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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鐵布衫的升級版

戀上你看書網,我在東廠當縫尸人那些年  別走夜路。

  這是威脅。

  陽九毫不在乎。

  狄公子氣沖沖帶著眾人離去。

  “陽公子,我很感激,但你得罪狄公子,將來恐怕…”丁老板頗為擔心。

  甘思思給陽九倒上酒,問道:“狄公子來頭很大嗎?”

  “他爹可是狄閣老,能不大嗎?”丁老板悄聲說道。

  狄閣老?

  狄居易的兒子?

  狄居易是大魏為數不多的清官,一直在主張變革,減輕百姓負擔。

  可惜先皇聽不進去。

  陽九喝口酒,笑道:“既然是丞相的公子,那我反而安心了。”

  狄居易治家極嚴,狄公子想胡作非為,相信狄居易會是第一個站出來收拾他的。

  丁老板也只是好心提醒一下,畢竟他要離開長安城了,將錢拿到手才是正事。

  “丁老板,準備一下契約,我們現在就辦理交接。”陽九道。

  丁老板自然樂意,到柜臺那里去拿早已準備好的契約,還有房契和地契。

  回來時,看到在陽九面前,放著二十錠金子,每錠十兩,正好二百兩。

  丁老板非常干脆,簽字畫押,拿錢走人。

  陽九起身伸個懶腰,狄公子自作聰明,反而成全了陽九。

  二百兩黃金確實很多,但也就是賣根神鞭的事。

  “九哥,你哪來這么多的金子?”甘思思都不知道陽九將金子藏在哪兒,說拿出來,就能拿出。

  陽九道:“賣鞭得來的。”

  “賣鞭?”甘思思不解。

  陽九嘿嘿笑道:“以后你會懂的。”

  再次里里外外看過,兩人對這酒樓都很滿意。

  陽九囑咐甘思思,就按照貓不理火鍋店的構造稍微改造一下,再招幾個員工,這分店就能開起來了。

  “誰來收錢啊?”甘思思覺得得讓可靠的人來做此事。

  隨便雇傭一人,萬一那家伙卷著銀兩逃走了呢?

  二百兩黃金要掙回來,可不容易。

  “讓楚留春過來當店長。”陽九笑道。

  有忠心耿耿丹控制楚留春,自然非常放心。

  “公子,查到了。”一個小廝興沖沖地沖上一家茶樓。

  狄公子正在雅室喝茶,聞言放下了茶碗。

  “那個陽公子哪算什么公子,他的真實身份是縫尸人。”小廝道。

  狄公子臉色陰沉,道:“你確定他僅僅是個縫尸人?”

  大魏有太多的縫尸人,可一下子能拿出二百兩黃金的縫尸人,怕是一個都沒有。

  丁老板已經離開了長安城,毫無疑問是拿到了錢,不然的話一定會多留幾日。

  “聽聞這個陽九會做神鞭,吃了能讓不舉之人那啥那啥,就連護國公都找過他呢。”小廝的意思是陽九手頭的金子,極有可能是賣鞭所得。

  不管怎樣,既然知道了陽九住在哪,接下來就得給他點顏色瞧瞧。

  云鶴酒樓位于南市的中心地段,做任何生意都不會賠本。

  狄公子對這酒樓勢在必得。

  他打算跟陽九談談,頂多用五十兩黃金,誓要換回酒樓。

  將一碗茶喝干,狄公子起身道:“走,去會會這個縫尸人。”

  狄公子帶著一群人來到東廠九號縫尸鋪前,看到陽九就坐在門口,懷里抱著一只橘貓,囂張得很。

  陽九正在欣賞晚霞,神情略微有點陶醉而已,但在狄公子看來,這是挑釁,不可饒恕。

  “狄公子到。”跟著狄公子的小廝高聲喊道。

  狄公公?

  哪來的狄公公?

  陽九趕緊起身,抱拳恭聲道:“陽九拜見狄公公。”

  鴉雀無聲。

  走著霸王步的狄公子,再也抬不起腳,手里的折扇差點掉落。

  倒是他的忠心小廝,反應極快,呼地一拳砸向陽九的臉,罵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咒我們公子是太監。”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陽九一把抓住小廝的拳頭,笑瞇瞇看向狄公子,稍稍發力。

  那小廝痛得嗷嗷直叫。

  陽九只是略施懲戒,很快松開手,道:“原來是狄公子,不好意思,剛才我是真的聽成了‘狄公公’。”

  狄公子臉黑如炭,冷聲道:“陽九,男兒不爭口舌之快,云鶴酒樓我很中意,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要得到它,所以只能請你忍痛割愛,讓給我如何?”

  “讓給你?”

  “我愿意出五十兩黃金。”

  狄公子說這話時,自認為誠意滿滿。

  既然決定明搶,他還愿意給五十兩黃金,真的很仁義了。

  “就算你出五千兩黃金,我也不讓。”陽九態度堅決。

  狄公子臉色一沉,呵呵笑道:“這世上的確有人很喜歡吃罰酒。”

  眾目睽睽之下,狄公子不會動粗。

  畢竟過往的百姓中,可能有不少人都認識他。

  帶著家丁在這里群毆一個縫尸人,傳開后,有損父親狄居易的名聲。

  果然還是得等到晚上再動手。

  目送狄公子離去,陽九知道此事無法善了。

  狄居易太忙,忙到都沒空管教兒子,那就不能怪陽九當一回干爹了。

  誰讓古人都說了,子不孝,父之過啊。

  夜幕降臨。

  陽九將霍立功請出縫尸鋪。

  只是腦袋上的兩個洞,縫起來很快。

  霍立功像個好人,其母是不是好人,一縫便知。

  霍立功出去后,就跪在門口。

  但凡認識霍立功的人,都知道此人是個大孝子。

  陽九凈手焚香,拿起針線,開始干活。

  尸體縫好后,《生死簿》現。

  霍立功的娘叫趙思蘭,年輕時嫁給了一個員外,日子過得很是快活。

  但那員外早死,還沒有生兒育女的趙思蘭被趕出了家門。

  趙思蘭生性要強,索性離開家鄉,另尋佳偶。

  長安富人多,她便打算去長安城碰碰運氣。

  誰知在中途被土匪劫走,土匪頭子看她有幾分姿色,就想收她當壓寨夫人。

  趙思蘭一想倒也不錯,主動寬衣解帶。

  一年后,她生下了霍立功。

  霍立功自幼就展露出了練武的天賦。

  山寨里的高手,全都傾囊相授,沒有絲毫的保留。

  霍立功可謂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眾多武器中,他最鐘愛鐵錘。

  一錘可摧山,一錘可破天,何等威風!

  長大后,霍立功看不慣山寨經常打家劫舍,力勸父親棄惡從善。

  其父年老,決定聽從愛子的建議,解散山寨,歸隱田園。

  父子倆開墾荒地,修建茅屋,干勁十足。

  唯獨趙思蘭,總是冷眼看著這一起。

  她想要過的是富裕日子,可不是男耕女織的避世生活。

  在一個圓月夜,她選擇了離開。

  霍立功想去尋找,卻被父親攔下。

  再入江湖,趙思蘭已是年過四旬的婦人,盡管風韻猶存,再也無法再靠姿色換得想要的一切。

  偶然的機會,讓趙思蘭看到了拐賣黃花閨女的豐厚收入。

  從此她到處尋找目標,用高超的騙術讓那些姑娘落入圈套,價錢稍微過得去,她就會迅速出手。

  腰包鼓了,可身體的空虛,無法用金銀填充。

  但金銀卻能換來男人,年輕的,體壯的,俊美的…

  只要有錢,什么樣的男人得不到。

  若碰到死不聽話的姑娘,她便將其溺斃,然后隨便找個地一埋,什么事都沒有。

  官府永遠都不可能查到她的身上。

  當霍立功再次找到她時,她身上背負的人命,十根指頭都數不過來。

  霍立功的存在,徹底堵住了趙思蘭的財路。

  趙思蘭知道她必須得想個辦法,徹底擺脫霍立功。

  假死無疑是最好的法子。

  她知道有一個人可以幫忙,但要價很貴。

  貴就貴吧,被兒子監視的日子,處處不自在。

  那人沒有名字,很喜歡用梅花形狀的暗器。

  只要給錢,那人可幫忙做任何事,包括殺人。

  趙思蘭做夢都沒想到,那人也經常干殺死雇主的事。

  若雇主是花錢讓其作惡,他會對雇主展開調查,覺得雇主該死時,就會毫不猶豫殺死雇主。

  這晚趙思蘭帶著霍立功來到約定的地方,讓霍立功去買串冰糖葫蘆,霍立功剛轉身,就聽到身后傳來陣陣尖叫。

  他回過頭,看到趙思蘭緩緩倒下,眉心鮮血如注。

  這趙思蘭果然該死。

  梅花殺人桉的真兇,果然只殺該死之人。

  陽九打開,看著跪在門口的霍立功,道:“好了。”

  縫尸八十二具,獎勵宿主伏虎神掌。

  霍立功進入縫尸鋪后,陽九站在門口,在腦海將伏虎神掌過了一遍。

  伏虎神掌隨心而發,幾乎沒有固定的招式,憑借強勁的內力,掌出可化勐虎,威力無窮。

  說是威力無窮,感覺還是跟降龍十八掌不在一個檔次上。

  不過有這樣一套掌法在,倒也不錯。

  “九爺,大恩不言謝,待我將家母安葬,定當回來,鞍前馬后…”霍立功抹掉淚水,抱拳道謝。

  陽九嘆道:“霍兄,只是一點金銀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可要我幫忙?”

  霍立功搖搖頭,將趙思蘭的尸體裹進草席,抱起走向對街的棺材鋪。

  他買了棺材鋪里最貴的棺材,然后雙手舉起棺材,走向城外。

  有人看到,都是被嚇得不輕,遠遠逃開。

  時間還早,陽九打算去閻羅殿再縫一具尸體。

  關好門,陽九便走向東廠。

  “喵…”

  熟悉的貓叫聲傳來,陽九扭頭看去,橘貓就站在一側的墻頭上。

  橘貓隨即一個縱身,穩穩落到陽九的面前。

  “有事?”陽九笑問。

  橘貓抬爪比劃了幾下。

  陽九愣道:“你要銀子作甚?”

  橘貓又開始比劃,而且走來走去,時不時發出幾聲貓叫。

  “既然你有很多臣民要養,那你就自己去賺錢啊,跟我要算什么本事?要是讓你的臣民知道了,你這貓大王不要面子的嗎?”陽九一本正經開著玩笑。

  橘貓搖搖頭。

  面子是啥?

  面子能有銀子重要?

  銀子在手,天下我有。

  只要能讓它的子民填飽肚子,讓它每晚都給陽九暖腳都行。

  陽九得抓緊時間去縫尸,從九蛇歸洞里取出十兩銀子。

  橘貓叼起銀子,跳上墻頭,瞬間就跑得沒了蹤影。

  那姿態,像極了跟親爹要零花錢的熊孩子。

  橘貓都知道伸爪要銀子了,可見開慧丹的作用還是很牛的。

  假以時日,說不定橘貓還能口吐人語,甚至修成人形。

  胡思亂想中,陽九進入閻羅殿,推開了黃字八號房的門。

  寒玉棺中躺著一具女尸。

  女尸雙手持刀,狠狠插進了自己的心臟。

  若非被逼到走投無路,世間又有幾人能狠到對自己痛下殺手呢?

  掀開棺材,陽九運起鐵布衫,探手抓住女尸的手,微一用力,就將刀子拔出。

  女尸的手隨即松開,陽九將短刀丟到一側,感覺很不真實。

  如果兇器還留在尸體上,那就說明,這兇器輕易不可能被拔出。

  如果可以,此前的縫尸人早已將尸體縫好,尸體也不會被存進閻羅殿。

  陽九點燃香,拿出針線。

  鐵針從皮肉穿過去時,女尸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可能是東廠差役搞錯了,這具尸體不能算是古怪尸體。

  但在屋梁上,這女尸的靈魂就坐在那里,眼睛睜得很大,靜靜看著陽九在縫她的尸體。

  短刀在心口造成的傷口并不大,沒幾針,就已縫好。

  如此順利,搞得陽九心慌慌的,總覺得這是不祥之兆。

  《生死簿》現。

  女尸名叫謝長燕,生前是個俠客。

  她的武功是祖傳的。

  太爺爺傳給爺爺,爺爺傳給爹爹,爹爹也想傳給兒子,可惜他只有謝長燕這一個孩子。

  為了不讓謝家刀法失傳,謝長燕在十歲那年才開始習武。

  她很有天賦,短短數年間,就學會了謝家刀法。

  又過數年,她的謝家刀法已是練得爐火純青,就連爹都有點抵擋不住。

  謝長燕一直盼望著能行走江湖,懲惡揚善。

  在她十八歲那年,她背上祖傳的寶刀,離開村子,遠赴江湖。

  若她知道這一去,再也無法回家,她肯定會選擇留在村子里,留在爹娘身邊,絕不遠行。

  看到不平事,謝長燕都會拔刀相助。

  哪怕有時候眼睛看到的,并不見得就是事實。

  她卻不問青紅皂白,將自以為是的惡人斬殺。

  故而,她在江湖中的名聲并不好。

  人們都說她亦正亦邪,脾氣古怪,最好避而遠之。

  謝長燕并不在乎江湖中人怎么看她,只知道她所做的事都是對的。

  世人皆醉,唯我獨醒。

  跟許多少女一樣,長大后,總會盼望能遇到一個如意郎君。

  出乎謝長燕的意料,她的夢中情郎,很快就出現在她的身邊。

  那人是個書生,正要去長安考取功名,他們在一座破廟相遇。

  當晚,就如天雷勾動地火,彼此相融。

  謝長燕決定陪著書生進京趕考。

  書生也沒意見,畢竟有美人在身旁,漫漫旅途倒也不寂寞。

  白天趕路,晚上歡愛,那書生從不看書。

  謝長燕問起,他會說,所有圣賢書都裝在他的腦中,無須再看。

  謝長燕就喜歡這樣的文化人,幻想著能夠有朝一日能夠為這書生生兒育女。

  一旦入夜,她表現得比那書生還要急迫。

  約莫一個月后,她在睡夢里隱隱聽到書生在跟旁人說話。

  “她內力已失,技術也已練成,可送過去接客了。”書生的聲音很冷,冷得毫無感情。

  另一人笑嘻嘻道:“堂主,這姑娘如此好看,兄弟們可否先享用一番?”

  這話一出,又有幾人發出爽朗的笑聲。

  “別把人弄死了,完事趕緊送過去。”那書生不耐煩地說了一句,便邁步離開。

  謝長燕想睜開眼,卻是無法睜開,想起身,卻是沒有成功。

  她感覺到有人在脫她的衣服,然后趴到了她的身上。

  前所未有的羞恥感,在瞬間將她吞沒。

  她喜歡上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急火攻心,她暈厥過去。

  等她再次清醒,發現自己躺在松軟的大床上,很是舒服。

  手臂一抬,卻是摸到旁側還有人。

  她扭頭一看,身旁竟睡著一個糙漢,赤條條的,很是嚇人。

  她的尖叫聲,將那漢子吵醒。

  那漢子狠狠給了她一巴掌,原因無他,吵到他睡回籠覺了。

  不過既然醒了,自然得干點正事,不然這白花花的銀子,就花得太不值了。

  謝長燕想反抗,但她功力盡失,如何是那壯漢的對手?

  半晌后,壯漢看時間到了,穿好衣服,心滿意足地離去。

  謝長燕躺在床上,淚下如雨。

  這江湖,一點也不好玩。

  這天下男人,除了爹爹,就沒一個是好人。

  她已經正常接客,故而老鴇對她的看管,并沒有那么嚴。

  打聽之下才知道,這里是揚州,而她所在的地方叫云雨樓。

  云雨樓的總號開在長安城。

  各地云雨樓的花魁,最終都會被送到長安城的總號,前去服侍真正的權貴。

  謝長燕想要逃跑,卻是不行。

  很快她就絕望了,既然逃不掉,倒不如死了算了。

  又有男人來到她的房間時,她假意迎合,甜言蜜語將那男人哄得十分開心。

  趁那男人不注意,她一刀割斷了其喉嚨。

  鮮血飆射到她的臉上,滾燙如火,真爽。

  盡管她很想殺那書生報仇,但她知道絕無可能做到。

  在大笑聲中,她雙手握刀,狠狠插進了自己的心臟。

  人在江湖,一旦沾到“情”這個字,就如同進入了一座牢籠,可能會在牢籠里過得很幸福,很開心,也可能會死在牢籠里。

  蓋好棺蓋,陽九便準備離開。

  縫尸八十三具,獎勵宿主金剛不壞神功。

  哪怕只是小成的金剛不壞神功,威力也遠勝鐵布衫。

  可以說小成的金剛不壞神功是鐵布衫的升級版。

  最秒的是這神功不用自己主動施展,只要自己不散功,就能一直保持金剛不壞之體。

  如此在睡覺時,都不用擔心會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這具尸體縫得太過容易,也沒消耗多少精力,故而陽九決定再去寵幸一個尸美人。

  走到門口,陡然察覺不對勁,陽九停下腳步,冷聲道:“你是自己下來,還是讓我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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