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在中心區域一片沙漠的上空,渠靈正朝一處兇獸禁地極速飛遁著,她的背后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對黑色雷翼,使其遁速比先前暴漲了三成!
突然,專心飛遁的渠靈眉頭一皺,竟是猛地停下了遁光,看向了北方的一處兇獸禁地。
「怎么可能?那兩個家伙在隱匿行蹤的同時,如何還能這般快的遁速?難不成他們身上還有極品的飛遁仙器?」
原來,渠靈此刻乃是在前往第二處兇獸禁地的路上,本來都快到了,卻突然感應到北面的一處血道陣紋遭到了破壞。
只是稍微推算了一下遁速,渠靈就發現洛虹二人的遁速竟是與她現在的相差無幾。
但從洛云那得到的情報看,對方一個是金仙初期,另一個只是真仙后期,僅憑他們自身之力,是斷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哼!不管你們用了什么手段,但休想一直牽著老娘的鼻子走!」
眼中厲芒一閃,渠靈便一拍腰間的靈獸袋,令其飛出了三道顏色各異的遁光。
遁光散去,三頭靈獸就在渠靈面前顯露出了巨大的身形。
其中一頭乃是先前偷襲陸玉的雪白巨蟒,巨大蛇軀上披著一塊塊有如冰晶一般的白鱗,看著華美而又森寒。
而在其身旁,則是一條形似鯰魚的黑色怪魚,只見其全身無鱗,蓋體的黏液中快速流淌著大量的黑色雷電,一條條觸須從其身軀兩側伸出,稍微靠近一些,相互之間就會爆出黑色的電芒!
最右邊的靈獸看著就像是完全用黃銅鑄造的巨型穿山甲,兩只前臂上的利爪長得恐怖,背甲之上滿是玄奧的符文!
若論氣息,雪白巨蟒無疑是三獸之中最強的,修為達到了金仙中期,而黑色怪魚和黃銅穿山甲都只是金仙初期。
不過,這也足夠了。
「去!給老娘在這三個地方埋伏下來,但凡見到人族修士,就立刻糾纏住他們!」
渠靈玉臂一揮,便大馬金刀地朝三獸下令道。
三獸聞言沒有絲毫猶豫,各自嘶鳴一聲后,便分頭遁走了!
渠靈見狀頓時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后就朝方才感應到動靜的那處兇獸禁地急速遁去。
由于這一回她又施展了一種能夠提升遁速的秘術,使得遁光化作了五爪灰龍的模樣,所以只是用了兩天不到的時間,她就抵達了這座位于雪山腳下的兇獸禁地。
而令她意外的是,這一回她的運氣竟然不錯,剛一停下遁光,就感應到了禁地之中傳出的斗法動靜。
一根完全由堅冰所凝的擎天巨棍此刻狠狠砸下,一連破開了玄鼎之外的七層黃色靈罩,重重砸在了鼎身之上,立刻使其朝著地面直墜而去。
「鐺」的一聲后,凹陷下去一塊的玄殿就幾乎整個陷入了大地之中。
「方道友,你可還能頂住?」
瘦削老道不斷揮舞著手中的拂塵,強行從面前的冰魄巨猿體內抽出一股股仙元力,勉強抽空朝方樂問道。
要知道,他們三人之中就屬方樂的防御神通最強,若是他頂不住冰魄巨猿的猛攻,他們就只能先行退出大陣。
雖然兇獸斗法起來幾乎不會考慮仙元力的損失,所以他們只需這般來回幾次,就能將其仙元力耗盡,但這么做消耗的時間顯然會比一鼓作氣將此獸拿下要多出十倍不止!
「無妨,此獸的冰道法則也算是被方某的玄黃法則所克制,你二人繼續消耗它,這畜生的攻擊方某都接下了!」
話音一落,方樂圓滾滾的身形便靈光一閃地出現在了玄鼎附近。
只見其雙手法訣一掐,便有眾多玄黃之光從周圍大地匯聚入巨鼎之中,使其凹陷下去的地方 飛速復原起來。
而那冰魄巨猿此時也沒有干看著,大口一張,滾滾寒氣便如狂龍一般直灌而下。
僅僅一兩個呼吸的工夫,玄鼎便被封入了一塊巨冰之中。
可隨著方樂手上的法訣一變,玄黃色的靈光便在巨鼎之上流轉了起來,立刻使得巨冰內部傳出「吱嘎吱嘎」的響聲。
下一刻,巨冰便轟然炸開,玄鼎從無數碎冰之中滴溜溜旋轉著沖天而起,一頭就撞向了冰魄巨猿。
冰魄巨猿見狀自是大怒,揮動手中巨棍,就要將其再度砸飛。
然而不知為何,這一棍剛一揮出,冰魄巨猿眼中便突然閃過了一絲懼意,使其動作稍稍變形了些許,竟是沒攔住那玄鼎。
只聽「咚」的一聲,玄鼎當即重重撞在了冰魄巨猿的胸膛之上,逼得他連退了三步!
「咦?這畜生這就不行了?」
對于這次的得手,方樂自己都大感意外,當下不由疑惑道。
「或許....不對,什么人!」
莊元鰲原本也不確定是怎么回事,但很快他就發現了冰魄巨猿的目光不對。
這畜生此刻并沒有看向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而是將目光落到了他們的身后!
方樂和瘦削老道聞言都是心中一驚,連忙就要施展遁術離開原地,以防被人偷襲。
可即便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應對,但他們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拍。
兩只灰焰龍爪猛地從他們附近的虛空中沖出,一把就抓碎了他們的護體靈罩!
二人雖然都立刻祭出了護身仙器抵擋,但只是與那灰焰龍爪一觸,仙器的威能便被詭異地壓制了數倍。
如此一來,自是一刻都抵擋不了,使得他們瞬間被灰焰龍爪所擒。
「金仙后期!」
感應到出手之人的氣息,莊元鰲驚呼一聲后,就立刻絕了救人的心思。
身形一閃,他便化作一道黑色遁光,朝陣外逃去。
見此情景,渠靈卻沒有出手阻攔的意思,只是雙眼爆射出一道精芒,催動自身神識,朝著莊元鰲蓋壓而去。
頓時,莊元鰲便覺四周有一股無邊的壓力朝自己的元嬰襲來。
大驚之下,他立刻祭出了那件黑色大氅,將自己卷入其中保護了起來。
只聽陰魂呼嘯,大氅之上當即鉆出了眾多或人或獸的鬼首,此刻皆是大口吞吸著,欲要以此化解周圍襲來的龐大神識!
然而,渠靈只是冷冷一笑,便令本就龐大的神識瞬間暴增了一倍!
下一刻,「嘭嘭嘭」的炸響之聲便不斷傳來。
只是轉眼工夫,黑色大氅上原本密密麻麻的鬼首便已經破碎一空。
這件仙器也因此受到了極大的損傷,再也不能給莊元鰲提供庇護。
無形的壓力瞬間聚集而來,一個碾壓便令莊元鰲的金仙元嬰險些崩碎,當即遁光破碎,大吐出了一口鮮血,神志都迷離了起來。
等他再醒轉之時,竟已被攝到了渠靈身前,并且正好看到她將手探向他的丹田!
「不!閣下有何需求,莊某都愿意效勞!」
莊元鰲頓時目眥欲裂地道。
可渠靈卻沒有半分停手的意思,就這么在其注視之下,從其丹田之中將元嬰給掏了出來。
「呵呵,你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將自己的元嬰貢獻出來。」
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喜,渠靈說著就在右掌之中凝聚出了一朵白色的火蓮。
在其灼燒之下,莊元鰲的金仙元嬰立刻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嚎,一道道法則之力被強行抽取而出,融入了白色火蓮之 「這....這是天魔道!」
瘦削老道竟好似是認出了渠靈的手段,當即臉色蒼白無比地道:
「閣下,貧道與你無冤無仇,只要你愿意放過貧道,貧道可以做任何事情!」
「你們是什么時候來的此地?」
渠靈施法屏蔽了莊元鰲的慘叫,然后神色冷酷地問道。
「差不多是三天前!」
方樂竟是搶答道。
「呵呵,很好!」
渠靈聞言當即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卻再度釋放出神念,同時對二人搜起了魂!
在他們慘叫了幾個時辰后,渠靈終于是找到了她想要的消息,這也令她的心情瞬間沉到了谷底。
只因她在方樂二人的記憶中看到,當血道陣紋毀壞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出現洛虹二人的身影。
「難道說....」
渠靈當即聯系了已經到達一處兇獸禁地的雪白巨蟒,然后施展秘術共享了她的視野,查看起了那里的血道陣紋。
很快,她就得到了和她猜想當中一樣的結果!
「該死的家伙,竟然耍弄老娘!」
當發現隱藏在血道陣紋中的血蚊氣息后,渠靈立刻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大怒之下沒控制好力道,竟是一下將方樂二人給捏死了。
所幸金仙元嬰沒有那么脆弱,倒是還算完好地保留了下來。
不過,渠靈現在可沒心思去想這兩個金仙元嬰的用法,草草將其收起后,就思考起了洛虹二人這么做的意圖。
「很顯然,他們雖然不知道我的情況,但肯定至少已經意識到了我的存在,所以才會想著用這種方式來避開我。
但他們的目的也絕對不是破壞我的計劃那么簡單,否則就應該直接在同一時間破壞所有血道陣紋才對!
什么目的是必須讓我在外奔波,他們才能有機會達成的?
等等....他們竟敢如此膽大包天!」
由于洛虹所布之局的意圖太過明顯,以至于渠靈只是稍一反推,便猜到了一個最有可能的結果!
不過,她現在就算是立刻趕回去,也得需要三天時間。
但以洞窟中現在的情況,顯然已經不需要三天了。
「洛小子,你別欺人太甚!」
螟蟲之母看著自己差不多只剩腦袋的肉身,幾乎是尖叫地傳音道。
「你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洛虹當即咬牙回道。
他此刻也不輕松,畢竟順煉命源功就是在消耗他的精氣神,一連進行了三日,讓他虛弱了不少。
好在,如今距離結束已經差不多了。
再有差不多三個時辰,洛虹就能利用那些受他控制的高階噬金本源之氣,在封印金童的大陣上開出一個缺口。
金童就算只剩下本能,見此機會都能逃遁出來!
而只要金童能恢復自由,以她的實力,再與洛虹聯手,正面對抗渠靈也不是不可能的。
換而言之,就是金童一旦恢復自由,眼下的不利局面就立刻能夠扭轉!
「洛小子,你還是小心些吧,以往你一說這種話就會有意外發生。」
銀仙子聞言卻是提醒道。
她這話說得雖然玄乎了一些,但根據以往的經歷,洛虹卻不得不承認她提醒得很是及時。
于是,洛虹當即分出一絲心神,通過他布置在地下洞窟附近的手段,查看起周圍的情況。
結果是一片風平浪靜,并沒有任何一道朝這里極速飛來的遁光。
可就在洛虹剛松一口氣的時候,那一直 在與金童對抗的青色巨蠶突然痛苦地嘶鳴了起來。
只見,他背上的一塊皮肉陡然隆起,竟是很快化為了一張女性的臉龐。
不等洛虹從這詭異的景象中回過神來,這張臉的雙眼便「唰」地一下猛地睜開,然后飛速查看起了洞窟中的情況。
「好啊!你們果然是在這里搞鬼!」
這張臉立刻就注意到了螟蟲之母肉身的不正常殘缺,隨即滿是怒色地開口道。
「莫兄,我們被發現了!」
穆嫣紅聞言瞬間就緊張了起來,她可是知道此地的主人是何修為的!
「穩住,她是在詐我們,她的真身不在此處,斷然不可能輕易發現我們,更是不會察覺到莫某的手段!
所以,不必擔心!」
洛虹剛才雖然也是心臟猛地一跳,但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識破了渠靈的計謀。
果然,等了片刻后,那張與渠靈一模一樣的臉也沒將目光落到地藏之上,更是沒驅使那只金仙青蠶朝他們撲來。
又是觀察了幾眼洞窟中的情況,渠靈很快發現了噬金本源之氣的問題,臉上不禁露出一絲遲疑之色。
但只是猶豫了片刻,她的目光便陡然一凝,然后開始施展秘術,令那金仙青蠶的慘叫之聲變得越來越大!
而與此同時,她的完整身形也在青蠶背上逐漸浮現了出來。
「莫兄,妾身現在該擔心了嗎?」
穆嫣紅頓感不妙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