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里稍微報道了一下便就是下午放學的時間,在所有人仿佛在看著史前洪水野獸的目光注目中,玉置龍也提著書包朝公寓而去。
從警署中出來他還有不少事情要做,首先像是秋田家是必須要去拜訪的——出了東京巨蛋這么一件事,自己想要當國家公務員的理想是徹底破碎了。
還有再就是浪花亭登世志那邊,他在武道大會的時候曾說小泊慶子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將自己從警署接出來時也是有幾次欲言又止,期間應當有不少內情。
不過今天還是先朝公寓去就是了,小泊芽子在家中待了那么多天,這孩子雖然懂事,但這么幾天下來多少還是讓人憂心的。
雖然做出了將東京巨蛋摧毀了的恐怖行徑,但只要不將這件事情寫在臉上,誰知道自己曾經做過什么事情。
至少在表面上,玉置龍也還只是一個…看起來像極道人士的普通高中生罷了。
“芽子,我回來…”
“吱嘎。”
就在玉置龍也拿出鑰匙開門時,旁邊的房間門忽然打開了。
是那個一直挺膽小畏縮的胖胖,這是玉置龍也對這名鄰居為數不多的印象,要說還有什么其他的印象,就是這人的摩托車了。
“你好。”露出了得體禮貌的笑容,玉置龍也對著他點了點頭。
玉置龍也本以為這鄰居會像以前一樣直接縮回房間里,但這次對方卻是露出了勉強的僵硬的笑容:“你…你好。”
瞧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玉置龍也說道:“是有什么事情想告訴我嗎?”
“是,是,是的…”鄰居結結巴巴的道,“就是那個小女孩。”
“小泊芽子?”
玉置龍也已經打開了房門,但他預想中的小泊芽子在房間中的情況并沒有發生,房間里空蕩蕩一片,只能看到窗戶外有陽光輕柔的照射進來,灑在房間里的物件上。
但唯獨缺少的,就是小泊芽子了。
“我…”胖胖的鄰居結結巴巴的說道,“我看到她被一群人帶走了…”
“?”玉置龍也一下挑起了眉頭,忍住了上前一下揪起對方衣服的沖動,“你再說的具體一點。”
“我,我是在房間中聽到了一陣動靜…然后打開房門悄悄看了看,就看到…那個小姑娘被人帶走了…”
“帶走她的人長什么樣?”
“就,都不是什么正經人士的打扮,其中,我,我還看到一個人的一側臉頰上文了個什么東西…我沒看清楚。”
在日本這種某些方面相對保守甚至反動的國家,敢在自己臉上文東西,那妥妥的就是把壞人二字寫在臉上了。
找遍全國都找不出多少這樣的狠人。
以后想要重新開始社會生活都沒有方法,至少如果只是剁掉小拇指的話,還能找手工藝人訂做一個以假亂真的假拇指。
“…謝謝你了。”
能從他這里得到這些信息就夠了,而且以大部分日本人不給別人添麻煩別人也別給我添麻煩的態度,他能站出來說話已經殊為不易。
沒有猶豫的,玉置龍也便撥打了浪花亭登世志的電話。
在涉及到東京的極道事務上,浪花亭登世志簡直就像是哆啦a夢一樣。
在盲音了幾下后,對方便接起了電話,玉置龍也突突突的便把剛才的事情陳述了一遍。
“被帶走了?”浪花亭登世志沉吟了一下,“臉上有文身的話…我想可能知道是誰了。”
他沒有停頓也沒有什么大喘氣,直接道:“如果沒錯的話,對方是一誠會的一名中層干部,在整個東京都比較出名,名字是小宮創大,手下掌管著一些人口販賣和器官買賣的生意。”
“小宮創大?他現在…一誠會在哪里?他們應該才剛把小泊芽子帶走,我現在去還來得及。”
一邊和電話另一頭說著,玉置龍也便對著鄰居勾了勾手指。
這意思當然不是讓他上前來打拳擊。
“我明白了!”
鄰居重重的點了點頭,立馬轉身到房間中找到了玉置龍也想要的東西。
他恭恭敬敬的把摩托車鑰匙奉到了玉置龍也手上。
“謝了。”對著鄰居點了點頭,玉置龍也立馬翻身下樓,輕車熟路的把摩托車點燃啟動。
“玉置君你現在去一誠會總部的話,也是不一定能攔截到小宮創大的,他們都有著自己的流程,會把孩子送到其他的地方,而不是總部。”
“我明白了。”玉置龍也扭動摩托車的車把,“所以一誠會的總部在哪里?”
“…我明白了。”浪花亭登世志沉默了一下,“他們的總部在江戶川區的…我這邊會幫你尋找小宮創大的蹤跡。”
“謝了。”
玉置龍也一手握著車把,另一手抓著手機放在耳旁。
“還有一件事,玉置君。”
“什么?”
摩托車的燃油表是滿的。
“是關于小泊慶子的,小泊慶子我們已經找到了。”
玉置龍也沒有說話,既然已經找到了小泊慶子,但是在武道大會、還有昨天在警署的時候,浪花亭登世志沒有言語,看樣子是一定出什么問題了。
“但是很可惜。”浪花亭登世志嘆了聲氣,“找到她的時候,她身上的心臟、眼角膜、有用的皮膚組織、腎臟等等都已經被處理干凈了,她整個人已經被掏空了…”
玉置龍也握著車把的手不禁用力。
他想象過小泊慶子會出事情,可是沒想過小泊慶子會以這么凄慘的形式死去。
但對那一誠會的極道人員來說,恐怕這樣的死法都不足以平息他們心中對小泊慶子的恨意,畢竟是偷了三公斤重的貨物。
不過無論怎么說。
“一群人渣。”
玉置龍也掛斷電話,俯下身子,馬力開到了最大,對一般人來說,這樣的速度一不小心就會和什么東西撞上,車禍人亡,但對玉置龍也的身體素質,捕捉到過往的車輛和規避危險完全是小意思,他整個人和摩托車似乎都要化作一道黑光。
“嗡!”
摩托車轟鳴,宛如傾斜的水流般眨眼間在車潮車海中駛過。
許多司機直到玉置龍也都已經遠去了,還沒有反映過來身邊有一輛摩托車經過。
“閃,閃電嗎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