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壺也不錯,拿上!”
“大道案拿不拿?唔,拿吧!”
南朝,皇城邊緣,一座位于人族居住區的小樓中。
青衫漢子不斷的篡改著過去,想到什么,就回到末劫前夕,從兜率宮中拿走什么。
只需要憑借,將烙印化為真寶,即可。
“還是老爺對我好啊”青衫漢子感動的都快流眼淚了,嘴角幾乎咧到耳根!
邊笑邊哭間,他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哆嗦,發現自身靈性正在瘋狂的預警,有些驚疑不定。
“什么情況?”
青衫漢子狐疑四顧,嘀咕自語:
“哪個不懷好意的狗東西,正在惦記我、算計我?本大爺諸寶在手,天下誰能一戰!”
他哼哼唧唧,神色很滿意,不住的改變著過去,將很多大名鼎鼎的祖器、至寶,都化為己物,于某一段過去埋藏在中。
“哎喲!”一旁的小胖墩忽然慘叫,驚恐的捂著屁股:“我的記憶,似乎在發生變化!”
“正常正常。”青衫漢子隨手一揮,虛幻歲月長河一閃而逝,將小胖墩本該被替換的記憶保留了下來,使后者也能分辨哪段自身歷史發生變化。
“是在中劫前夕.”小胖墩接收著嶄新記憶,驚疑不定,發現屁股隆起。
他回憶那段過往,齜牙咧嘴,疼在過去,現在的自己卻也感同身受——事實上,
當初銀角的三百棍子,都敲在神魂上,打的很重,金角也不敢愈傷,導致魂靈屁股高腫至今。
他此刻便是半魂體,故此屁股正在快速隆起。
“老爺打俺做甚!”小胖墩快哭出來了,摸了摸屁股,疼的齜牙咧嘴。
“誰知你做了什么錯事?”
青衫漢子翻了個白眼,覺得沒什么寶物可取走——畢竟老爺的案幾都薅去了。
當即,他也不再繼續深思,轉身看向小胖墩和木訥少年:
“兩天半過去,那個老娘們是否醒來?”
“沒呢!”
小胖墩揉著屁股,一瘸一拐的走近,呼氣道:
“我那一棍子打的可狠,這老娘們短時間內醒不來,我認為應該給她收起來,回了青山好好拷問!”
“不必如此麻煩!”
青衫漢子豪邁揮手,念頭一動,暈厥的清冷女仙直接消失不見了。
他嘿嘿道:
“我給送回青山矣,唔,若是后來當真詢問出潑猴所在,許多麻煩迎刃而解”
青衫漢子現在迫不及待的要見到那潑猴,認為自己如今諸寶傍身,可以好好教訓對方一番!
這死猴子,當初可沒少為難自己,還竊了 老爺不少丹藥,也算給老爺報仇!
想著,他不禁自鳴得意,覺得日后若老爺知道,自己用這些寶貝教訓了潑猴,一定會嘉獎自己。
青衫漢子又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怪事!”
嘀咕了兩句,他眺望著城中皇宮的模樣,道:
“前兩日,那豬頭佛陀將楊戩的降世身帶回了皇宮,算算,此刻應當也快醒來了吧?”
“怎么可能?”小胖墩揉著屁股蛋,哼哼唧唧,自豪道:“我那三棍子可不是吃素的,少說昏個幾十年!”
青衫漢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你以為南皇和那豬頭佛是吃素的么?定然全力救治,估摸就是此刻,正當醒來!”
緩了緩,他神色一肅:
“實在也找不到潛入皇宮之法,只好來硬的了,都準備吧,南皇實力不俗,那個豬八戒問題也很大.”
小胖墩正經了一些,認真點頭,木訥少年依舊不語,只是怔怔出神。
南皇宮。
周牧悠悠醒轉,一睜眼,便是老大一顆豬頭。
他嚇了一跳,猛然坐直身,發現正處在重殿,殿中唯有南皇、豬頭佛陀、老猴,此外還有一頭未見過的,像是獅子的潔白生靈。
“總算醒來。”豬頭佛陀神色難看至極,已然顧不得什么了,質問道:
“周公子,兩日前究竟發生什么,你為何暈厥,是誰人綁走了女仙??”
周牧此時額頭早已重新聚合,沒有被發現端倪,至于所化的發簪,也在另一身頭上戴著。
他心思百轉千回,揉了揉暈乎乎的腦袋,做憤慨狀:
“我正在和女仙親熱,便見到一個小胖墩,持著棍子,當頭擊來!”
周牧咬牙切齒:
“還不只是一棍,足足三棍,疼的我神魂都不穩固,意念都險些遭打散,而后便失去知覺!”
他不是裝的,是真的氣,此時想起,又覺得當初三百棍子打少了,后悔沒讓銀角多來幾百棍。
豬頭佛陀面沉如水,側目看向那形似白獅者,后者化而為人,是個幼童模樣,沉默頷首:
“真話,我能察覺到他發自內心的憤怒,的確是遭打了悶棍,不是和誰配合演戲。”
周牧瞳孔一縮,忍不住道:
“這位是?”
那白獅模樣生靈所化的幼童,抬了抬眼瞼,淡淡道:
“白澤。”
周牧驚的瞪眼,旋見幼童溫吞的補充道:
“第三代。”
周牧釋然,若有所思,白澤之號,也 是如同燭龍一般代代相傳的么?
在感知中,這個幼童很宏偉、龐大,幾乎不遜色于豬頭佛陀,多半也是一尊神圣!
豬頭佛陀此時來回踱步,一旁的老馬猴懊惱不已:
“我當初就不該讓女仙帶走周牧武,我的過錯,我的過錯!”
“不。”豬頭佛陀搖頭道:“行此事者定然已謀劃許久,就算不是那日,也或許是昨日、今日,她都注定被擄走。”
緩了緩,
佛陀神色陰至極點:
“我不明白的是,究竟是誰,又為何會知道她,為何能悄無聲息的闖入山林?”
一旁,幼童模樣的三代白澤簡短開口:
“我看過那片山林,有誅仙劍陣激發的痕跡,說明女仙曾經催動的陣盤,但依舊被悄無聲息的擄走了,來襲者強大的可怕。”
周牧靜靜的聆聽著,很好奇,這些真王、神圣為何焦慮至此?
那女仙雖然來歷不凡,可修為很淺薄,只是大玄之仙.這般來看,那女仙所言為真,是囚禁城下生靈的關鍵。
只是城下生靈究竟強大到何等地步,竟似有破封的可能?
豬頭佛陀抿嘴,眼眸暗沉的嚇人:
“陣盤上的誅仙劍陣,是莊嚴.是那位鐫刻的,哪怕歷經無數年,有些破損,也可鎮神圣.會不會是大羅?”
老猴子悚然:
“可以自由行走的大羅,唯有!”
周牧知道有一頭可洞察人心的白澤在側,但依舊沒有壓抑心虛,驚道:
“青袍客??”
他嘴上如是說,心頭訝異的卻是他們居然這么快猜到——也不怕被白澤洞悉,聽聞青袍客之名,不驚訝才是怪事。
豬頭佛陀看了他一眼,旋而將目光投向南皇,
后者卻微微搖頭:
“大概率不是,青袍客如何會知此女的存在?這事情很蹊蹺,問題很大。”
南皇說話間,周牧敏銳發覺,三代白澤詫異的抬了抬頭。
他.發現了什么?
南皇垂下頭顱,平和開口:
“事情已然發生,追悔也無用,看好城下的那東西,沒了女仙安撫,他或許會狂暴,至于現在.”
他看向周牧,淡淡開口:
“第三日已至,周牧武又已醒轉,還是先替他封了王公,確定了封地,而后八戒,你們且赴五王城去吧。”
頓了頓,南皇吁氣:
“畢竟,昆侖墟將要開啟了”
周牧瞳孔驟縮,南皇怎知昆侖將開?
驚動間,南皇再度看向他,問道:
“祭禮結束,你是否愿和八戒回五王城,還是直接趕赴封地,治理王城?”
周牧不假思索道:
“自然是要回去的,昆侖機緣,誰不想爭?我不明白的是.南皇怎么知道此事?”
幾頭妖看來,南皇呵呵一笑:
“還能是什么,自然是你們人族某位真王通傳的,至于是誰,吾卻不知,你若好奇,自己回去后查吧。”
說著,他起身,吩咐道:
“準備祭禮,敕封王公,待昆侖墟事件結束后,周牧武再赴任王城。”
“是。”豬頭佛陀神色難看的點了點頭,帶著周牧朝著殿外走去。
走出殿外,周牧這才發現,外頭已聚起二十多尊妖族真王,橫于天穹,個個宛若大日,氣息如淵似海!
而在皇宮空地上,也已然搭起高臺,兩側都是儀仗、法鼓等,許多妖官屹立、等候,
更有一位祭司模樣的妖,氣息駭人,勝過真王!
“第三位神圣”
周牧垂下眼瞼,眼神很晦暗,心頭涌現出淡淡的無力感。
若大人族,不過十余位真王,而來到南朝皇都不過三日,甚至兩天半都在昏迷,卻已見到三位神圣!
任重道遠。
只是,封個王公,為何還要祭禮,還要祭祀?
周牧心頭泛起一絲迷惑來。
五王城上空,天淵。
白發老者醒轉,發絲間多出了一根小巧發簪,看上去平平無奇。
“道兄!”
“周道友!”
瓷娃娃緊張的湊上前,金翅大鵬亦投來肅穆目光。
周牧咳嗽了兩聲,一心二用,同時操縱兩具真身,擺手道:
“暫時還是無法進入那段記憶,需要等我證得真仙。”
“真仙.”金翅大鵬呢喃,在疑問:“那倒是很快了,只是真仙又如何可以入那等記憶片段中去?”
周牧聳了聳肩:
“要不你去問問元始前輩?”
金翅大鵬打了個哆嗦,不再言。
瓷娃娃則道:
“師祖自然有師祖的道理,那道兄接下來,便靜修即可,也不急于一時。”
“如何不急?昆侖墟將開,南朝也已得知消息,我估摸要不了多久,五王城將匯聚來更多的真王乃至神圣。”
周牧聲音很低沉:
“彼時,若只有大鵬道友坐鎮,恐怕不夠,畢竟只有一次出手機會,五王城或許將要傾覆。”
;緩了緩,他繼續道:
“五王城傾覆無礙,本就積弊太多太廣,勾心斗角,但如此多的民眾”
瓷娃娃沉默了片刻,道:
“所以,道兄必須在昆侖墟開啟之前,成為真仙?”
“沒錯。”
周牧點頭,又搖頭:
“入了昆侖墟,我實際上不懼那些真王、神圣,我有底牌,但出了昆侖墟呢?”
他垂下眸子,自己能化半座昆侖之主,于昆侖中無懼,但在昆侖墟外,就麻煩大了!
“故此,準確的說,我必須在群妖自昆侖墟出來之前成為真仙,唯有如此,我方可接引孔圣人降臨,可使龜靈圣母換做金鰲島之身!”
一旁的金翅大鵬徹底聽懵了:
“孔圣人孔仲尼?龜靈圣母不是絕滅了嗎?還有金鰲島的事兒??”
周牧沒有回答,只是長吁了一口氣:
“沒有太多時間了啊.”
他起身,向金翅大鵬告辭,打算回到古樓中靜修法力,同時也好空出心神,全力應對皇都那邊的事兒。
金翅大鵬頷首,最后發問:
“我很好奇,周道友頭顱上忽然多出了一個發簪,那是?”
“這個啊。”
周牧笑了笑:
“一件平平無奇的寶物而已。”
“喔!”
金翅大鵬頷首,目送周牧、瓷娃娃籠罩在挪移法陣的光輝中,消失不見。
“平平無奇的寶物”他嘀咕,有些不太信,但也不打算探究,沒啥好處。
“一個可以隨意接觸到玉虛宮主,甚至兜率宮主的青年喔或許摻和進什么了不得的漩渦中。”
大鵬自語:
“也不知,是福是禍?要全力壓寶、下注嗎?”
他陷入沉思。
南朝皇都。
“祭禮開始了。”
青衫漢子眺望皇宮,看見百萬道玄光沖天,看見慶云重重疊疊,如似華蓋,籠罩整座皇都!
他瞇眼道:
“祭禮開始,南皇現身,踏在重殿邊緣,這將是最好的機會準備吧。”
小胖墩和木訥少年跟上,神色都肅穆的緊,知道有一場硬仗!
“走了!”
青衫漢子咧嘴一笑:
“揍南皇去!”
“俺老牛,這次定然要打的他哇哇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