，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更說明了這種神藥的難能可貴。
李牧不想放棄。
所以他忽悠了葉凡，又打發走了其他的不相干人等，讓他們各自在山野中尋找機緣，這樣或許會有些危險，但若是能尋得一兩株靈草靈藥，也算是他們的一場造化了。
自然，要是怕死的話，也可能待在相對安全的地方等待，總之，李牧是不想帶太多人上山的，免得分潤了他的寶貝。
一切就是這么簡單。
李牧可不是什么圣母。
他提起龐博，拉著葉凡，直接向遠處的九座高聳入云霄的山峰飛去，這一路上，遇到的蠻荒古獸無數，什么金色大鷹，黑色巨蟒，長角鐵甲犀牛，蠻荒特有的真吼，這里不要太多，但這些古獸越全無靈智，只憑著野獸的本能在這荒古禁地里面生活，又因為自幼生活在這禁地里面，早已經與荒古禁地融為了一體，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禁地會抽取它們體內的生命力。
但李牧不行。
這荒古禁地邪的很，陣法似乎專為修行者準備的，修為越高，被抽取的生命力也就越多，越快，李牧算過了，哪怕是他，堅持一天兩天的或許沒什么，但要是時間拖得太久，日以夜繼，也是會損傷本源的。
他可不想以后整日頂著一副老爺爺的形象。
又不是去招搖撞騙。
那場景.........
簡直恐怕！
這才是他非得丟下所有人，只帶著龐博與葉凡直接飛上山頂的原因，可不是他真的小氣。
嘿嘿！
葉凡誠懇的點頭：“前輩果然考慮的周全。”
他也是才剛剛聽李牧說明一切的，當時差點沒給下尿，但一聽山頂有神藥可以解救，并且能返老還童，更一步激發服用者的本源，他也就立馬釋然了。
反正來都來了，神藥有他的一份就好，嗯，還有龐博，他這好兄弟肯定是要有的，至于山底下的其他人.........
到時候看有沒有多吧！
沒有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幾乎和李牧一樣的想法在葉凡的腦子里劃過。
“果然是一路人。”
李牧哈哈大笑。
他帶著葉凡飛的很低，幾乎是貼著圣山上面的古樹飛行，就是怕觸動了高空上可能存在的禁制與陣法，但越是臨近山頂，仍然越是有一種讓人壓抑的氣息鋪面而來。
這是荒，是時間的氣息，是生靈體內本源飛速流逝的罪魁禍首，也是女帝仗之活過一世又一世的根本。
同時，它還是所有闖進荒古禁地的修行者僵夢。
李牧也得不得謹慎以對。
于是在降臨山頂以前，他伸手在葉凡與龐博的胸口各點了一下，一個透明的土黃色光圈出現，將兩人籠罩起來，算是暫時隔絕了荒古氣息的侵襲。
而他自己，當然是更的全幅武裝了。
三花聚頂，五氣朝元，這種性命相交的底蘊是不能輕易動用的，但一畝火紅色的慶云，卻是真實的存在。
這種以自身真元為根本，再結合自己所領悟的道的外在表象，是最能代表一個修行者自身實力的體現，在沒有強力護身法寶的情況之下，同時，也是一個練氣士最強大的防御手段。
慶云不落，李牧不傷。
聽了這么多年的截教仙法，怎么可能沒有一丁點收獲。
這種小把戲，就是三清門下練氣士的拿手絕活。
當他們徹底降臨圣山的時候，幾乎第一時間，李牧就感應到了來自深淵的凝視，這目光中帶著探究與疑惑，穿透了時間與空間的皺褶，似乎極力考究，想要將李牧渾身上下給看個通透。
幾乎立馬就激起了他渾身的疙瘩。
“這女人就不能少點好奇心嗎？宅在家不好？若是想男人了，旁邊這位是你兄弟，你看‘哥’呀？”
李牧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還真有點害怕被人看穿虛實，尤其對方還是鼎鼎大名，驚才絕艷，妙術無雙的狠人女帝..........
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還是讓他感覺到壓力山大。
“挖，趕緊挖，對，就是那里，趕緊挖，最好泉水都不要放過。”
李牧是不會自己動手的，他指揮著葉凡將一株長在山頂靈泉里的仙藥連根拔起，并且連靈泉水一滴也沒有放過。
不是沒家伙裝嗎？
這個好辦。
李牧將承天罐也貢獻了出來，別說是這一池子水與靈藥，就是這整座山也能裝的下去。
“前輩，挖好了，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葉凡將承天罐遞回。
李牧卻搖了搖頭，笑道：“不要著急，還有幾個要跑呢。”
他還有些心虛的，畢竟這一次不只是摘了果實，連根都給人家斷了，這就有點過分了。
但仔細又感應了下，似乎深淵下也沒啥反應嘛，說不定人家這神藥，本來就是給自己的‘哥哥’留的呢。
都不愿成仙了，一株不死藥又算的什么？
以前是葉凡能力不夠，一天下來，能爬一座圣山已經很了不起了，要是不想死在荒古禁地，自然會被荒嚇得掏出禁地，但現在不一樣，李牧可以帶著他飛嘛，九座山頭全跑一趟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
嗯，就這么干！
也是九妙不死藥的誘惑太大，而且只有九株靈藥合一才能恢復成真正的仙藥，有改天喚命，治愈大道之傷的功效。
要不然，李牧也不敢如此行事。
他都已經想好了，一旦深淵地下有任何的動靜，他就立馬化虹而去，絕不貪婪。
打不打的過先不說，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才是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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