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跟我不是一類人。”
陳柏嘀咕了一聲,沒有去追,而是抱著槍,在有人聽到槍聲來查看之前,默默的潛入到黑暗之中。
7月5日。
經過一晚上的深思熟慮,方彥終于還是決定實行他早已埋藏在心的想法。
放在以往以他的立場來說,是壓根就不可能去執行的,不過現在的他心里面少了些東西,便沒了那么多的顧及。
調離了專案組后,方彥的工作不再那么繁忙,說來可笑,托網絡上那個“神”得福,沸城這大半個月的犯罪率低的可憐。
那些身處陰暗角落里的人生怕“神”是傳說中的法外制裁者,一個個老實的像是被班主任盯著的小學生般,都在夾著尾巴做人。
因此,專案組之外的人便清閑了下來,而專案組本身也因為案情沒有進展,在裝模作樣的瞎忙活著,所以也不需要外人協助。
所以在警局住了大半個月的方彥,終于回到了自己家里,可以擁抱著女友入睡。
“不是已經調離專案組了嗎?這么早出去干嘛?”
房門口,女友賴在方彥懷里,眉宇間帶著不舍。
“還不都是為了你。”方彥撫摸著她的長發,說了句讓她摸不著頭腦的話。
“跟我有什么關系啊?”
“你忘了?蘇文茂的案子可是我最先接手的,以兇手如今的所作所為,就算對身為我女朋友的你動手也在情理之中吧?”
女友聞言當即便有些害怕的抖了下身體,緊了緊抱著方彥的雙手,惶惶道:“那你更應該在家保護我了!那些被抓的人就沒一個好下場的!那些死亡方式我可接受不了!”
方彥好笑的安撫道:“哪有防賊千日的道理?我得主動出擊才行。”
女友聞言便開始在他懷里撒嬌賣萌,又蹭又親的百般挽留,方彥一顆心被她撩撥的無比刺撓,加上半個月的分別差點讓他直接答應了。
然而就在他防線崩潰的前夕,隔壁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氣急敗壞的叫罵聲。
“我都給你說了多少遍了?!少放鹽!少放鹽!你就是聽不進去是吧?!”
“老子到底為了啥娶你,心里就沒點數嗎?不用你工作,連家庭主婦的分內事都做不到嗎?!”
“女人就是女人!婚前承諾是不是半點都不記得了?呸呸呸!臥槽!拜托你下次把菜炒熟了在端上來行嗎?”
這座公寓的隔音效果極差,男人憤怒地叫喊聲透墻而出,方彥每一個字都聽的清晰無比,這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低頭看了眼女友,發現她的面色并不好看,想來這種情況應該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這家人是什么時候搬過來的?”
他的膽小鬼女友縮了縮身體,旋即踮起腳貼到他耳邊,面色怪異的低聲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從來沒看到過那戶人家有女人進出!”
“得了吧,你那么宅,一天,不對,幾天還不出去一次,能看見才有鬼了。”
“可、可一個家庭主婦一天下來總得有點動靜吧?我可是半點都沒聽到呢!”
看著一臉認真的女友,方彥扯了扯現在還掛在她脖子上的耳機,無奈的說道:“少玩點游戲,你就聽到了。”他抬手看了看時間,接著說道:“我也該走了,放心吧,這件事持續不了多久了。”
她不情愿的放開方彥,隨即又在后者轉身之際,拉住了他的手,眼神中帶著希冀,問道:“你啥時候回來?”
方彥反握住她的小手,微微笑道:“我今天肯定回來,等會!別再說了啊,再說就是給我立Flag了!”
松開手,得到方彥承諾的她喜笑顏開,將他送到了門外。
方彥同樣心情愉悅,這是這段時間來,他心情最好的時候了,如果沒有隔壁男人暴躁的喝聲,那就更好了。
“沒有人為的動靜嗎?”
將女友哄進房間后,方彥走到隔壁人家門前,面對緊鎖的房門,他竟是大跨步的“融”進了防盜門!
方彥的身體消失不見,而那扇防盜門上卻多了道淡到了極致了人形虛影。
而后這道虛影如鬼魅一般游走到墻壁上,走過玄關之時,怒喝的男人突然停止了說話,這讓他不由得停了下來,心中凜然。
“難不成發現我了?”
就在他揣測男人的身份之時,那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剛才的怒氣仿佛一瀉千里,他說:“老婆,我出門了。”
腳步聲隨之響起,數秒后,男人的身影出現在方彥的視野中,沒有啥特點,一個普通上班族的模樣,心不在焉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嘭”
房門閉合,方彥再次開始行動,來到客廳,果然沒人,不過一樣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副用相框裱起來的女人的黑白照片,被放在沙發前方的茶幾上。
方彥無語了半天,砸吧砸吧嘴又反過來窺視了一眼女友,發現她果然已經戴上耳機坐在電腦前,正板著小臉挑選游戲。
要不是顧及到她膽子太小,方彥非得嚇唬嚇唬她,最好嚇到她半年以內不敢玩游戲的程度!
五分鐘后,方彥自男人的房門走出,看了眼上方的監控攝像頭,恢復了它的作用,旋即便乘電梯下了樓。
今天他要做的事不是警察的指責,甚至與其相悖,所以他這次沒拿手槍,也沒用公用車輛。
于是便打了輛出租車趕往醫院,已經成為植物人的蘇文茂所在的醫院,蘇父蘇母也在這里。
蘇文茂的病房是醫院里的“總統套房”,他的賬戶里有著大量的錢財,醫院里的這點消費還沒有銀行每天給他們的利息多。
父母是好父母,親爹媽。即使擁有者著如此龐大的財富,也沒想著丟下兒子,去追尋詩和遠方,而是親力親為的照顧著蘇文茂。
方彥到達這里時,蘇母正在給蘇文茂擦拭身體,畢竟這大夏天的,又不敢一直開著空調——老兩口擔心會影響到兒子的恢復。
即使躺著不動,也很容易出汗。
方彥被蘇父攔在門外,直到蘇母忙完才讓他進去。
“方警官,該說的我都給你們說了,關于網上的那個人,我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蘇父態度很好,即使警方一再叨擾,他也沒將他們拒之門外,而是盡可能的回答他們的問題。
“蘇先生你誤會了,我今天來不是為了這件事;不過在這之前,你們想知道蘇文茂為什么會變成如今這樣嗎?”
兩人聞言卻是沒有太大反應,他們早就對警方和醫院失去信心了,畢竟那可憐的調查或者醫療進度擺在那里,讓人無可辯駁。
見他們不說話,方彥也不在意,自顧自的接著說道:“我這有個辦法,能搞清楚神和您兒子的關系。”
蘇父捏著根沒點燃的香煙,笑了兩聲說道:“該不會是讓我們裝作被你綁架的樣子威脅他吧?”
方彥肅穆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您先別著急否定,以前不執行是因為我們所有人都可能被神監視著,而我們又沒有能力阻止她,不過現在不同了,我們的技術有所突破,足以擋住神的監視。”
“包括現在?”蘇父問道。
方彥自信一笑,拿出手機拍攝病床上的蘇文茂,然后側過屏幕示意蘇父觀看,后者定睛一瞧,發現屏幕中的病床上竟空空如也,不見蘇文茂的蹤跡,這讓他有些詫異。
緊接著,蘇父拿出自己得手機對著方彥拍攝,屏幕中竟也不見他的身影。
片刻后,蘇父吁出一口氣,說道:“我們要轉移嗎?”
方彥暗自一笑,計劃已然成功了大半,他感激道:“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場地,就等你們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