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問題很大,但不用慌
未夢站直身，向森川羽點頭：“殿下請問。”
森川羽：“我想問的很簡單。”
“你來這里，是因為我接任神主之位的事情？誰告訴你的這個消息？我這里的人？”
雖然在今天的例會后，他接任神主的事情就會由今天到會的家主們告訴他們各自的家族，但現在例會還沒結束，伊勢神宮就得到了消息。
他不得不懷疑神社中出了叛徒。
未夢搖頭：“并非殿下這里的人。”
“我是因為我家殿下的命令，來到殿下這里。”
“是我家殿下告訴我，您接任了東京都的神主之位，然后讓我出使貴社，為殿下恭賀。”
森川羽皺眉：“只是祝賀嗎？”
良子把神主之位傳給了他，明面上已經“身逝消散”，就算姬巫女和良子關系一般，這個時候也應該象征性的“緬懷”一下才對。
結果未夢卻只句不提良子，讓他感覺有些不對勁。
未夢點頭：“是的，殿下。”
“我家殿下只讓我恭賀您就任。”
森川羽猶疑了一下。
在剛才的一瞬間，他有種微妙的錯覺，懷疑姬巫女明白他和良子交接神主之位的真相，知道良子沒有真正的身逝消散，所以沒提良子。
但這怎么可能？
良子變小沒多久，當時現場也只有自己，緋月，御津子，還有良子，明覺和結音。
后面也只有島崎夏子和山野七實知道了這件事。
良子似乎也有同樣的懷疑。
她在御朱印帳中的金色空間皺起眉：“我沒有和姬巫女進行聯系，明覺和結音，還有夏子和七實不可能把消息透露出去。”
“緋月和臭狐貍也沒有理由告訴姬巫女這種事情。”
森川羽心中搖頭，又意識一個問題，緊盯著未夢：“對了，姬巫女讓你來祝賀，那她是什么時候告訴你的這件事情？”
“今天早上。”未夢輕聲道：“我也是中午才趕到東京。”
森川羽心中一驚。
早上他還賴在床上和緋月睡覺呢，上午才騙良子吃下藥，下午才同意接任神主之位。
她早上就讓未夢趕過來恭賀自己，這個女人是能未卜先知不成？
良子同樣有些驚訝：“”
她深思了一下，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原來是這樣，那就說的通了。”
“什么說得通了？”森川羽心中問良子道。
“姬巫女提前知道我們之間的約定，派使者來的事情說的通了。”良子又恢復了剛才笑瞇瞇的模樣。
“良子你別賣關子，快告訴我。”
良子：“我沒賣關子，正要和你說。”
她頓了一下：“森川你還記不記得，上個月咱們在京都見到姬巫女時，她一幅認得你，和你很熟悉的樣子。”
“記得。”
森川羽心中點頭。
他當時就懷疑這件事情，而且姬巫女還想把他帶去伊勢神宮，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良子：“當時我很好奇她為什么會這樣，回來東京查了神社秘藏的一些典籍和前幾任神主的手記，發現歷代姬巫女，包括初代姬巫女在內，都有類似她的表現。”
“有時候某任姬巫女會一幅早就熟悉某人的樣子，但實際上她和那人從來沒有見過，等到很久之后，兩人才會結識，變得熟稔。”
“有時伊勢神宮會在姬巫女的指示下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但最后卻總能達成她們的想法。”
“關于這些表現，我前一任神主的手記上有過記述，她懷疑姬巫女的權能是‘預知未來’，但是又不太確定”
“為什么？”森川羽皺眉。
預知未來，這種堪稱bug一般的可怕能力，居然在一個想要帶走他，對他意圖不明的女人手里，這讓他實在沒什么安全感。
雖然良子說姬巫女能“預知未來”的推論并不確定，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良子嘆了口氣：“因為伊勢神宮并沒有因為這種‘預知未來’的能力做過什么明顯的事情，而且歷代姬巫女的謀算也有不少失敗的情況。”
“在我之前的一任神主，就和上任姬巫女交手過幾次，基本都贏了。”
“如果歷代姬巫女可以預知未來，她們只要知道自己是怎么失敗的，就可以避免這種失敗，從而取得成功。”
“但她們并沒有，也就是說這種“預知未來”的能力并不能幫助她們太多，或者說并不是真正的‘預知未來’。”
“不過我懷疑，不，我現在可以肯定，她的權能就是預知未來，只是限制頗多。”
“她應該可以看到未來的片段，但也只能看到一些片段，看不到更多事情，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那樣，也沒法去改變。”
“所以她很可能是看到了你在今天接任神主之位，但也在未來看到了我，知道我沒死，甚至可能看到了變小后的我的樣子，卻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她派這個叫未夢的式神使者過來，估計就是想試探原因。”
森川羽若有所思的點頭：“所以是只有結果，沒有過程，而且結果并不那么準確的‘預知未來’嗎？”
經過良子的解釋，他稍微松了口氣。
一個能預知未來的家伙很可怕，但如果只能做到這種程度的話，倒也不用那么擔心。
自己只要小心一些，應該沒事。
他看向未夢：“你家姬巫女派你過來的原因，我大概清楚了，她有什么話想告訴我？”
未夢并不知道他剛才在意識中和良子進行了交流，只是點頭：“我家殿下讓我告訴您，她希望能和您，御津子殿下，還有神巫女殿下商討一下，關于今年神主會議的事情。”
神主會議？
森川羽皺眉。
他隱約記得良子和他說過這件事情，卻記不清內容了。
良子一直聽著他和未夢的對話，馬上為他解釋：“就是神主之間商討溝通事務的會議，就像今天霞館家族和神社的例會一樣。”
“參加會議的只有咱們和其他三家名神大社，一年一次，在每年的年中舉行，現在已經五月了，也是快到了開會的時候。”
“我本來準備過段時間告訴你的，沒想到現在就找來了。”
森川羽咋舌：“一定要開嗎？”
“嗯，要開，在這個會議上，我們會商定神社本廳的事務調整，以及處理每年積攢下的一些問題，這是四大神社的傳統。”
他心中問道：“那我去開？”
“當然。”良子輕笑：“這是只有神主才能參加的會議哦，其他的人一律沒有資格參加。”
“但我總感覺不是什么好事。”他嘆了口氣。
“或許吧？”良子依舊是笑瞇瞇的樣子：“會議畢竟是正會，事關重大。”
“就算她知道我還活著，猜到我沒有把神主的力量傳承給你，但她既然不清楚具體情況，肯定會有所顧慮，應該不會對你動手。”
森川羽皺眉：“應該不會那就還是有可能對我動手，是吧？”
突然知道這件事情，讓他有了一絲危機感。
“對，是有這種可能。”
“不過你放心，參加會議的除了姬巫女，神巫女，還有你家的那條狐貍。”
“她是關西地區的神主，也要參加會議，我到時候也會藏在御朱印帳里保護你，不會讓你出什么事情。”
森川羽點了點頭。
四大神社包括淺田神社，伏見稻荷大社，伊勢神宮，出云大社。
大狐貍是伏見稻荷大社的神主，當然也要參加這個會議。
不過就算有大狐貍和良子在，以自己的實力參加這種超級強者間的會議，也還是太勉強了一些。
如果姬巫女強行對自己動手，自己恐怕很難應對，甚至可能會拖累大狐貍和良子。
“神主會議到底在什么時候？”他心中向良子問道。
良子：“每年的年中，大概六七月份。”
那還好，總歸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自己還有時間準備。
森川羽回過神，看向未夢。
未夢也剛好再次開口：“森川殿下，按照歷年的約定，今年會議將由貴社舉辦，還請您提前做好準備。”
“我家殿下已經通知了出云的神巫女殿下，關西的御津子殿下與您關系親近，還請您幫忙轉告她神主會議的事情。”
良子也用心意向他道：“前年的會議由伊勢神宮主辦，去年會議由稻荷大社主辦，今年的確該咱們了。”
森川羽點頭：“行，我知道了。”
“還有其他的事嗎？”
未夢搖頭：“沒有了。”
“我家殿下想讓我告訴您的就只有神主會議的事情。”
神主會議是隱秘中最高層的會話，各地的上層家族都沒有資格參加，所以她無視了本殿廣場上的那些家主，特意要求與森川羽對話。
森川羽再次點頭，看向本殿前的廣場。
剛才他讓良子配合他放出領域，籠罩了整片廣場和神社的區域。
他直接揮手，解除領域。
兩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本殿廣場之中。
家主們依然在廣場上列席正坐。
他們剛才目睹了森川羽釋放領域，輕易壓制未夢的現世幻境的景象，對森川羽的擔心也由此消散，都穩坐在各自的坐席。
神社巫女們和島崎夏子都站在靠近本殿的一側。
島崎夏子見森川羽和未夢重新現身，上前幾步，來到森川羽的面前：“殿下？”
森川羽擺手：“沒事。”
他看著未夢，也擺了擺手：“既然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未夢點頭行禮：“是，森川殿下。”
“關于我剛才冒犯的賠禮，等我回到伊勢神宮之后，便會為您送來。”
森川羽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便讓剛才的巫女帶她離開本殿前廣場，從拜殿那里離開。
等未夢的背影消失在拜殿轉角的路口，他重新看向各家的家主們。
家主們也全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他們并不知道未夢的真正身份，只知道她是伊勢神宮的使者。
對于他們而言，伊勢神宮的使者是可怕的人物，但對于地位崇高的神主而言，估計也就只是個傳話的人。
所以他們并沒有太過在意，只是有些好奇未夢對森川羽說了什么。
但森川羽不說，他們也沒人敢問。
“繼續說剛才的事情。”森川羽淡淡道。
家主們互相看了一眼，都點了點頭。
大概半個小時后，例會結束。
這次的例會原本要商討前兩個月的東京上層家主變動，結果家主們驚聞良子“身逝”，例會的內容也就變成了如何處理良子的“身后事”，以及神主的私產繼承。
商量到最后，森川羽拍板決定，由神社和近藤家為良子共同舉行“葬禮”。
家主們全都沒有意見。
至于例會開會一半時出現的伊勢神宮使者，家主們都相當默契的當做沒看到，頂多記在了心里，猜測是不是要有什么大事發生。
“就這樣，今天的例會結束。”森川羽站起身：“都回去吧。”
家主們也都起身，向他傾身行禮。
行禮完畢，他們才開始從本殿前的廣場上離開。
等他們回到家里，他們便會把會議上的見聞告訴各自的家族，最多過一兩天，他擔任神主的消息便會傳遍整個東京都的上層。
等到良子的“葬禮”結束，他就會從代理神主，成為神社的正式神主。
“唉，沒想到最后我還是當了神主。”
森川羽搖頭，目光復雜。
良子從御朱印帳中出來，剛剛落到地面，向他輕輕一笑：“沒事啦，神主的事務我會幫你處理，不會讓你沒時間陪緋月她們。”
她說著，伸出手，似乎很想摸一摸森川羽頭的樣子，但是兩人的身高差卻不允許她這么做。
小良子嘆了口氣，收回了手。
森川羽心中一動。
他突然想摸一下良子的頭，試一試她會有什么反應。
但是想到這樣做可能會導致的恐怖后果，他還是壓下了這個大膽的想法。
良子沒注意到他的心里想法，道：“森川，你一會要回家嗎？”
森川羽點頭：“對。”
處理完神社的事，當然要回家陪老婆了，不然留在神社干什么。
“良子你還有什么事嗎？”
“我倒是沒什么事。”良子搖頭：“只是想問一下你以后是住在家里還是住在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