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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九章 花開各代漸回拾,香出死海各力持

  香姨望著牢獄門外的那朵向日葵,陷入猶豫。

  她并沒有忘記,自己曾經在十尊座之戰上,被一個叫做“空余恨”的人殺死過一次。

  若非神亦,或已投胎轉世好多年。

  “是他嗎?”

  但十尊座上那位空余恨,同面前這位向日葵空余恨,香姨竟不大記得是否同為這樣一張臉了。

  長得有點花。

  不變的是味道。

  那種自帶迷惘,讓人聞之仿要迷失,仿要隨風化為烏有的可怕味道,香姨忘不了。

  正因為被這種“香”殺死過,死生恐懼不忘,她香杳杳永世忘不了“空余恨”這三個字。

  “香妹妹,吃下這顆種子吧。”

  “就此,你他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如何?”

  門外,向日葵再次重復了一遍,他的手上托著一顆黑色的籽種,是從臉上剛拔出來的,十分新鮮。

  那個被周圍人喚作“受爺”的年輕人說了,空余恨居然有很多個?

  曾經有一個自己,也許是冒名頂替自己的空余恨,殺死了面前這位姑娘。

  之后冒出來一個神亦,揍飛了空余恨,那家伙連主人都害怕?

  向日葵空余恨不大喜歡沾染因果。

  沒來由的,他覺得自己該結束這一段因果。

  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要替一個可能是冒牌貨的家伙,賠罪獻籽。

  然每每想要扭頭走人的時候,就像是有人摁住了自己肩膀,在自己腦海中注入了這一道念頭:

  “我該這樣做…”

  向日葵空余恨走不了。

  他托著籽種,乖乖的立在牢房門口。

  他偏頭望向身側那惟一跟來的“受爺”,這股指引,不像是他發出來的。

  那會是誰?

  這片死海,還有誰能逾越過死海的力量,發出指引?

  “我該這樣做…”

  就連思緒分散時,如是念想亦會浮現,向日葵于是托著籽種,三度好聲勸道:

  “香妹妹,請吃下這顆空間原籽吧。”

  “它能在關鍵時刻救你一命,算是補償。”

  香姨怎么可能吃下空余恨的東西,這玩意看著也莫名詭異的。

  她往前一步,伸手抓住那枚籽種,檀口一張,吞了下去。

  “咕。”

  徐小受看得汗毛倒豎。

  指引!

  除了自己,真有人能越過死海,在這里施加指引?

  似有所感,徐小受猛地轉頭,望向身后。

  死海第六層的極遠處,似遠出死海之外,又恰似就在死海的邊緣,出現了淡淡的芒光。

  那是一座古樸的三層閣樓,遠眺下極小,門上掛著的那塊牌匾卻十分醒目:

  “古今忘憂樓!”

  徐小受眼綻劍念,意推波光。

  超道化意道盤,在一剎間推出去了一道意識體,突進到了悄無聲息出現在世人身后的古今忘憂樓。

  這一次,他不走正門。

  意識體化作大手,輕輕推開了古今忘憂樓的木窗。

  “吱嘎——”

  似有輕微聲音響起。

  可不論是風中醉,亦或者圣山避難團,乃至是香姨和向日葵,無有耳聞者。

  他們都跟聾了、瞎了一樣,什么都聽不到,什么也看不見。

  徐小受瞳孔放大,他看得見!

  他看見木窗推開后,從左側陳列著十尊座木雕的展柜上越過,坐在小茶臺前的…兩個人!

  “兩?”

  沒錯,就是兩個人!

  作白衣書生打扮的空余恨,臉上帶著一張金色的閻王面具。

  旁側,身著金袍,背負刀劍的那一位,大兜帽下面卻不是腦袋,取而代之的為一尊小木雕。

  巴掌大的小木雕,赫然刻著閻王首座黃泉的模樣。

  可木雕的兜帽下,依舊不是人臉,而是一個更小的木雕!

  這木雕…

  “還是黃泉?!”

  這兜帽下…

  “還是木雕?!”

  小黃泉…

  小小黃泉…

  小木雕…

  小小木雕…

  一個個木雕,取代了一個個黃泉的腦袋,藏在一個個小或更小的兜帽下。

  一眼視去,徐小受意識都險些被吸走。

  他看到了無盡宇宙、無盡時空、無盡詭異,以及無窮無盡個木雕,還有空余恨!

  “朋友…”

  而當小茶臺前的書生空余恨摘下那本該屬于他身側黃泉的金色面具,露出那張國字臉,和他招牌的絡腮胡,附帶著傳來熟悉的聲音時:

  “朋友,你又焦慮了。”

  徐小受心臟猛地一停,冷汗沁進了死海之中。

  “受到驚嚇,被動值,1。”

  “我出去一趟!”

  神之遺跡,盡人刷的回到了圣神大陸。

  他上線之后,二話不說,先行開了遺世獨立,連消失術都沒用,第一時間空間挪移。

  刷的一下,他閃到了南冥處道穹蒼所在的位置。

  道穹蒼正在南冥看戲。

  同樣是水浪,他身前鋪開的是天機帷幕。

  上邊是風中醉傳道境正在播放的畫面,香姨剛剛吃掉了向日葵的籽種。

  至于一側受爺的“回首望樓”之舉,風中醉與傳道鏡,皆絲毫無察。

  盡人就站在道穹蒼的身側,死死的盯著他的臉,聽著這騷包老道發出了無意識的嘀咕:

  “徐小受,又在搞什么鬼…”

  盡人心跳猛地一停。

  道穹蒼,也認為這是本尊在指引?

  連騷包老道都絲毫沒有意識到,死海中出現了一座古今忘憂樓,出現了不止一位的空余恨?

  “誰?”

  道穹蒼忽而皺眉。

  盡人刷的消失,閃回到了神之遺跡中,半點痕跡不敢暴露。

  可回到老家的盡人,心情一點都不輕松,相反十分凝重:

  “黃泉還在樓里。”

  “是了,黃泉自神之遺跡跟饒妄則的最后一面后,便沒再出來了,他給空余恨留在了樓里,他…”

  死海處,古今忘憂樓已然消失。

  可一回想到黃泉那丟失了的面具,面具后取代腦袋的那一尊小木雕,以及小木雕中嵌套著的無盡木雕…

  徐小受背脊都在發涼。

  “黃泉,被殺死了?”

  “黃泉就是空余恨,被古今忘憂樓空余恨找回后,回收了?”

  這玩意真不能細思。

  可徐小受已經把控不住瘋狂發散的思緒。

  “閻王的目標,是搜集淚家瞳,可搜集完淚家瞳后可以做什么呢,封神稱祖么?”

  “不知道,閻王成員知道不,黃泉自己知道不?”

  徐小受猛然想到,黃泉還真有可能不知道為什么他要搜集淚家瞳。

  就如藏身在死海中的這朵向日葵…

  他似乎就知道自己的使命是吃掉生命之花。

  吃它圖什么,他沒捋出來。

  吃完它的后果,他也不知道。

  可真正吃完得到力量后,他又后知后覺般感覺到了害怕,于是藏在這死海之中。

  他怕的是尚且活著的藥祖神農百草!

  他怕的,真僅僅只是神農百草這一位?

  “古今忘憂樓從古留存至今,若以古今忘憂樓空余恨為本體,一代分出一個空余恨,一代空余恨一代使命…”

  “八尊諳那代的空余恨,參加完十尊座后就銷聲匿跡了,也許他的使命結束,也許他被殺死被回收,也也許其他意外發生了…”

  “那黃泉是哪個時代的空余恨?他哪里冒出來的?這中間各種時代的空余恨,又都去了哪里?”

  “或者說,規定時間內,如果沒有達到向日葵這種,吃下‘生命之花‘導致變異,突破了‘空余恨法則‘的,都會消失?”

  徐小受有些毛骨悚然。

  他不敢往下思考了,正如桑老所言,多思無益,用之即可。

  他唯一能確定的事情是…

  空余恨,進化了!

  在虛空島那會,在自己剛突破王座道境那時,狐貍臉空余恨,分明還稱呼八尊諳為“先生”,畢恭畢敬。

  他連指引都不會用!

  而現在,他坐在古今忘憂樓里,黃泉坐在他身邊。

  黃泉死了。

  他,便能越過死海,指引向日葵空余恨以及香姨,讓他倆分食空間原籽?

  “嗯”

  死海之中,香姨一聲嚶嚀,似剛從睡夢中醒來。

  她攤開雙手,心念一動,身體便開始虛化,仿佛褪去了皮骨。

  “我…”

  香姨驚了。

  自己,變成了一個透明人?

  她抬眸望向牢獄外邊,發現徐小受、抗鏡子的風中醉,還有諸多半圣…全都在盯著自己,表情訝異!

  這證明自己只是虛化了,并非是變得透明,因為他們看得見。

  “香妹妹,請。”

  向日葵老者的那張鬼臉似是在笑,對著她作出了一個往外的請示動作。

  香姨身前就是黑石牢獄的柵欄!

  她如何能夠往外?

  “我…”

  香姨怔著,嘗試著用手去觸碰那囚禁了自己數月之久的黑石柵欄。

  雙手,穿過去了!

  “空間!”

  風中醉爆出一聲驚呼。

  他再也忍不住了,直到見到香姨的蛻變,他才意識到自己的猜測無誤:

  “那顆‘空間原籽‘,具有賦予人空間屬性的能力?”

  “但這怎么可能!”

  “先天屬性之力,是先天的,是誰都無法賦予的,這是神的恩賜,是圣祖…”

  風中醉戛然而止。

  傳道鏡就像是他的眼,不可置信的盯向那好不著調的鬼臉向日葵老者。

  “難道他是神?”

  “空祖,向日葵?”

  五域心頭浮現出了這般駭人的想法,旋即便被人用事實打破:

  “奧義都可掠奪!”

  “老夫曾在北域的遺址中,同閻王的一位年輕人九幽鬼嬰交過手,他掌握有‘鐵‘之奧義,他打不過老夫。”

  “可此前宇靈滴年方十六,卻將老夫打得哭爹喊娘,九幽鬼嬰之‘鐵‘,與之一比,如螢火之于皓月,分明外力得來。”

  “既然受爺說,鬼獸之力都可以提取,繼而賦予王座道境太虛之力。”

  “先天屬性之力,自不一定非得圣祖恩賜才可獲得,通過某種血腥手段得到部分力量,并無不可。”

  正如五域喧囂中起的這一聲般,香姨似也明白當下所有人的疑惑,古怪道:

  “我沒有空間屬性。”

  “但我的身體,似乎能夠…空間化?”

  她不再猶豫,修長雙腿一邁,越過黑石牢獄的柵欄,直接“走”了出來。

  完全穿透!

  完全無視!

  “空間化…”

  風中醉怔怔呢喃著。

  這也不對啊,空間化,也該被死海的禁法之力壓制住才對啊!

  獨獨徐小受望著香姨,若有所悟。

  首先向日葵的存在形式,就高于死海的規則,別人出不去死海是因為被困住了,他不出去只是不想。

  其次若這其中還有古今忘憂樓空余恨的力量影響在,則連道穹蒼記憶之道都捕捉不住的力量,想必已臻超道化之境。

  香姨掌握空間化,死海禁不了,這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空余恨自己想消解因果了?

  為什么?

  答案自然不可能是因為香姨長得好看,徐小受估摸著也只可能是因為神亦。

  古今忘憂樓和神亦,同出現在神之遺跡過。

  這怕是空余恨都看出了神亦的潛力,怕被秋后算賬?

  “是了,玉京城那會,他就給一拳干飛過,連問好、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放棄思考空余恨,人生從此不焦慮。

  徐小受望著依靠自己力量走出黑石牢獄的香姨:“你想玩一個好玩的嗎?”

  他掏出來一個錦囊。

  五域看到這錦囊,臉色都是大變,又要來了?

  愛蒼生望著這錦囊,嘴角都忍不住開始抽搐,他已應下八尊諳之言,給足了面子,決定不再出手…

  可你們能不能管管自己的人!

  我已經乖乖坐在南域了,你何苦一而再、再而三,挑釁于我?

  蒼生大帝,是什么很好欺負的弟嗎?

  香姨還在琢磨著自己身體的變化,頗覺詭異。

  實際上,最詭異的是她吃下了生死大敵空余恨的籽種,居然不覺有異,還頗感開心:

  “我好像又變強了?”

  她無視了徐小受手上的錦囊,心念一動,眉心處出現了一枚空間原籽的印記。

  只是意念這般一觸,香姨的身后,便浮現出了一朵遮蔽天日的巨大向日葵。

  向日葵鬼臉朝下,盯著圣山避難與周邊諸人,發出了“嘶嘶嘶”的聲音。

  “這…”

  這太恐怖了!

  風中醉臉皮都嚇一抖。

  這就是生命之花的本體?

  可還沒等他出聲解讀,一側向日葵老者訕訕的一撓頭,主動道:

  “這是我的‘相‘,但沒什么用,只能嚇嚇人,然后帶你逃跑,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了,我擅長跑和躲。”

  虛像神亦。

  虛相向日葵。

  香姨的大召喚術,這一下能召喚出倆,一個打,一個跑?

  徐小受看得沉默,也聽得沉默。

  有種香姨蹲完監獄變強了,也有種香姨蹲完監獄,也就蹲完監獄了的感覺。

  他在猶豫要不要也幫香姨搞一顆半圣位格。

  想想還是算了,如果香姨渡圣劫第一波就給轟死,那自己等同于殺人兇手,神亦是要報復自己的。

  “錦囊,好東西,賊好玩,試試?”

  徐小受再示意了一下手上的錦囊,意猶未盡。

  香姨可不是朱一顆,她搗鼓完了新變化,也不知道跟向日葵說了什么,斜眼就瞄了過來:

  “姨知道外界發生了什么,你繼續。”

  這話給風中醉聽得一愕,可很快五域世人都想起來了。

  朱一顆說過,香姨在死海,有人。

  受爺的好朋友道殿主,對待圣奴的這些人,好像都很不錯?

  說不定,暗中就在給香姨提供情報?

  “啊哈哈…”

  徐小受聞聲哈哈大笑,也不尷尬,將錦囊收了回來。

  他確實還想讓香姨出去跟朱一顆一樣,拉一波仇恨。

  倘若愛狗敢射殺出了死海的香姨,神亦必然登場,還有這個向日葵空余恨,說不定連帶著古今忘憂樓空余恨,也能給攪進戰局。

  到時候,就熱鬧了!

  倘若愛狗不敢射香姨…好像沒有這個可能。

  只要香姨拿著自己的錦囊出去,依照“來自道穹蒼”的妙計行事,愛蒼生必射無疑!

  十尊座,徐小受這桿攪屎棍,能在死海給攪進來大半,讓他們通通無法獨善其身。

  可香姨顯然另有打算,聰明人不繞圈子,徐小受也很直白,見狀道:

  “那我就不替您安排了,您有什么打算?”

  作為幽桂閣的閣主,香家的實權掌控者…,嗯,都不重要,作為十尊座神亦的天使投資人,香姨所掌握的力量,絕對不容小覷。

  既然人在死海,也知曉外界發生的一切,她必然不想跟自己混于一道。

  畢竟我的身后…徐小受自己都覺得,自己身前身后所站著的,太亂了,一不留神就是死!

  她若想要摘出去,也是正常。

  香姨確實不想陷得太深,紅唇一勾,迷人笑道:

  “徐小受,你只需要給姨一個人,姨自己去死海各地提人,包括你,以及你屬下的人。”

  “你呢,則繼續按你的路走,去第十層找無袖。”

  “行動過程中,你我彼此并不相交,若我出事了你則救我,若沒出事我也不會幫你的忙。”

  這話給五域世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東西,敢在受爺面前如此猖獗,甩這樣一副嘴臉,放如斯狠話,還下命令讓受爺救你?

  香姨一頓,接著說道:“姨會記住你的人情,而神亦會報答你。”

  受爺聽得緊繃的一張臉,突然笑靨如花。

  這看得大家十分難受。

  啊喂,你們之間的交易,也太骯臟了吧?

  這就是十尊座?

  這就是十尊座香杳杳?

  “好!”

  徐小受應得可太快了。

  要的就是香姨您這句話嘛,雖然我現在跟你們家神亦寶寶關系也不錯。

  但神亦最終聽誰的,徐小受可算拎得清。

  道穹蒼連祟陰都敢打,可拿下香姨后困在死海,卻還要提供筆墨、提供情報、提供安全舒適的居住環境,這還不能夠說明問題嗎?

  十尊座誰最強,答案,呼之欲出!

  “姨,您要誰,隨便點。”

  受爺大手一揮,往身后諸圣拂過,諂媚之色溢于言表,看得五域世人好生不適。

  “不是,受爺也有這幅嘴臉嗎,我印象中這是鏡子中的我吧,也太丑陋了!”

  “不是,神亦真有那么強嗎,怎么誰都給他面子啊,受爺才剛出道不久,沒見過神亦吧?”

  “不是,這女人誰啊,我都沒聽說過她的戰績,受爺可是第一劍仙,何至于此?”

  五域還真有不少風甜甜,險些看得吐血。

  徐小受可不會管那些面上的事兒,他也樂得襯一手香姨威風。

  他只知道,四舍神亦一棍子給祟陰肉身抽碎了,這才有神之遺跡后續好打的那些零零碎碎。

  香姨目光掃過諸人,最后落在了北北身上,走過去伸手就掐住了北北臉上的肉肉:

  “小可愛,跟姨走一趟吧”

  北北人都傻了。

  我?為什么是我?

  她才感覺到面上的不適,自己貴為北劍仙,而她居然敢掐…

  “姨知道你很強,但你不要傷我,神亦也跟你家老祖北槐打過哦。”

  家主?

  北北小身板猛一抖,眼神都出現了渙散,好一陣才回過神來。

  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氣壓變得極低,瞥了一聲徐小受,冷哼道:

  “你要令牌是吧?給你。”

  她抽出主宰令,隨手一扔。

  香姨動都沒動一下,那令抽在她胸口上,在死海中激起了一陣波瀾,徐徐下沉。

  四下靜了。

  所有人望向北北,眼神泛濫出驚恐。

  北北人也呆住了,要撈人,用主宰令就能撈人,為什么不接?

  香姨冷笑,不咸不淡道:“道穹蒼,都沒這么打過我。”

  北北沒來由心生憤怒。

  這女人,簡直是她見過畢生最裝的!

  “但姨要的是你,而不是令牌,因為再待下去,你會死的,小可愛…”

  香姨俯身,雙手拉開了北北的肉頰,又將之攬入懷中,盤著她的后腦勺,“真可愛!”

  北北只覺自己被一頭埋葬在了深不見底的溝壑當中,死海大裂谷傳來的熱浪,令得她渾身都在發燥。

  “等…”

  “等等…”

  “不對不對不對!”

  北北手足無措,帝劍都嗡嗡發顫了,眼前依舊一片漆黑。

  香姨推開她,撫胸彎腰,撿起掉落一側的白色令牌。

  “跟姨走吧。”

  這才不顧反抗,一拉北北小手,轉身走向了風中醉。

  “我?”

  風中醉指著自己,油然而生一種幸福感。

  我也配嗎?

  我也可以擁有嗎?

  我風中醉,也要迎來人生的轉折點了嗎?

  風中醉不期待死海大裂谷,他只要香姨能將自己帶離受爺身邊,帶離即將到來的死亡漩渦…她就是世界上最好的香姨!

  很明顯,他太想多。

  香姨拉著北北,停在了傳道鏡前:

  “愛蒼生,我知道你和神亦不對付,但那是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情。”

  “我現在要出去,我知道你不會打我,但我怕你發瘋。”

  香姨說著,從胸口一掏,掏出了一顆黑色的留聲珠。

  “姨打不開。”香姨扭頭看向了徐小受。

  徐小受真給這位姨秀到了,他發現在自己行進的同時,確如桑老所言。

  大家都在用各自的手段,掙脫死海禁錮,也許還有不止是死海的禁錮!

  香姨沒有靈念,徐小受的還能用。

  他也是好奇這留聲珠能留什么東西,足以鎮壓得住可能發瘋亂射的愛狗了,當即靈念一搭上。

  “沙…”

  五域世人,耳畔便傳來了一陣沙沙之聲,各自聚精會神聽著。

  “咳咳,錄著了吧?好…”

  很快,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大家好,我是道穹蒼,我在這里,要給香杳杳做一個擔保。”

  “如果香杳杳能出死海,不管以何種方式,她都是無罪釋放,凡圣神殿堂之人不可追究。”

  “從出死海之日起開始計算,一年之內,凡耳聞此段留聲者,倘與香杳杳為敵,便是與我道穹蒼為敵,上窮碧落下黃泉,必當誅之!”

  這擔保,有些恐怖了。

  五域聽得默然,但留聲珠似乎還沒停下,還有“沙沙”聲。

  隔了一陣,道殿主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次聲音很小,前面的有些模糊聽不清,但聽得出是十分無奈的語氣:

  “…這夠賠罪了吧?當時真不是故意拿你的,這不,現在專程來找你善后,我夠有誠意吧?”

  “…是啊!我都說了,當時主要是為了對付徐小…嗯?你沒在錄了吧?”

  “嗒。”

  留聲至此結束。

  風中醉猛一激靈,傳道鏡一不小心,就轉給了道殿主的好朋友受爺。

夢想島中文    我有一身被動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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