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有了就生
戀上你看書網，我在東廠當縫尸人那些年 功德值終于破一千了。
陽九內心頗為激動，畢竟這意味著能夠開啟功德值兌換了。
此前面對甘思思的心疾，束手無策，那時候他就想看看是否可用功德值兌換到靈丹妙藥。
他想著站起身，還禮道：“胡姑娘不必客氣，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陳昂死了，我也沒什么遺憾了,感覺該走了。”胡楊柳輕嘆。
這幾年她之所以留在世間，就是因為太不甘心。
陽九抱拳笑道：“一路走好。”
胡楊柳笑著點點頭，隨風離去。
陽九坐在屋頂，笑著詢問系統。
這事自己研究沒用，還是得系統指引才行。
宿主積攢功德點達到一千，是否開啟兌換功能？
好在系統很快有了反應，陽九便在心里說道：“開啟。”
開啟成功,宿主可隨時進入兌換空間，查看并兌換所需要的東西。
在陽九的識海里,突然出現了一塊面板。
在面板上有一個個小格子，每個小格子都有一樣東西，下面標示著兌換此物所需要的功德點。
陽九大概看了看，覺得這玩意兒非常坑爹。
比如說吧，一根狗鞭，居然需要二百功德點。
要知道攢二百功德點，真的很不容易。
還有一顆大力丸，他娘的居然要三百功德點，著實太坑。
不過通過這個類似商城的面板，陽九倒是能夠知曉，此前從系統那里得來的獎勵的真正價值。
大力丸就比狗鞭值錢得多。
將目前可兌換的東西全都查看一遍，里面的東西，基本上都是此前系統獎勵過的東西。
其中最貴的是大隱隱于市,需要一千點功德。
唯一讓陽九感興趣的新玩意兒，則是一瓶解蠱丹,就是有點貴,需要五百功德。
治病的靈丹妙藥倒是沒有出現。
想來真若有這種事,肯定是超級超級貴。
就他攢下的這千點功德,還不足以兌換那種好東西。
本來他想兌換那瓶解蠱丹，要是有這玩意兒，曹虎的蠱蟲也就奈何不了他。
轉念一想，貌似也不用著急兌換，等到有需要的時候，再兌換也不遲。
說不定再多攢一些功德點，還能兌換到更好的東西。
準備回縫尸鋪時，陽九看到公孫青抱著陳昂的尸體，正往陳府走。
陳昂突然暴斃，公孫青只怕很難說得清。
但以公孫青的身份，想來錦衣衛若做內部調查，也不會有任何麻煩。
回到縫尸鋪時，甘思思早在夢鄉里。
旁側的火爐上有熱水，陽九泡個腳后，便上床睡覺。
次日醒來，二人難免又得膩歪許久。
起床后，吃過早餐,甘思思便去火鍋店幫忙。
陽九坐在縫尸鋪門口,還沒想好接下來要去哪兒。
“請問是陽大人嗎？”突然有個老頭來到陽九面前。
陽九笑著點點頭,道：“老人家,有事？”
“我聽說陽大人在找房子…”老頭很緊張。
若非迫不得已，他絕不會來找縫尸人。
關鍵是這東廠的縫尸人，居然還是官，好像品級還不小。
老頭擔心陽九并非像人們所傳的那樣，真的會以高于市場價的價格買下他的房子。
得知老頭想賣房，陽九眼睛一亮，詢問之下，老頭的家就在東廠附近，從那邊轉過街角就到了。
房子雖然不大，但帶著一座很大的院子，可做花園，也可做菜地。
跟著老頭看過后，陽九也很滿意。
雖說房屋有點舊，好歹能夠住人，比縫尸鋪好得多。
一共有三間臥室，若是將來有個孩子，也能住得下。
“老人家，這房子你打算怎么賣？”陽九坐在客廳，喝著老頭親手泡的茶。
老頭的雙手抓在一起，愈發緊張，低聲道：“二、二百兩銀子。”
陽九笑而不語，心知這老頭有點獅子大開口。
此前他在這一帶看過房子，像這么大的房子，頂了天也就一百五十兩銀子。
這老頭的房子位置是不錯，但房屋顯然年久失修，一口就要二百兩銀子，有點要拿陽九當冤大頭的意思。
“老人家，不是我挑，您看您這房子都破成…”陽九真要挑毛病，肯定能挑出一大堆。
老頭更加緊張，道：“大人，要不一百八十兩？”
“成交。”陽九笑道。
省下的二十兩銀子，能買不少東西，也可以找工匠過來，將這房屋修繕修繕。
這破房子能夠賣出一百八十兩銀子，已然超出老頭的預期。
東廠的陽大人果然爽快。
老頭拿來契約和地契，雙雙簽字后，陽九從九蛇歸洞里拿出銀子。
交易非常順利。
拿到銀子后，老頭便興沖沖地離去。
陽九站在屋檐下，看著超大的院子，心想還是將這院子改造成菜地比較好。
院子墻角的那棵葡萄樹，肯定得留下，就是造型不好，開春后修剪修剪，再往屋檐這邊搭個架，夏日里坐在葡萄樹下乘涼，必然很爽。
這等好事，得跟甘思思說，也好看看她還有什么想要的。
這是他們的家，該如何布置這個家，自然得兩人商量著來。
“九郎，那邊的那個人是來找你的。”甘思思剛跟梅姨說完話，打算去找陽九，正好看到陽九進來。
坐在角落里的那人，身披蓑衣，頭戴斗笠，古怪至極。
這大冬天的，肯定不會下雨，卻穿著蓑衣，恐怕腦子有毛病。
陽九走過去，笑問道：“兄弟打哪來？”
“陽大人，我是萬劍山莊弟子。”那人趕緊起身行禮。
陽九微一點頭，笑道：“既然來了，就好好吃頓火鍋，我請客。”
“多謝陽大人，這是莊主讓我送來的信。”那人從懷里摸出一封信遞給陽九。
信封口用紅蠟密封，完好無損。
陽九讓甘思思給這人先上菜，他則是來到柜臺后，拆開那封信。
蕭昆在信中說，尸王已經煉成。
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不過趕尸客棧的人，仍然在莊外虎視眈眈。
曹虎應該是回了趕尸客棧，蕭昆發現的當是趕尸客棧的普通弟子。
“你回去告訴…”陽九將信收好，再次來到那人身旁。
那人已經在吃火鍋，看那狼吞虎咽的模樣，就像是餓了好幾天。
“陽大人，我帶來了信鴿。”那人說道。
陽九笑道：“還是蕭莊主想得周到。”
那人腳下的籠子里，有三只青灰色的信鴿，非常精神。
陽九給蕭昆回了信，囑咐蕭昆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尸王。
“喵。”
剛帶甘思思走出火鍋店，就看到橘貓蹲在門口。
陽九道：“大橘，你要相信我，真的沒有開慧丹了。”
橘貓又叫了一聲，轉身離去。
橘貓這次不是為了開慧丹而來，而是想帶陽九去一個地方。
“九郎，我們就去看看，也許大橘遇到了解決不了的麻煩呢。”甘思思笑道。
跟著橘貓穿過長街，進入小巷，翻過墻后，來到了一片荒地。
長安城中很少有這樣的荒地。
橘貓朝一側的草叢叫了兩聲。
一條小母狗從草叢里艱難地鉆了出來。
陽九認得這條小母狗，不就是那時候老追著橘貓咬，最后反被橘貓給禍禍了的那條小母狗么？
“大橘，你將開慧丹給她吃了？”甘思思問道。
看到橘貓點頭，甘思思頗為無語。
橘貓又叫又跳，比劃了半天，就是想求陽九救救小母狗。
小母狗的精神狀態非常差，盡管勉強能爬動，感覺半截身子已經進入了鬼門關。
敢情橘貓之所以將開慧丹給這小母狗吃，就是認為只要吃了開慧丹，小母狗就能恢復健康。
結果小母狗的情況越來越糟糕，橘貓不得不將陽九帶過來瞧瞧。
陽九蹲下身子，看到小母狗的肚子上，有一塊高高的凸起，想來這小母狗多半是吃了無法消化的東西。
伸手一摸，那凸起非常硬。
“九郎，能救嗎？”甘思思問道。
小母狗可憐巴巴地看著陽九，吃了開慧丹后，它的眼神看起來都有點像人類的。
陽九道：“應該是吃了消化的東西，而且這東西還不小，得割開肚子，將那東西拿出來…”
橘貓一聽這話，腦袋一歪就倒在地上。
“大橘，你好好想想，救還是不救？”陽九讓橘貓自己拿主意。
橘貓能有今天，正因遇到了陽九，走投無路的時候，它不信陽九又能信誰？
陽九用麻沸散將小母狗弄暈，又在它的肚子上也用了麻沸散，然后才拿出刀子割開肚子。
橘貓趴在旁側，眼睛緊閉，都不敢看。
小母狗吃的東西，還在它的胃里。
陽九小心翼翼地割開胃，將那硬物拿出來時，滿臉懵逼。
那硬物赫然是只佛手。
此前縫尸看尸體的生平時，陽九見過佛手，知道佛手長什么樣。
如今江湖中佛手眾多，小母狗吞下的這只佛手，十有八九是贗品。
將佛手丟到旁側，陽九便將小母狗的刀口全都縫上，再撒上金創藥止血。
手術完成后，小母狗還在昏睡，沒有醒來。
陽九撿起佛手，在草地上擦干凈，笑問道：“思思，你覺得這是真是假？”
“肯定是假的。”甘思思說道。
江湖中出現了那么多的假佛手，真佛手怎可能突然出現在長安城，又剛好被這小母狗給吃了？
這世上是有許多巧合到難以置信的事，但也不至于…
反過來想的話，也有可能就是如此巧合離奇。
這佛手要是真的，那他們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
荒地旁側有個水坑，陽九過去將佛手洗干凈。
橘貓守在小母狗身邊，滿眼都是擔心。
“大橘，它是在哪誤食的這玩意兒？”陽九笑問。
橘貓抬爪解釋半晌，陽九才明白是在東廠。
魏忠賢也在尋找真佛手，親自跑了一趟江湖后，也是一無所獲。
但若帶回幾只假佛手，倒也正常。
能被小母狗撿到并吞下的佛手，只能是被隨意丟棄的假貨。
就算是假貨，有一個在手里，說不定將來也能派上用場。
陽九將假佛手收進九蛇歸洞，回頭得好好研究一下，到底該如何分辨佛手的真假。
陽九給橘貓留了點銀子，讓橘貓給小母狗買點肉補補。
隨后陽九帶甘思思來到剛買的宅子，甘思思里里外外看過，反應跟陽九如出一轍。
“那片空地能種菜。”甘思思說道。
陽九笑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在甘思思看來，一百八十量銀子買下這座宅子，一點都不貴。
陽九要在東廠縫尸，貓不理火鍋店也在東廠附近，能找到一座適合的房子，著實不易。
“明天我就找工匠過來，將這房子翻新一下，里面的家具能用的留下，不能用的送給有需要的人，床鋪被褥肯定要換新的…”甘思思越說越覺得頭大，接下來又得有的忙了。
等這里收拾好，他們就能搬過來住。
并不說縫尸鋪不好，主要是縫尸鋪太小了，而且陰氣重，萬一他們有個孩子，長時間呆在縫尸鋪里肯定對孩子不好。
天還沒黑，甘思思便讓陽九進宮去看看武三月，不能等武三月傳召再去。
好歹人武三月也是陽九的救命恩人，更得好好對人家。
身體恢復后，陽九還沒去看過武三月，武三月也沒派人來請，估摸也是在等陽九主動。
來到養心殿時，武三月正準備用晚膳。
看到陽九到來，她便屏退伺候在旁的宮女太監。
“終于舍得來看我啦？”武三月只有在陽九面前，才能做回自己，倍感輕松。
自從登基后，她每天的日子都過得差不多，睜眼就得處理朝政，閉眼還在思考國事，真是比那耕牛還要累。
陽九在她對面坐下，笑道：“身子剛恢復，就來看你了。”
長長的桌子上擺滿了山珍海味，少說也有五十道菜。
武三月在別的地方很省，但在吃上，從來都不知道節省。
晚膳就有五十道不重樣的菜。
午膳最為夸張，必須得超過二百道菜。
這么多菜，每一道菜只吃一口，吃到最后估摸也能將人撐死。
陽九拿起筷子，吃得津津有味，順便勸道：“三月，吃不了就別讓御膳房做這么多菜，浪費。”
“看著就讓人很開心呀。”武三月說道。
陽九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看得武三月格格直笑。
“好啦，既然你覺得浪費，以后就少做點。”只要是陽九的吩咐，武三月都會照做。
吃過飯，陽九垂首站在旁側，宮女太監很快進來，將碗碟和桌子全都收走。
武三月喜歡寬敞，搬走吃飯的大桌子后，寢殿里就會寬敞許多。
“九兒，我知道你還要去縫尸，那我們就抓點緊，別浪費時間。”武三月說著已是走向了龍床。
陽九本想用點黃粱夢，轉念一想，木已成舟，不享受白不享受。
武三月的身體柔若無骨，擁抱過一次后，就會深深迷戀上那種感覺。
只是抱著，就能讓人飄飄欲仙。
一番折騰后，武三月靠在陽九的懷里，壞笑道：“九兒，你好像有點虛啊。”
“這不是身體還沒恢復嗎？”陽九輕嘆，然后詢問要是武三月覺得不盡興，那他可以吃根鞭。
武三月大笑，半晌才緩過來，道：“算了，那玩意兒太傷身體了。”
一根鞭，就能要人半條命。
“三月，那啥，要是你突然有了呢？”陽九覺得這樣什么防護措施都不做，早晚得出事。
武三月笑道：“怕啥，有了就生。”
夠霸氣。
陽九又呆了會兒，方才穿衣離開。
武三月也是從龍床上下來，叫進來一個宮女磨墨，今晚還是有很多奏折需要批閱。
離開皇宮后，陽九倒是直接來到了閻羅殿。
要是需要在兩個女人間來回跑的話，那剛入夜就是武三月，早晨醒來時便是甘思思，早晚都被安排得妥妥當當。
來到閻羅殿門口時，陽九看到郭七娘站在門口，似乎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陽九笑著走過去，問道：“七娘，督主也讓你來閻羅殿縫尸？”
“嗯，督主讓我來試試，可是師父，我心里超怕的。”郭七娘嘟著嘴，捏在一起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陽九笑道：“其實這里面的尸體，也沒那么夸張，我這里還有不少鎮尸符，你要是怕的話，就多在尸體上貼幾張，若遇到麻煩，就來玄字號房這邊喊我。”
郭七娘要是在縫尸的時候遇到麻煩，只要補救及時，就能保得性命。
黃字號房那邊，還有很多尸體，一如當時小玄子勸陽九的那樣，陽九也讓郭七娘直接去了黃字二百多號房。
送郭七娘到黃字號房那邊后，陽九便來到玄字二十三號房。
推開門，屋子里充斥著一股難聞的怪味。
那味道就像是硫磺，但比硫磺更加刺鼻。
寒玉棺中的男尸，頭頂直接挨了一刀，整顆腦袋從正中被劈開，一直延伸到了脖子處。
看縫尸記錄上死掉的三個縫尸人，都是因為中毒而亡。
看到這個，陽九趕緊吃了顆解毒丹，以防萬一。
掀開棺蓋，男尸的雙手猛地舉起，喉頭也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陽九微笑道：“你這樣嚇唬誰呢？”
一巴掌將一張鎮尸符貼到尸體的胸口，尸體舉起的雙手頓時放了下來，但喉頭的咯吱聲，并沒有消失。
洗把手，點上香，陽九直接過來縫尸。
縱然有鎮尸符，那男尸的雙手仍能慢慢舉起。
在其雙手快碰到陽九時，陽九便再賞一張鎮尸符，又能讓尸體的雙手老實很久。
腦袋被劈開，縫起來有點費時間。
縫完前面后，再將尸體翻過去縫后面。
尸體的雙手撐在棺材底部，將身子頂得一顫一顫。
“這動作有夠惡心的。”陽九掃一眼尸體一撅一撅的屁股，笑著罵道。
說話間，已是將尸體的后面也縫好。
然而等了等，也不見《生死簿》出現。
莫非又是一具無法記錄生平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