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季晟親自登場
日笨銀行拒絕為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牽頭的辛迪加貸款計劃出資，這件事瞬間傳遍全美，惹得無數人嘩然一片！
首先暴怒的是華爾街！
“日笨銀行拒絕了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
“我的上帝啊，要出大事了，這次真的要出大事了！”
“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早就聯系日笨銀行了，為何日笨銀行今日才宣布拒絕呢？”
“別管日笨銀行為什么今天才宣布不出資，先考慮下手里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的股票怎么辦吧！”
“日笨銀行拒絕出資勢必會讓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名譽受到巨大損失，在股市被人看衰，到時散戶們搶在我們前面拋售的話，勢必會讓我們損失慘重，不行，我得現在就去操作盤前軋平頭寸，哪怕是削價拋出股票！”
“法克，花旗銀行和大通銀行這種漂亮國數一數二的頂尖金融機構都牽頭失敗，可想而知會對股市投資者信心造成多么沉重打擊，如果我們這時候不想辦法扎平頭寸，恐怕明天一開盤，我們公司就可能倒閉！”
“快！準備盤前交易！”
“今晚公司所有人加班，明早盤前交易！”
“公司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大家打起精神！”
這回不單單是中小型金融機構參與了進來，好多大型金融機構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想要等到美東時間上午四點以后允許盤前交易的時間段盡快扎平頭寸，以免等到開盤來不及操作會對公司造成更多損失。
扎平頭寸是金融術語，指多頭與空頭頭寸均衡。
銀行為了規避經營外匯的風險，每天都需要扎平頭寸，即賣出某種外匯的多余頭寸防止貶值，買進某種外匯的短缺缺頭防止升值。
當然，華爾街那群金融機構扎平頭寸并不是為了買賣外匯，而是要趕在正式開盤前拋掉持有的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的股票，然后做空，使得空頭和多頭達到一種均衡的地步，不說賺錢，最起碼能做到不虧錢。
不只是各大金融機構在嘩然。
許多看到新聞的普通人也驚呆了！
“什么？”
“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這么強大的銀行都要跟日笨人借六七十億美元？他們自己沒錢嗎？”
“牽頭！牽頭懂不懂什么意思？”
“我管它牽頭什么意思，反正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肯定有大問題，不然這么牛逼的銀行為什么要找日笨人借錢？”
“最關鍵還沒借到！”
“花旗銀行和大通銀行不值得信任！”
“對，明天就把存在他們兩個銀行的錢取出來！”
“大家最近存錢千萬別去花旗銀行和大通銀行。”
好多普通人看見這道新聞后都開始琢磨著怎么規避風險了！
這樣的事情在全美各地都在上演。
比如紐約某個小酒館里，有兩個酒保就在聊著這件事情。
黑人酒保：“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內部肯定出了什么大問題，會不會卷錢跑了？”
白人酒保：“哎呀，我在花旗銀行存了三百美刀，該不會被他們惦記上吧？”
黑人酒保：“你存三百美刀也好意思說出來？你覺得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這么大的銀行會惦記你這點錢？要惦記也是惦記我的。”
白人酒保：“你存了多少？”
黑人酒保：“我存了六…”
白人酒保：“六千刀？”
黑人酒保：“六百。”
白人酒保：“…”
白人酒保當時就被黑人酒保整無語了，三百美刀和六百美刀在大通銀行、花旗銀行這種巨頭面前有什么區別嗎？
雖然兩人只是簡簡單單一番對話，只涉及數百美元。
可是，也正是兩位“窮”酒保的對話暴露出了一個很嚴重問題！
那就是連存款只有幾百的個人客戶都因為看見新聞不相信花旗銀行和大通銀行能規避風險，想要把錢取出來，更別說全球各大金融機構，他們的目光更為準確，對風險處理更加謹慎。
恐怕等到明天開盤時，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要跌慘了！
不，不只是這兩個銀行本身股價會跌慘，凡是涉及到的上市企業和業務都會被牽連！
另一處兩名股民的對話就驗證了這一番話！
超級市場，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媽股民和一個二十多歲白人女孩股民正在聊著。
大媽問道：“你買了埃克森石油的股票嗎？”
白人女孩：“姑媽，我跟著你買的股票，難道你忘了嗎？”
大媽推著購物車若有所思道：“明天早上一開盤我們就把埃克森石油的股票給拋售掉吧。”
白人女孩：“怎么了？”
大媽一驚一乍道：“你還沒看到新聞吶？花旗銀行和大通銀行沒錢了，都要跟日笨銀行借錢了，還沒能借到，埃克森其中兩個大股東是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你覺得他們會怎么處理埃克森石油的股票？”
白人女孩嚇得臉色白了，“他們會不會把埃克森石油的股票賣了？到時候股市會雪崩的，對，對對，明天早上一開盤我們要搶在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拋售股票回籠資金之前先拋掉，不然股價暴跌就拋不出去了，我們會虧錢的。”
類似的場景在全美各地都在此起彼伏上演著！
“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要完了！”
“啊？”
“怎么回事？”
“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那么牛逼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你們還沒看新聞？新聞里報道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找日笨人借錢，然后被對方拒絕了，雖然不知道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為什么要找日笨人借錢，但這么大的銀行居然要找別人借錢，肯定是遭遇了危機，然后日笨人還不肯借，恐怕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會因此渡不過難關，甚至情況再惡劣一些，這兩家銀行倒閉都可能！”
“對，你說的有道理！”
“老弗蘭克你不愧是開報刊亭的，每天看的報紙和雜志多，果然比我們見多識廣啊！”
“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不行了，大家快賣掉他們持股參股企業的股票！”
“聽說了嗎？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要倒閉了！”
“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已經倒閉了，只是現在沒對外宣布！”
“花旗銀行和大通銀行的董事長都跑路了，聽說卷走了好幾百億！”
消息越穿越離譜！
一開始大家還在聊著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為什么要找日笨人借錢，可是傳著傳著就變成了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遇到了巨大困境才跟日笨人借錢。
甚至更過分的傳言是說這兩家銀行已經倒閉，控制不住輿論，這才讓這個壞消息傳出來。
說什么的都有！
但無一例外，矛頭都指向了花旗銀行和大通銀行！
于是，花旗銀行和大通銀行持股的各大公司都跟著受到牽連倒了大霉！
比如埃克森石油公司。
季成的老熟人、如今埃克森石油的董事長達倫.伍茲剛回到家里便接到了公司打來的電話。
“達倫，出大事了！”
“格里芬，怎么了？”
“我們好多合約快到期本來在談續約的客戶，突然表示不再續約。”
“什么？怎么會發生這種事？”
“據說是因為我們公司兩大股東花旗銀行和大通銀行內部出現了重大財務問題，導致客戶們不敢續約，生怕我們會受到牽連，再從而引發一系列后果，比如公司因此倒閉。”
“他們腦袋里在想什么？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只是牽頭籌集資金，又不是真的出了問題。”
“可是客戶們不信任，我們也沒有辦法啊。”
“這倒也是…對了。”
“什么？”
“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該不會真不行了吧？”
“明天開盤幫我把這兩家銀行的股票賣了。”
就連被花旗銀行、道富集團和先鋒集團一起扶持起來的達倫.伍茲都害怕了，想要把手里持有的花旗銀行和大通銀行的股票賣了，可想而知外界對這兩個銀行多不信任！
那么，為什么只是日笨銀行拒絕給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牽頭的辛迪加貸款計劃出資就造成這么巨大的惡劣影響呢？
其實原因有好幾個。
首先就是季成之前和波士頓財團諸位掌門人說過的垃圾債券出了問題。
自從八七年漂亮國股災之后，西方各國為了防止經濟衰退而紛紛采取措施刺激經濟增長，致使一九八八年普遍出現通貨膨脹。
為了控制通貨膨脹，各國相繼抽緊銀根。
在這種情況下，許多信譽評級較差的企業融資困難，只好通過發行高風險、高收益的垃圾債券來籌集資金，
到一九八八年底，美國垃圾債券總額達到了兩千億美元。
為了吸引投資者，垃圾債券的收益率一般要比三個月國庫券收益率高百分之三點五到百分之七，即最高要支付百分之十五左右利率，這樣高的利率一般企業是很難承受的。
漂亮國商業部的數據表明，八九年上半年漂亮國企業的凈利息支出比八八年同期上升了百分之十八；而與此同時，漂亮國企業的凈現金流量卻平均下降了百分之一。
這種情況對垃圾債券投資者來說是極壞的征兆。
垃圾債券的購買人主要是機構投資者，其中共同基金和保險公司就購買了大約總量的百分之六十。
在垃圾債券市場不景氣情況下，它們必然要拋售股票以作應急。
事實上早在八月二十九日，漂亮國美高梅集團公司就宣布其不能支付九億兩千五百萬美元的債券利息而引起垃圾債券市場危機，這次股市風波可以說是垃圾債券市場危機的延伸和反映。
其次，銀行風險暴露過大。
八十年代以來，西方許多國家放松金融管制，使銀行信貸市場競爭加劇，存貸利差縮小，而第三世界債務危機又使銀行的貸款和投資重點從國際轉向國內。
為了增加盈利，銀行增加了高收益高風險的投資和貸款，并積極參與企業杠桿收購。事實上，漂亮國大的貨幣中心銀行已依賴于收購融資，有百分之十五的年收益來自杠桿收購。
八九年二十五家漂亮國大銀行對杠桿收購的貸款總額達四百三十六億美元，比八八年上升百分之二十五，其中大部分是高級債權。
銀行卷入收購活動后，需不斷加碼才能完成收購計劃，一旦貸款出現問題，銀行資金就會出現周轉困難而引起金融體系動蕩。
漂亮國聯儲主席格林斯潘在此之前就曾發出警告，各商業銀行不要過分介入杠桿收購，以免整個金融市場發生清償危機。
另外還有企業借債過多、股市過熱等一些列因素。
但不論怎么樣，日笨銀行拒絕給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牽頭的辛迪加貸款計劃引發如此巨大反響，并不是因為日笨人在漂亮國影響力很大，而是漂亮國金融市場的自身的問題，日笨銀行拒絕貸款只是引火索。
一個點燃裝滿火蓋木桶的引火索！
巨大的連鎖反應在漂亮國內肆虐，那些大財團也都懵了！
電話會議中。
誰都沒說話，無比的沉默。
就好像沒人在電話前。
但事實上不論是勞倫斯.洛克菲勒、亨利.摩根又或者小斯蒂爾曼等人全都守在電話面前，只是他們苦澀極了，壓根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最終還是最老辣的亨利.摩根開口了，“說說吧，你們對這件事怎么看。”
小斯蒂爾曼苦笑不跌道：“那群日笨人之前談的好好地，誰知道突然變卦不出資。”
亨利.摩根無語道：“現在是說日笨銀行出資不出資的問題嗎？我的意思是，明天股市開盤，我們今天大量買進的股票一定會暴跌的，到時候我們是咬牙持有，還是決然壯士斷腕？”
勞倫斯.洛克菲勒兩只手都在顫抖了啊，“我…我覺得應該咬牙堅持，不然虧損太多。”
“不行，這次影響太大了，如果咬牙堅持誰知道股市會不會像八七年那樣山呼海嘯般崩潰？”
“外界輿論一面倒，對我們非常的不利！”
“不行，我不管你們怎么樣，明早開盤我要把今天買入的股票全都拋了，避免更大損失！”
其他幾個財團掌門人七嘴八舌地說著各自意見。
短短幾句話，勞倫斯.洛克菲勒就有一種被眾人拋棄了的感覺了。
這些財團的掌門人雖然嘴里說的只是拋股票，實際上在拋棄信任度，他們不再相信百年輝煌的洛克菲勒家族能在這次難關中成功渡過劫，所以才決定拋售股票，寧愿損失也不反抗了！
但勞倫斯.洛克菲勒還抱有一絲希望，只要亨利.摩根不松口的話，他還是有希望渡過難關的。
可讓勞倫斯.洛克菲勒絕望的是，亨利.摩根在沉默半晌后還是開口放棄了繼續與洛克菲勒家族并肩作戰，“明早我會拋售股票。”
只是短短一句話，勞倫斯.洛克菲勒如墜冰窟！
先前得意不已的小斯蒂爾曼此刻也頹然不已，無可奈何地說道：“我…應該也這樣。”
最大的兩個助力都要撤了！
勞倫斯.洛克菲勒兩只布滿皺紋的雙手，此刻已經哆嗦的連雪茄都拿不住了！
完了！
這次家族要元氣大傷了！
勞倫斯.洛克菲勒真的想不明白日笨銀行為什么會突然不愿意出資，更想不明白的是，早不宣布晚不宣布，偏偏就在他們資金大量砸入股市以后日笨銀行才宣布。
他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結果勞倫斯.洛克菲勒這個念頭剛一誕生，小斯蒂爾曼又說出了他的想法，“這件事該不會和季成那家伙有關系吧？”
“不太可能吧？”
“他有這么大的能量嗎？”
眾多財團掌門人并不這么認為。
然而就在他們掛斷電話不久時間后，季成親自登場證明了！
華金資本趁火添柴，發布了一份對目前局勢具有毀滅性打擊的報告，一份一九八九年漂亮國各大銀行對高杠桿交易的風險暴露數據報告！
這些財團掌門人見狀，全部都瞬間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