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劇情殺
斬首循環直播間。
“直播開始了，打卡簽到。”
“今天依然不露臉嗎？”
“池袋，這是在池袋吧，這個廣告屏我見過。”
“真的在外景啊。”
斬首循環打開直播說開場白，直播間里開始涌入一個個用戶。
隨著攝像頭轉動。
天狗的影像，進入觀眾的視野。
“下面那是什么？”
“著火了？！”
“這個造型，怪物，天狗，真的是天狗。”
“這么直接嗎？這和我想的好像不一樣啊。”
“我好像看到死人了。”
“右下角，鏡頭右下角，有死人，被從中間劈開了，好血腥。”
“這樣不會被封嗎。”
“后臺真硬。”
“怎么還有僧侶和巫女。”
“在除鬼斗法嗎？”
“真的唉…不過怎么感覺和斬首循環以前的視頻風格不一樣，以前的恐怖視頻很含蓄，這種有點太…直接了。”
“因為直播的關系吧？”
“好看不就行了，我就想知道這特效怎么做的。”
“是放的特效電影假裝直播吧？”
直播間里的觀眾們談論著。
斬首循環的聲音從鏡頭后傳來。
“不是特效電影，是貨真價實的現場直播噢，觀眾朋友們。”
“我有說過，今晚的直播會為你們揭開這世界的秘密，讓大家看清楚這世界上真的有鬼。”
斬首循環的聲音如有魔性，說的臺詞好像真的一樣，直讓直播間的觀眾分不清是不是節目效果。
如此荒唐的節目內容，卻又被他講的像真的一樣。
“好像確實是實景拍攝，我朋友剛從池袋站過來，說那邊交通管制了。”
直播間，第一條佐證彈幕出現了。
如同引起雪崩的第一枚雪球。
“真的假的？我正好住附近，我去現場看看，”
“動了，動了，天狗動了。”
“車…車炸了…”
“這也太夸張了吧？”
“特攝玩偶服？電影拍攝現場？”
“完全不像啊！”
“剛才說要去現場的朋友人呢？”
“沒了，涼了。”
“涼了。”
“涼了，散了吧。”
“我還活著，我在附近，但進不去，好像鬼打墻一樣。”
“我有朋友被困在里面了，他給我打電話求助，哭的跟真的一樣，我懷疑他去當了群演。”
“不是啊！我也有朋友打電話來，他還拍了視頻，是真的啊！”
“真的什么？真的拍…拍電影？”
“不會真有怪物在池袋吧？”
“網上現在好幾個論壇帖子說池袋鬼打墻，進不去了。”
“喂，別鬧！搞的跟真的一樣，怪嚇人的。”
悠悠眾口，三人成虎。
“他開始直播了。”
蘇啟舉起手機說道。
“直播信號似乎能穿過阿里巴巴的封鎖，傳遞出去。”
“你的阿里巴巴不是不能破解？”
格林在一旁說道，被山魯佐德一眼瞪了回去。
安徒生想了想，說道：
“不可破解類神性物有一個天敵。”
山魯佐德面色凝重，嘆了口氣。
“許愿類神性物，許愿類神性物可以通過支付極其昂貴的代價，強行超越一切不可破解之規則。
我們之前一直抓不到他，很有可能也是這個原因。”
許愿…
蘇啟想起了《浮士德》的故事。
魔鬼墨菲斯托與浮士德的契約，魔鬼成為他忠實的仆人，為他實現愿望，在浮士德滿足后會取走他的靈魂。
幾人正說著話。
東京靈能者們那邊發出一聲驚呼。
原來是天狗掙脫了鎮魔箭。
身上尸塊般的血肉迅速復原。
并且隨著直播間中的猜疑氛圍漸漸濃郁，錨定越來越深，天狗似乎開始變得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它的身型變得更加高大，身上的尸塊開始滴血，身周的詭異低語聲音驟然變大，如同令人驚恐的魔咒，鉆進每一個人的耳朵，大腦，令人恐懼，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
所有近處的靈能者面色一白，衣襟濕透，兩股戰戰，竟然腿軟到動一下都困難。
鬼王！這就是鬼王嗎！
血肉蒲扇，又是一扇。
腥風血起。
琉璃臉色煞白，眼看著死亡臨頭，卻感覺腳下灌了鉛一樣，挪不動。
鬼神最恐怖的力量就是恐怖。
沒有人能在鬼神面前不感到恐懼。
蒲扇已經扇下。
神隱之風會帶走所過之處的一切，讓它們永遠消失。
琉璃瞳孔一縮，死亡的莫大恐懼籠罩在她身上。
然后，一股大力，身體失穩。
琉璃摔倒出去，躲開了風。
她驚慌的回頭一看。
是不知哪里來的人，把她推開了，救下了她，但對方…
平整的切面。
臟器和骨骼清晰可見。
從腰為界，整個上半身已經不見，只剩下一雙腿在抽搐。
血，這才流出來。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簡單而詭異的死在一眾靈能力者面前。
天狗的嘴里開始咀嚼，偶爾有骨頭碎渣溢出，神隱的去向，明顯在這個恐怖鬼神的嘴里。
鬼，是吃人的。
恐懼震懾！
年輕的靈能者們，一個個都在抑制不住的恐懼發抖。
不遠處。
黑門幾人看到這一幕，紛紛皺眉。
“好像不對勁。”
安徒生說了一句。
“確實。”
格林和山魯佐德也敏銳的察覺到。
“哪里來跑出來的人？”
蘇啟適時插入對話，眼神卻是趁人不注意的一飄，似乎在尋找什么。
忽然，他看到了靈能者們旁邊，出現了一個人。
穿著兜帽衫，戴著面具。
手里拿著直播攝像機。
不是斬首循環是誰？！
黑門其他人當然也看到了。
格林吹了個口哨。
“這個人果然就跟尋死來的一樣，看來我們猜的沒錯，什么十大鬼王，他根本沒想那么多，他只要借勢造出這一個鬼就夠了。”
“這樣做的意義是什么？他知道出現在這里肯定就逃不了了。”
“這或許是許愿機發動需要的代價，他可能是為了什么愿望，寧愿自己殺身成仁。”
蘇啟說著，瞇起了眼睛。
“山魯佐德女士，按照之前說的，您幫我拿好相機拍攝，不管發生了什么，我們的計劃還是繼續執行吧。”
“會不會太危險了？”
“都到這一步了不是嗎？”
“觀眾們，怎么樣，這一路過來，你們看的夠多了嗎，對這個世界的真實一面，有何感想？”
斬首循環在恐怖的池袋街頭駐足。
攝像頭對著靈能者恐懼的表情。
對著路人們絕望的哀嚎。
對著半截殘尸的整齊剖面。
對著越發恐怖的詭異鬼神天狗。
詭異恐怖的低語，通過直播傳到每一個直播間觀眾的耳朵里。
“神奇”的互聯網，輕而易舉把恐怖的低語傳遞全球，令所有目睹池袋正在發生的一切的觀眾們，不寒而栗。
斬首循環直播間里。
“這…這是真的吧…”
“果然是真的吧！不可能有這么逼真的特效！”
“在死人！你們沒看到在死人嗎！”
“警視廳呢！電視上為什么不報道啊！池袋到底發生了什么啊！”
“我朋友拍了視頻發過來！真的！池袋真的出事了！”
正在發生的一切很荒唐，很離譜。
但鏡頭前讓人親眼所見的人間煉獄慘狀，不可能說謊。
最重要的是那恐怖的低語，那種仿佛要把恐懼刻進骨頭里的低語。
就像在每一個人耳邊徘徊訴說：
“你看，這就是世界的真相。”
天狗的身體開始膨脹。
恐慌越來越多，錨定越來越多。
觀眾的腦補，給鬼神帶來了力量。
直播間的觀眾還在增加。
慕名而來的觀眾越來越多。
滾落的雪球已經形成雪崩。
一切眼看已經陷入死局。
無法反轉之境地。
斬首循環拿著相機站在天狗面前。
“我會用我的生命給這場直播劃上句號，你們有些人或許還不相信，但沒關系，天狗復蘇，整個東京馬上會成為地獄，你們馬上就會見到它了。”
斬首循環瘋了，他打算用自己的命去給這鬼神添上最后一把火，徹底點燃人們的恐懼。
天狗已經注意到了他。
進食邏輯無時無刻不在觸發。
蒲扇已經舉起。
一扇。
神隱之風吹過。
天狗的嘴里咀嚼著血肉。
斬首循環發現自己完好無損。
他驚異的抬起頭。
一個殘缺的人擋在了他身前。
從胳膊到腿，整個右半邊身體缺失了大半，神隱不見，被鬼吃掉。
他的樣貌和臉，自己無比熟悉。
“蘇啟！”
斬首循環眼神中滿是驚恐，疑慮，難以置信，脫口而出道。
蘇啟用最后的力氣從斬首循環手里奪過直播相機，砸碎在地上。
直播到這里停止，戛然而止。
觀眾們接下來，只能看到空蕩蕩的直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