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仙桃知道想要保護好自己,就得更加努力練武,變得比這些土匪更強才行。
對那些貪圖她身子的賊人,她會適當給他們一點好處,然后騙他們將絕招傾囊相授。
但那些賊人想要更進一步,直接奪走她的清白,她還是能夠守得住。
這也不是她有多厲害,而是對她動了歪心思的賊人,都不是頭頭。
這伙賊人的頭子,是個年過半百的老者,發須皆白,看著一臉正氣。
平日里,他們就靠殺人為生。
只要有人出錢雇傭,只要目標是惡人,他們就會接下生意。
黨仙桃得知這伙賊人之所以屠戮她家,全因是找錯了宅子,心里更是無比憤滿。
就算他們對她再好,再怎么教她武功,也掩蓋不了他們屠戮她全家的殘忍事實。
有些仇必須得報。
不過黨仙桃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必須得沉住氣,讓自己變得更強。
按照頭目的說法,她很有武學天賦,只要勤修苦練,將來必有一番成就。
且不管這些人對她是否有所保留,但她的功力,的確一日勝過一日。
曾經那些想要對她用強的賊人,如今已非她的對手。
如今只剩下頭目的武功,要遠遠勝過她。
她知道不管她如何努力,最終都打不過這頭目。
好在現在復仇的時機,已經成熟。
黨仙桃選擇智取,畢竟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她早就發現這伙人,并非鐵板一塊。
如今的她,比當年更加美艷動人。
有時候就連頭目看到她,眼眸里都會透露出渴求。
她算準時機,將頭目最信任的一個賊人,偷偷叫進她自己的房間。
那人做夢都沒想到,黨仙桃居然會選中他。
不管黨仙桃出于怎樣的目的,他發誓以后都會對黨仙桃好。
黨仙桃非常主動,看到她寬衣解帶,那賊人迫不及待撲了上去。
就在這時,頭目推門進入。
剛撲到黨仙桃身上的那人,慌得手足無措,半晌才跳下床,跪地求饒。
門外更是聚集著不少賊人,都在議論紛紛,眼眸里或有羨慕,或有憤怒。
黨仙桃縮在被子里,哭得梨花帶雨。
“是她先勾…”那賊人說的就是事實。
只是這樣的話,沒有一人會相信。
黨仙桃長得跟天仙似的,就連頭目她都看不上,更何況是歪瓜裂棗的這家伙?
其余賊人在心里覺得,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也要比這混蛋強啊,黨仙桃就是要找,也該找他們啊。
頭目卻是勐地出手,一巴掌便拍死了那賊人。
那賊人七竅血崩,瞬息慘死。
頭目拖著那人的尸體離開,到門口回頭叮囑黨仙桃好好休息,有他在,沒人敢將她怎樣。
黨仙桃并不覺得感動,心頭全是復仇帶來的快慰感。
借刀殺人,輕松愉快。
往后的日子里,她又如法炮制,讓頭目掌斃了好幾人。
直到此刻,頭目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尋常。
按理說擊殺幾人后,其余人就會變得老實,可這群家伙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竅,前赴后繼地撲向黨仙桃。
關鍵是每次他們都還沒有得逞,頭目就會出現在黨仙桃的房間。
頭目看到那種畫面,就會怒火中燒,不由分說,一掌擊斃。
冷靜下來,回想被他擊殺的多人,顯然是陷入了某種圈套。
能夠設下這種圈套的人,正是黨仙桃。
頭目知道黨仙桃不除,他們將永無寧日。
當年犯下的錯誤,即便用一生去彌補,好像也無濟于事。
頭目決定殺死黨仙桃,就算要背負一生的罪惡感,也無所謂。
誰知他還沒有動手,追隨他的那群人,竟然率先對他下手。
用毒的用毒,使暗器的使暗器,相互配合,天衣無縫。
頭目武功高強,但這群家伙聯起手來,實力也不差。
最關鍵的是頭目不防之下,率先中毒,實力更是大打折扣。
頭目倒下去時,黨仙桃來到他面前,哂笑道:“你做夢都想不到會有這一天吧?”
“我知道你心里有恨,可當年我們也是被誤導了…”頭目口吐鮮血,意識逐漸變得模湖。
再看活下來的那幾人,頭目真是想笑,這些愚蠢的家伙,全都色迷心竅,真以為黨仙桃會讓他們如愿以償,現在就憑他們幾個,如何是黨仙桃的對手?
黨仙桃以美色為餌,成功將他們這個團隊給搞垮,著實厲害。
黨仙桃隨后出手,一劍割斷了頭目的喉嚨。
活下來的那幾人,身上都負了傷,看向黨仙桃的眼眸里,盡是興奮。
黨仙桃可是承諾過,只要能殺了頭目,她以后就是他們共同的小妾,隨時隨地都會滿足他們。
可他們做夢都沒想到,接下來,黨仙桃以一把長劍,輕輕松松就了結了他們的性命。
這伙賊人,總數超過五十,卻在黨仙桃的算計下,無一生還。
大仇得報后的黨仙桃,開始仗劍江湖,專管不平事。
如此做的確很爽,卻也會得罪很多人。
尤其是她在斬殺了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嫗后,更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那是五個有些傻又有些瘋的男人,穿著破爛,發型詭異,像是西域人。
但他們的武功,高得深不可測。
被黨仙桃殺死的老嫗,正是那五個怪人的老娘。
怪人中年齡最小的那個,乃是老嫗在六十歲時生下,堪稱奇跡。
五兄弟找到黨仙桃后,黨仙桃毫無抵抗之力,就會擒獲。
那五兄弟帶著黨仙桃來到他們老娘的墳前,打算在這里將黨仙桃殺死,以告慰老娘的在天之靈。
然而到了墳前,從不近女色的五人,突然腦子一轉,覺得就這樣將小美人殺死,實在太可惜了,不如先輪流享用一番,再行殺死。
只是到了最后,他們才發現,他們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做。
出生后,他們就知道練功。
行走江湖后,只在打打殺殺。
他們五人都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商量著該如何做,全都是在胡說八道。
黨仙桃聽得直樂,想不到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傻的人。
偏偏是這般呆傻的人,武功竟會高得離譜。
上天奪走人的一部分東西后,可能真的會另外賞賜一些東西。
到最后,那五人沒有辦法,不得不將黨仙桃舉起來,硬生生撕扯開來,就如同是五馬分尸一般。
此刻黨仙桃已從寒玉棺上下來,就站在旁側,看著陽九緩緩合上棺蓋。
得到這獎勵后,陽九自身的功力,再次增加二十年,足足達到了一百四十年。
放眼江湖的話,怕是難逢敵手。
洗完手,陽九笑看著黨仙桃,問道:“姑娘當真不恨將你殺死的那五人?”
黨仙桃直到死,也是黃花閨女。
只是她在行走江湖時,喜歡打扮成已經人事的婦人。
“是我有錯在先,又怎會去怨恨他們?”黨仙桃輕嘆。
當時是她殺錯了人,那五個怪人的娘,其實是在救人。
只是她沒有看清形勢,先行下手偷襲,所做的惡行,跟當年殺她全家的那伙賊人,有何不同?
其實當時看到那五人不知道如何行男女之事時,她都想主動幫他們。
只是那五人的相貌,實在太惡心了,就算她閉上眼睛不看,也接受不了。
被他們殺死,對她來說也是解脫。
陽九擦干手,笑問道:“姑娘,那你要我幫你什么忙?”
陽九感覺黨仙桃所說的做主并不準確,更準確點應該是幫忙。
“我想好幾年過去,那五個家伙應該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黨仙桃說起這話,一點都不臉紅。
陽九心想就算是這樣,你也幫不了什么忙。
“九爺,所以我想請你花點銀子,帶他們去青樓,讓他們好好享受享受,如何?”黨仙桃滿臉期待。
陽九目瞪口呆,想不到黨仙桃腦子里想的會是這事。
回過神,陽九笑問道:“所以你是后悔了?”
當時那五個怪人對黨仙桃動了那種心思后,黨仙桃因惡心沒有主動,看來此后做孤魂時,她一直都在后悔。
“九爺,幫不幫我?”黨仙桃瞪大眼睛問道。
陽九道:“那也得先找到他們。”
黨仙桃微微皺眉,這的確是個問題。
“這樣吧,找人的事,我來想辦法,我先給你扎個紙人,你暫住里面,等我找到那五人,再去幫你了卻遺愿。”陽九想要抓緊時間,繼續縫尸。
黨仙桃不大相信,陽九真能找到那五人,只是目前看來,好像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陽九能夠看到她,已是可幫她的最佳人選。
陽九進入地字二十八號房時,黨仙桃就呆在外面,耐心等待。
至于她的尸體,東廠的人愛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反正等完成這件事,她就該離開了。
此刻陽九站在寒玉棺前,看著棺中的尸體,眉頭緊皺。
棺中的男尸被分成了四塊。
橫著一刀,豎著一刀,四塊分得整整齊齊。
這樣的尸體,縫起來會很麻煩,只因還要處理內臟。
環顧四周,也沒找到尸體的靈魂。
看縫尸記錄的話,有三個縫尸人都是含笑而亡。
一般出現這種情況,十有八九是尸體沒有攻擊性,但很難縫合,是縫尸人在香燃盡前,沒能將尸體縫好。
陽九點上香,掀開棺蓋,直接開縫。
因為用的是縫天針,不存在絲線會從皮肉里滑出來的情況。
但看尸體沒有別的反應,顯然此前的縫尸人沒能縫合這具尸體的原因,多半就是絲線無法留在尸體的皮肉里。
從內臟到皮肉,縫好這具尸體,耗費了很長的時間。
縫完最后一針時,香只剩下小半截。
陽九長舒口氣,看到隨即出現。
這男尸名叫樊來龍,從小就展露出了做個惡人的資質。
三四歲的時候,就能將村里的小姑娘揍得哇哇大哭。
到七八歲時,甚至都知道貪戀小姑娘的身子。
爹娘早逝,是奶奶一手將他拉扯大。
他成年后,就因奶奶罵了他,他索性將奶奶關進房間里,放了一把火后,直接逃離。
此后的日子里,樊來龍為了填飽肚子,經常偷盜。
若是碰到落單的弱小,順便還會打個劫。
剛好這弱小是漂亮的姑娘,那肯定還得劫個色。
當然失手殺死人的情況,也經常發生。
只是樊來龍從不在一個地方久留,只要偷盜一次,或是搶劫一次,他就會迅疾離開。
如此一來,官府很難掌控樊來龍的行蹤。
就連江湖中的那些俠義之士,也是無法摸透到底是誰在行兇。
偶爾聽到身邊有人在議論此事,樊來龍都很興奮,那種感覺就像是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藝術品。
經常作惡,從未出事,讓樊來龍的膽子越來越大。
甚至他覺得自己就是被上天卷顧的男人,無論如何,他都能逃開制裁,逍遙快活。
古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樊來龍來到一個全新的地方,隨便找家客棧住下,打算休息兩天,再找人下手。
誰知睡到半夜,房門就被人一腳踢開,沖進來了幾個江湖草莽。
“你們誰啊?”樊來龍顫聲問道。
那些人都沒有回答,只是露出無比陰冷的笑容。
“你、你們想做什么?”樊來龍滿臉驚恐。
那些人還是不說話,卻是直接將樊來龍抬了出去。
樊來龍不懂武功,對上這些哪怕只會三腳貓功夫的江湖草莽,也是毫無勝算。
樊來龍大聲呼救,直到此刻才有人善意提醒他,就憑他做下的那些惡事,真若見官,必死無疑。
樊來龍沒有辦法,不再亂喊,可是看到這些人將他帶到了無人的荒野,心頭愈發焦躁,恐懼如潮水般襲來。
在荒野,還有一個巨大的鍘刀。
“樊來龍,我等是從閻羅殿來到世間巡視的使者,鑒于你犯下累累惡行,我們決定將你就地正法。”所有人都沒開口,卻是有個陰冷的聲音傳來。
樊來龍聽得很是懵逼,感覺這聲音是從鍘刀里傳出的。
鍘刀會說話?
只是來不及細想,樊來龍就被人給摁到了鍘刀上。
有人甚至封住了他的穴道,不讓他亂動。
那些人經過商議,決定鍘上兩刀,橫豎都來上一刀。
樊來龍極力反對,卻是毫無意義。
卡察一刀下去,他的身子便一分為二。
樊來龍本就該死,就是不知道鏟除樊來龍的那些人是什么來頭。
就算那些家伙是壞人,能夠殺了樊來龍,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合上棺蓋,陽九想著一定要鏟除樊來龍的靈魂。
那般邪惡的家伙,就不該擁有轉世投胎的機會。
樊來龍的心肯定是黑的。
陽九拿出,并未寫下將樊來龍的靈魂召喚來,而是直接摧毀。
自從加入了懲惡后,就是有這樣的力量,能夠斬殺邪惡的靈魂。
片刻后,直接出現:
宿主鏟除惡靈,獎勵五十點功德,目前剩余功德點數為一千六百二十。
走出地字二十八號房時,陽九看到黨仙桃仍然站在原地,好似沒有動過。
陽九只是朝她笑笑,邁步走進了隔壁的地字二十七號房。
黨仙桃看得無語,此人未免也太愛縫尸了。
就算是多縫尸體能夠多拿錢,也不能這么拼命吧?
銀子賺得再多,那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妹妹回來了?”黨仙桃并非在為陽九擔心,只是不希望陽九在這關頭出事。
相對而言,縫尸人絕對算得上是高危職業。
本來朝地字二十七號房走的一個女鬼,聞聲停下腳步,緩緩轉身看向黨仙桃。
她的一張臉被燒得坑坑洼洼,胸前有個洞,透穿前胸后背。
“原來是姐姐,姐姐…”那女鬼本來在笑,勐地發現,黨仙桃的身體復原了。
此前黨仙桃即便想要出來逛逛,也是有心無力。
身子被扯成五塊,走動時,很難保證身子的完整性。
黨仙桃笑道:“縫尸人正在縫你的尸體。”
那女鬼臉色遽變,嗖一聲便沖進了地字二十七號房。
剛進去,就看到陽九已經縫上了最后一針。
尸體恢復完整,她胸口的血洞也是消失了。
這女鬼名叫左子瑩,本是大家閨秀,從小受盡寵愛。
到了婚嫁的年齡,爹娘也不逼她,準她自己去挑選如意郎君。
左子瑩心頭自然是有意中人的,只是她相中的這人,實在太過普通,爹娘肯定不會同意。
那男人比她大三歲,靠砍柴為生。
兩人也是在無意中相識的,此后多次見面,相談時,才發現他們是同類人。
此后左子瑩經常跑出去,跟在那男人的屁股后面,漸生情愫。
那男人從此更加拼命砍柴,就是希望能多賺些銀子,好登門去提親。
看那男人如此辛苦,左子瑩的心都在滴血。
這天吃晚飯時,她索性將跟那男人相好的事說了出來。
爹娘聽后都是一愣一愣的。
盡管他們說過不會干預左子瑩的終身大事,卻也沒說左子瑩可以隨便找個人嫁了,起碼得門當戶對吧?
爹娘都不同意,氣得左子瑩跑了出去。
她來到那男人簡陋的家,決定當晚就將自己交給那男人。
唯有將生米煮成熟飯,他們兩人才能有個圓滿的結局。
但那男人卻是死活不肯。
沒有父母之命,沒有媒妁之言,還沒能拜堂成親,絕對不能做越軌之事。
左子瑩被氣得不行,可隨后反而笑了。
男人這般說,足見她沒有選錯人。
窮是窮了點,可心地善良啊,人也上進,相信成親后,他們的日子不會過得比旁人差。
左子瑩二話不說,嘻嘻笑著直接對那男人用了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