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慮間,一聲驚呼突然從下方傳來,洛虹才低頭望去,一旁的綠竹竟直墜下去。
這丫頭為何忽然這么急躁?
洛虹懷著疑惑望去,只見下方一片平地上,正有兩伙修士在相互廝殺。
其中一伙皆身穿黃衣,煉氣后期修為,共有三人。
而另一伙雖也有三人,卻是一對道侶帶著一個男童。
兩伙修士的修為和法器都差不多,自然是人多的一方大占便宜。
并且那些黃衣修士頗為狠辣,不時出招往那男童身上招呼,兩三個回合下來,那對道侶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可即便如此,綠竹也不該一聲招呼不打,便沖下去救人。
直到洛虹細看了那對道侶中的女子一眼,才一下明悟過來,暗道難怪。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已成人婦的宮雪華。
只是愣神的工夫,綠竹便已將三個黃衣修士壓制住了,裹著冰魄寒氣的飛劍讓她不用暴露修為,便能輕松應對三人。
好吧,起碼還記得我的吩咐。
綠竹的這般舉動也是人之常情,洛虹見其沒忘了隱藏修為,心中的那一點不滿也就很快消散掉了。
當洛虹飛身落下之時,三個黃衣修士已被凍得瑟瑟發抖,眼中滿是恐懼之色,但仍舊色厲內荏地喊道:
“你是什么人?竟敢與我們黃家作對!”
綠竹常年跟著洛虹修煉,沒經過多少歷練,當下雖制服了三人,但一時竟不知該怎么處理,弱弱地朝洛虹望來。
“別惹麻煩。”
方才叫囂的那個黃衣修士聞言大喜,以為洛虹是知道他們黃家的名頭,準備退讓了,不由張狂地喊道:
“哈!知道惹不起了吧!”
“都殺了。”
洛虹淡淡的一句話,便讓三人從狂喜墜向了狂悲。
還不待他們求饒,玄冰飛劍便圍著他們一繞,三顆凍成冰塊的頭顱便滾落下來。
“嗯,收了儲物袋后毀尸滅跡,這就是殺人奪寶的固定流程,學會了嗎?”
洛虹諄諄教導道。
“學會了,公子。”
綠竹縮了縮腦袋應道,公子是她被囑咐過的,這段時間在外人面前對洛虹的稱呼。
“這位道友,在下陸心傳,多謝救命之恩!”
那對道侶中的男子見洛虹二人沒對他們出手,心中不禁大定,而后便感激涕零地拱手道。
而那牢牢護著男童的宮雪華看清二人的面容后,頓時陷入了呆滯之中。
“別謝我,我可沒出手。”
洛虹頗為冷淡地道。
“呃....那多謝這位仙子救了我們一家,若有什么吩咐,陸某定當竭力而為!”
陸心傳面色一僵,但很快便調整過來,對著剛毀完尸的綠竹就是一禮。
然而,綠竹卻沒有理會他,當下正神情復雜地看著宮雪華,猶豫片刻后才開口道:
“小姐。”
“你不是我的丫鬟了,今后不必叫我小姐了,你這些年的修為大有長進,看來洛兄真沒虧待你。
這樣我也放心了。”
宮雪華面帶愧色地道,她這些年的修為幾乎沒有怎么動過,已然是放棄了仙道。
如今見到昔日不如自己的綠竹,都已超過了自己,不由心里難受。
“竟還稱我為洛兄,想必是向老鬼對他們動了些手腳,抹掉一些記憶。
不過也好,現在省得麻煩。”
腹誹一句后,洛虹瞧了眼遠處不時飛過的遁光,語氣平淡地問道:
“二位可知為何有這么多修士前往城西?”
“嗯?二位恩人不是來參加參王大會的嗎?”
陸心傳疑聲反問道。
“參王大會?那是什么?洛某今日才到廣南府,可否請陸兄詳說一番?”
直覺告訴洛虹,這參王大會將會擋他的路,當下便追問道。
“自然可以,不過黃家的筑基修士隨時會來,我們還是邊走邊說吧?”
不安地左右張望了一下后,陸心傳一臉憂色地提議道。
“也好,走。”
洛虹別不想卷入本地的家族紛爭,腳下一點便驅使法器騰空而起。
飛出一里后,陸心傳才徹底安心,隨即便向洛虹介紹起了參王大會。
這參王大會就如它名字一般,乃是圍繞著一種名為“血參”的靈藥舉辦,而其意義又不限于靈藥。
參王大會的主辦方乃是廣南府數一數二的修仙大族——司馬家族,一般每十年就要小辦一次,每六十年就要大辦一次。
今次正逢大辦,所以才會有這么多的修仙者云集而去。
至于血參,則是司馬家用獨門秘法培育出的一種靈藥,生服便可助修仙者增長修為,甚至有些微輔助突破瓶頸的效果。
根據年份的不同,血參的藥力也有極大的區別,最弱的只對煉氣期的修仙者有用,而千年血參卻有增加結丹后期修士結嬰幾率的奇效。
而每一次大辦參王大會,司馬家必然會拿出一株千年血參,以作彩頭。
在洛虹與陸心傳交談的時候,綠竹則與宮雪華相談甚歡,不時伸手逗弄對方懷中的幼童。
當臨近參王大會的會場時,三道遁光從下方迎來。
來者是三個與陸心傳相貌有幾分相像的中年男修,都是筑基期的修為,此時三人的面色皆是不愉。
“傳兒,不是交代過你嗎?我們陸家現在與黃家勢同水火,你的修為不足以自保,不要來參加這次的參王大會,你怎么這般不聽話!”
訓斥之人似乎是陸心傳之父,此刻罵得他不敢回話。
“爹,你別怪傳哥,是我央求他來的。
大型參王大會一甲子一次,我們夫婦倆此番若是錯過,便是一生無緣了。”
宮雪華止步于煉氣期,便只有百來年的壽元,如此才會心生執著。
“哎算了,你們沒事就好。這二位道友是....”
中年修士望向洛虹二人,和善地笑道。
“爹,他們是兒子的救....”
“萍水相逢,順路結伴而已,既已到此,我等便告辭了。”
洛虹突然開口打斷陸心傳,他可不想再與陸家糾纏。
綠竹知曉自家師父身負要事,當下雖有些不舍,卻也沒有做小女兒態,立刻飛身跟著離去。
“等等!二位行跡如此可疑,莫不是黃家的奸細?!”
陸心傳之父不知事情經過,察覺不對勁后不由目光一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