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衣錦還鄉
“小悠，小穹，回來了”
“千本婆婆，你好。”
停下腳步的穹妹，向路邊笑瞇瞇的老婆婆回禮。
另一邊，路過的幾名中年人也紛紛停下腳步，向兩人友善.甚至有幾分諂媚的打招呼。
“小林先生好，”
“川田先生.”
少女只好依次還禮，仿佛什么正式的社交場合。
“好累，”
回到家中，穹妹將自己整個人摔到沙發上，拉過抱枕。
她性格本來就有點‘宅’，陡然遇到這么多人打招呼，一個個回禮之后，只感到心累。
“不想出門了。”
“那，要不要搬家？”
坐在對面沙發上，悠提議。
“比如‘神樹區’看起來就不錯。”
搬到那邊，鄰居必定非富即貴，自然就沒有這么麻煩。
“不了，”
掃了一眼這棟房間，少女微微搖頭，柔順的長發在身后甩動。
“這里有我們的回憶。”
“好吧，不過以后我們大概是沒辦法坐電車了。”
兩名超凡坐電車，他們自然無所謂，但是其他乘客如果知道：大爺，您別來和我們普通人擠電車啊，要是有什么磕磕碰碰.
“哼這么快就當自己是中東的土豪了嗎？”
躺在沙發上的少女抬頭，白了悠一眼。
“是不是也要買一輛電車？”
穹妹說的，是某個關于中東土豪的著名笑話：土豪的兒子留學，回信說一切都好，只是同學們都坐地鐵，自己坐勞斯萊斯；于是土豪給兒子打了一億美刀過來，同時回信：去買一輛地鐵來坐，別讓同學們看不起。
“雖然這么說有自夸的嫌疑，我們現在的身份，絕不輸于所謂土豪.”
咚咚咚、
就在兩人閑聊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起身開門，出現在悠面前的是：
“冒昧來訪，還請見諒。”
兩名穿著便服的女警，一位長發成熟、一位留著妹妹頭。
“悠先生，我們代表政府而來。”
掃了一眼對方掏出的‘超凡對策科第二科長’的證件，悠微微讓開身形。
“請進。”
“打擾了。”X2
兩名女警換過鞋子，來到客廳：穹妹已經起身去了廚房，準備為客人泡茶；同時，也名正言順的避開。
“悠先生，我們的來意，想必您也很清楚。”
“說起來，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
“嗯？”
悠摸了摸下巴，緊接著恍然大悟。
“原來是你們啊。”
“抱歉，沒有穿警服，我都沒認出來，我記得是.”
眼看悠完全忘記了的姿態，藤圣子不得不重新自我介紹。
“我是超凡對策科、第二科科長：藤圣子。”
“這位是我的搭檔，川合麻依。”
“嗨咳，你好。”
抬手微笑打招呼的年輕女警，反應過來自己太輕佻，趕緊又板起臉。
“不必拘謹，有什么事請說。”
悠抬手示意，雖然只是個高中生，但是氣場卻碾壓了面前兩人，讓兩名女警忍不住懷疑自己記憶出了問題。
這還是記憶中那個青澀少年嗎？不對，擁有超凡之力后，不能以常理來看待。
“是這樣，悠先生。”
“您是超凡者，對嗎？”
面對再次抬手，示意‘繼續’的悠，藤圣子再次開口：
“這樣問也許有些冒犯，請問悠先生是.原生超凡，還是人造超凡？”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藤圣子肌肉已經繃緊，體內的‘妖力’開始流轉，隨時準備——
別誤會，不是暴起傷人，而是保護身旁的麻依！
打聽一名超凡的底細，本來就是非常忌諱的事情：特別是‘原生超凡’，很多能力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各種無敵；可一旦被人知曉，立刻就會大打折扣。
比如那位代號‘飛緣魔’的少女，如果不知道她的能力，被她近身摸一把，不死都要脫層皮。
可知曉后，遠程炮火.呵呵。
“我嘛，”
并沒有‘臉色大變’或者‘直接動手’，悠摸了摸下巴。
“我應該算是‘傳承超凡’。”
這又是什么鬼，
在兩名女警疑惑中，悠侃侃而談。
“所謂人類，最擅長的就是學習變強。”
“自古以來，陰陽師、法力僧、武士.甚至一部分忍者，都擁有超凡之力，并且以家族傳承下來。”
“可惜后來世界劇變，靈氣衰竭，超凡之力消退，這些都成了傳說。”
“啊？難道，伱..閣下就是”
年輕女警一臉驚詫，腦海中轉過大量‘潮與虎、犬夜叉、食靈、’之類的鬼神漫畫劇情。
“對，我就是一名傳承了陰陽五行之術的——”
“咒術師。”
悠給了年輕女警一個贊賞的眼神，這人傻乎乎的，但是當個‘捧哏’還不錯嘛。
“當然，即便靈氣復蘇，也需要特殊手段才能成為超凡：千年過去，其他家族還有沒有這樣的傳承，我就不清楚了。”
滿臉‘遺憾’的悠一本正經的胡扯，反正整個世界的超凡都是他說了算，他說有，就是有！
沒有？那肯定是你家祖輩自己丟棄了傳承！
原來是這樣啊，
兩名女警暗自點頭，除了獲得‘妖怪’力量、饋贈的原生超凡。
以及利用‘超凡血清’的人造超凡，還有通過傳承獲得力量，并且不斷學習強化的‘傳承超凡’？
“悠先生剛才說，可以通過學習來.變強？”
“當然，”
悠大大方方的承認，
“武士在生死之間磨煉升華，陰陽師從自然、妖怪身上學習五行之術，神道教洗滌心靈、獲得神明賞賜.都是變強的方法。”
說完，他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兩名女警。
“別告訴我，你們政府手中，沒有‘自主’變強的案例。”
古烈上校！
藤圣子腦海中第一個浮現出那名阿美利加上校。
大家都是‘人造超凡’，但是他能開發出‘自創戰技’，明顯比自己強一個檔次。
聽依織前輩咕噥，她最近似乎好像也摸索出了‘自創技能’，正在熟練。
“對了，”
悠抬手指向神樹的方向，
“今天我拜訪了稻荷神的神社，聽聞那位‘白藏主’有意教授巫女。”
“你們政府若是有興趣，不妨從這里想想辦法。至于我嘛——”
笑話，陰陽師從來都是秘術家族。
敢打探別人家族秘術？
已有取死之道！
“哥哥，那兩名女警會不會？”
等兩名女警離開，穹妹走過來小聲詢問。
她還沒有忘記：曾經有四個渣滓被哥哥處理掉。
“不用擔心，她們什么都不會做的。”
對此，悠老神在在。
“一點小問題而已，和別的超凡比起來，我們簡直就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此乃真話！
穹妹就不說了，死在她手上的只有蚊子。
悠自己，親手干掉的也寥寥無幾。
什么？
臺風波及大半個橫須賀市，受災人數達到三十多萬，傷亡難以計數.
那是‘海鳴’干的，與我何干？
何況，這個時間段能夠成為超凡的，除了某些堅守法律的幸運兒，其他的那個不是滿手血腥？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那些人造超凡，更是個個都是有權有勢，哪有什么‘善男信女’？
若論殺人，最積極的還是四處清繳邪教的山上。
正所謂‘一槍內閣崩，頓覺天地寬’，
對于那些玩弄人心的邪教頭目，他可是一點都不會手軟。
殺得這段時間島國‘信仰界’風聲鶴唳，很多邪教都原地解散跑路了。
否則以如今超凡頻出的狀況，各種‘末日論’、‘救世論’的邪教滿地都是才對。
“所以，這點小事，政府自會幫我們擺平。”
四個失蹤的混混罷了。
且不說沒有證據，現在就算尸體擺在庭院中，島國政府也會視而不見！
超凡、大勢已成！
滴滴滴、
來電鈴聲響起，悠將手機放在耳邊。
“怎么，是不是被親戚煩的受不了啊？奈緒班長”
“悠君，你早就猜到了吧，還笑？”
手機另一頭，
傳來了奈緒疲憊的聲音。
“我家玄關都快被人踏破了，各種親戚、鄰居.”
和只有兩兄妹的悠家不同，奈緒家可是父母雙全：和周圍的鄰居也經常往來，這種時候，自然全都上門‘道賀’。
這可比什么考上東大，甚至是上岸成名含金量高多了。整個島國上億人，超凡還沒有突破三位數.
“還有我父親的社長，”
“就在樓下，兩人已經開始喝‘結義酒’了：他要將一半的會社股份，送給我父親。”
這么拼的嗎？
對此早有預料的悠笑著調侃，
“那我們明天見面，是不是要稱呼你為大小姐了？”
“悠君”
手機中傳來了少女拖長聲音的不滿，
“不過，謝謝。”
“起碼今天，父親和母親不會爭吵。”
如此飛黃騰達的日子，再大的仇怨都會暫時拋開：再說了，面對‘超凡’女兒，那兩位爭吵之前，也要先想一想。
萬一女兒受不了暴起傷人，那可就‘哄堂大笑’了。
“我們什么關系，客氣——？”
手機被穹妹一把拿走，緊接著少女抱住他的手臂。
“該睡覺了。”
不是，你都超凡了，還要賴在我床上？
悠和穹妹去睡覺了，
但是這個東京，睡不著的人太多。
神樹區隔壁，原本就燈火通明，號稱‘24小時不夜城’的涉谷，人頭涌動，無數年輕人聚集在這里，熱烈的談論著隔壁那顆參天巨樹。夢想著自己也能成為超凡，從此一飛沖天！
然而對于絕大部分人來說，這都是可望不可及的事情。
街旁那些自彈自唱的、繪畫的、行為藝術的，依然還在為夢想拼盡全力，卻無奈的在‘天賦不足’上敗下陣來。
而東京警視廳中，更是人來人往。
“這就是新超凡的資料？”
看著眼前小山般的資料，竹雅總監疲憊并且興奮著。
“是的，”
隨著一份份資料被整理出來：以津真天、輪入道、陰摩羅、火車.各種前來參拜神樹的超凡存在資料，赫然在目。
別誤會，所謂的‘火車’不是那種在鐵軌上跑的東西。而是燃燒著火焰，將罪人送到地獄的存在。又有傳說，乃是在葬禮運送尸體的過程中刮起大風雨、打開棺蓋把死者尸體奪走的妖怪。
傳說中不少‘大妖’喜歡弄來作為坐騎：可惜乘坐‘火車’的那位骷髏公卿，不知其具體身份。
否則，說不定內閣高官中，就有對方的后代子孫。
“哎，真可惜。”
這么多超凡，卻沒有幾個理會島國政府的招攬，全都自顧自的離開。
這讓竹雅總監如何不感到心疼？
隨著‘海鳴’震撼登場，其恐怖實力好好的給人類上了一課。
連阿美利加的艦隊，都被堵在港口暴揍。大部分國家都是驚懼交加，不顧風雨未息，無數航班涌向東京，頗有點‘得超凡者得天下’的架勢。
“總監，阿美利加那邊傳來消息。”
躺在辦公室沙發上，正在休息的依織一華，按了按耳麥。
“他們將‘海鳴’定位A級，實力標準是能影響一場大規模戰役。”
“那些家伙哪來的膽子，”
“敢將‘海鳴’閣下，與稻荷神并列？”
竹雅總監大奇，倒不是他看不起海鳴：這位鈴鹿山家老，目前表現出現的實力，和其他超凡完全是‘斷檔’級別。就算是神秘莫測的‘叁先生’，在沒有表現出大規模破壞力之前，都要曲居其下。
“不，”
按著耳麥的依織一華回答，
“阿美利加將稻荷神提到了S級別，”
“其麾下‘神使’白藏主，也同樣并列A級。”
這樣啊，
手指敲了敲桌子，竹雅總監也下令。
“我們也做出同樣的調整：A級別重新對應超凡等級為‘龍’！”
龍者，能幽能明，能細能巨，能短能長；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潛淵；以水為神，舉一滴可飽陵谷；凡夫俗子，見之必頂禮膜拜。
至于S級，
當然是屬于‘神明’的層次。
“還有這位悠先生”
咒術師，
也即是古代的陰陽師，作為東大的高材生，竹雅總監自然知曉這個職業的存在。
其中最大名鼎鼎的就是安倍晴明！
那位活躍于平安時代的大陰陽師，歷任大膳大夫、天文博士、主計權助、谷倉院別當、播磨守、左京權大夫等高官要職；從朱雀帝開始，至村上、冷泉、圓融、花山、一條，在共計6代天皇的身邊侍奉。
一生與人斗法，從未失算過。
所在的時代，流傳著‘不知源義經，但識晴明公’的名言，很多后世的習俗，都是來自于他。
其麾下‘十二式神’皆是赫赫有名的大妖，甚至最后封印白面九尾金毛狐‘玉藻前’，也是由他的孫子主持。
如果說以前這些只是‘神話傳說’，那現在就是‘史詩記載’了！
一群研究歷史的老頭子，正在故紙堆中翻越他的生平。
畢竟島國現在就有一位手持‘殺生石’的存在：
“不知道，那位‘叁先生’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