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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椰子覺得自己是一個善于聯想,念頭繁多的人。
但自己的缺點是執行力很差,幾乎等于沒有,比如之前她打算去撿垃圾償還老師的債務。
在后面父母賠款下來后,自己便倦怠、沉浸于與老師這夢幻一般的生活。
在跟老師住在一起的時候,不僅有新衣服穿,甚至每天三頓都能吃飽,老師還會考慮自己的意見換著買食物。
在之前,母親常常外出酒吧酗酒常年未歸,父親也在外尋歡作樂,夜不歸宿。
家里的食物也只有他們什么時候回家餓著的時候,才會給自己一點錢,差使自己出去買點東西回家。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感覺自己現在的生活已經算有些夢幻了。
每天早上兩個雞蛋,一杯牛奶,三餐豐實,冬季也不會如曾經一樣衣衫單薄冷的手腳生瘡,在學校里面加入了社團,有了能說得上話的朋友。
回家的被子也是厚實的,并且他還會對自己說話,在乎自己的感情。
老師什么都好,可他對自己實在是太好了。
伽椰子甚至隱隱有些陰暗的時候,會去想為什么他要對這么好,是不是想要對自己特別好,然后在某一天故意拋棄自己,看自己狼狽的樣子。
那樣自己會瘋掉的!
當然,這種難以言喻的陰暗念頭,在曾經浮現的一刻,她便狠狠用頭撞了墻,妄圖將這種想法覆滅。
但猜疑是一個怪物,當它成型那一刻,便會肆無忌憚的生長。
伽椰子,從過去到現在,心中并沒有什么安全感。
而這種感覺,吉崎川對她越好,在事后,她便越是恐懼這樣的生活離自己遠去。
所以她迫切想要讓老師把自己睡了,無論怎樣,哪怕是醉酒、強,哪怕是把自己當奴隸一樣對待,都無所謂。
或許只有自己赤裸著與他抱在一起,自己才能稍稍有些安全感,保證這樣美好的泡沫不會在某一天轟然破裂。
自己不如富江同學美麗,不如真子同學聰明,跟齊藤老師比起來,兩者都不如,連胸口也是如此貧瘠。
她甚至無法想象,自己究竟憑什么、又有什么條件能讓老師喜歡上自己。
所以只能使用這樣的歪門邪道,雖然伽椰子也覺得自己下賤,但…這真是她唯一的辦法了。
這是一場,賭上了自己未來的戰場。
此刻看著真子動如雷,快速將轉盤旋轉,奶油在一次一次的涂抹中越發工整。
片刻后,山村真子裱花之后,問道:“伽椰子,你想寫什么字?這里可以寫四個字。”
真子猜測伽椰子說不定會寫上“愛吉崎川”幾個大字,雖然這讓她覺得有些肉麻,但也是她很想吃到的大瓜。
要是自己手里有拍攝設備,能將這一幕拍下來才好。
山村真子心中暗暗想道。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伽椰子并未按照她的想法寫那幾個字,而是說道:
“真子可以教教我怎么去畫么,我想自己親手畫。”
伽椰子同學難不成打算借助這個蛋糕,示愛表白?
真子瞪大眼睛,這是何等浪漫的情商?
能看見如此浪漫的場景,縱使是被吉崎川老師發現私自出來兼職,以至于挨了頓訓斥,也心滿意足了口牙!
她眼神堅定起來,似乎自己承接著一場極其重要的儀式一樣:“來,我教你!”
真子握住伽椰子纖細的手,手把手教她如何畫線。
吉崎川坐在一邊,看著前面和諧的一幕,心中十分欣慰。
這才是他想看見的美好校園啊!
而不是特么的天天處理什么惡鬼襲擊、血腥邪教獻祭殺人之類的東西。
與此同時,伽椰子在蛋糕上畫著;
或許是因為經常在筆記本上寫日記、順帶畫圖的原因,她手也不抖,擠出也很均勻。
線條逐漸勾勒之下,一個小小黑貓的圖像出現在中間,沿著線往后,則是一個男人的頭像。
雖然伽椰子沒有畫眼鏡,但真子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吉崎川老師;
接下來應該畫伽椰子自己了吧?
但出乎真子意料的是,伽椰子又在頭像旁邊畫了一個臉蛋圓圓、戴著眼鏡的妹子、隨后繼續落下;
當畫其中一個妹子到一半,發現她頓了一下,似乎是發現沒有自己位置了。
她將人像改成了一個臉略偏瘦,真子看出,這是伽椰子自己。
但在之前,她明顯想畫別人的,只是發現蛋糕裝不下了,所以才改成了自己。
作為吃瓜大帝,她心中猜出著這可能一個是齊藤老師,還有一個是誰呢?
難道是富江同學?可伽椰子又怎會知道富江同學的單相思?
還有,她為什么畫其他的女人在蛋糕上面,難道——她愿意將吉崎川老師和別人共享;
難以置信,來自于鄉下的真子同學想到這一點,感覺三觀受到了難以想象的暴擊。
這就是可怕的城里人么?
之前自己即將從福利院到這座學校的時候,老院長就跟自己說過,城里面的男人都很亂,讓自己不要被城里面的壞男人騙了。
說他們會裝作未婚的樣子,騙女孩子,騙完之后就將女孩子拋棄,留著女孩一人生子,孤獨一生。
現在看來,其實女人也很亂——
要知道,伽椰子可還在讀書啊,便已經有了這種覺悟了么?
伽椰子付完錢,在得知了真子同學已經吃膩了,不想吃之后,這才和吉崎川一起跟真子告別。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山村真子不由得端起一邊的牛奶,喝了一大口,這才平復心中的震驚。
她感覺,現在好像越來越亂了。
“老師,我…沒有其他想買的東西了,我可以把錢存下來么?”
伽椰子弱弱的說道。
“當然可以,這一切都由你說了算,存下來,也算是‘你’花了,而不是還給我。”
伽椰子愿意提出自己的主見,吉崎川自然歡迎。
聞言,她點了點頭。
后面又去買了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以及食物,還有伽椰子要用上的衛生巾之類的東西。
跟在吉崎川老師身后,捧著蛋糕回家;
伽椰子的目光卻是時不時看向蛋糕上面的圖案。
在之前,她想將老師、小黑、齊藤飛鳥老師、川上富江同學一齊畫上去,但當畫到富江同學的時候,
她發現,小小的蛋糕上,已經容不下自己的身影了。
這不禁讓她聯想到在通靈社里面富江同學的可怕樣子,恐怕也如蛋糕一樣,容不下自己吧?
回到家,她想要豎著切蛋糕,但這樣卻發現自己便與老師分離了。
然后——
她橫著將所有的人,全部腰斬,
這樣的話,大家就都在一起了。
“老師,這塊給你吃。”
她將自己部分最多的那一塊,交給了吉崎川。
看著蛋糕吉崎川并沒有多想什么,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在這種事情多想的。
笑著回應,隨后便吃了下去。
伽椰子看見這一幕,也開心的笑了。
一天時間很快便已過去,
夜晚,幾日的大雪雖然停了,但天依舊被厚厚的云層遮蓋,月黑風高。
院子之中,之前死掉的信眾已經被他清理,但地上凝固的鮮血,卻是入土三分,除非是將這整塊土地鏟走,否則難以將其清理干凈。
當然,男人也不會顧及這些東西。
他再一次盤坐在高臺,在男人的前面,則是一個古老面容模糊的石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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