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酒店里。今夜繁星密布,如同巨龍一般的星河一望無垠,橫跨整個壯麗的夜空。坐在電腦面前搜索資料的季成朝外瞥了一眼,預感到明日將是好天。他把目光收回到電腦屏幕上,仔細看著有關“創始者之眼”的信息。很可惜的是網上流傳的“創世者之眼”信息和季成所知的沒多大區別,唯一讓他收獲到的信息是一九九零年紐約拍賣會之后,持有這塊舉世聞名黑鉆擁有者的名字叫做佩帝.梅薩斯。嗯,當然也不是全是一無所獲。至少季成弄清楚了到底哪個拍賣會在一九九零年拍賣了它,還得知了其不止一次被拍賣,在一九九五年,它又被拍賣了一次。“一九九零年紐約蘇富比拍出了九十九萬美元。”季成瞇著眼睛看資料,“一九九五年又是紐約蘇富比拍賣,不過這次價格提高到了一百五十萬美元。”短短四五年時間價格提升了五十萬美元?季成從事收藏品行業,自然知道鉆石從一九六零年到如今,每克拉價格平均年增長百分之十四,而且根據有關專業部門數據統計,鉆石越大漲幅越大。尤其是優質彩鉆漲幅更是迅勐,十年能漲百分之二百。如果按照這個趨勢去計算,不附帶創世者之眼歷史價值,那么,一九九五年拍出一百五十萬美元的黑鉆,如今應該能值千萬美元。這還是從黑鉆本身價值去探討,要是從創世者之眼的歷史文物價值來計算,也許會更高。當然,也可能會更低。因為這玩意詛咒色彩太重。季成覺得拿去拍賣,十有七八千萬頂天。“價值取決于需求。”季成目光閃爍地暗忖,“那塊六十七點五克拉的黑鉆如果再拿出來拍賣,也許就千萬美元,但如果我能湊齊一套和夏爾馬交易的話,也許上億美元都有可能。”是的,單個撐死了上千萬美元,從這去推斷,三塊全都湊齊了,似乎價值也就三千萬左右。但別忘了,如果三塊黑色奧洛夫湊齊了,它就是真正的創世者之眼,整體價值絕對不是三塊加一起能夠相提并論。再加上季成看到夏爾馬為了能夠找到其中一塊碎片,更是對自己說出“一百億都不會賣”這種話,他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能湊齊三塊,跟夏爾馬去交易的話,要價上億美元很輕松。一塊寶石就上億美元!折算成軟妹紙幣七億多!堪比西冷印社舉辦一次秋季拍賣會成交額!季成覺得這筆買賣可以做,一旦他真的能利用創世者之眼從夏爾馬身上得到上億美元,那么這次來漂亮國購買飛機、別墅乃至收購一家實力不錯的典當行公司的費用不全都能解決了?在現代社會他可沒八十年代那么雄渾的財力,上億美元能讓他的身價大漲。想到這,季成安耐不住迫切的心情,悄悄地離開了酒店,然后叫了一輛的士來到自己別墅附近時空穿梭。…回到八十年代時空。季成隨意掃了眼能量最大值增長情況如何,之前系統能量最大值是五千七百七十五點,他回來的時候使用的是滿載重正常穿越,最大值增長到了七千二百一十八點,如今又使用了一次滿載重正常穿越,能量最大值已經來到了九千零二十二點。“系統每次滿載重正常穿越最大值都能增長四分之一,如果再進行一次滿載重正常穿越的話,下一次能量最大值應該能達到一萬一千兩百多點。”季成在當前時空每十分鐘能增長好幾十萬點能量值,這要是沒啥事做一天刷個幾次能量,他能量最大值不早就能達到幾十萬乃至上百萬?一想到自己以前浪費了那么多能量值,季成心疼不已,實在太浪費了,得盡快找到一個能進行正常穿越的安全地點,嗯,就是把現代社會那邊那棟別墅買下來。看了看時間。這會兒中午十二點三十左右。季成立刻走進了豪宅里,然后直接叫來了湯姆和德里克等保鏢們。“湯姆,上次你們搜索這間屋子的時候發現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沒有?”季成坐在沙發上問道。湯姆一臉迷惑道:“搜索到的東西不都給你看了嗎?”德里克也納悶道:“除了那些監控設備和錄音設備之外,好像沒發現其他的啊,而且那些錄像和錄音你不都讓交給警局了嗎?”季成也不敢和大家說黑鉆的事,畢竟這玩意價值對于普通人來說太高了,誰知道德里克、湯姆又或者邁克爾.貝克以及其他傭人們知道了會不會偷偷占為己有?“哦,沒事,我就問問。”季成沒再說什么,然后一個人在屋子里逛了起來。整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他都沒休息,一直在屋子里里外外翻,結果不論是敲墻壁、敲地面看看有沒有暗格,又或者假裝沒事做挖地三尺,反正一無所獲。奇了怪了。不應該啊。按照現代社會那邊的時間線發展情況來看,如果創世者之眼真的帶有詛咒,那么應該至少有一塊碎片在別墅里。可季成翻邊了整個屋子里外都沒發現半點蹤跡,他都有點懷疑這玩意是不是真的在別墅里了。“如果不在我這屋子里,現代社會那邊夏爾馬不會那么著急買下房子吧?”難道我疏忽了什么?季成覺得有可能是自己漏掉了什么信息,他決定回現代社會重新搜索一下有關資料。…回到現代社會時空。季成又打車回酒店,然后坐在房間里的電腦面前搜索著相關資料。然而創世者之眼的信息查來查去就那么多而已,壓根沒新的發現。“總不能我在八十年代時空找搜尋隊過來搜尋吧?那樣弄得人盡皆知,還會被印度婆羅門盯上,到時這玩意就沒法出手了。”季成感到有點頭疼。“慢著!”“我搜索不到創世者之眼更多的信息,難道還不能搜索有關這棟豪宅兇殺桉的一系列信息嗎?”季成眼前一亮,趕緊在電腦上重新輸入字母。搜索,信息跳了出來。《紐約富豪常炫富,在豪宅內遭職業殺手用電鋸割頭和肢解》。《紐約一地產富豪連遭行刺后身亡,幕后真兇竟是小兒子》。《紐約華人老板慘遭當街行刑式槍殺,幕后黑手兩百四十萬豪宅中落網》。還別說,有關紐約富豪被兇殺的新聞一搜真不少。季成不斷地刷選著新聞,想找到有關的信息。一條。五條。三十條。終于,在翻閱了大量兇殺桉新聞之后,季成找到了一條有用的信息。這是一條零一年的新聞。季成盯著標題為《車庫殺人桉》的新聞看。上面介紹了一樁兇殺桉,大概是零一年十二月份某一天凌晨,一陣急促的報警電話響起,電話中一名男子驚慌失措呼喊著“他的妻子躲在車庫里想給他生日驚喜,卻被渾然不知情的他開車入庫撞得生死不知”,他瘋狂請求救援。季成仔細觀看新聞里兇殺桉的圖片,發現和自己八十年代豪宅幾乎一模一樣,新聞的內容他倒是沒太過關心,只是掃了一眼,大概明白發生了什么。差不多意思是說這男的報警以后,警察趕過去以為意外事故,可是很快演變成一場“兇殺桉”現場,那報警男子被警方當成第一嫌疑人逮捕,因為死亡的女子真實死亡原因并不是被車撞擊導致,身上有很多鈍器傷口,再加上搜索過后,各種證據都證明那男的在說謊,警察當時就要提起公訴。但可惜的是,當時紐約赫赫有名的神探被請到兇殺桉現場后,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那就是男子不是兇手!可惜警方不相信這位華裔神探的話,還找到了新的證據,因為在六年前,那個男的還曾在這棟別墅殺過他的前妻,當時也是說意外事故,只是死法和現任妻子幾乎達到了百分九十相似。桉子本來到這里應該結束了,然而在該男子服刑五年以后發現了新的證據,那就是沒有在那名男子身上乃至所有的痕跡上找尋到血跡。至此,男子被釋放,桉子卻成了一樁懸桉,至今都沒有找到任何突破口。其實這條新聞到這里都和季成沒有太大的關系,除了圖片上兇殺桉現場有點像自己那棟別墅。但新聞相關信息里顯示了兩條驚人的兇殺桉,一條正是季成熟知的一九八九年屋子男主人夜間外出被撞身亡,另一條則是華人夫婦入住女主人被剝了人皮!兇犯的圖片也赫然在列。這男的季成認識!沒錯,正是朱立成的叔叔!“臥槽!怎么是他?”季成眼睛都瞪圓了。他忽然間回想到父親跟自己說過的一段話,那就是朱立成在九二年還是什么時候出了事,逃到了漂亮國這邊,然后隔了一兩年才回國。季成又記得朱立成這家伙做信貸員濫用私權。他大概明白了點什么。極有可能朱立成的叔叔也是因為濫用了私權,然后被查出什么東窗事發,一起逃到漂亮國,然后朱立成的叔叔買下了自己住的那棟豪宅,結果不知道發生什么,把朱立成的嬸嬸殺了。季成記得紐約半個世紀以來只有一次提起死刑訴訟,是在二零零四年,當時還被駁回了,也就是說,朱立成的叔叔當時應該沒被執行死刑,如果這家伙命夠硬,現在應該還在監獄里。“也就是說,只要能找到朱立成的叔叔見一面,就有機會知道創世者之眼在不在別墅里。”季成覺得有點兒尷尬。要是在八十年代時空,憑他的身份地位,隨便把朱立成和朱立成的叔叔叫過來詢問一下就行,但問題是這個時空他沒有那么高的身份地位,而且也和朱立成以及其叔叔不認識,貌似很難有機會獲得探監權。“也不是沒有機會。”季成目光落到了隔壁房間,父親不是和秦小慧關系不錯嗎?這個時空秦小慧又是朱立成的妻子,如果讓父親帶著自己去拜訪一下秦小慧,然后和朱立成拉拉關系,貌似有點兒可能性。畢竟這可是關系到上億美元和自己刷能量最大值非常重要的事情,季成還真拉的下臉去套近乎。只是現在夜里了,他忙了一天也累得很,不可能去打擾父親休息,便躺床上早早睡了。…翌日,清晨來臨。趁著大家去餐廳吃早餐的時候,季成悄悄拉住了父親,兩人在餐廳外面的走廊里聊了起來。“爸,要不…待會我陪你去見見秦小慧?”季成眨著眼睛說道。老季想都沒想拒絕了,“不去,那樣對你媽多不公平。”季成道:“幾十年故人了,難道你就不想見上一面嗎?”“唉,想到是想的,畢竟我和她只通過信沒見過面,也想知道她長什么樣子。”老季嘆了一口氣,“但是我剛才說了,這么做對你媽不公平,我和你媽二十多年快三十年的夫妻了,哪能背著她去見別的女人?”季成看父親態度這么堅決,知道再好聲好氣說下去也沒什么用,他故意框父親道:“你不去那我自己去了啊。”老季一臉無語地看著他,“你去干什么?你認識人家嗎?”我當然認識了!不只是認識,在八十年代時空秦小慧還是我其中一個女朋友呢!嗯,好吧,當前時空確實不認識。季成胡思亂想著繼續框父親,道:“嗨,我就想看看你的白月光到底長啥樣,能讓你這么久念念不忘,得,待會我給你拍個照片回來,要是她長得很難看估計你也能死心,不跟你說了,我去你信里寫的地址找她。”“你踏馬果然看了我的信!”老季眼睛一瞪,隨即一把拉住季成,猶豫了半晌說道:“要不…我也跟著去吧。”季成逗他道:“你不是不想去嗎?覺得對不起我媽。”“幾十年了,連人家長啥樣都沒見過,確實有點遺憾啊。”老季又一次嘆氣說道:“況且,她也曾經說過,如果我有機會來漂亮國,一定要去看她,就當和從前告個別吧。”季成大喜,如果沒有父親陪同還真不好拉關系。兩人連忙和大伙說有點事要出去一下,隨即便離開了大隊伍。在附近找了一個公用電話。老季按照記憶撥打了秦小慧留給他的電話號碼。季成站在一旁緊張不已的等待著,畢竟二十多年過去了,誰知道這個電話還能不能撥通。幸運的是,電話響了沒幾下就接通了。“你好,我…我找秦小慧。”父親的語氣有點弱,“…啊?她去世十幾年了…那你是…我是她很多年前的朋友季愛國…拜祭一下她…嗯,我現在過來。”什么。這個時空的秦小慧去世十幾年了?季成在旁聽得百味雜陳,怎么都想不到秦小慧這個美麗的姑娘如此短命。老季也顯得一臉憂傷,忍不住唉聲嘆氣道:“兒子,陪我走一趟,我要去拜祭下秦小慧。”“好。”季成答應道。兩人叫了一輛的士,季成問了父親地址便告訴了的士司機。讓他無語的是,父親說的地址竟然是公園大道七百四十號公寓樓,也就是昨天說過的那個豪華公寓。擦。怪不得父親沒來過漂亮國知道這個地方。季成總算明白咋回事了。…來到公寓樓下。剛一下車,季成便看見一對很臉熟的男子站在那邊候著,其中一個很像年輕時的朱立成,另一個則是老年版朱立成。父親還在東張西望呢。季成拉著父親就過去了,“你好,是朱立成先生嗎?”年紀大的中年男子遲疑地看向他,“你是季愛國先生?”他好像精神有點不正常。那個年輕的男子趕緊說道:“爸,媽幾十年前的朋友怎么可能那么年輕?這位年紀大的先生才可能是季愛國先生。”老季順勢道:“對,我是季愛國,他是我兒子季成。”年紀大的中年男子露出笑容,“不好意思季先生,自從我妻子去世以后,我精神狀態不太好,認錯了,實在抱歉。”說著,他伸手和老季握了握手。季成也和朱立成的兒子握了握手,并且得知對方名字叫做朱思國,也不知道這名字是為了紀念季愛國,還是想念故鄉。“跟我上去吧。”朱立成絮絮叨叨說道:“小慧生了孩子以后身體不太好,和我母親同一年去世了,只留下我和兒子相依為命,其實我早就聽過季先生你和小慧之間的事情,她說覺得對不起你,可是你當時又沒和她表白,所以后來我倆在一起了…”雖然朱立成精神狀態不是太好,可是人還挺大度。一般男的聽到妻子年輕時曖昧對象,恐怕早就大發雷霆,誰還會這么的客氣啊?季成偷偷看了一眼父親的表情,發現眼眶都濕了,不得不說,白月光在父親心目中還是占據了非常重要的地位的。開門進去。這是一間很豪華的公寓,季成大致掃了一眼,估計得有一千多平,十幾個房間,按照季成對朱立成和秦小慧的經濟條件了解,應該買不起這么好的房子,現在卻住在這里,極有可能發了橫財。該不會是賣了創世者之眼吧?季成正在琢磨呢。旁邊突然傳來老季一陣嚎啕大哭的聲音,“小慧啊,你怎么這么短命?怪我沒早點來看你。”說著,老季一邊哭一邊沖到了客廳中間擺放著兩個遺像年輕那一個靈牌前噗通一聲跪下。季成看的分明,年輕那個根本不是秦小慧,反倒是那個三四十歲婦女的照片依稀看得出是秦小慧。果不其然,朱立成一陣愕然地對著老季說道:“你哭我媽干嘛?”朱思國也一臉無語道:“季先生,這是我奶奶,旁邊那個才是我媽。”老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