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誰的大夢?
楚明站在道山最高處俯瞰而下，那道山分化出來的諸多時空，頓時歷歷在目，一個個修行人，在上面不斷攀登。
這也是道山的神異之處，在登上山巔之前，一人一時空，互不干涉，只有立身山巔，以一個更高的視角俯瞰而下，才能看清所有。
而于冥冥之中，楚明也感應到，有著某種奇妙的因緣，在虛空之中匯聚，在浮世之間糾纏，在醞釀，在締結，好似隨時都會落下。
這是永恒的緣分！
這個時候，和楚明存在冥冥之中緣分的張道一，依然在道山之上攀登，且走到了最后的七百二十階。
對于楚明而言，最后的七百二十階空無一片，但對于此間的天元眾生而言，這一切卻是歲月的重演！
這個時代，踏上了永恒之路的高手，超越三十之數，是以道山的前九千七百七十一階，對他們而言并沒有太大的困難。
真正難的，是后七百二十階，上面烙印著果道大能凡境時候的大道印記。
那個屬于果道大能的時代，天元的修行路還沒有開辟，可謂是百花齊放，這些大能能成就果道，或多或少都取得了一些超越凡境極致，甚至不下于永恒第一步的成就。
至于第二步第三步，那就完全是另外兩個領域了，限于時代，那個時候，凡境時候的果道大能，卻是也未能成就。
修行從來都是越來越繁榮的，古不如今，這是定理，當然，那些最強者，也能汲取時代發展衍生出來的修行智慧，以提升自己。
這個時代，三十多個高手踏上了永恒之路，不過之前被楚明打死了七個，是以如今道山之上，踏上了永恒之路的高手，只有二十多個。
這二十多個，除了張道一之外，全部都只是永恒第一步，且在楚明看來，距離第二步，都是無比的遙遠。
要說起來，這二十多個高手若是修行的是楚明所修的今法，絕對可以踏足永恒第二步，至于現在，天元的古法雖然厲害，但在積蓄底蘊上，到底是無法和今法相比。
不像是今法的凡境極致，就是永恒第二步，這個時代的凡境極致之后的永恒三步，更像是硬生生的加進去的境界，兩個境界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割裂和天塹，任何一個有所成就者，身上都有著巨大的緣分。
這些人里，在楚明看來，除張道一外，最接近永恒第二步的，是一個飄逸出塵的少年，這個人楚明之前也曾所有耳聞，名叫笑紅塵。
這個人崛起的很晚，就在這個百年之間，曾經根本沒有被古踏仙放在眼里，畢竟只是一個少年高手，又怎么可能讓十世無敵，俯瞰天下的古踏仙心生重視？！
不過，如今此人踏出永恒第一步，卻是足夠入楚明的眼了，但也僅此而已，現在的笑紅塵想要挑戰楚明，卻是根本沒有半點贏得可能性。
至于這個所謂的接近，也只是相對而言的，至少現在的笑紅塵想要踏足永恒第二步，還是遠遠的不夠，無論是智慧意志還是力量，都差了一個大地與星空的距離都不止。
楚明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俯瞰著所有，心念卻是越發的縹緲無痕，好似隨時都會道化于凡，念成于空。
道化于凡，那是一種強大的境界，唯有徹底掌控自身的一切所有，才能抵達。
就像日升月落，草木枯榮，都是極其尋常平凡的景象，但這卻恰恰是道的體現。
楚明現在看起來很平凡，但卻依然不夠平凡，距離那道，還有點滴的距離，而就是這點滴，可以是一點點，也可以是億點點。
楚明心中思索著問題，智慧的火焰熊熊燃燒，好似要化虛為實，而他此刻那無塵的太上之心，更是讓他整個人都處于一個神覺圓融，似生似滅的狀態，整個人的智慧意志，都出現了一個飛躍。
就楚明的表現，相比無情和至情，太上之心境無疑要凌駕于這二者之上，當然，這個凌駕只是相對而言的，心無高低，只有合適于不合適，之所以楚明的智慧意志出現飛躍，是因為太上的心境，是最接近楚明“真心”的心境。
不過就算是再接近，不是就是不是，在心變之路上，毫厘的差距，都是無法彌補的錯路。
終于，張道一也踏上了山巔，就在他踏上山巔的一剎那，他整個人都發生了某種極變，變得更強了，竟然直接立身在了和楚明相同的層次，半只腳邁入永恒第三步。
這種速度，簡直是匪夷所思的，要知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楚明是永恒第二步，張道一只是永恒第一步初成，而現在，對方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卻是直接和他站在了同一個領域。
對此，楚明卻是感覺，本就該是如此，這是一種源于心靈最深處，真實無需的實感。
就像這個時代的天元，所有生命，對于天元大帝是無敵的這個概念深信不疑，有些事放在有些生命身上是不可能，但放在某些生命身上，卻是順理成章的。
楚明很平靜，平靜到了極點，越是接近永恒，這一個天元就給他一種越是深沉的夢幻意味，如夢似幻。
分明這里的一切都是真實無虛的，無論是弱小的凡人，還是縱橫諸天的大修行人，他們都有自己的過去，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想法，并不是什么高級智能演化出來的NPC。
但楚明心中，還是生出了夢幻感，就像這個世界只是某個強大生命的一場夢境。
“大夢天元！”
在接近永恒的這個關口，楚明終于體味到了系統里，稱這個世界為大夢天元的真正含義。
這里，或許真的只是一場夢！
只是這究竟是誰的夢，是一個怎么樣的偉大生命，才能做出這樣的一場夢，楚明卻是無從得知。
最后，武道大會第二場，終于結束，只有踏上了最后七百二十階的高手，才有資格進入第三場。
數以億計的參賽者，最后進入第三場的，只有四十九個。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這四十九個人里，有四十七個人，都只是陪襯而已，最后的勝負，只在二人之間，這四十七個人，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第三場的戰場也已經定下，就在元山之巔，天元祖脈的最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