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沙皇鳥和海洋女神
露琪娜不知道張蕓見到了艾德華，因為她剛才在忙著處理大主教們的事情，沒關注張蕓的動向，也沒聽到他請求教皇時所談的事。
而張蕓和教皇一同離開的時候，也沒跟她說自己要去做什么。
所以，她詢問道：“你去哪了？怎么現在才回來了？約翰教皇他人呢？”
“我跟他說帶我去看神明的雕像，試著祈禱一下，看能不能得到神明的回應，結果沒成功。”張蕓想了想，決定暫時不告訴露琪娜關于外神的事情，便隨便找了個理由，胡亂地解釋了一番。
“唔？”
“這樣啊？”
露琪娜語氣平淡，也不知道是相信了張蕓的說辭，還是看出他在瞎編，只是不想拆穿他的做法而已。
她直接轉話題：“日程已經訂好了，我們等會收拾一下，準備好就出發，去東方。”
“庫烏拉會為我們帶路。”
“隨行的貌似還有別人，庫烏拉會安排，都是實力強大的圣天騎士，負責保護我們。”
張蕓疑惑道：“這么急？”
露琪娜解釋道：“必須急，根據預測，明天早上圣城附近會出現沙暴，我們不早點走，就要拖好幾天時間了。”
張蕓有些疑惑：“沙暴？”
啊這？這么巧嗎？我還打算晚上去找艾德華深入交流，問清楚這個世界的情況，結果出這么檔子事？
如果是沙暴…
想要扛著風沙前進確實比較困難…
讓我想想，有沒有能夠對峙沙暴的特定英雄…呃，有了，沙漠陣營的一只鳥，它倒是可以控制沙暴！
沙皇鳥，四星特定召喚英雄，初始召喚和卡米拉一樣，需要定期支付龍鉆作為工資，只不過它的來源是普通特定召喚卡，沒有數量限制，還可以花特定的錢幣在商店購買，所以張蕓庫存里比較多。
作為沙漠中生存的魔獸，它的能力就是控制沙子和沙暴，屬于暗龍拉托妮一樣的特化型隨從，專門用來在沙漠地圖進行闖關。
只不過，它在沙漠中的戰斗力雖然強，卻沒有暗龍拉托妮在黑夜中那么bug，所以并不是什么值得重點培育的特別隨從。
在沙漠地帶召喚一只，驅散麻煩的沙暴天氣，或者填充流沙，順便當一當打手，就可以用到關服了。
“出來！”
“沙皇鳥！”
伴隨著張蕓的召喚，一只渾身土黃的鳥兒突然出現在房間里，體型大得像牛，直接占了一大團的面積，而它的兩雙翅膀強勁有力，顯然是能在空中翱翔的飛行高手。
露琪娜：“？”
啥情況？一言不合就召喚？這次還整個兇神惡煞的鳥兒？
張蕓解釋道：“這是沙皇鳥，能力是操控沙子和沙塵暴，如果我們趕路的時候遇到沙塵暴，它比狂風精靈和結界精靈都好使，可以頂著沙暴快速趕路。”
露琪娜恍然大悟：“這樣啊！”
張蕓說道：“我晚點還想去找女神像測試點東西，所以想推遲出發時間，你看能不能改一下？”
露琪娜：“()”
“所以，你召喚這么個皇鳥，不是為了加快我們趕路的速度？”
張蕓撓了撓腦門：“嗯…兩者都有，哎呀，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你趕快去跟他們說下，把時間推遲到明天早上。”
露琪娜無奈地嘆了口氣：“行。”
見露琪娜答應自己的請求，張蕓嘿嘿一笑，然后看了一遍沙皇鳥的屬性和能力，再把它小小地飛升了幾十級，學會了最為關鍵的“操控沙暴”的天賦技能。
然后他把沙皇鳥回收，召喚出莉莉等隨從，再拿出游戲里的撲克牌等等小道具，放到露琪娜的桌子上，最后走出露琪娜的房間。
張蕓說道：“那啥，我先去把事辦了，你等會兒無聊就和莉莉他們玩游戲，不用來找我。”
露琪娜擺了擺手：“嗯，知道了，趕緊去吧！”
而后，搞定事情，張蕓在神殿兜了一圈，尋找庫烏拉的身影。
只可惜這小妞神神秘秘的，張蕓完全找不到她，而守衛神殿的圣騎和傳道的信徒也不清楚她在哪，都說下午沒看到過她。
沒辦法，張蕓只能重新潛到仲裁局的附近，躲在難以發現的樹叢堆里，等著約翰教皇出來。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約翰教皇簡直就像在仲裁局里睡了一覺似的，直到天黑才出來，隨行的還有另外幾個大主教，他們相互告別，便分散離去。
張蕓找準機會，找到約翰教皇落單的時候，直接跳到他面前，壓低聲音問道：“約翰教皇！”
見陰暗的樹叢突然跳出個人來，約翰教皇被嚇一跳，差點就大喊衛兵了。
然后他定睛一看，發現是神使張蕓，便松了口氣，說道：“張蕓？哎呦！你這一跳差點把我嚇死！下次可不能這樣了！這可是會鬧出人命的！”
張蕓連忙道歉道：“不好意思，有點突然，主要是怕被人發現…”
約翰教皇疑惑道：“怕發現？什么怕發現？”
啥情況？神使做什么事情怕被發現？哪怕是進仲裁局深處見艾德華，或者想睡我房間的大床，他都可以隨心所欲的啊？
張蕓說道：“就是見艾德華。”
約翰教皇：“？？？”
“你想去見就去見啊？我已經和守衛的圣騎士打招呼了，不會阻攔你，包括整個神殿，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去，只要不是亂跑女性的房間，都不會有人阻攔你。”
張蕓：“？？？”
這下輪到張蕓懵逼了。
等等，教皇大哥，下午你可不是這么說的啊？
就在這時，約翰教皇的身上冒出一陣白光，他的眼睛一迷糊，便摔向地面，仿佛突然中了迷藥即將暈倒那般。
張蕓眼疾手快，直接抓住約翰教皇的胳膊，不讓他一頭栽在地上，免得不小心磕到腦袋出事。
不過，他只抓了一秒鐘，約翰教皇便掙脫了他的手，并且朝后退卻三步。
“張蕓！”
“你還真是麻煩吶！”
張蕓：“？？？”
只見“約翰教皇”撩了撩頭發，眼睛中帶著一絲戲謔，無論是語氣，還是說話風格，又或者站姿，都發生了極為明顯的變化。
頓時，張蕓反應過來，一臉警戒道：“你…不是教皇！你是誰？”
海洋女神塞壬歪著頭：“你猜啊！”
張蕓下意識道：“你猜我猜不猜！”
塞壬女神笑道：“嗯，有意思，你這個回答不錯，歸我了。”
張蕓：“…”
這貨？
這貨特么的是海洋女神吧？
塞壬女神打了個響指：“對，沒錯，我就是海洋女神塞壬，你可以叫我塞壬姐姐，因為我至少比你大兩千歲。”
兩千歲？
呵，老女人，有膽子你變成莉莉的相貌來見我！
海洋女神塞壬問道：“說吧！你還想問什么？我一次性給你全答復了，免得你去打擾艾德華，他現在很忙的，沒空理你。”
張蕓：“嗯…這樣啊？”
喲？老女人！原來你不會讀心術？
是不是真的？
老女人？
回答我呀，你會不會讀心術，會就吱個聲？
海洋女神塞壬皺起眉頭：“喂，要問什么就問，別一臉古怪地愣在那里，心里想些亂七八糟的事！”
呃，看起來不是讀心術，而是和露琪娜一樣的觀察力…
你猜到了我會猜到你是海洋女神？
你預判了我的預判？
還行…
想罷，張蕓又甩了個洞察，發現只能探測出海洋女神塞壬把虛影降臨到約翰教皇身上這一個能力，其它的等級、屬性、能力、技能都看不到，最多看到約翰教皇那可憐的普通人面板。
“咳咳，海洋女神塞壬，你就這么直接出現在我面前？”想了想，張蕓打算先虛晃一槍，探探海洋女神的底子，然后再慢慢問她艾德華沒說的那些事。
海洋女神塞壬問道：“怎么？你這么聰明，難道還想不出，是我一直在幫助艾德華他們？”
“如果我不幫他，那他從背叛神明的第一天起，我就會直接降下神諭，讓神罰軍把他就地正法，連帶著那個阿基德組織一起消滅掉。”
張蕓說道：“猜是猜到了，就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出現在我面前…”
塞壬歪著頭：“咱們遲早要見面的，所以我稍微提前點，讓你少走點彎路，這不是很正常嗎？”
張蕓豎起大拇指：“還行…那我可開始問了啊！”
海洋女神一臉不耐煩：“趕緊！”
見海洋女神如此好說話，張蕓也懶得在浪費時間，直接步入主題：“艾德華說的都是真的？你們惡意操控世界進程？然后你還幫助他們反抗？”
說實話。
這個惡意操控世界的理由確實可以有。
但我就是想不通，其中到底是怎么判斷的，就不能是神明追求自由，正常反抗命運嗎？
比方說，神明之上還有神明，他們所謂的規則，其實只是神明的神明隨手設定的，那神明違背原則進行篡改世界發展，其實就和艾德華他們一樣，屬于反抗高等統治…
當然，不管這里面到底誰對誰錯，其實張蕓都不太在意，因為站在他的角度上，肯定是虐殺傳承者的外神是錯的，他也肯定優先敵對外神。
至于其他人的立場，都與他無關，他只是在追求自己的利益罷了，只要自己不吃虧不出問題，隨便別人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哪怕說他是史詩級大惡人也沒關系 他在意的…
只是想搞清楚里面的邏輯關系。
這既是一種思維鍛煉，也是一種習慣，張蕓不去想就不會舒服，就和倉鼠屯資源一樣。
老習慣了…
另一邊，海洋女神塞壬沒猶豫，直接了當地回答道：“真的，是惡意操控，是的。”
三個問題，三個回答，正對齊。
妙啊！
張蕓又問道：“你為什么幫助他們？”
海洋女神塞壬回到道：“想幫就幫。”
張蕓：“？”
海洋女神塞壬說道：“一件事，是對是錯，你心里有判斷，然后去阻止錯誤發生，這很難理解嗎？”
張蕓摸著下巴：“話是這么說…”
“你怎么就確定操控世界是錯的？”
“萬一命運就是這么注定的，你們外神必須要操控那些世界，必須要控制傳承呢？”
海洋女神塞壬舉起手：“對不起，無可奉告，這件事的討論度已經越級了，你暫時還不能知道這么高級的事情。”
張蕓：“嗯？”
“就這還高級？”
“無非就是有比你們更高的存在，它們說你們的所作所為是錯的，所以你覺得真是錯的，便聽更加高級的存在的命令，反抗你的同類唄？”
“你看我猜的對不對？”
海洋女神塞壬緩緩搖頭道：“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你要記住，我們和這個世界的人不一樣，他們信仰我們，覺得我們是命運中注定主宰他們的神，所以才會沒有自我判斷能力，無論我們說什么，都會無條件地支撐我們，并且絲毫不會懷疑我們的判斷。”
“但我們會懷疑，會質疑，無論是何種比我們更強大的物種，我們都會去思考它的做法，究竟是不是正確的！”
“包括我們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會一直進行思考，尋找其中的錯誤，而不是自以為是覺得自己永遠都是對的。”
“就像你。”
“我能看得出，你也不信比你更強的人，那些所謂的神明。”
“你只信你自己，并且總是跟著你自己的判斷走，很明確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該怎么做！”
“不管我說什么或做什么，你都不會立馬就聽我的，而是會獨自判斷和思考，然后根據你的想法來回應我…”
聽到海洋女神的這段話，張蕓愣了愣，因為他能感受到，海洋女神是真的有東西，那種來自高等文明的氣質，獨立思考的能力。
無論是智慧、閱歷、想法，都不是他以前看得那些無腦電視里自以為是的中二神明。
覺得勞資天下第一，別人都特娘的該聽勞資的，誰不聽誰就是在違抗天命…
這種鐵憨憨，要是沒了碾壓別人的力量，鐵定要被干成碎渣，而且是誰都會踩上一腳的那種。
又比如某個知名專家說一個普通的石碗價值千金，其他人都會覺得他是知名專家，所以說的肯定是正確的。
但只有少數真正研究過的人才知道，這就是個地攤小哥隨便做的破碗，純粹是這位專家拿來收智商稅的道具…
而能看破這個真相的，便是海洋女神這類擁有獨立思考能力的人。
他們不會被外界的大眾所影響，也不會受到羊群效應的干擾，覺得多數人認為的正確就是正確。
只會堅持自己心中所想，獨自去尋求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