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識滿臉的淡漠之色,他指尖懸在空中,青芒流轉于指尖之上。
九陰仙尊整個魂靈身形被困在一道青色光罩內,他驚恐萬狀地看著陳識,萬萬也沒有料到會有如此變故。
“你!你到底是如何擺脫本尊的陰神束縛的?”
陳識沒有接話,然后一步步走近,來到那石臺之邊。
育妖園懸浮于石臺之上,渾身交織著藍色光絲,將四周映射照亮。
陳識將之輕柔地拖起,隨著極境神念輕而易舉地探入其內,那育妖園最中央的一口漆黑棺材吸引了他的注意。
尸王棺靜靜地懸浮在一個約莫方圓五百丈的陣法里面。
在這陣法里,有約莫數百個方形的陣眼被纂刻其上,應該是用來煉化尸體以飼養尸王棺的。
陳識的神念在那尸王棺上游蕩幾許,片刻后,他輕叱一聲。
“起劍!”
清脆劍鳴尖細之極,隨著一道道玄色自棺材縫隙擴散,片刻后,一把三尺長,通身漆黑的長劍詭異地閃現而出。
陳識神念之力從育妖園內離開,回到了密室之中。
在他面前,尸王劍正上下沉浮著。
“尸王劍…嘖嘖,這如麻的劍氣甚至比那玉京劍還要凌厲幾分,當真是把殺戮之劍…”陳識呢喃道。
這時候,九陰仙尊雖是臉色鐵青,但卻滿是譏諷地道:“玉京?呵呵,就它也配叫天下第一劍?”
“玉京劍也就只能在大晉的天下耀武揚威了,在我道玄天下,還輪不到玉京劍做把頭…”
陳識聞言,卻是眉頭一挑。
“我允許你說話了?”
話音一落,霎時間,陳識將劍一挑,反手便是遞出一劍。
玄色劍芒一閃而逝間,那青色光罩陡然被斬為兩半,連帶著其內的九陰仙尊也被斬成了兩半…
陳識神情陰翳地轉過身來。
“縫…”
縫尸術悍然發動,無形的線條將九陰仙尊那一分為二的身軀又再度毫無破綻的縫合起來。
九陰仙尊頓時暗道不妙,剛想脫身而走,卻是被陳識的青光死死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
“我說過,不會讓你死得這么容易…我會好好折磨你,然后再把你煉入這尸王劍中,成為我的劍靈,讓這把劍真正為我所用!”陳識聲音冰冷無情,像是一個冷血之極的魔道修士一般。
悄然間,他的眸子中也染上了幾縷玄色。
九陰仙尊屈辱之極,只覺得怒火中燒,他冷笑連連道:“可笑…尸王劍主殺戮,握劍之人,皆為劍奴!”
可回應他的,只是一道迅如閃電的劍芒。
九陰仙尊又被劈成兩半。
陳識感受著心頭那股無法壓抑的暴虐殺戮之意,只覺得九陰仙尊說得的確不錯。
這把尸王劍真會影響執劍者的意志,使其淪為只知殺戮的劍奴。
可陳識卻是輕笑一聲。
當他渾身青光流轉之時,一股清明感頓時掃過泥丸神闕,陳識眼中的異色也盡數退散。
他負劍身后,衣袂飄飄間,緩緩道:“劍只是工具,我,才是兵器。”
隨后他大手陡然朝著九陰仙尊一抓,青芒閃爍間,便將九陰的魂靈拘禁了過來。
“你要干什么?!住手!住手!”九陰仙尊心生懼意,連連驚聲道。
陳識面無表情,一位仙尊的魂靈,那可是最佳的劍靈選擇了。
但隨著陳識的極境神念強行沖進九陰仙尊的靈魂內,他那反抗的意志,也逐漸被瓦解。
片刻后,九陰仙尊內里的自身意念已經被剔除干凈了,只剩下了一個強大的靈魂空殼。
隨后陳識微閉雙眼,單手掐訣,嘴唇快速開合,口中念念有詞。
不多時,他驀然睜眼。
“疾!”
敕令一下,九陰仙尊的魂靈便跟著極境神念的引導,慢慢渡入了那尸王劍之中…
煉劍的過程極其漫長,一晃眼便過去了三個月。
三月后,元陽洞內。
隨著一陣璀璨的青芒繚繞在尸王劍上,陳識神情也為之一松。
“成了。”
手中長劍如墨的劍身中泛著青色,一道純凈的劍靈沉睡其內,等待著飲血的那一日。
陳識以心頭血蘊養此劍三個月,已然成為了尸王劍真正的主人。
現在陳識隨意一劍就能發揮出此劍極致的威力,根本就用不到那些花里胡哨的劍招。
張口一吸,將尸王劍吞入體內,陳識伸了個懶腰,便走出洞外…
九黎谷,議事大殿。
藍玉環坐于主位之上,陳識和藍彩云一同坐在側方,其余兩列分別是諸位長老。
只不過,那些個長老此時卻是低眉順眼,大氣不敢出,連看都不敢抬頭看。
大長老瞥了眼默然不語的陳識,斟酌片刻后,道:“既然陳仙師出身大晉,那婚禮自然要按照大晉之禮,三書六禮、十里紅妝、鳳冠霞帔、八抬大轎一個也不會少!”
藍玉環點點頭,看向一旁的陳識,道:“你覺得呢?”
陳識則看向一旁俏臉微紅的藍彩云,將她的柔荑又攥緊了幾分,溫聲道:“我怎么樣都無所謂,你想要什么樣的婚禮,就辦什么樣的。”
藍彩云微低著頭,道:“就用中原的習俗吧,到時候我們再將五仙禮儀增加一些進去就是。”
藍玉環頷首道:“那就這么說定了,我會讓祭師為你們擇選良辰吉日。”
隨后,議事結束,陳識帶著藍彩云回了藥王谷。
現在他不僅僅是五仙教仙師,同樣也是五仙教內煉丹術僅次于藥王之人。
“你要給我煉丹?”藍彩云驚訝道。
陳識認真地挑選著藥材,回道:“是啊。”
“可是我現在并不需要什么丹藥啊?”
陳識輕笑一聲,“嗯…定顏丹你要不要?”
“還有各種延年益壽的丹藥,我給你多煉制一些,沒事兒就吃著玩兒,也沒副作用,當糖丸吃就好。”
藍彩云聞言,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好好!我的煉藥小能手!”
陳識嘿嘿一笑,“你學得倒是挺快的。”
藍彩云卻美眸一亮,好奇道:“你跟我講講你的故鄉唄,你不是說你的故鄉很奇幻么?”
陳識聞言,笑道:“相比于這個世界,我那里啊,的確很‘奇幻’…”
于此同時,數萬里之外的楓江,一條渡船上。
一個唇紅齒白,面容俊秀,身穿月白錦衣的少年郎負手立于船頭。
江風輕撫著他的臉頰,撩撥起少年郎烏黑的發絲。
“天地為棋盤,修士為棋子,我…愿做這落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