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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千萬字畫終入手

  醫院,病房里。

  支有才一走進去就跪在支老爺子面前痛哭流涕,并且一再保證痛改前非。

  支老爺子也老淚縱橫。

  季晟看著父子倆抱頭痛哭的模樣一陣欣慰,自己雖然這次是為了支老爺子的潑彩畫才出手,但總算做了件好事。

  父子倆哭了一小會兒。

  支有才哽咽地抬起頭說道:“爸,季老板…季老板和我說了,讓我去他那邊上班,還給我開廠里一樣的工資。”

  “啊?小季還給你安排了工作?”支老爺子錯愕地看了一眼門口站著的季晟。

  季晟微笑著說道:“正好我那邊也要人。”

  這話雖然不是瞎扯淡,他成為松下經銷商之后,肯定要增加人手,但真不一定要支有才,有錢哪里請不到人?

  支老爺子很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擦了擦臉上淚水,對支有才道:“扶我起來。”

  支有才不知道他要干嘛,不過還是扶著老爺子起來。

  季晟也納悶地看著。

  支老爺子什么話都沒說,徑直走到季晟面前,然后腿一彎就要跪下。

  季晟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托住,急忙道:“老爺子你這是干什么?”

  支老爺子忍不住又哭了,“季先生,你對我兒子那是再造之恩吶,老頭子真不知道怎么謝你才行,就想跪下來說聲謝謝。”

  季晟哪敢讓老爺子給自己跪下啊,要折壽的,他連忙好聲好勸讓支老爺子打消念頭,又哄著回到了病床。

  “謝謝。”

  “謝謝季先生。”

  父子倆還在感謝。

  季晟連連說不用了。

  末了,支老爺子支開支有才道:“有才,明天我就要出院了,你先給我收拾兩件衣服回去。”

  “誒,我這就去。”

  支有才收拾了兩件衣服,又和季晟打了個抱歉,走了。

  等到支有才一走,支老爺子這才道:“季先生,你幫了老頭子大忙,我也信守承諾,送給你一幅字畫。”

  季晟大喜,“謝謝。”

  “應該我謝謝你。”支老爺子老懷欣慰地笑了,指著護士臺那邊道:“你去跟金護士長說一聲,就說把我放在他們那邊的木箱子搬過來。”

  汗,你藏得夠好的啊。

  東西放在護士臺那邊,支有才打死都想不到。

  季晟跑過去跟護士說了。

  四十多歲短發的金護士長幫著把木箱子搬了出來送到病房里,期間沒有讓季晟接過手,很顯然她怕被人騙了。

  在看到確實是支老爺子要的之后,金護士長才安心。

  是一個很大的木箱子。

  支老爺子拿出一把鑰匙,“季先生,你自己在里面挑一幅。”

  “好,謝謝。”

  季晟接過鑰匙,然后蹲下身子在木箱子鑰匙孔捅了幾下。

  咔嚓。

  箱子打開了。

  季晟伸手把箱子蓋拉開,只見里面擺著十幾幅用布包卷著的字畫。

  這么多字畫,哪一幅才是?

  “都打開看看吧,喜歡哪幅就拿哪幅。”支老爺子聲音從后邊傳來。

  季晟“噯”了一聲,隨手拿起一幅紅布包著的字畫解開帶子,然后…嗯,然后他發現這根本不是一幅字畫,而是四幅給捆在了一起。

  每幅字畫大概二十五厘米長寬,正方形。

  支老爺子只是瞥了一眼,便傳出笑聲道:“原來是啊。”

  季晟不太懂,不過看到上面有兩個印章落款,其中一個還是大名鼎鼎的乾隆皇帝,他頗為疑惑道:“這是乾隆皇帝的字畫嗎?”

  “不是。”支老爺子搖搖頭,解釋道:“這幅字畫準確說是乾隆御題、董邦達繪制,我當初在大學當教授的時候,一名學生家里急用錢賣給我的,當時好像六零年吧,我一個月才六十塊錢工資,在當時已經算高收入了,看那學生急用錢,我就花了兩個月工資,一百二十塊錢買了下來。”

  臥槽!

  六零年一百二十塊錢?

  季晟大吃一驚,要知道今年一九八年人均工資比去年提升了不少,也不過才一百塊出頭,魔都這邊雖然是大都市工資更高些,但六十年代一百二十塊錢真的是一筆巨款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雖然不知道董邦達是誰,但這幅字畫乾隆御題,好像一百二也不太過分。

  “那你可算賺了。”季晟笑著說了一句,“這幅字畫再留個二三十年,說不定能賣幾百萬呢。”

  “幾百萬?想都不敢想。”支老爺子哈哈大笑,還很有興致介紹道:“董邦達這人可不簡單,他是雍正十一年的進士,被授翰林院編修;歷任翰林院侍讀學士、內閣學士、戶部、工部及吏部侍郎、左都御史、工部尚書、禮部尚書等職,被欽賜紫禁城騎馬,這可是清朝皇室給漢人最高的政治待遇。”

  不愧是大學教授,到底是博學多才啊,季晟心里感嘆了一句,嘴里道:“看來董邦達這人還是挺有名嘛。”

  “那是,他當時被稱作國朝第一手。”支老爺子介紹道:“就拿這幅來說,那可是董邦達上乘之作,只是可惜啊,原本是十景,現在只剩下、、和四幅畫了。”

  季晟記得參加老張私人拍賣會的時候陳老曾說過,字畫的價格一般取決于作者的名氣,董邦達既然如此有名,這幾幅字畫又是乾隆御題,想來拿去拍賣應該價錢不錯。

  但本該是十幅圖,如今只剩下四幅,有可能會影響價格。

  他想了想,還是沒有舍棄劉海粟潑彩畫。

  把這四幅字畫收好。

  季晟繼續翻第二幅。

  這一次是錢慧安入室弟子沈心海的大作,這幅叫做的畫還挺大的,一米五左右高,七八十公分寬。

  支老爺子又介紹了一下沈心海和錢慧安兩人。

  季晟這才知道這兩位海派代表性畫家有多厲害。

  隨后他又看了四五幅。

  什么張碧寒、李鐵夫等人的作品,其中李鐵夫的還是一幅油畫。

  季晟也因此從支老爺子嘴里學到了不少字畫大家的知識。

  終于,季晟在拿到一幅比較沉的畫打開之時,看到了落款為“劉海粟”的那幅潑彩畫!

  這幅潑彩畫很大,高一米五不到點,但是卻長達三米多長。

  季晟鋪開的時候幾乎占小半個屋子,這幅畫大小不是他最訝然的,季晟最訝然的還是這幅畫款識中寫著一九八二年幾個字,他愣了一下看向支老爺子,“這幅畫八二年的?”

  “對!”說起這幅畫,支老爺子哈哈大笑道:“我和海翁先生一見如故成了朋友,當初他畫完這幅畫,我第一時間厚著臉要了下來。”

  季晟道:“海翁先生就是劉海粟大師?”

  “嗯,劉海粟大師的號叫海翁,以前他和我因為某些原因被迫害關在一起,因為大家都是知識分子,我倆一見如故,就成為了好朋友。”支老爺子憶苦思甜道:“那時候真的慘啊,海翁先生差點沒熬過去。”

  季晟聽到這幅畫是支老爺子故人之作之時,頓時有點不好意思了,“本來我還想要這幅畫,可老爺子你和海翁先生是至交好友,算了,我再看看別的畫吧。”

  “你想要這幅畫?”支老爺子怔了一下,隨即笑道:“你要就拿去唄。”

  季晟啊了一聲,“這不是您好友送你的嗎?”

  “沒事,等有機會我再找他畫一幅就行了。”支老爺子滿不在乎道。

  季晟暈了一下,“您是說海翁先生尚在?”

  支老爺子無語道:“你以為他去世了嗎?”

  季晟干笑了一聲,他真沒想到劉海粟還活著,潛意識里以為這些著名畫家早就去世了。

  “真送給我了?”季晟道。

  支老爺子笑呵呵道:“喜歡就拿去,沒事。”

  到手了!

  終于到手了!

  保底值一千二百萬啊!

  季晟的心臟噗通噗通直跳,他忙了這么多天,可算把這幅畫弄到手了,花那么大心思讓支有才改邪歸正沒白費啊。

  他都興奮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結果讓他更興奮的事情來了,不知道支老爺子是不是以為他真的很喜歡字畫,又或者是季晟給了支有才工作,支老爺子又開口道:“季先生,你這次幫了我大忙,還給我兒子安排工作,要不這樣,你再從里面挑一幅。”

  拿了一幅價值千金的潑彩畫,季晟已經很不好意思了,畢竟這幅潑彩畫如果留個三十來年,最少能賣出一千多萬,他到底臉皮沒那么厚,拒絕道:“老爺子,無功不受祿,我拿你這幅潑彩畫是因為幫了你忙,再拿就沒道理了。”

  支老爺子很滿意他的態度,微微點頭說道:“要是換別人我肯定不給了,但季先生你為人正直,是當今社會少見的君子,所以多送一幅你。”

  季晟剛想說什么。

  支老爺子又說下去道:“你覺得我兒子那德行真的能戒了賭博嗎?”

  季晟想了想,實話實說道:“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再賭了,以后不好說。”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養的兒子什么樣我清楚。”支老爺子嘆氣道:“他這人啊,說不定哪天賭癮又犯了,到時候再輸的傾家蕩產,我這些字畫肯定會被他偷拿了去賣,這等于是在害他啊,與其如此,我還不如再送你一幅,只求哪天我百年之后,如果我兒子遇到什么困難,季先生你能夠伸手幫他一把。”

  季晟看老爺子說的誠懇,便立刻保證道:“除了賭博上我不支持他,其他有難處我會幫。”

  “那你再拿一幅畫。”支老爺子強烈要求道:“不然我不放心。”

  季晟知道他這么說是為了讓自己心安理得拿畫,不由打心眼里佩服支老爺子的為人處世態度,他笑著說道:“既然您老這么說了,那我就卻之不恭受之有愧了。”

  他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拿了一幅價值連城的潑彩畫,支老爺子還額外要送他一幅字畫。

  季晟高興極了,決定把剩下的字畫也好好看看,然后再決定挑哪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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