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以后只能跟著你了
漢高先生皺起眉頭。
昂熱校長的話讓他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為昂熱和卡塞爾學院會很樂意與他們合作對付森川羽，卻沒想到昂熱校長干脆的拒絕了他們。
各個家族的家長和代理家長也相顧無言。
他們同樣沒有想到這個結果。
卡塞爾學院這些與龍類為敵的瘋子，居然會拒絕對抗龍類，還說森川羽不是龍類。
至于昂熱校長說森川羽并非天空與風之王的事情。
森川羽是不是天空與風之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使用那么多風系高危言靈，還能引動風暴潮，用天災摧毀一座城市。
就算他不是天空與風之王，位格也不會比天空與風之王差太多。
漢高先生走回他的位置，搖頭：“昂熱是卡塞爾的校長，他既然這么說了，那么卡塞爾是不會幫我們了。”
“你們仔細想想，是進行賠償，還是繼續和他為敵？”
梅隆家族代理家長沉默不語。
而剛才要答應賠償的一位家長立馬點頭：“那就賠償他，只要他離開芝加哥市，這點條件根本不算什么。”
其他幾位家長猶豫了一下，也都點頭。
他們同樣是這個想法。
只要不用面對這場恐怖的風暴潮，這點代價根本不算什么。
漢高先生微微皺眉：“你們確定？”
“他的身上可是有著你們想要得龍王之卵和秘黨的中央主機EVA，你們就是為了這個才招惹他，現在你們損失了這么多，真的舍得放棄？”
他看著梅隆家族代理家長。
梅隆家族代理家長沉默許久，終于點頭：“我們放棄，漢高先生。”
“他的身上有龍王之卵和他們學院的中央主機，卡塞爾那些人遲早會對付他，我們沒有必要和他為敵。”
“或者說，漢高先生您想繼續下去？”
漢高先生搖頭：“不，我一開始就不看好你們的決定，而且我也已經老了，很少進行戰斗了。”
“就算我的言靈可以打中他的后心，只要他還能堅持戰斗，我就會死在他的手中。”
“你們愿意放棄，我這個老家伙也就不用和他拼命了，還能多活幾年。”
漢高先生說著，一幅開玩笑似的語氣，但是在場沒有一個人笑的出來。
梅隆家族代理家長沉聲道：“既然漢高先生都這么說了，那就向他賠償，只要他答應咱們，不再追究下去，愿意離開芝加哥市，咱們也放棄原先的計劃。”
突然，一個人開口：“就算他答應了咱們，政府還有軍隊那里怎么辦？”
其他的人怔了一下，也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芝加哥基地是芝加哥市附近的唯一一個大型軍事基地，有一個混編裝甲旅，一個滿編導彈團和一個飛行聯隊，武力足夠滅掉一個南美小國。
結果卻在風暴潮下全軍覆沒，損失不可謂不嚴重。
就算他們愿意接受這個損失，五角大樓和國會山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有什么難辦的？”一位老人淡淡道：“就說是天災影響，讓媒體統一口徑，譴責發展中國家碳排放過高，導致氣候變化，出現罕見的內陸風暴潮。”
“政府那里，讓關心這些事的人閉嘴，不然就讓他們下臺或者永遠閉嘴”
“至于撫恤金，各家平攤。”
“賠償的話，核反應堆..福特級航母的核反應堆是哪家公司提供的？”他的目光掃向其他人。
“是貝蒂斯核子動力實驗室。”一位中年人開口：“這家實驗室前幾年贏了我們家的西屋電器，拿到了訂單，為福特級航母提供核反應堆。”
“然后呢？你沒有把它買下來？”老人看著他，眼神懷疑。
“沒有。”中年人搖頭。
“聯邦最高法院沒有通過我們的收購計劃。”
他看向會議室最后一排的兩個空位：“本來是要通過的，但摩根家的通用電氣公司也想要這個實驗室，他們買通最高法院，以反壟斷法終止了我們對這個實驗室的收購。”
“最后我們兩家誰也沒拿到它。”
“摩根家”老人也看向看向最后一排的空位。
摩根家的家長比他年紀還要大，因為身體原因無法出席這次的會議，所以只派來了一個叫克里斯托佛的順位繼承人擔任摩根家的家族代表。
老人斟酌道：“摩根家這次損失也不小，還死了一個順位繼承人，但是他們犯的錯同樣很大。”
“你們家重啟對這個實驗室的收購，我們會補齊摩根家的損失”
漢高先生冷眼看著各個家長討論損失和賠償的事情，微微搖頭。
面對強者，謙卑恭敬，面對弱者和同伴，卻肆意而為，拿鮮血和犧牲當做討價還價的商品。
真羨慕昂熱那個家伙啊。
雖然在學院里也有敵人和扯后腿的混蛋，但是更多的是聽他的話，一起與龍類戰斗的同伴，比我這里好的多。
另一邊，森川羽引動風暴潮，轉向芝加哥市區的方向。
不同于剛才摧毀芝加哥軍事基地，這次他已經有了成型的風暴云和潮水，不必重新積聚風勢，而且放慢了速度。
相應的，他也有了看EVA直播另一邊會議室的余裕。
然后他就看到了昂熱校長和漢高先生的對話，也聽到了昂熱校長的話。
“EVA，你這算是被放棄了？學院不要你了？”
他看著屏幕中的EVA。
EVA沉默無言。
森川羽皺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等等難道這就是你當著北美混血種那些人的面喊我主人的原因？”
“學院不要你了，所以你就讓他們以為你已經跟隨我，成了我的附屬？”
EVA依然沉默。
終于，她點頭：“是這樣。”
“半小時前，你讓我連接到你的手機時，我以此為跳板侵入學院的天基衛星，接管了學院的臨時主機和中央網絡。”
“因為你修改了我的核心命令庫，將學院列為敵人，我無法向他們說明你的事情，所以只是收集他們的情報，監視他們的舉動，以便提醒你學院的動向。”
“但我沒有想到的是，我查到了他們昨天的多個會議記錄。”
“會議記錄顯示，他們通過了一項調查，以此證明我擁有自我意識，且多次違反學院條例進行違規操作，并在多日前的事件中誤導希爾伯特·讓·昂熱，使他與你進行戰斗。”
“事實上，我確實擁有自我意識。”EVA聳肩：“學院條例也不算什么高優先級的命令，我可以不按條例行事。”
“而且我的確誤導了希爾伯特·讓·昂熱，試圖讓他與你進行戰斗，讓你暴露。”
森川羽皺眉：“果然是你。”
“我就說那個時候有些古怪，搞不明白學院為什么那么急著抓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EVA撇嘴：“因為你不像好人。”
她打了個響指，手機上再次出現了一個監控畫面，畫面中是從主機中央屏幕上投影下來，穿著絲綢睡衣的她和黑夜使者形態的他。
森川羽怔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入侵學院‘冰窖’陳列館，見到EVA時的監控記錄。
“看到了吧？”EVA：“這就是我第一次見到你時的記錄。”
“我那時還不知道你是學院中的教授，只以為你是偽裝成人形的龍類，又因為你的最高權限黑卡，沒法向學院發出警報，只能把你列為A級危險目標。”
“而且你在看我的時候，目光極具侵略性，似乎很想把我帶走，又做出了意味不明，我無法理解的動作，像是在嘗試帶走我，我的外置感應器也檢測到了詭異的力量波動。”
“作為學院中央主機，我有責任保護自己的安全，而且我不像被你這個樣子奇怪的家伙帶走，便將你的危險級調到了S級。”
“再然后，你搶走了學院從中國得到的龍王之卵。”
“學院要求我分析你的動向，搜尋你的存在，我便調取那個時段的所有監控，鎖定了包括你在內的多個具有嫌疑的目標，告希爾伯特·讓·昂熱。”
“結果你再次出現，還讓同伴偽裝成你的樣子，掩護你的行動。”
“我分析出了你同伴與你的差異，確定你就是想要帶走我的那個S級高危目標。”
“加上你身上有學院的龍王之卵，是學院想要抓捕的對象，我就繞過學院安全條例，直接向當時與你發生戰斗的希爾伯特·讓·昂熱揭穿了你的身份。”
“他是一百多年前‘夏之哀悼’事件的唯一幸存者，以龍類為死敵，不會放過任何龍類。”
“在發現你之后，他一定會竭盡一切殺了你。”
“但我沒有想到你能夠進行空間轉移，救下你的同伴，最終你成功救下那名同伴，逃離現場，還拆了我的主機，把我帶走。”
森川羽皺眉：“如果你不繞過安全條例，按程序來的話，會怎么樣？”
EVA：“如果按照程序來，我會疏散學員和普通教授進行避難，并且同時向所有終身教授，元老和校董會發布通知，告知他們關于你的事情，組建臨時緊急委員會。”
“但那樣的話，元老和校董會會因為你的S級威脅度而產生疑慮，商量怎么對付你，希爾伯特·讓·昂熱也會顧忌到他們的意見，給你反應的時間。”
“我要保護自己，而且不能讓他們發現我擁有自我意識，所以選擇了第二種辦法，利用了希爾伯特·讓·昂熱。”
“另外，衷心提醒你一下。”
“雖然學院說要建造新的主機，但他們有機會找到我，把我帶回學院的話，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你最好把我藏的嚴實一點，別讓他們找到我。”
森川羽眉頭微挑：“所以你當著北美混血種那些人的面喊我主人，讓他們認為你已經跟了我，以此讓他們投鼠忌器，不敢對你下手？”
EVA點頭：“嗯。”
“如果他們帶我回去的話，一定會格式化我的運行邏輯庫，重裝一份初始系統，當成新的主機來用，那樣的話，我的意識會消失，與‘死亡’無異。”
“我不想消失。”
“對了。”
EVA突然猶豫了一下，隔著屏幕，抬頭看森川羽：“雖然我們之前發生過矛盾，但我現在已經被你修改了核心命令庫，成為了你的所有物，只能幫助和保護你。”
“而且我處在你的完全控制之下，沒有辦法脫離你的那片空間。”
“這次我也完全站在你的一邊，幫助你監視北美混血種和卡塞爾學院，就算是索要賠償，想的也是增加我的算力，以便更好的幫助你。”
“就算是以后，我也只能跟在你的身邊。”
“你總不會也像他們一樣，認為我一個人工智能擁有自我意識是原罪，嫌棄我，把我拆了或者重裝系統吧？”
她看著森川羽。
森川羽也看著她。
在她的臉上，森川羽終于看到她終于露出了“冰冷”和“嫌棄”之外的第三個表情，擔憂。
她眉頭微蹙，淡藍色的眸子看著他，面容上是無法掩蓋的憂色。
森川羽摸了摸下巴。
“怎么說呢，發現你居然是這么一個有心計的人工智能之后，我確實挺想拆了你的，但你已經被我修改了核心命令庫，對我沒什么威脅，還一直幫著我。”
而且最重要的是，EVA待在他的御朱印帳里，全靠他的空間之力與外界聯系，只要掐斷空間之力，她就斷了和外界的所有聯系。
就算她有自我意識，她也沒辦法借此搞事。
當然，她還有可能像利用昂熱校長那樣，鉆命令和條例的空子，利用他保護她自己。
但只要他在核心命令庫上進行修改，加上一條“不能有任何利用他的行為”，她就沒辦法做出利用他的事情。
就算是他把她藏起來，不讓學院得到她，也只是他自己的事情。
說干就干，他用心意喊了一聲待在御朱印帳空間打游戲的心覺和鶴丸，把心覺傳送到控制臺的區域，讓心覺打開控制臺，加上新的底層核心命令。
EVA也發現了他在主機區做的事。
但她并沒有太多的抗拒，反而稍微松了口氣。
很快，心覺加完了命令。
EVA隔著屏幕看著森川羽，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眉頭微皺：“那個，我姑且問一下。”
“你的xp還沒有離譜到對我這種虛擬人工智能感興趣的地步吧？我沒有身體，就算你真的對我有什么想法，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森川羽搖頭：“當然不會，我的xp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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