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十地發生了什么云琛并沒有過多關注,所有安排交給紅后與元羲。
他盤坐在終極古地那個詭異的死境入口處。
當年元極仙帝成道之時,從死境入口滴落一滴黑血,僅僅是一滴血便腐蝕了一尊極境,可以想象完美大界隱藏的秘密何等深沉。
終極古地之上,那神秘的上蒼之上,恐怕才是真正的完美大界。
畢竟,一方浩瀚大千界,一座世界系的核心界,竟然連極境都只有唯一的一尊,足以說明這個世界殘破地厲害。
云琛盤坐許久,旋即一步踏出,打開了那個入口。
死境究竟是什么,盤古所言,一切秘密皆在其中。
云琛目光一凝,身軀外,永恒之壁宛如大龍,首尾相銜形成一道圓環環繞在他身周緩緩轉動。
咫尺之間自成一界。
幽暗漆黑的通道被天地神則封鎖。
當云琛踏入其中的瞬間,一滴滴漆黑的魔血像是活了過來,宛如觸手般,瘋狂像云琛纏繞而來。
永恒之壁微微發光,構建完美領域,不朽不滅的氣機凝成壁障,縱然是足以污染仙帝的黑血也休想沾染一絲。
一滴滴黑血,在這樣的光芒之下,被消融瓦解。
沒有任何污穢能夠靠近。
這微弱的光芒對于這方死境而言,卻仿佛一日,億萬年來,終于有人再次踏入了這里。
云琛感受了片刻。
死境與混沌諸天截然不同,就仿佛陰陽兩面,這里沒有法則,沒有大道,一切混亂無序,扭曲崩壞。
一步一步,踏入了死境之中。
眼前所見,乃是一片血海。
恐怖至極,陰森邪惡,濃郁的怨念與瘋狂幾乎化作實質流淌。
粘稠的血海偶爾泛起波濤,似乎在血海之下有什么東西在游動。
海面翻滾,巨大的陰影在海面之下掠過,不遠處的虛空撕裂開,像是一只漆黑的眼瞳,靜靜注視云琛。
瘋狂,邪惡,無窮無盡的負面氣息,看上一眼便要讓人瘋癲。
死寂的世界,云琛感受到了無數惡意,在平靜的表面之下,不知人知的陰影中,一只只瘋狂的眼睛在死死盯著他。
流淌的黑暗像是觸手,要將人拖入深淵。
他面色沉凝,即便是他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格格不入,一切道與法與這片死境都顯得格格不入。
云琛似乎明白了什么。
“死境…第三條路!”
他喃喃一聲,盤古的話還在耳旁回響,想要突破極境,有三條路。
一順一逆,還有一條死境之路。
不管順還是逆,都在混沌諸天的范疇,唯有死境獨立于諸天之外。
云琛了然,看向這片扭曲的時空“諸天萬界之外,亦或者,諸天萬界的另一面!”
“那么諸天城呢,這樣一座超越極境的城池,是如何創造的。”他凝視身周環繞的永恒之壁。
“還有…我呢!”
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很多事情已經瞞不過云琛。
就比如他自身!
他穿越而來,獲得諸天城,這絕非巧合或者機緣。
他從何處穿越而來?穿越前的地球在哪里?
即便以他如今的修為,不論是時光回溯,亦或者巡游命運長河,推演諸天萬界,竟然無法找到一絲信息。
更無法忽視的一點是,云琛沒有他我,縱然是浩瀚諸天,也不存在相似的另一個他。
要么那些信息被人抹去,或者掩蓋。
要么他穿越之前的那個地球,不在諸天萬界!
對于他們這等境界的存在而言,沒有巧合沒有所謂的機緣,縱然是命運也不過是指尖的線條,一切因緣際會都有著更深的目的。
卻在這時。
下方血海翻滾,一條巨大的觸手宛如天柱升起,觸手之上長滿了眼球。
充滿惡意的視線帶著恐怖的精神污染,極致的壓迫感襲來。
“盤古的話可信,卻不盡信。”
云琛解除了永恒之壁,身軀暴露在死境之中。
“一切的答案,我會自己去尋找!”
他喃喃一聲。
無盡的黑暗,極端的負面霎時間宛如萬川歸海,向云琛體內洶涌而去。
他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任由身軀被染成黑色,直到僅剩一雙眼睛。
他看著自己被腐蝕的身軀,目光沒有任何變化,似乎早已料到。
“果然,這些力量能夠腐蝕我的肉身,卻無法腐蝕我的本質。”
“超越極境,只有三條路嗎?或許不止!”
話音落下,濃濃的黑暗似乎被吞噬了一般,齊齊向云琛眉心匯聚,被腐蝕成黑色的皮膚也恢復了原狀。
雖然進入死境的只是一具化身,但依舊擁有本體的特質,那是與諸天城一體的力量。
長滿眼球的巨大觸手轟然橫掃而來。
云琛伸出手,掌中死氣繚繞,五指如龍爪驟然攥住這道巨大觸手。
他猛然一拉,血海翻滾涌動。
海面崩裂,一條不知蔓延多少萬里的觸手顯露了出來。
他向遠天看去,這并不是觸手…
而是一條樹根!
視線跨越不知多遠的空間。
他看見了這片死境的核心,一顆巨樹矗立在血海彼岸之上。
扎根于黑暗之中,云琛手中這條根須,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縷,在浩瀚的血海之下,密密麻麻,無數根須纏繞。
那樹不知有多大。
一片樹葉便是一個世界,這棵樹非生非死,十分詭異。
而更加讓人驚駭的是!
在樹葉之中,在枝干之間懸掛著一具具恐怖的尸骸,宛如果實。
“神魔!”
云琛沉聲開口。
即便是他也不由驚訝。
那滿樹的尸骸,竟然全部都是混沌之中誕生的神魔!
而在巨樹樹身主干之上,一道巨大的缺口幾乎將整顆巨樹攔腰截斷,濃濃的黑血從樹身的缺口淌出。
源源不斷,哪怕巨樹早已經寂滅,黑血依舊不停流淌,無盡歲月淹沒了這片死境,形成了一片血海。
云琛凝視那道缺口。
“盤古砍的!”
那缺口赫然是開天斧劈出來的。
而且,這顆樹,他并不陌生。
從遮天界抓住的那顆小樹,那顆自稱是命運的小樹,分明與眼前這株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