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鑒死在黃蛟墳墓,已經被桓澶奪舍附身。”
殷鋒上前一步,看著雍紅蓮,平靜地說道。
“什么?”
雍紅蓮和李虬髯,雙雙轉過身,盯著殷鋒。
“你先前為何不說?”李虬髯沉聲問道。
“先前我剛進禁巷,完成了任務,還未準備上稟紅蓮首座,你們就打起來了。”殷鋒有些無奈地說道。
李虬髯為這一窒,看向雍紅蓮。
雍紅蓮緩緩點頭:“不錯,我也是收到任務完成的消息,再才趕往禁巷。”
說著,他看向李虬髯,“正好就撞見你暗中闖入禁巷!”
李虬髯臉色略有尷尬,擺手道:“先不談這些,看來桓澶失控墮落而亡,也直接導致他奪舍附身的真鑒,因此身亡。”
雍紅蓮微微點頭,臉色嚴峻。
殷鋒心里再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其實李虬髯和雍紅蓮,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如若桓澶在黃蛟墳墓的附身先死,那么靈伽寺的本身也會死。
但是誰也不會猜到,其實殷鋒才是殺死桓澶的兇手。
隨著桓澶已經灰飛湮滅,恐怕這個真相,永遠被埋藏。
“不好!!”
雍紅蓮臉色突然大變,與李虬髯互視一眼,雙方臉色都變得難看。
“我早就說了,你們那禁巷之下有問題。我收到的消息,絕對真實!”李虬髯有些埋怨地瞪了雍紅蓮一眼。
“走!去看看,此事非同小可!”
雍紅蓮拉著李虬髯,轉身又要急匆匆而去。忽地,他停下腳步,躊躇片刻,對殷鋒說道:“你在寺內等我,不得隨意離寺走動。”
說完,隨同李虬髯迅速離去。
駱咤望著他們的背影,忍不住小聲問道:“方丈,為何我們要在此停留,不得離開走動?”
殷鋒默默遠望,半晌再才說道:“可能桓澶大師的失控死亡,引發了某些大事。紅蓮師伯查證之后,還要問我的話......”
希望不會出什么亂子......殷鋒暗暗搖頭。
依然是那塊寬闊的平地,四周黑暗如幕,不知邊界。
但此刻這無邊的黑暗遮幕上面,已經是出現大量的裂紋,露出絲絲的微光。就仿佛一塊黑布,被強行撕扯得快碎了。
一個幽幽的“門洞”,突然在黑幕上浮現。
雍紅蓮和李虬髯,從門洞跨步出來。
兩人現身之后,眺望著四周環境,皆是臉色沉重。
在他們的前方,那座龐然高聳,宛若小山似的拈花指山,已經崩塌得只剩下大量碎塊。而指頭下的那個陷渦處,也是裂痕遍布,形如銷毀。
“出大事了......”雍紅蓮向來平靜如湖的神態,此刻也興起了深深疑慮的波濤。
李虬髯緩緩在平地上踱步,如電的目光,觀察著四周,緩緩道:“螭穴被毀,五指山被毀,黃蛟遺骸鎮壓的通道被毀,永夜黑幕被毀......”
他同樣是表情凝重地回頭,看向雍紅邊,說道:“這一次,你們佛門靈伽寺,恐怕是有一場大震蕩!”
雍紅蓮環視四周,突然說道:
“桓澶為何會失控墮落?之前毫無征兆!即使他是篡奪儀式升的榜,但這些年,已經溫養得差不多了,怎么會突然失控?”
李虬髯也是皺眉道:“而且,他奪舍附身真鑒,跑到這里來,是為了什么?摧毀這里對他又有什么好處?”
雍紅蓮問道:“你是怎么知道此地出了問題?”
“皇帝請我查一查螭穴的事,因為太子妄想準備升榜晉級儀式。我查了許久,沒有頭緒,就請一位老友,幫我占卜征兆。”
李虬髯說道,“然后,就得出此地有疑的結果。”
“你怎么不告訴我?”雍紅蓮不悅地說道。
“哼,告訴你?”李虬髯一聲冷哼,“你我先前一見面,就開始動手。我若先去告訴你,豈不是同樣結果?”
雍紅蓮微有黯然失神,沉默半晌再才說道:“芷惜之死,乃是我平生之大恨!不過我已經找到方法,可以將她的魂魄補齊,留存于‘魂器’之中!”
“魂器?”李虬髯一怔,又驚又喜地說道:“你真的找到‘萬古冥池’的那些奇珍?需不需要我幫手?”
雍紅蓮搖搖頭道:“還需最后一步,目前暫無消息。但我有信心,不達目標,誓不罷休!”
李虬髯嘆息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雍紅蓮沉默片刻,恢復了平靜,說道:“此地之事,我要盡快上稟靈伽寺。鎮壓的秘密通道被毀,遲早會出大禍患,不得不防!”
“嗯。”李虬髯點點頭,“我也準備回京,將追查螭穴的事交卸,也算對皇帝有個交待。不過,太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近期時間帝國會有動蕩。”
“之后,你如何打算?”雍紅蓮問道。
“打算?”李虬髯灑然一笑,“浪跡天涯,追求我道!”
“你真的不回李閥了?”雍紅蓮輕聲說道。
“哼,回去干什么?”李虬髯臉色又是一沉,“芷惜已不在,我唯一的妹妹都被他們害死了!終有一天,我會討回公道!”
雍紅蓮正色道:“好,一切多保重!若有魂器的消息,需要你幫手,我會聯絡你。”
“嗯。保重!”李虬髯點頭,正要隨同離開,突然又轉頭說道:“那個小僧徒,我覺得有些意思,不如將他讓給我做弟子如何?”
雍紅蓮一怔,皺眉道:“寒山寺的護法僧僮,駱咤?”
“嗯,是他。若是能改換路徑,修行兵家,一定有所成就。”李虬髯點頭道。
“他是寒山寺方丈的護法僧,自小被栽培長大,怎能輕易改換路徑?此事我無法做主,我勸你莫想這個心思。”雍紅蓮搖頭道。
“你明知道他將來的路,肯定是斷的!”李虬髯不悅地說道。
雍紅蓮凝視著李虬髯,正色道:“修行之道,各自取舍,命由自已,此乃天意。你我皆是修行者,豈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李虬髯一陣語塞,咬了咬牙,突然笑了笑,說道:“那行,反正他僅是1榜而已。我左右無事,總會勸服他改換路徑。”
雍紅蓮不再多言,二人一起,又再回入“門洞”離去。
戒律堂首座功課室內,一片沉靜。
殷鋒端正坐在蒲團上,對面是已經返回寺院的雍紅蓮。
“黃蛟墳墓里,究竟發生了何事?你一五一十告訴我,不得有半句虛言,知道么?”
雍紅蓮神情嚴肅,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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