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之前不過是一次偶然撞見,董姑娘貪玩對我施展了媚術,卻未能成功,此后她便一直糾纏我了。”
錢木蘭很是摸不著頭腦地道,不過她雖然有些不堪其然,但心中對董萱兒并無多少惡感。
洛虹倒是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董萱兒這妖女修煉的化春決威力不凡,卻是極容易產生心魔的功法。
錢木蘭令其媚術失效,便在其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加上些許的功法反噬,也就演變成了今日這般模樣。
不過,董萱兒修煉的功法屬于合歡宗的頂級功法,她又是天生媚體,按理來說同階修士無一能抵擋她媚術的。
錢木蘭自身的元神也無過人之處,那想必是她身上的“老爺爺”當時出手相助了。
對于錢木蘭的機緣,洛虹并不感興趣,他關心霧山的和平安定,畢竟那里以后將會是他的道場。
“錢姑娘,那鬼靈門少主王蟬素來睚眥必報,此番雖是洛虹重傷的他,但其今后難免會報復于你。
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
“那王蟬夫婦這回受創頗重,若是不想修為大為倒退的話,必然要閉關療傷幾年。
在此期間,我會將五家的核心族人安置在安全之地,他若真來找我錢家麻煩,便要問過錢某的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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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木蘭說到激動之處,便要取出骨槍,提振一下聲勢,卻被老妖怪連忙喝止:
“小丫頭,損了一桿泣血槍還想損第二桿嗎?
那顆被封在黑色珠子內的血眼,若老夫沒料錯的話,應該就是血吼主眼!
泣血槍絕不能在其面前出現的!”
“哦?老前輩知曉血眼的來歷?”
洛虹淡淡地接話道。
“那是自然,當年血吼逞兇時,老夫可是親眼目睹過的,那場面等等!你這小輩竟然能偷聽老夫的念話?!”
老妖怪一開始還未反應過來,習慣性提起當年之勇,待回過神后,當即大吃一驚。
他如今雖然只剩一縷殘魂,但當年也是化神大妖。
元神的力量不足,但本質還在,又施展了傳音秘術,按理說就是元嬰后期的修士也難以偷聽他的念話的。
見洛虹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老妖怪不禁懷疑,難不成對面這小子是化神期修士不成。
可不對啊,從錢木蘭先前泛起的念頭來看,這小子最多也就兩百來歲,就是打娘胎里修煉,也不能修煉到化神期的!
“老前輩莫驚,洛某如今的修為不過是元嬰初期,只是在神識方面,比同階修士強出那么一點而已。”
洛虹用雙指捏出一個狹小的間隙道。
此時,錢木蘭露出一臉的意外和慌張之色,老妖怪是她心底最重要的秘密,卻被洛虹三言兩語間道破了,尤其還聽聞對方已是元嬰修士。
“哼!小輩,過分謙虛可是會讓人不快的!”
既然暴露了,老妖怪也不藏了,說話間便顯露出身形來。
只見,一股黑氣從錢木蘭手腕上的鐲子中涌出,隨即迅速凝聚成一只僅有數寸長的黑體銀眼老鼠。
“老前輩,你的狀態似乎不太妙啊。”
洛虹用神識稍微一掃,便發現銀眼老鼠只是一縷殘魂,且彌留在了潰散的邊緣。
“老夫的情況自己清楚,不用你這個小輩來提醒。
若非有心愿未了,老夫早就自己兵解,入那輪回去了。”
銀眼老鼠露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似乎并無再活一世的念頭。
對于這一點,洛虹還是比較相信的,畢竟對方的狀態確實已經屬于無力回天的那種了。
另外,對于銀眼老鼠這種上古老妖怪的殘魂為何會留存至今,洛虹也不在意。
當年在霧山莫名其妙被撼山蟒吞了的經歷,他現在還是歷歷在目的,大概原因洛虹多少能猜出一點。
“老前輩,洛某也不拐彎抹角了。
血吼的兇名洛某沒怎么聽聞過,不知這血吼之眼究竟有何神通,又該如何運用?”
伴隨著洛虹的詢問,元瑤心有靈犀地將殘破的羅剎血珠取出。
“嘿嘿,你這小輩可算問對人了,這血吼之眼不但極為克制血道神通,更是能讓掌控者修煉天罡血雷。
這天罡血雷可是極厲害的大神通啊,但你這小輩肯定沒聽聞見識過,老夫便給你好好說道說道。
當年,血吼被三名化神修士圍攻之時,正是從他的血目中”
不知為何,銀眼老鼠一下談興大起,便要與眾人講述當年之事。
這抑揚頓挫的,不去茶樓說書,實在太可惜了。
洛虹一聽對方要開始長篇大論,眼角不由一抽,開口打斷道:
“天罡血雷的厲害洛某還是很清楚的,據說是只有靈界才有的大神通,最是陽剛霸道,數道血電一閃,便能叫人灰飛煙滅。”
“咦?你這小輩倒是有些見識,竟還清楚靈界之事。”
銀眼老鼠有些難受地砸吧了下嘴道,沒能好好講述一番,讓他異常的不痛快。
“不過,你肯定不知道血吼之眼的運用之法,想必你也看出來了,這東西兇得很,想要將其煉化,不先將其兇性抹去是不可能的。”
“正要請教前輩。”
洛虹恭敬地拱手道。
“告訴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得拿東西來換,之前那樣的血髓,至少得要十.....不二十份!”
銀眼老鼠在乾金谷時感應到的飛蟻只有數十只,便以為那是就是洛虹擁有血傀飛蟻的全部了,斟酌了一下道。
“好說。”
洛虹聞言心中一喜,暗道你這不是等于白給嗎?
于是,他神念一動,喚出四十只血傀飛蟻,滅了其中的兇魂,將其凝成一大團血髓后道:
“這里有四十份血髓,還請前輩將血髓的運用之法也一并賜教給洛某。”
“你你究竟有多少血髓,你不會是古魔傳人吧!”
見洛虹出手這般大方,銀眼老鼠頓時震驚了,再次仔細地打量起洛虹來,感應到他五行功法的法力氣息,才放下了戒心。
“洛兄和我可是在古魔手上吃過很多苦頭的,有些戰力品也不為過。”
一直沒說話的元瑤突然開口,幫洛虹解釋了一句。
“擁有大量血髓的話,那肯定會被破封的古魔盯上的,這玩意可是古魔恢復虧空肉身的絕佳之物,更是那些魔魂用來凝聚魔軀的必須之物!
錢丫頭,拿一支空白玉簡出來。”
嘟囔了一句后,銀眼老鼠扭頭向錢木蘭討要空白玉簡。
片刻之后,他指著玉簡道:
“你想知道的,老夫都印刻在玉簡中了。
錢丫頭,快將血髓收好,回去了!”
銀眼老鼠擺出一副躲瘟神的樣子,催促錢木蘭跑路,隨即化作一道黑氣,鉆回了鐲子。
“洛前輩,這抱歉,老妖怪就是這個性子,還請不要見怪。”
錢木蘭有些尷尬地道。
“呵呵,不會。
既然前輩不愿露面了,那我們就在此別過,錢姑娘后會有期。”
玉簡中的內容讓洛虹十分滿意,得到想要的東西后,洛虹也不想在此過多停留了,以免撞上鬼靈門的元嬰修士。
于是,話音剛落,他便和元瑤化作兩道遁光,朝黃楓谷的方向遁去。
看著轉眼就消失在天邊的遁光,錢木蘭很是不解地自語道:
“老妖怪,你在想什么,要是有洛前輩相助的話,你那心愿不就能立刻達成了嗎?”
“若是沒有這些血髓,老夫冒險與其合作一番,也不是不行。
但現在有血髓在手,老夫又能多續個幾十年,何必去冒這個風險。
古魔的可怕不是你這個小丫頭能夠想象的,老夫寧愿多等幾十年,也不想被攪進那洛小子的麻煩中。”
銀眼老鼠不知想起了什么,語氣中暗藏懼意。
“老妖怪,你倒是對我有信心,短短幾十年要修煉到結丹后期,那是我想都不想的事!”
錢木蘭臉露無奈之色,明顯對自己信心不足。
“嘿嘿,老夫雖不能保你結嬰,但在結丹期令你快速增進修為的辦法可有的是!
趕緊回去開爐煉丹,老夫先助你攻破結丹中期的瓶頸。
正好路上老夫給你好好說說血吼大戰三位化神修士的事,那場面絕對震撼!
話說”
銀眼老鼠自夸一句后,終是忍不住心中的不痛快,滔滔不絕起來。
錢木蘭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事,當下只是苦笑一聲,便默默朝霧山飛遁而去了。
一個月后,白炎山周邊的一座小山包上,劉興業和洛繽正愁眉苦臉地湊在一塊。
“劉師兄,金大人最近幾個月不知怎么了,脾氣越發暴躁,搞得巢穴附近滿是奇形怪狀的樹妖,我手下的弟子都快清理不過來了!”
洛繽喝了一口悶酒,很是頭痛的抱怨道。
“哎,洛師祖這已經連續幾個月沒有露面了,再這般下去庫存的符箓就要耗盡了,這要是搞得大范圍缺貨,我可擔待不起啊!”
劉興業沒有安慰洛繽,他心里的苦惱遠比洛繽的多。
兩兄弟相視一眼,齊齊嘆息一聲,正要舉杯對飲,忽然一陣狂風刮來,險些將二人掀飛出去。
“不好,金大人的樣子不對!
師兄你代我去通報洛師祖,我追上去探探情況!”
洛繽抬頭便見一只金色巨雕急速遠去,心中頓時一凜,匆匆留下一句話,便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