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大吃藥時代?
“向丘高校？呵”
這名京華高中的學生目光一掃，就從上條當麻的校服上分辨出他的‘層次’。
不過是個一腔熱血，想要伸張正義的——
“白癡！”
已經認定對方是個‘熱血上頭’的傻瓜，這名京華高中的學生，依然沒有任何大意；腳下一蹬就向上條當麻猛撲而來的同時，手中飛速結印，隨著煙霧升騰，驟然化為三個一模一樣的人影！
“是分身術！”
“好厲害”
旁邊幾名學生驚呼連連，這可是文化課必考的課題，他們如何不認識？
這種從五十谷家族流出的基礎術式，沒有任何戰斗力，能夠制造出數個活靈活現的‘幻象分身’，起到干擾視線、分散注意力的效果——并非誰都能面對揮拳沖上來的敵人，而冷靜觀察的。
“猜猜誰才是本體？”
三個揮拳撲上來的分身同時開口，讓嚴陣以待的上條當麻目光一轉：
這邊！
右拳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揮去。
拳頭干脆利落的穿過對方的下顎，蕩漾出一圈圈波紋。
蠢貨，上當了！
在消失的人影位置，是一個正在落下的小喇叭。
而另一邊響起的破空聲，讓上條當麻來不及反應，就感到肋下一麻！
緊接著是難以形容的劇痛猛然襲來——軟肋、軟肋：肋骨本身就會隨著呼吸而擴張，自然不能太堅固，否則如何活動？一旦被擊中，自然也不會承受更大的傷害。
“嗚”
身側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上條當麻當場眼前一黑，就軟倒而下。
贏了——
就在京華高中生的學生，下意識的以為已經結束的時候，他小腿突然一緊。
上條當麻畢竟是‘體育生’，這一拳足夠將普通人打進ICU，就算是犬級超凡也爬不起來；然而海膽頭的少年竟然扛住了，而且還立刻做出反擊。
抱腿、后撤、拉拽一氣呵成！
“啊？！”
內心剛閃過‘糟糕’的念頭，這名京華高中的學生視線天旋地轉、緊接著背后一震。
摔倒了？
必須趕緊起身，否則就麻煩了！
下一秒，腰間一重，還沒來得及翻身的高中生，就被人騎在了腰間。
這是格斗中標準的‘乘騎位’姿態，對方的拳頭、手肘能夠居高臨下，而被壓制在下方的人就只能抱拳格擋，先挨一頓揍，再試圖反擊。
怎么可能？！
對方不過是區區普通學校的學生，他可是京華高中的——
上條當麻不僅僅是體育生，還是打架好手；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是一拳砸在了對方的下巴上。
打臉固然爽，其實侮辱性質大于實際傷害：空手格斗想要打服、打暈對手，最好的選擇依然是下巴——只要形成的震蕩成功將大腦打‘關機’，就能一招KO。
這樣的技巧，也是‘新·文京區’所有學生都需要掌握的基礎知識。
頭顱猛然往旁邊一甩，眼前一黑中，京華高中的學生放下驕傲，老老實實的雙臂抱架，豎在臉前格擋傷害。
等對方打累了，再發起反擊——或者徹底被打趴下！
他的‘分身術’在這種局面，可謂是毫無用處.
刷、刷、刷！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身影撲過，京華高中的學生感到身上一空。
“我們控制住他了！”
“快走！”
挨了一拳的京華高中學生茫然坐起身來，看到的竟然是那幾個他看不起的‘垃圾’沖上來，將這個海膽頭的家伙纏住。
“這”
“大哥，我們先走！”
賣藥的高中生也快步上前，扶起自家‘大哥’趕緊離開。
不管怎么說，他們的‘買賣’都是見不得光；而且那個海膽頭的家伙很古怪，明明肋下挨了一拳，卻還能發起反擊——如果不是他的力量、速度沒有超過普通人，賣藥的高中生都忍不住要懷疑對方是超凡者了。
“海膽頭的家伙，我們記住你了！”
“京華高中，絕不是你輕易能夠招惹的——”
扶著自家大哥一路后撤，賣藥的高中生還不忘放狠話，簡直就是‘敬職敬業’。
“放開我！”
被幾個學生抱腿、環腰、抓手的上條當麻，奮力掙扎了幾下之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迅速消失在小巷中。
“.他們已經走了，你們還要抱到什么時候？”
聽到上條當麻沒好氣的話，幾個拖住他的學生才不好意思的松開。
“你們——”
“學長，能請您當做沒有看見嗎？”
沒等上條當麻繼續說什么，這幾名學生率先九十度躬身。
“拜托了！”
“您已經是超凡者，而我們只是‘無能力者’。”
領頭的學生抬起頭來，臉上幾分不甘，幾分苦澀，還有幾分討好。
“我們的家庭都算不上富裕，來這里讀書已經是最后一搏，只能成功，沒有失敗！”
如果最后沒能成為超凡者，他們身后家庭的投資就會徹底打水漂；父母、親人的期盼，以及自己的渴望，都將統統落空！這是他們不能接受的，所以——
之前的對話，只是一種‘討價還價’的手段罷了。
在這個超凡的時代，就算是‘象牙塔’也沾染上了社會的氣息。
“那些藥物，很有可能是小作坊自制，或者是大公司尚未通過驗證的東西，你們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
上條當麻苦口婆心的勸誡，
“我們都知道。”
另一名同學也鼓起勇氣抬起頭來，
“這位.同學，我們知道你是對的，也知道那些藥物有問題。”
正如上條當麻所說，不是小作坊下了‘猛料’，就是大公司搞的試驗品：賣給他們不但可以收集使用數據，還能小賺一筆。這個信息發達的時代，能夠考入‘新·文京區’的人，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你們.你們哎.”
上條當麻指著眼前這幾名躬身低頭的學生，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今天什么都沒有看到。”
最后，海膽頭的少年只能無奈的閉上眼睛。
他聽到了一陣松氣聲音，那是：
貧窮的回響。
被戲稱為‘學園都市’的新·文京區有正規藥物嗎？
當然有！
這里聚集了大量的學校，自然也有各種健身房、食輔餐廳、以及專業的‘醫健’公司。
沒錯，現在的島國早就批準了各種‘醫健’公司的成立，扎針吃藥、也已經成為了一種非常‘普遍’的鍛煉手段。至于藥物傷身這種問題，只要成為超凡者，完全可以慢慢調養嘛。
但是這樣的機構，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收費非常高昂！
并非人人都有成為超凡者的天賦，事實上，光是獲得‘靈力’這一關，就卡住了無數人。
犬級超凡在大戰中看似炮灰，對于普通人來說，卻連當炮灰都沒得當！屬于那種強者戰斗之后，一串數字中的某一個。
如何成為超凡者，是這個時代所有人最關心的話題。專業機構中：每天各種詳細的檢查，隨時掌握身體的狀況，使用藥物精準到微克.既能保證不會出現各種病變反應，又能抵達身體的極限，更好的提升體質，安全的成為超凡者.
這種機構中的每一個醫生，都是擁有數個博士學位的大拿，收費自然也非常恐怖。
即便是所謂的‘中產階級’，也承擔不起這樣的消費。
所以——
各種‘私藥’在學生之間流行，
這些藥物的來源存疑，和各大醫藥公司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校方也只能明面禁止，卻管不了學生私底下用藥——再說了，有的學校本就和醫藥公司有合作，直接正大光明的‘全員打藥’，只要能夠成為超凡者，哪怕只是犬級，也足夠了。
外骨骼動力裝甲，都是給超凡者使用的。
就算不上戰場，給各種‘法陣’供能也不錯嘛：
那位大人封印‘黃泉裂縫’的法陣，每天都需要注入大量的靈力呢！
面對這些努力的學生，上條當麻能說什么？能做什么？最后也只能無奈閉上眼睛。
“謝謝、謝謝”
一陣道謝之后，幾名學生面露喜色的離開了。
一方面，如果上條當麻執意要報警，他們必定會被扣學分；另一方面，他們也算是幫京華高中賣藥的拖住‘敵人’，下一次買藥的時候，就能以此為由講價 是的，他們離開之后，依然會選擇去買藥！
這一點，甚至上條當麻都很清楚。
一拳砸在空蕩的小巷墻壁上，海膽頭的少年咬了咬牙。
“普通的高中生活”
絕不該是這幅模樣！
想要改變這一切，就需要力量。
握了握右手，上條當麻終于下定決心，轉身離開了小巷。向某個方向而去。
“小穹！”
一個飛撲將穹妹摟在懷中，粉紅色披肩長發的少女蹭了蹭穹妹的臉蛋。
“好久沒來我這里玩了真是誘人的味道。”
“姬奈部長，你好歹也是大人物了.”
被對方抱住的穹妹一臉無奈，
注意點形象啊！
這位算是她少有可以稱為‘朋友’的存在，所以有的時候，穹妹也會來這里玩。
“既然都是大人物，我為什么還需要注意形象呢？”
放開穹妹后，少女調皮的比了一個剪刀手。
“沒人會有意見，畢竟我這么可愛”
不，純粹是因為你這么強。
誰敢有意見？
穹妹上下掃了一眼對方，作為最初就與哥哥有合作的對象，這位本鄉姬奈，也在悄無聲息中達到了鬼級！
很簡單，她主辦的‘拳愿會’中活躍著，東京權貴們手中所有的超凡武術家：包括十鬼蛇王馬、黑木玄齋這樣的武術宗師。他們教出來的弟子‘孝’，也曾經以‘修羅’的名號，在拳愿會的擂臺上活躍。
不對，應該說在大眾的認知中，那個背著‘斬首大刀’的少年，就是名為修羅！
擁有如此資源，加上姬奈的天賦，成為鬼級并非不能理解。
“你這堂堂鬼級強者，就不準備出來活動活動？”
在一路上黑西裝躬身行禮中，穹妹和本鄉姬奈走在華麗的走廊中。
“活動什么？”
對此，本鄉姬奈雙手一攤。
“小穹你知道的，我的夢想是成為‘最強人類’。但是——”
現在對‘人類’的定義，已經越來越模糊了。
“比如，你哥哥。”
粉色頭發的可愛少女意味深長，
“還能算是‘人類’嗎？”
“那有什么關系？”
對此，穹妹早有覺悟。
“不管他變成什么，都是‘我的’哥哥。”
“哎呀，所以我才羨慕小穹”
本鄉姬奈嘆了口氣，
她從小就在某個極端組織長大，被灌輸了一堆扭曲的三觀，平時看起來是個甜美的女高中生，本質實則為戰斗狂顛婆——然而那個培養她的組織，雖然每天神神叨叨的，可壓根就沒想過真的出現超凡力量。
這就導致本鄉姬奈曾經的夢想，僅僅只是成為‘最強人類’。
而現在，大妖、妖王、神明.
甚至就連‘人類’這個概念，也變得模糊起來。
超凡者算不算人？其實也是這顆星球最近一段時間的熱門話題：也只停留在話題上。
一方面，因為現代最強的‘大陰陽師’沒有任何統治欲，天天蹲在學校當校長，導致大部分超凡者不敢太過‘反人類’；另一方面，普通人也需要超凡者的保護，更不敢喊出什么‘消滅變種人’之類的口號。
不管是通過藥劑，還是自己苦修，普通人都有機會成為超凡者；既然有上升通道，這矛盾也就不算什么。
但還是那句話：何為人？
“小穹有明確的目標，反而是我——”
本鄉姬奈撩了撩粉紅色的頭發，
“有些迷茫了呢。”
踏入鬼級，觸摸到了自己的天賦極限。
面對那些抬手毀天滅地的存在，武術也顯得有些單薄.
所以本鄉姬奈這個顛婆，也出現了迷惘。并非不能理解的事情：反倒是十蛇鬼王馬和黑木玄齋，每天依然磨煉技巧、教育徒弟，過得很坦然。
對于他們來說，生活就是這樣。
只要不是打入東京，這些隸屬于權貴麾下的武術家，是不會輕易出動的。
何況他們這種專業對付‘人型’敵人的武術家，面對那些飛天遁地的超凡存在，效果大打折扣。
“那你就換一個目標，最強生物如何？”
穹妹隨口給了個建議，兩人已經來到了地下幾十米的競技場，目光一掃——
“嗯？”
那個家伙，
不是哥哥最近在關注的對象嗎？
下方競技場的選手休息區，十幾個身影或站、或坐、或靠墻。
其中某個戴著奧特曼面具的海膽頭少年，正在緊張的左顧右盼，一看就是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