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果然是不錯的小伙子。”
蒼穹之上。
李牧也在哈哈大笑。
他自登上火星后,神念無時無刻不在籠罩著大地,又怎么會不清楚五色祭壇上發生的一切,本來還以為葉凡這位未來的厚黑天帝終于要忍不住冒頭了呢,沒想還是龐博個傻半妖在沖鋒陷陣。
不過嘛,也傻得可愛。
他很喜歡。
“要不要再給你點好處呢?”
他想了想,又有點拿定注意了,恰在此時,地底下突然又傳來了一陣巨響,隨后便有鋪天蓋地的妖魔氣息直沖牛斗,顯然,鱷祖已經破陣到了關鍵,李牧忙將嘴角的笑容一收,掏出了一個寶貝。
這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石碗,菱角分明,表里粗燥不一,看起來模樣實在不咋地,和下面某人撿到的要飯‘破碗’也差不了太多的樣子。
但其實嘛,這些都是表象,這玩意可不簡單,當年可是他在化形后,第一時間特意趕去巫妖大戰后被打碎的大地遺跡挖來的寶貝,曾親眼見某位強良部落的祖廟大祭師使用,用其隨意一扣,十萬妖族身不由己困如其中,再一抖,頓時全部化為灰灰,還是東皇太一,這位妖族帝皇親自出手,以無上神通在祖巫們的圍攻之下,祭起東皇鐘隔空一擊,才將這位已至大巫師修為祭酒徹底的毀滅。
不過倒也恰好給了李牧一次機會,讓他得以在化形后立馬就能夠找到這么一件趁手的寶貝。
雖然靈性已經大跌,還不及以前的一半,但將就將就也就夠用了。
此物名喚承天罐,乃是上古時祖巫強良部落的祭天之物,祭的是盤-古大神,內蘊雷之法則,大時如星斗,可裝日月,小時如此刻,嗯,能吃飯,能喝水,還能放大了當禍來使用,可燉可燒,簡直就是居家旅行之必備。
“葉凡,龐博,林佳,‘破石頭’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既然已經準備發力了,李牧自然不會讓下面的這些人白白送死,一個五色祭壇的被動結界,可擋不住他修行無數萬年巔峰巔峰再巔峰的準金仙境修行者的法力余波。
也只有他本體脫落的外殼,與他的法力本源同為一體,才有可能幸免。
“你可以去死了。”
蒼穹之上,一只巨手憑空出現,手中扣一巨大石碗,轟隆隆的直扣而下,恰在此時正是鱷祖出來的關鍵時刻,便見一只巨大的鱷魚頭顱,剛剛鉆出大雷音寺倒塌后留下的地穴,就突然驚恐失色的大叫起來。
“我滴妖祖爺爺在上,這哪來的怪物。”
面對這比他還要巨大的怪手,這只頭顱足足有一座山岳那么雄偉的鱷祖,突然萎了,縮頭就想逃走,但哪里還來得及,這整個天上地下,早已經被李牧的法力生生鎖定,連時空都像是凝固了,除了硬抗,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我不會放過你的!”
鱷祖絕境中猛然爆發,十二層的功力在體內孕育,他的神魂告訴他,決不能落入石罐之中,否則必死無葬身之地。
“轟隆隆.......”
地龍遷移,火山爆發,滄海桑田一念之間,短短的一個剎那,以大雷音寺原址為核心之地,形成了一個直徑數十里的大坑,里面巖漿滾滾,除了一屢屢漆黑如墨的魔氣裊裊而上,什么也沒有留下。
“我靠,這家伙有點意思,難怪能入得了釋迦摩尼的法眼。”
李牧一開始也沒有料到,這鱷祖居然連面都不照一下就玩起了自爆,要不是承天罐還有幾分神異,勉強護住了方圓數十里以外的天地,恐怕不但五色祭壇難保,就連葉凡與龐博等人也沒啥好果子吃,至于九龍拉棺,這玩意太神秘了,倒肯定是沒啥事的,但想要再次起航出發,那也是想多了。
乘客都沒有了,發空車也沒啥意思不是?
李牧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額頭。
此刻,他手中的承天罐早已經恢復了原樣,但上面又多了點細細小小的嶄新缺口,相比起以前,又粗糙幾分,疼的李牧心臟都有些受不了了。
這可是他一貫用來吃飯的家伙,都已經十幾萬年了,沒想到只是隨意裝了個逼,就差點把碗給摔壞了。
“你不賠,居然還想跑?”
蒼穹之上,李牧當時就怒了,這老東西以為他是誰?不過只是一只活長了點的四腳爬蟲而已,居然也敢在他面前耍花腔。
“不知道老子是魔神的祖宗嗎?就這點伎倆?我呸.....”
搜天索地魔功!
李牧的身形整個模糊起來,上方的天宇,宇宙星河,隱約間似有太古魔神在歌贊,又似在敲響那征召的戰鼓,在往生那悠悠太古鴻蒙歲月當中,沉淪在時間長河里的英靈。
這是大道之音,如淵似獄,深奧浩瀚,每一個字符都代表著一段法則,一屢規律,是太古鴻蒙未開時混沌魔神們的日常交流之語言。
它見證了那一個天地未來,時間不存的混沌時代。
就這樣.....
一尊萬丈不止的魔神虛影,自太古鴻蒙混沌而來,仿佛跨越了萬古長存的時間長河一般,聳立于天和地之間,熒惑古星之上。
終于頂替了李牧的位置!
魔神三頭六臂,各具本相,長著三顆不同的頭顱,一顆神圣慈祥,一顆黑暗陰邪,中間的魔神只長了一只豎眼,正透露著無量量的毫光,六只手臂垂直環抱之下,幾乎要將整個熒惑古星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你看,這不就找到你了。”
遙遠及不可見的天邊,幾乎已經到了熒惑古星稀薄的大氣層外,一只巴掌大小的鱷魚突然現身,接著便是一聲驚恐的大叫。
一只遮天巨手破開蒼穹,盈握而來。
“你到底是何人?”
鱷祖幾乎做夢也沒有想到,他都已經舍棄肉身了,幾乎等同于拋棄了自己的大半本源,這樣的結局對方居然還不滿意......
還不肯善罷甘休。
“你到底意欲何為?為何就一定要致我于死的?”
鱷祖委屈極了。
他想要歇斯底里的,但理智卻又不讓他不得不低聲下氣,那怕有一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想再與眼前之人糾纏下去了。
不,這是一個魔鬼,比他還要兇殘的鬼神,他發誓再也不要再見。
只是,覆水豈能回收?時光豈會回頭?就像這已經握下去了手臂,又豈能收回?
“你死了就一了百了。”
李牧笑道。
“你休想。”
鱷祖怒到了極致,終于再也無法控制面孔的扭曲,他下意思想要從垂下來的手臂指間遁走,但李牧的動作更快,五指如同山岳,悍然握緊,不但封住了他的退路,并且已經悄然定住了一方掌中天地。
眼見著囚牢越發的狹小,那荒古歲月以前就凝聚的如同巖石一般的掌紋越發的靠攏,哪怕是虛的,鱷祖也已經預見到了死亡的接近,于是...........
悍然自爆。
“轟”
白光閃過后,又一次故計從施,無數細小的小鱷魚血盾向四面八方。
可惜........
他失算了。
遠古鱷祖,釋迦囚徒,熒惑古星上最后的一尊圣人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