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我在東廠當縫尸人那些年 合上棺蓋,也沒聽到系統給出獎勵的提示。
《生死簿》有時候可能無法記錄尸體的生平,但縫尸的獎勵,肯定得給。
出現這種情況,只會有一個原因,就是尸體還沒縫好。
除了腦袋被劈開,尸體的身上,可能還有別的傷口。
打開棺蓋,陽九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總算是發現了端倪。
命根子掉了。
將命根子給縫上去后,《生死簿》總算是出現了。
這男人叫于木根,打小就愛干些偷雞摸狗的事。
剛開始的時候,他喜歡偷雞鴨,拿到山里一烤,能將肚子填得飽飽的。
到后來,他轉而開始偷金銀珠寶。
日子富裕起來后,對金銀珠寶的興趣也在下降,倒是對女人的貼身衣物,情有獨鐘。
鎮上出現內衣大盜的消息,讓所有女人都很慌。
沒人知道賊偷她們的貼身衣物作甚,甚至有傳言說,某人在進行一種古老的邪術,一旦邪術成功,所有女人的靈魂都會被魔鬼收走。
本來官府是懶得管這種小偷的,但這小偷偷女人內衣實在太過過分,搞得鎮上人心惶惶,怨聲載道,官老爺不得不管。
從縣城來的捕頭捕快,隨后進駐鎮上,只為能盡早破案,將小偷抓捕歸案。
于木根的膽子其實沒那么大,就是偷著偷著,慢慢才練出了膽。
然而捕快一來,他便立馬收斂,暫時不打算去偷。
真要被抓住,名聲肯定盡毀,別說以后找不到媳婦,可能都會被活活打死。
鎮上那些有頭有臉的人家的妻妾閨女,哪個沒被他偷走貼身衣物?
就算不被官府打死,也可能被他們打死。
那些捕快在鎮上的大戶人家的伺候下,日子過得極度舒適,都不想回城里去。
時間一久,可是憋壞了于木根。
看那些捕快平日里就知道享樂,沒有一人在晚上出來巡邏。
于木根覺得在他們放松的時候,去偷幾戶人家,問題應該不大。
然而當他跳入一戶人家的院子,偷偷潛入房中,如愿拿到了這戶人家女主人的衣服,剛出房門,就看到院子里站滿了人。
那些捕快手持鋼刀,不少鎮民手舉火把,都是難以置信地看著于木根。
“于木根,果然是你。”胡子花白的鎮長氣得直跺腳。
平日里,眾人都覺得于木根是個好人,看到誰家有困難,都會主動去幫忙。
誰又能想到,于木根這么做,其實是在踩點。
偷雞偷銀子倒也算了,可這偷女人的衣服算什么?
于木根手里抱著一堆衣服,這回他并沒有只偷貼身的,就連外衣都偷,畢竟下次再來偷,鬼知道會在什么時候,有了這堆衣服,倒是能讓他用上很久。
“你、你們怎知道是我?”于木根回過神,顫聲問道。
來這里前,他還特意去打聽過,那些捕快都是喝得爛醉如泥,早早摟著姑娘睡下了。
鎮子很小,只有一座窯子,姑娘也就五六個,平時跟鎮上的男人都很熟,價錢也很便宜。
于木根手頭有銀子,卻是從沒找過她們,搞得她們看到于木根,都稱呼他為“于公公”。
于木根倒是毫不在乎,女人哪有女人的貼身衣物好啊。
“小子,真當我們是來吃喝玩樂的?”帶頭的捕頭年過四旬,虬髯威武,手里的鋼刀在火光中更是閃耀出瘆人的寒芒。
于木根猛地將衣服全都砸向眾人,轉身就跑。
側面不知在何時出現了一個捕快,只一腳,就將于木根踹翻在地。
于木根就是跑得快點,但跟這些會武功的捕快一比,真就是蝸牛在跟蜈蚣賽跑。
“叔公,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放過我吧…”于木根爬起來,跪到鎮長的面前,磕頭求饒。
鎮長看著于木根,覺得于木根的行徑雖然惡心,但罪不至死,或許…
“于木根,我藏在炕沿下的一兩銀子,是不是你偷的?”
“還有我娘給我的金釵,是不是你偷的?”
“敢偷我婆娘的肚兜,我宰了你。”
“喜歡人家就說嘛,干嘛要偷人家的褻褲?”
最后說話的是鎮上赫赫有名的張寡婦。
張寡婦的家里,從來都不缺男人。
許多男人沒錢的時候,就喜歡去找張寡婦,因為到張寡婦這里,不但不需要花錢,還有好酒好菜,就是有時候排不上隊。
若在別的村鎮,這樣的女人早被裝進豬籠里沉了河。
但在這里,鎮上也默許了這種行為。
“此賊我們得帶回縣衙,以大魏律法處置。”那捕頭還刀入鞘,冷聲說道。
鎮長連連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
于木根知道一旦進入大牢,就算不被砍頭,恐怕也沒法活著出來。
他瞅準機會,再次奔逃。
這回他學聰明了,一頭扎進圍觀的百姓中。
但他還是低估了那些捕頭捕快的實力,當他從人群里擠出來時,那捕頭已是拔刀在手,冷笑著看著他。
“于木根拘捕,可先斬后奏。”那捕頭說著已是一刀對著于木根的腦袋劈落。
于木根嚇得癱軟在地,結果那捕頭只是哈哈一笑,刀鋒一轉,斬掉了于木根的根。
“太可惜了。”張寡婦看在眼里,舔著手指念叨。
但當于木根的腦袋被劈開,張寡婦嚇得直接失禁。
有特殊癖好的人,他們的行徑,就不能以常理來看待。
于木根是咎由自取,但那捕頭直接劈殺,也是過了界。
然而這就是殘酷的現實,人們只會為那捕頭的英勇稱贊叫好,而于木根會背負罵名,成為大人們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
陽九合上棺蓋,來到一側洗手。
縫尸一百四十具,獎勵宿主狗鞭。
看到這獎勵,陽九不得不懷疑,發明這系統的人,肯定舉不起來,不然怎會對各種鞭情有獨鐘?
現在九蛇歸洞里有太多鞭,陽九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此前有武有道這個冤大頭在,一根鞭都能賣到二百兩黃金以上。
毫無疑問,在未來的職業生涯中,他還會得到不少鞭。
要不回頭搞個拍賣會,拍賣幾根鞭出去,將銀子揣進懷里,倒也不錯。
這玩意兒也不知道有沒有保質期,還是說只要存在九蛇歸洞里,就不會壞?
想著來到后面的玄字二十二號房,房間里沒有亮燈,漆黑一片。
陽九吹燃火折子,剛推門進去,就有一股陰風吹來,火折子頓時熄滅。
“你以為沒有光,我就看不到你?”陽九哂笑。
超級陰陽眼可不是吃素的,掃視一周后,陽九在一側的角落里發現了搗鬼的惡靈。
那惡靈只穿著一條褻褲,胸口破了個洞,眉心也破了個洞,正用無比緊張的眼神看著陽九。
陽九笑笑,來到一側的桌案前,再次吹燃火折子。
那惡靈看到亮光,立馬撲了過來。
陽九右手一抬,亮出一張拘鬼符,嚇得惡靈趕緊飄退。
點燃蠟燭,屋子里頓時亮了起來。
那惡靈趕緊藏到了寒玉棺下面,不敢出來。
“我怕亮。”那惡靈說道。
陽九道:“只是一點蠟燭的光芒,傷不到你。”
但那惡靈不信,就要躲在棺材下。
陽九拿起一側的縫尸記錄,死掉的五個縫尸人,都是拿縫尸的鐵針狠狠從自己的百會穴插了進去。
“看你如此膽小,居然能弄死五個縫尸人,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陽九說著已是點上香,準備縫尸。
打開棺蓋,一股難聞的怪味差點讓陽九嘔吐。
“死得很慘啊。”陽九微笑。
也不知道這家伙是腦袋先被洞穿,還是心口先被洞穿。
不過對縫尸人來說,這傷口并不大,很容易就能縫合。
陽九在縫心口時,尸體的右手猛地抬起,重重拍在了陽九的頭頂。
毫無征兆,速度極快,饒是陽九都沒反應過來。
尸體的手里拿出一根鐵針,若非陽九有金剛不壞之體,此刻也已跟先前的那些縫尸人一樣,被一針扎死。
“你有點調皮。”陽九看到那惡靈從寒玉棺下慢慢爬出來,似乎想去吹滅蠟燭。
聽到陽九的聲音,惡靈被嚇得一哆嗦,趕緊又縮了回去。
“是不是很好奇我沒被扎死?”陽九說著手底下加快速度。
頃刻間,就將尸體身上的兩處傷口縫好。
《生死簿》現。
這男人叫周游,從小就很邪惡。
親娘死后,親爹娶了后娘,后娘也生了個兒子。
周游逮住機會,就將小弟給溺斃在水缸里。
爹娘回來時,周游哭得比誰都傷心。
“你就不會將缸砸破啊。”親爹又是悲傷,又是憤怒。
周游一聽懵了,反而哭得更傷心。
周圍的鄰居都在勸,說周游也不過是個才七歲的孩子,看到弟弟不小心掉進水缸里,慌得不知所措很正常。
事實上,周游很快就跑出家門,喊人來幫忙。
爹娘聽了鄰居們的話,知道責怪周游也沒用,畢竟小兒子已經死了,活不過來了。
但沒人知道,周游其實是在等弟弟淹死后,才跑去找人來幫忙。
再往后,周游長得更加健壯,經常欺負村里的小孩子。
到了十四歲的年紀,他看起來就跟成年人一樣,甚至比很多成年人還要壯實。
后娘的肚子很不爭氣,此后再沒懷過孕。
親爹做生意小賺一筆,已到中年的他,更希望能再有個兒子。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看周游總是不順眼。
沒多久,就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進了家門。
獨守空房的后娘,愈發思念被淹死的兒子,也將滿腔的怒火全都燒到了周游身上,對周游不是打,就是罵。
這天親爹帶著小年輕去了廟里還愿,后娘再次拿著棒子要揍周游。
周游這回本性暴露,奪過棒子,只一下,就將后娘打暈在地。
看著后娘豐腴的胴體,周游莫名生了邪念。
他將后娘搬進屋子里,憑小時候偷看到的畫面,慢慢摸索。
足足花費了一個多時辰,他才成功。
后娘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被周游玷污,立馬鬼哭狼嚎。
周游正在興頭上,拿起枕頭死死摁在后娘的臉上。
完事后,后娘也斷了氣。
親爹跟那年輕姑娘回到家時,看到周游暈倒在院子里,額頭腫起了一個大包。
再到屋子里一看,后娘慘被辱殺。
家里肯定是進強盜了,不過這對這個家來說,倒是好事,少一張嘴吃飯,就能少很多花費。
只是親爹做夢都沒想到,當他后來離開家去做生意時,周游竟將那年輕女人,也給弄死了。
周游收拾好家里的金銀細軟,直接逃離了鎮子。
此后的周游,最喜歡干的事,就是經常找那些落單的女人,不管是二八年華的少女,還是年過四旬的婦人,只要讓他逮住機會,他都不會放過。
周游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奪人清白不說,還得取走人的性命,江湖中出現這樣的惡魔,自然會有很多俠義之士想要為民除害。
周游實則不會武功,就是個混混。
江湖中人將此案跟許多采花賊掛鉤,最后都無法對號入座。
都說人有失足,這天周游繼續往南走,天色已晚,殘陽如血。
能夠看到在前方很遠的地方有炊煙升起,只要走得再快點,天黑透前,應該能走到鎮上。
就在這時,前方出現了一個白衣女子,從背影看,就能想象這女子肯定非常漂亮。
周游跟在后面,仔細觀察。
這白衣女子并沒有攜帶刀劍,恐怕不是江湖中人。
眼看快接近小鎮,周游猛地撲向那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早就察覺到周游不對勁,故而有所提防。
在周游撲來時,她迅疾轉身,抬腿就是一腳。
看到白衣女子的動作,周游就知道這回完了,想不到他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是你吧?”白衣女子對殺人的事,也有所耳聞。
此刻看著周游,她感覺周游就是江湖中人人得而誅之的惡魔。
“不、不是我…”周游倒在地上,全身劇痛,看到那白衣女子竟然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嚇得屁滾尿流。
白衣女子哂笑道:“誰能想到,名震江湖的殺人,竟是個不會武功的毛頭小子。”
白衣女子雖然拔出了軟劍,卻是并沒有用,而是摸出兩枚鐵丸,甩出。
鐵丸同時穿過了周游的額頭和心口。
看似很小的洞口,卻在瞬間增大,看著非常瘆人。
周游倒在地上,痛苦地掙扎好久,方才咽了氣。
想不到這家伙竟會如此邪惡,死后卻又變得如此膽小。
陽九合上棺蓋,拿出一張拘鬼符,笑道:“周游,出來吧,藏在棺材下面,也不是長久之計。”
“你怎知我的名字?”周游很是疑惑。
陽九卻是猛地將拘鬼符打到了寒玉棺下,聽到周游的慘嚎傳來,感覺十分舒暢。
收回拘鬼符,看著上面周游的畫像,陽九哂笑道:“就你這種畜生,死后就該魂飛魄散。”說著便在蠟燭上點燃拘鬼符。
周游沒有哀嚎幾聲,魂魄就隨著拘鬼符飛散。
讓陽九沒想到的是《功德簿》居然在此刻出現:
宿主鏟除惡靈,獎勵五十點功德,目前剩余功德點數為一千零五十五。
鏟除惡靈也有功德獎勵?
這倒是出乎陽九的意料,此前也是多次這樣鏟除了惡靈,系統可是沒給功德點。
其實在陽九看來,每縫一具尸體,應該也獎勵一點功德。
縫尸本就是功德無量的事。
走出玄字二十二號房,陽九轉而來到黃字號房。
郭七娘坐在一側的臺階上,雙手抱著膝蓋,不知在想什么。
“七娘,沒事吧?”陽九遠遠便問道。
郭七娘趕緊站起來,搖頭笑道:“師父,我沒事。”
“那你不縫尸,坐在這里發什么呆?”陽九問道。
郭七娘解釋說她已經縫兩具尸體,感覺很累,就在這里休息會兒。
陽九拍拍她的肩膀,贊道:“好樣的,但閻羅殿的尸體,都很危險,如果感覺到累,就不能硬撐著,直接回去休息,來日再縫。”
“好。”郭七娘點點頭。
她想多縫幾具尸體,主要還是想贏得陽九的認可。
在陽九的催促下,她才跟著陽九離開了東廠。
剛過零點,甘思思還沒有睡,坐在縫尸鋪門口吹風。
“師父,師娘,那我先去睡了。”郭七娘朝二人抱抱拳,笑著走向她的三十號縫尸鋪。
陽九將甘思思拉進縫尸鋪,鋪子里面爐火旺盛,溫暖如春。
“九郎,別擔心,我也是剛出來。”甘思思笑著說道。
外面那么冷,誰會傻到長時間呆在外面挨凍?
泡個腳,兩人相擁而眠。
甘思思卻是睡不著,問道:“九郎,你是不是也想多娶幾個?”
半晌都沒聽到陽九的回答,扭頭一看,陽九早就進入了夢鄉。
縫尸看似簡單,實則又危險又辛苦。
次日甘思思早早起床,給陽九熬制補湯。
陽九剛喝完補湯,就聽到小玄子在外面喊他。
“九哥,督主有急事召見。”小玄子急聲道。
陽九披上外衣,走出縫尸鋪,寒風如刀。
“督主有重要東西丟了,昨晚大發雷霆,太嚇人了。”小玄子也不知道魏忠賢找陽九的目的,只知道魏忠賢的心情不好。
據說很久以前,魏忠賢心情不好時,都會殺人取樂。
上了年紀后,魏忠賢倒是不怎么殺人了,然而一旦決定要殺人,恐怖程度遠超以往。
正廳里,魏忠賢坐在椅子上,手里竟然拿著一把寶劍。
這還是陽九頭一回看到魏忠賢在把玩寶劍,只怕這老太監心頭真的想要殺人。
“陽九,你猜猜我丟了什么?”魏忠賢頭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