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小金與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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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嬰老怪在決定天南修仙界的大勢時，洛虹滿心歡喜地回了芳華園。

　　剛進防護大陣，洛虹就感覺水行靈氣沒有以前那么足了，便一連施展了五個小雨云訣，讓整個芳華園都籠罩在靈雨之下。

　　如此一來，園內的一眾凡人也便知曉了洛虹的回歸，當他飛至山頂小院時，卓老已經恭候在那了。

　　洛虹離開的三年里，芳華園并無大事發生，雖然少了洛虹的靈術，讓靈谷的產量有所下降，但憑借完全打出名頭的玉龍酒，靈石的收益還是在每年逐步上升。

　　倒是不枉洛虹當初用獻酒而當上結丹長老記名弟子之事造勢，玉龍酒的牌子立起來了，價格自然也就漲上去了。

　　這三年中，韓老魔來拜訪過兩次，他現在已成為李化元的九弟子，也成了洛虹真正的師弟。

　　“韓老魔來找我多半是想找我探討符道，他可是一直對我手里那一疊疊的中階符箓羨慕不已的，眼下筑基成功后，中階和高階的法術都沒那么難以練成了，他自然是想要利用小瓶的優勢，將自己武裝成符箓炮臺的。”

　　洛虹不用多想，就猜出了韓老魔的意圖，隨即想起一事，對卓老道：

　　“庫存的靈酒還有多少？”

　　“新酒有一千二百斤，窖藏的有六百斤，百巧堂過兩日回來提走五百斤新酒，和一百斤窖藏酒，已經預付過靈石了，公子可要看看賬目？”

　　卓老如數家珍地回答道。

　　“賬目就不必看了，不過能否將百巧堂預購的部分新酒換成窖酒，我這邊至少要一千斤新酒，另有大用。”

　　洛虹眉頭輕皺道。

　　“這個自然可以，百巧堂恨不得全要窖酒呢，畢竟窖酒的靈氣更足。公子，此事就交予老夫來辦，定然不會讓公子吃虧的。”

　　卓老哈哈一笑，包攬下此事，也不打聽洛虹所謂的大用。

　　得到滿意的答復后，洛虹便先去了趟酒窖，當著卓老的面將千斤新酒全部吸入玉龍葫中。

　　靈酒似水龍般涌入玉龍葫的景象，讓卓老吃驚不已，不禁以為公子在外的這三年修為又大進了一步。

　　處理完酒窖之事，洛虹便回了小院，直奔那培育金光雕妖獸卵的偏屋而去。

　　剛推開門，一道金影就向洛虹撲來，然后就撞到了自發激活的水靈護身符上，暈乎乎地大張著翅膀翻倒下去。

　　洛虹啞然一笑，趕忙將水盾撤了，伸手接住金光幼雕。

　　雖然被撞了一下，但妖獸的肉身強健，沒幾息的工夫金光幼雕就恢復了過來。

　　搖晃了下腦袋后，幼雕歡快地撲打起翅膀飛到洛虹的肩頭，親昵地用腦袋蹭洛虹的臉頰。

　　洛虹對幼雕的這般舉動并不感到驚訝，他在妖獸卵上下了控神的禁制，孵化出的幼雕自然會視其為父母。

　　他先安撫了下忽然見到“父母”的幼雕，然后看向偏屋中央，只見，原先的金屋已經被幼雕折騰塌了，那百來塊低級靈石，這兩年內被幼雕當食物吃了大半，難怪現在這么有活力。

　　洛虹將幼雕從肩頭摘下，細細感受了下它的氣息，發現其發育得比自己預想得還要好，氣息已經相當于煉氣七層的修仙者，再培育個幾年，估計就能成長為一級高階的妖獸了。

　　金光雕的潛力讓洛虹欣喜不已，兩世第一次養寵物的他越看幼雕，越覺得漂亮，心想日后一定要好好培育一番，不再是單純地將其當成實驗對象。

　　“以后就叫你小金好了。”

　　洛虹這時不禁想起易羞的菡云芝，便仿照她的方式，給幼雕取了名。

　　說起靈獸，其實洛虹手里還有兩只幼年的丹蛛，不過這倆家伙被解除血紋后，只要接觸到靈氣就是一陣狂吸。

　　剛孵化出來時，若不是洛虹眼疾手快，用禁制隔絕了靈氣，它們早就爆體而亡了。

　　現在只能沉睡在玉盒內，洛虹時不時會喚醒它們喂些黃龍丹，幾乎看不到成年的希望。

　　不過，這次洛虹見識到噬靈血輪的厲害后，心中不禁生出一個想法，

　　既然培育不成，不如將它們當成消耗品來使用。

　　金光雕的培育和研究不急于一時，洛虹喂了它幾顆黃龍丹后，就將昏昏欲睡的小金收入了靈獸袋。

　　回到主屋，洛虹端坐在床榻上，將玉龍葫和封存著悟道茶的秘盒拿了出來。

　　此茶是洛虹此番行險的最大收獲，雖然不能直接喝，但借助一些手段，洛虹也能享其好處。

　　揮手去了茶杯上的禁制，洛虹將茶液倒入玉龍葫中，而后神識立即進入玉龍葫，操控起千斤靈酒聚成的巨大水球。

　　悟道茶的靈級太高，屏蔽效應很厲害，洛虹直接以神識或是法力，都是無法驅使的。

　　但其有實體，洛虹用酒液球一包，就將其固定在了原地。

　　與靈酒接觸后，悟道茶就如同水銀一般自成一體，沒有半分融合稀釋的意思。

　　當然洛虹也沒想讓它稀釋，他先是保持住最中心的酒液不動，以固定茶液球的位置，然后將巨大的酒液球開始分層。

　　分層的方式并不是平均地分割，而是一圈圈由密至疏的排列，其間距與當日洛虹觀測到的煮茶時的靈暈分毫不差。

　　布置好后，洛虹催動玉龍葫的神通鎮住酒液，而后便不去管它，取出一本《五行陣法初解》研讀起來。

　　此書中記載許多煉氣級陣法的布置方法，和最基礎的陣法知識，洛虹參悟起來沒什么困難。

　　如癡如醉地一連看了七日后，洛虹合上書本，閉目養了會兒神，而后神識探入已經靜置了七日的玉龍葫。

　　只見，最中心的茶液分毫不減，但當洛虹使用體檢表探測，并把小數點設置到七位數后，才發現其比七日前少了一點。

　　默默計算了下，如果維持這個狀態，大約一萬年后，這個茶液球就將消失。

　　當然，實際是不會發生這種情況的，照洛虹的預估，大概四千年后，茶液球的靈級就會下跌一級，到時其靈子輻射的速度將大減，恐怕再過一萬年，才會跌到下一個靈級。

　　這么遙遠的事，沒必要考慮，洛虹看向靠外的那幾層靈酒，只見原先透明純凈的酒液已經泛起了綠意，此綠意越是靠外，顏色就越深。

　　洛虹神念一動，輕輕刮下最外層的一層酒膜，凝成一小團后，驅使它飛出玉龍葫，進了空置七日的茶杯中。

　　綠色的酒液甚少，只沒過茶杯大半，洛虹卻能輕松感應到其靈氣，輕嗅一下更是覺得精神清明，一掃研讀基礎陣法知識七日后的疲倦。

　　這一嗅便讓他知道，自己的實驗成功了。

　　在之前，洛虹常用靈級來評價修仙者的修為，用靈級來衡量一種靈材的價值，但這些都只是靈級在個體上的體現。

　　實際上，若是將整個人界看做一個整體，它也應該有個靈級，而且毫無疑問是代表元嬰后期的23靈級。

　　理由是，24靈級的化神期初級修士無法在人界自如行動，一旦使用自己真正的修為，就會被整個天地拿來進補，從而損失壽元。

　　這也是為什么24級的悟道茶茶液不需要洛虹任何操作，即使在穩定狀態，也會不斷進行較強烈的靈子輻射的原因。

　　洛虹以獨特方式分層的靈酒，就是用來捕獲這些被輻射出去的靈子的。

　　但因為靈級的不同，同樣的靈酒，越是靠外，即所在輻射靈級越低，捕獲的效果也越好。

　　這一靈子現象，倒是與一常見的氣候現象十分相似。

　　在冬日時，即便是陽光正好的中午，氣溫依舊寒冷，但地面、曬太陽的人和物，卻是溫暖的。

　　明明最先接觸太陽光的大氣，但它卻沒能吸收多少光熱能。

　　這是因為太陽光的輻射能，分為不同的波長，大氣只能吸收極少數的一部分，聚集了大部分輻射能的波長被地面吸收了。

　　物體吸收光子能量的方式，與靈材吸取靈子的方式有異曲同工之妙。

　　事實證明了，靈材吸取同靈級的靈子時效果最好。

　　不過新酒的靈級有4，但綠意最明顯的卻不是靠外的第四層，而是最后一層。

　　這就與靈子在降級時的能量釋放現象有關了。

　　同樣以光子來做對比，光子的能量變化，將會引起顏色變化，從紅到紫，能量不斷上升。

　　而靈子的靈級變化，將導致其形態的變化，從煉氣時的氣態，到筑基后的液態，接著是結丹后固態，元嬰后的靈神聚合態。

　　當然這只是靈子作為修仙者法力時的形態變化規律，當其依附于不同的靈材時，其變化規律也會發生變化，但萬變不離其宗。

　　靈子從高靈級降至低靈級的過程，就是其形態回歸靈氣狀態的過程。

　　所以最外層捕獲到的靈子數量不是最多的，但這些靈子釋放的能量是最多的，所以表現出的物性變化就越明顯。

　　做好實驗記錄后，洛虹一口飲下杯中的酒液，想要實際感受下悟道茶被削弱到極點后的作用。

　　茶酒一入腹中就化作兩股靈氣，一股被靈蛟秘紋牽引過去，一股則直沖洛虹的大腦。

　　一時間，洛虹感到頭腦一片清明，不禁回憶起剛剛習得的陣法知識，以比平時快了兩成的速度推演起來。

　　小半個時辰后，洛虹才結束了這種狀態，并且對陣法的領悟更深了一點。

　　“此茶不愧有悟道之稱，就算被削弱到這種程度，功效依舊明顯，若是完整地將其喝下，我的腦子恐怕會在那一瞬間的超高速運轉后燒焦。

　　眼下，最外層的茶酒無疑是生成速度最快的，但也是效果最差的，不過用在平時參悟陣法時正好。

　　外四層的茶酒估計一個月生成一杯，理論上的效果應該是最外層的八倍，不過實際肯定有損耗，效果應該在六倍左右。可以特意留著，用來思考難題。”

　　洛虹沒有為了貪圖茶酒的功效，使用更高靈級的窖酒，這樣雖能在外六層收集到更高功效的茶酒，但外六層至最外層的茶酒生成時間都會延慢數倍。

　　洛虹現在才剛開始學習陣法之道，還不會遇到太高深的問題，相比少量高功效的茶酒，他更需要大量低功效的茶酒，助他快速度過基礎積累的階段，也就是學習陣法最難的入門階段。

　　計算好收集各層茶酒的時間后，洛虹并沒有立刻收起玉龍葫，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剛剛弄清一點降靈的奧妙，就不由思考起該如何升靈？升靈又有何妙用？

　　“嘶收神收神，著眼當下，切莫好高騖遠。”

　　洛虹敲了敲因一陣頭腦風暴發痛的腦殼，自省道。

　　說到著眼當下，洛虹細細一算，距離魔道六宗大舉入侵越國，還有不到兩年時間了。

　　“作為師父座下的打手，我肯定是要參戰的，但以我現在筑基初級的修為怎么都有點不保險。”

　　洛虹之所以會這么認為，全因先前遇到的鬼手。

　　當從令狐老祖口中得知，那名魔修只是影殺隊的一員后，洛虹就擔心起自己若是遇到筑基后期的影殺修士該怎么辦。

　　思考的結果是必須滿足兩個條件，才能確保安全。

　　一個是讓元神再增進一層，以致于洛虹能發現隱匿的筑基后期影殺修士。

　　另一個是修為再增進一層，讓他在正面對決中更有把握獲勝。

　　這兩個條件其實只要做到一點就能同時達成，那就是洛虹進階到筑基中期，這樣神識和修為都會精進一大截。

　　可是新靈壓大法需要陣法相助，短期內不可能完成，現在還是只能利用舊靈壓大法。

　　這樣一來，洛虹手頭能替代丹藥的，就只有一直用來供養藍色圓粒的玉龍酒了。

　　“雖然筑基期用此酒提升修為有些浪費，但為了小命考慮，還是不能計較這一點得失。

　　眼下，玉龍酒就剩十來斤，若用在修煉上，靈蛟秘紋就得關停。

　　不過藍色圓粒的練成，遠不是這十來斤玉龍酒可以決定的，所以關停了也不可惜。”

　　洛虹衡量一番后，做出了決定。

　　“可惜，沒能尋到以妖血釀酒的方子，否則也不用做這種取舍了。”

　　撼山蟒的妖血一直存儲在玉龍葫內，洛虹現在只能用它來煉制高階符箓，并沒辦法化血中的妖氣為靈氣，也就沒法吞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