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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二天,

  東京都立咒術學校大門口,

  白色的巨鳥從天而降、金色的‘駕籠’停在校門口至于什么高檔轎車,世界級手工限量款,在這里是最不起眼的座駕;不少來上課的‘學生’,干脆選擇走路——畢竟,一般的交通工具,還沒他們自己跑的快。

  不過,也有還沒有適應身份轉變的。

  “快看、快看!”

  “那是校長的妹妹哎”

  “還有那邊——哇,是天馬嬡命”

  一名側馬尾的少女興奮的指著路過的人,就像是遇到了大人物的普通人。

  “好了,咲。”

  金發大背頭,掛著大金鏈,一副混混造型,實則是根正苗紅‘和尚’的山神隆二忍不住扶額。

  “別盯著人家看,很沒禮貌的。”

  “不怪咲這么激動,連我都覺得有些不真實。”

  走過學校的大門,辰月勇人也忍不住感嘆;雖然他以前也算是‘大城市’的人,但是和這么多的高官顯貴一起上學,依然讓他覺得仿佛在做夢:就像是那趟詭異的‘黃泉之旅’。

  “孩子他爸,豐田財閥的家主哎”

  “那不是奈緒社長嗎?”

  在辰月勇人的身后,飄著一對中年男女,驚呼連連中,讓少年也忍不住抬眼望天。

  “爸,媽,你們.”

  你們兩位能不能矜持一點?

  “咲,別管他們。”

  另一名少女辰月雪乃挽起咲的手臂,厚厚的劉海下原本陰郁的臉上,全是溫柔。

  “我們去劍術教室,有什么不懂的,我教你。”

  “好啊”

  這四人,正是‘三途河事件’的幸存者;虧得他們運氣好,遇到了地府的隊長岸田純,而且是剛復活了愛人的岸田純,心情不錯下順手把他們的靈魂,送回了肉體之中。

  在超凡對策科的審訊室中,四人非常配合,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詳細的描述了出來。

  知曉他們只是‘受害者’之后,竹雅總監安排四人來上學。

  作為超凡事件的幸存者,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都是有‘氣運’在身的人——這可不是開玩笑,超凡對策科做過總結,凡是從超凡事件中幸存的關鍵人物,在超凡道路上往往會走得更快、更遠。

  辰月勇人,身后跟著‘父、母’兩名守護靈,

  體內殘留著一絲九空搖愛的靈力,即便不喝超凡藥劑,也算是個犬級超凡者。

  辰月雪乃,被養父用秘術改造為超凡者,一手劍術也是不俗;不僅是強犬級超凡者,還能控制被稱為‘冥奴’的活尸。

  沒錯,雖然她的養父醫生死在了三途河,但是其制造的‘冥奴’依然存在,全都被政府保存起來;隨著醫生死亡,其控制權限落在了辰月雪乃身上。

  實力不值一提,普通人水平,但架不住其擁有‘不死’的特性。

  這些‘冥奴’平時處于休眠狀態,如同單純的尸體;一旦被注入靈力,就能活動起來。

  政府的專家們一邊研究,一邊提出了不少構想:其中就有在體內塞入大威力爆炸物,充當移動自爆裝置的用法。

  山神隆二,正牌的東密傳人,僅靠聽志雄大師講經,就掌握了‘不動明王陣’;自我突破成為超凡者——別人都是先喝下藥劑成為超凡者,然后研究超凡能力踏入狼級。

  他是反過來,先擁有超凡能力.不對,應該叫‘佛法神通’;接下來只要靈力積累足夠,踏入狼級板上釘釘。

  至于只是普通少女的咲.

  島國政府又不是瞎子,

  辰月勇人是她的青梅竹馬,辰月雪乃是她的好閨蜜,山神隆二處處維護她;三個未來不可限量的超凡者‘團寵’,占一個上學名額再正常不過。

  甚至若是她提出,島國送一瓶三級超凡藥劑都沒問題。

  算是一種投資,以及羈絆。

  “年輕真好啊,”

  看著四名結伴而行的少年少女,穿著正裝的齋藤介忍不住感慨。

  “嘻嘻齋藤老師,這么快就進入狀態了嗎?”

  身旁的少女抱著他的手臂,歪頭微笑。

  “都開始感慨青春了呢,”

  “不,我只是”

  感慨逝去的年華罷了。

  認真說起來,齋藤介一張臉和高中生沒什么區別;

  但是心態就大大不同了:曾經的殺人犯、被血袴改造成半妖,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斗,見過不少生離死別。

  他能感覺到,

  自己的實力已經固定在了強虎級,很難再有突破。

  加上性格使然,所以到這所學校來當老師——對此,島國政府自然是熱烈歡迎。

  強虎級別的老師,鎮住大部分狼級學生已經綽綽有余;并非誰都能不斷變強,每個人的天賦都有自己的‘上限’,學校的作用,就是幫助學生盡快抵達天賦的極限。

  同時掌握大部分基礎技巧,不至于被人莫名其妙的陰死。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座咒術學校,頗有幾分火影世界‘忍者學校’的風范了。

  “走啦”

  在少女牽著手臂中,齋藤介邁步而出。

  不僅是他,大量超凡者從各處匯聚而來;除了東京本地之外,其他地方的超凡者,有資格的都來到這所學校,接受系統的訓練:體術、劍術、符咒、靈體、甚至還有躲避、應對各種熱武器的課程。

  如此龐大的數量,看得校長室中的悠端著茶水感慨。

  “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說一句——”

  “天下英雄,盡入吾彀中?”

  一天的時間,彈指而過。

  “為了慶祝奪下這次的大單,大家干杯。”

  “干杯。”

  “干杯!”

  居酒屋中,一群人模狗樣的社畜痛飲著杯中的酒水。

  桌子上已經是狼藉一片,餐巾紙,食物殘渣,灑落的酒水到處都是。

  “武雄科長,我們敬您一杯。”

  一名年輕的社畜滿臉紅光,舉起酒杯向首座的老人敬酒。

  他們所屬的商社,只是一家做游艇內飾的小商社:游艇這種東西,在島國的地位和汽車差不多,普通游艇甚至還沒有汽車貴;也沒有汽車暢銷,所以工資待遇一直都挺寒酸。

  但那是以前了!

  “多虧了這個時代啊.”

  有社畜感慨,隨著南邊海域的戰斗越發激烈,他們這些做船的生意就越好。

  真應了那句老話:風浪越大,魚越貴。

  “還有武雄課長的領導有方——”

  “不了,不了”

  面對手下社畜們的敬酒,頭發花白的老人笑著擺了擺手。

  “我喝不下,你們盡興就好。”

  眼看課長拒絕,其他人也不再勸酒。

  畢竟課長六十多了,要是喝出個好歹來,在座的眾人都脫不了干系,少說也得出點‘慰問費’,何苦來哉?

  “來,走一個,走一個。”

  “嚯,厲害。”

  “我見底了,該你了!”

  島國的酒桌文化也是十分的嘈雜,那種對著枯山流水喝清酒,是‘風雅’之人身份的象征;和普通人無關,說到底大家都只是打工的牛馬,壓抑了一天后再不放縱,只怕某天就要從電車站臺上往下跳。

  這一次,他們拿下了一個大訂單。

  據說和花開院家有關!

  誰不知道,如今花開院家那位是島國的守護神;

  其麾下的產業,只要漏出一分半點,就足夠讓他們商社吃撐。

  桌上已經堆滿了碟子,還有一道道新送來的下酒菜和肉食;若不是因為拿下了這個大單,他們這些社畜的工資,可經不起這樣的花銷,即便是武雄課長也不行。

  “這次的成功,是大家的功勞。”

  好歹也混了大半輩子,剛升任課長不久的武雄,也像模像樣的鼓舞士氣。

  “諸位再接再厲,要把這單做得漂漂亮亮。”

  “請課長放心!”

  “我們絕對用百分之兩百的熱情來工作!”

  一群社畜紛紛拍著胸膛保證,倒也不只是醉話,畢竟關系到他們一家人的生計,誰敢不上心?

  花開院家固然大方,但若是產品有什么瑕疵,都不需要花開院家動手,他們這個商社就會迎來滅頂之災:以如今這個卷成狗的東京職場,被辭退之后想要再找到工作,那幾乎不可能。

  “你們慢慢吃喝,我把賬單結了。”

  名為武雄的老男人站起身來,拿起身旁掉漆的公文包。

  “這就要回去了嗎?”

  “課長不再坐一會兒”

  “請慢走,”

  一群社畜紛紛起身行禮,等武雄離開之后,借著酒勁,立刻竊竊私語起來。

  “你們有沒有覺得,武雄課長突然.容光煥發了?”

  “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吧?”

  “什么好事?總不會是女人——”

  “哈哈哈,你真逗!誰不知道武雄課長,可是顧家的好男人.”

  然而事實上:

  讓原本等待退休的武雄,

  突然爆發出無窮精力的,真是‘女人’。

  “美奈子,”

  來到那個人煙稀少的公園,老男人急不可耐的掏出照片。

  “武雄先生,又見面了。”

  穿著教會長裙校服,齊肩短發的少女徐徐出現;笑著抬招呼,一顰一笑都如記憶中那般恬靜。

  “您這是喝酒了?”

  “啊,抱歉,因為今天拿下了一個大單。”

  在老男人不好意思的抬手撓頭中,少女微笑著搖頭。

  “不用道歉,”

  “踏入社會后,肯定有需要應酬的時候。”

  “可惜我只是個幻象,不能給你做醒酒的茶——”

  面對眼前如此體貼的少女,老男人先是有些愣神,緊接著抬手擦了擦眼角。

  “不,不用。”

  “能聽到你這么說,我就心滿意足了。”

  急匆匆的跑來這個公園,老男人有些喘息的坐在長椅上。

  “老了,不行了。”

  “不會啊,我覺得更有男人味呢”

  少女將裙子按住,坐在武雄課長旁邊,雙手疊放在膝蓋上;兩人在夜色下開始暢談曾經的點點滴滴,那個美好的時代,無憂無慮的時代,那是他們逝去的青春.

  滴滴滴、

  “啊,這么晚了?”

  手腕上的手表響起,讓低頭一看的老人武雄臉色微變。

  怎么會.是了!

  今天自己‘遲到’,所以還沒有到‘美奈子’消失的時間,反倒是他,該回家了。

  那個冰冷,無趣的家。

  “要走了嗎?”

  少女也看出了老人臉上的窘迫,

  “快回家去吧,武雄先生。比起不存在的人——”

  “你應該要更珍惜眼身邊的人才行。”

  “我我.”

  聽到心愛之人的勸慰,老人欲言又止,一臉悲苦。

  “抱歉,讓你擔憂了。”

  最后,老人默默地收起照片,佝僂著背轉身,提著公文包消失在夜色中。

  “我回來了.”

  無精打采的推開自家的大門,老社畜原本準備直接去休息,卻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

  “你站在這里干什么?”

  站在玄關的,正是他的妻子:滿臉皺紋、一頭短發,穿著居家長裙。

  “我聽人說,你今天變得很古怪?”

  老婦人盯著進門的武雄,

  眼中全是懷疑!

  “該不會是招惹了什么小姑娘吧?就憑你這種快要退休,才升職的課長?”

  課長雖然也算是管理層,但絕不算是什么高層:橫向對比,島國著名的動漫中,蠟筆小新的老爸,就是最低級的系長;而野比大熊的父親,則是課長。

  而且那還是在沒有金融破滅前,現在商社的低層管理人員,也就高級一點的牛馬而已。

  何況是武雄這種,干了一輩子才在快要退休之前才升職。

  不過是看在他幾十年的‘苦勞’上罷了。

  “怎.怎么會?!”

  下意識的提高了聲音反駁,武雄臉上的慌亂卻肉眼可見。

  “誰、誰想要陷害我?”

  “把公文包給我——”

  老婦人劈手奪過武雄的公文包,就要開始試圖檢查‘罪證’。

  然而全都是正常的東西.

  “夠了!”

  一把將公文包奪回,將被取出的東西塞回去;

  胸膛劇烈的起伏的老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老婦人,轉身奪門而出。

  夠了,夠了!!

  這個家已經呆夠了,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如果是‘美奈子’的話.

  “喂,你要去哪來?”

  追出門的老婦人,惡狠狠的向老人的背影喊。

  我要去哪里?

  我要去有美奈子的地方!

  老人緊緊的抱著公文包,不顧街道上那些目光異樣的行人,奔跑.不,應該說小跑著,向那個公園,向他曾經逝去的一切。

  “呼呼呼”

  “武雄先生?您這是——”

  隨著老人跑到公園,取出照片,曾經魂牽夢繞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面前。

  “嗚嗚嗚”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面對眼前的愛人,老人哭了,哭得老淚縱橫。

  “您遇到了什么傷心事嗎?”

  “如果可以的話,請告訴我,我愿意傾聽武雄先生的任何煩惱.”

  就在少女上前一步,安慰老人的時候,公園外傳來喘息聲。

  “等等等!”

  “你這老家伙.哈?這個女孩是誰?!”

  同樣氣喘吁吁的老婦人追來,咬牙切齒的踏入公園,然后愣住了:

  “這——”

  “不是學生時代的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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