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造勢
島國、
群馬縣，榛名山。
島國大約四分之三的領土被山地和丘陵覆蓋，除了沿海的三大都市圈之外，其他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延綿起伏的山巒。
榛名山也是這樣的地方，自然也滋生了大量的惡靈；作為比鄰涉川市的山林，島國政府委托咒術高專，派出了超凡者前來清繳這里聚集的惡靈，只是出了點意外。
“靈力的性質變化？”
“是的，”
長槍跌落在旁邊，規規矩矩跪坐在地，渾身焦黑的重甲少女，本多二代認真回答。
“性質變化是靈力的高級技巧，能夠讓原本單調的靈力屬性獲得靈活的運用，武家的‘呼吸法’正是因此而生。”
眼眶中有淡淡的紅色，瞳孔中兩輪黑色勾玉轉動的本多二代說到這里，微微一頓。
“但是對你來說，這些技巧應該沒有什么用。因為——”
在剛才的戰斗中，眼前的女高中生，就展現出了‘雷屬性靈力性質變化’的運用。
沒錯，站在本多二代前面的，正是毒島！
本多二代不弱，但是對上眼前這位，總結起來差不多就是：
任務途中偶遇毒島，‘神之眼’強如怪物，拼盡全力無法戰勝她 中了幻術后，除了乖乖跪地認輸，還能怎樣？
父親大人，本多家的榮耀；
只能您自己來重鑄了。
“不，”
“以前我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毒島若有所思，她一早就發現自己對‘雷、火’屬性的術式，用起來得心應手，甚至能開發出額外的運用方式。
對于其他屬性的術式，用是可以用；就是不管是施展速度、還是威力都不盡人意。
現在才知道，每個超凡者，天生都有自己的靈力屬性；將某種屬性的靈力靈活運用，被稱為‘性質變化’.沒辦法，以前的毒島雖然強悍，但本質上卻是‘野生超凡’，根本就沒有接觸到任何系統性的知識。
也就是她的‘神之眼’足夠強悍，不然現在只怕還在狼級打轉.
“多謝你的回答，那么——”
手中的‘草薙劍’挽了一個刀花，然后：
歸鞘。
“你不殺我？”
跪坐在地的重甲少女本多二代眉頭一皺，
怎么說她也是武家高手之一，實力已經摸到了虎級門檻，還不至于連自己‘怎么死’的都看不清。
對方的確是正常的收刀入鞘，而不是什么以極快的速度斬下她的頭顱之類 “你這種受傷不會哼的一聲的人，不是我的獵物。”
收起武器的毒島轉身，長發飄揚。
“而且，再不走——”
麻煩就要來了。
轟轟轟 天空中傳來低沉的轟鳴，那是超音速飛機低空掠過的動靜。
毒島的實力絕對不弱，在虎級中可謂是難逢對手，能夠和她過招的只有寥寥幾人。
但是東京不僅有好幾位虎級，還有花開院家的柚羅，對于自己實力有著清晰認知的毒島，可不想和鬼級開戰：起碼不是柚羅，因為那位國中生的背后，是現代最強的大陰陽師悠君。
那位召喚出‘建御雷神’斬出萬米劍痕，讓毒島難望項背，一點與之對戰的心都沒有。
和悠君打，可不是勇武，而是單純找死。
噼啪、
電光一閃，
毒島飛馳遁走。
“跑得倒快——”
一個人影從遠方太空飛躍而下，正是一雙灰白色瞳孔的天馬希望。
同為‘神之眼’，天馬的眼睛隱隱克制毒島的眼睛；何況一旦時間拖久了，政府的援兵源源不絕，孤身一人的毒島只怕就要去吃牢飯，順便貢獻一下身體當試驗品。
一般情況下，政府是不會輕易拿超凡者搞研究的，畢竟還要顧忌到其他超凡者的感受。
但如果是毒島這種四處惹事，孤身一人的超凡，肯定不會客氣的。
“本多二代，你沒事吧？”
目光往跪坐在地上的少女一掃，天馬希望上前抬手。
拍在重甲少女的肩膀上。
靈力流轉，精準的驅散了對方體內的異常靈力。
“感謝天馬嬡命。”
終于從跪坐不動的姿態中掙脫出來，本多二代補充了一句。
“很抱歉，在毒島的幻術下，我向她透露了不少學校的知識：關于靈力的屬性、以及屬性變化運用等”
“這樣啊，”
天馬希望招了招手，
“先回去再說。”
雖然毒島獲得了不少超凡知識，但對天馬希望來說卻是無所謂。
她依靠‘神之眼’開發出的技巧，是沒有屬性的！
沒錯，日向家以白眼開發出來的柔拳，
也是少有的無屬性。
這就表示，日向家不會被五行遁術克制：就像太子爺一樣。
不管遇到什么敵人，沖上去一套八卦掌就夠了。
面對忍術攻擊，就用回天抵御。
簡單粗暴，卻非常有效。
只需專注體術就好。
尼西亞，比通縣。
昔日的城市已經大變樣，建筑之間以鋼筋混凝土澆筑連成一片，看起來就像是一堵扭曲延伸的抽象城墻。
建筑構成的‘城墻’之上，是密密麻麻的射擊孔；各種長槍短炮伸出，黑洞洞的圓形指向前方。
“俾妖沖過來了，上子彈！”
在士官沙啞的高喊聲中，東一個西一個躺在地上的士兵猛然彈起；
撲到自己的位置，熟絡的操作機槍、狙擊槍；從觀察孔中瞄準了那些天空中、大地上蔓延而來的俾妖。
然后：
“開火！”
“開火！”
噠噠噠噠噠噠———
砰！砰！砰！砰！砰！砰！
各種武器紛紛咆哮起來，噴吐出硝煙和子彈，向防線前方呼嘯而去，交織成一片充斥著死亡的金屬風暴。
“法克，來吃子彈了！小寶貝們”
“幫我拿條彈鏈過來，謝謝。”
“嘿，誰看見了我的.”
士兵們一邊射擊一邊閑聊，乍一看仿佛在打游戲般輕松：然而這里是每分每秒，都有成百上千生命死亡的戰場；之所以表現得這么‘輕松’，不過是無奈之舉罷了。
緊張、驚恐也是一天；麻木、無畏也是一天。
轟！轟！轟！
一枚枚火箭彈拖著長長尾焰，越過防線落入俾妖群中，團團火焰騰空而起。
對于人類的各種攻擊，俾妖的應對方式只有一種，那就是數量！
無數俾妖不急不緩的向前推進，擺明了就是炮灰。
那些被火箭彈炸碎，被子彈擊落而失去戰斗力的俾妖，被一部分俾妖飛下抓起，然后往回飛；不是治療，而是拿去作為原材料，重新孵化出新的俾妖！
就這樣，雙方開始拼消耗，看是人類的武器補給多，還是俾妖的數量更恐怖。
很快——
“謝特，沒完沒了”
“給我來一支‘軍用興奮劑’。”
“彈鏈、彈鏈呢？我這里馬上就要打完了！”
俾妖的進攻不是十分鐘、半個小時；而是會持續幾個小時，甚至是幾天幾夜。
而且對面密密麻麻如海潮的俾妖，其中大部分是‘幻象’。可在如此混亂的低空戰場上，就算是現代科技也很難鎖定真身。何況很多俾妖是貼地飛行，或者躲在建筑后方，更是加大了擊殺難度。
這種情況下，士兵們就只能以足夠密集的火力網來攔截，造成的結果就是槍械過熱，心身疲憊。
現實不是游戲，人是會累的。即便僅僅只是‘扣動扳機’這個行為，也會承受槍械的沖擊、戰場的精神壓力。
以及不管是水冷還是風冷，總不可能讓開槍造成的熱量消失無蹤；現代化的槍械，很少考慮過不間斷掃射幾千上萬發的情況：正常的戰爭，能打幾百發子彈，都算是‘慘烈至極’的戰斗。
所以咆哮了大半個小時候后，前線‘城墻’中的士兵紛紛開始更換槍管，以及給自己打‘興奮劑’。
至于這樣做會不會造成什么后遺癥？還是那句話，先活著回去再考慮！
就在火力網略微稀疏的時候——
噼里啪啦、
不疾不徐推進的俾妖群中，突兀的有電光炸響。
下一瞬，雷電以遠超音速的蜿蜒軌跡，驟然越過戰場，飆射到了防線之前。
在躲在城墻后方的士兵抬頭中，
炙白的雷光映入瞳孔，還有猛然揮下的利爪！
撕拉————
刺耳的撕裂聲中，鋼筋水泥的城墻被裹著雷電的利爪切切開；土石尚未飛濺落下，電光纏繞的身影就先一步沖入其中。
噗噗噗噗、
密集的血肉切割聲響起，甚至來不及慘叫，這處防線的士兵就已經被全滅！
“嘿嘿嘿哈哈殺！”
名為‘黑炎’的超凡存在殺入城墻中，立刻如虎入羊群不，雙方的實力差距，已經不足以用虎和羊來形容。
完全就是人和螞蟻！
裹著雷電的‘黑炎’輕松做到超音速移動，這是什么概念？
“啊啊啊啊去死吧，怪物！”
噠噠噠噠、
目睹同僚的身軀一瞬間支離破碎，腥風血雨中，遠在城墻內部另一邊的士兵，端起槍械就向那道雷電瘋狂掃射。
“太慢.了，”
下一瞬間，名為‘黑炎’的怪物已經出現在了士兵身后。
他的移動速度比子彈還快，在普通人眼中，和‘瞬移’沒有任何區別。
一道道紅色的線條出現在士兵身上，下一秒，士兵連同手中被撕裂的槍械一起滑落，化為滿地的殘塊。
殺戮，
赤裸裸的殺戮！
一旦被虎級超凡沖入陣地，對普通士兵來說就是噩夢。
“第D25防線被‘黑炎’突入，請求支援，請求支——啊！”
“第D26防線”
“該死，有黑炎沖入了D2防線！”
“怎么辦？我們擋不住的！指揮部、指揮部——”
后方的指揮室中，一個個小隊被全滅的信息不斷傳來；夾雜著其他小隊驚怒交加的聲音，讓指揮人員繃緊臉龐，額頭見汗。
更麻煩的是，隨著D2區被攻入，火力網立刻出現了空隙，大量俾妖向這處區域涌來。
“請問是否啟動D區的‘死手’系統，長官！”
有指揮人員按耐不住，大聲詢問。
所謂的‘死手’系統，就是——核地雷！
打到這份上，什么核武器公約早就是一張廢紙；再說了，這又不是人類之間的爭斗，而是與超凡存在的戰爭。
為了應對極端情況：也就是被大量超凡存在、或者超凡高手突入陣地；前方的防線中，埋設了不少核地雷：只需要一枚，就能讓方圓百米飛灰湮滅。
可核爆的威力固然恐怖，那‘黑炎’的速度也很夸張。
而且一旦啟動，‘黑炎’死不死不好說，D2區域殘留的士兵，肯定是沒有生還的可能。
看著屏幕上閃過的電光，指揮官臉色鐵青。
該死的怪物！
“啟——”
就在指揮官準備下令引爆核地雷的時候，有戴著耳機的指揮人員一愣，繼而狂喜。
“長官，有超凡者已經抵達了我們的防區！”
“是‘七武海’馬歇爾·蒂奇！”
天空之中，一個三米高的人影呼嘯而來，轟隆一聲砸在被‘黑炎’突然的聯軍防線中。
很快，煙塵中就傳來了獸吼，以及不斷炸裂的雷光。
但是這些響動沒持續多久，就歸于平靜。
屋頂被掀飛，一個高大的身影飛躍而出，站在建筑頂端。
他的手中，提著一頭四肢扭曲的黑色獅型怪物，正是聯軍士兵的噩夢：黑炎！
“賊哈哈哈”
提起手中失去了反抗能力的黑炎，高大的身影環視一周。
“已經沒事了，士兵們！”
“因為我來了！”
殘破的大樓防線中，不少聽到聲音的士兵或是抬頭，或是來到走廊上：他們都看到那不可一世，無法戰勝的‘黑炎’，被另一個高大的人影如死狗般提在手中。
那人影披著中世紀船長大衣，魁梧的身材如同小巨人，下巴一把漆黑濃密的‘胡須’，正是：
“七武海？”
“馬歇爾·蒂奇先生？”
說實話，除了島國之外，其他國家的成年人聽到‘七武海’這種稱號，第一反應是尬。
然而現在親眼目睹‘無敵’的黑炎，被對方輕松拿下，那就只剩下激動！
“噢噢噢，太好了！”
“多虧了蒂奇先生及時趕到”
“蒂奇！”
“蒂奇！”
“蒂奇！”
很快，高呼蒂奇的聲音就這條防線中響起；
以現代化的通訊手段，沒過幾分鐘，所有人都知道有強援抵達。
“不管是黑炎還是其他的怪物，都將被我擊退——士兵們，拿出你們的勇氣來，讓那些怪物見識一下我們人類的武勇。”
站在屋頂的蒂奇先是發表了一番鼓舞士氣話語，緊接著竟然躍下防線，獨自向涌來的妖潮沖去。
“站住，怪物們！”
“有我在，休想再傷害任何人！”
喊著和自己‘性格’大相徑庭的口號，蒂奇沖入妖潮中，一拳一腳猶如重炮，瞬間清空大片俾妖；就算是合成獸沖上來，也是被他輕易抓起，如同武器般丟回去，轟然砸死大片俾妖。
一個人，就頂住了戰線缺口。
單人千騎、萬軍無雙，簡直就是戰神！
看得所有目睹這一切的士兵，都是心悅誠服，頂禮膜拜。
“有趣，”
半空中，隱身狀態的紙舞輕搖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