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目大妖腹中、嘴中每一位人族修士,身上的血脈之力,極為濃郁,他們應該覺醒了掩埋在人族軀體中的,某一種尊貴血脈。”
稚南圣女緩緩向前,她體內的神澤秘藏之中,爆發出滾滾靈元,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她眉頭緊皺道:“這八目大妖飛入太蒼虛空,太蒼竟然沒有任何一尊存在前來阻止,這就證明太蒼難脫干系,也許我們應該鎮壓這只八目大妖,再找太初尊皇問個清楚。”
反倒是看似巍峨粗獷的七尊主,卻朝著稚南圣女搖頭道:“不知原由,便冒然出手,難免引起誤會。
而且這里是太蒼國都,倘若在這里出手,就是徹底撕破了太蒼的臉面,無法再修補。”
稚南圣女想起了秘境主宰的詔令,沉吟。
七尊主道:“太蒼竟然有能力鎮壓那等的人族神澤存在,也許主宰推算有誤,太蒼并不是僅僅依靠那神秘的底蘊,才能夠贏下絕昇的。
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如果悍然出手,就算要解救他們,只怕也困難重重。
而今我們就在太蒼,等到我們探查清楚,如果太蒼真的在行如此不義之事…我凰梧秘境,自然要為人族除害。”
他說到這里,微皺的眉頭,忽然放松下來:“我自始至終,都覺得能夠道出‘人族興亡,匹夫有責’這等話語的太初,不會行如此不義。”
稚南圣女軀體中鼓蕩的靈元這才消逝而去。
她看向太都方向,道:“太初尊皇究竟是一位什么樣的存在?
我原本只當他是資質不凡的尋常人族皇主,沒想到到了太蒼,我竟然也心悅誠服的稱呼他‘尊皇’,太蒼的種種不俗,讓我震撼,讓我沉思。
而現在,太蒼卻有八目大妖囚禁人族強者,令人疑惑不解…”
她話音未落,虛空中忽然飛來一道祥云,云彩五彩繽紛,尤為不凡。
云彩之上,站立著一尊身穿黑衣的俊逸青年。
俊逸青年面容白皙,神色溫和。
他站在虛空之上,朝著他們和煦開口道:“有貴客來訪,還請前往上庭,尊皇已經在上庭等候兩位。”
七尊主、稚南圣女齊齊色變。
他們為了不引起任何其他勢力的注意,周身不知布下了多少隱匿靈禁。
更有幾件極為珍貴不凡的隱匿靈寶傍身,他們自認為即便行走在帝朝,只要不去帝都閑逛,也沒有任何大礙。
可是現在,太蒼竟然已經察知他們的行蹤,太蒼強者來臨,邀請他們前去太蒼皇庭赴宴。
這讓七尊主和稚南圣女尤為吃驚。
與此同時,那朵云彩之上的黑衣強者,氣質深邃,氣息絕倫,明明沒有步入神澤境界的跡象,可是散發出來的威勢,也令他們極為驚訝。
“這是一尊極界神淵存在,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氣魄卻堪稱可怖,明明帶著和煦的笑容,可是我的秘藏竟然因為這尊存在的到來,而自發運轉…”
七尊主心中不斷顯現出凝重的心緒。
太蒼的一切,都透露著神秘,不僅是太蒼太初尊皇,就連這一個黑衣修士,也再不斷綻放出強橫絕倫的氣息,令人無法小視。
此刻,周遭的許多生靈,都好像根本沒有看到虛空中的黑衣修士。
他們仍舊在驚嘆聲中,不斷走下巨型鳴云船,走向太都。
只有兩人身旁的青煜,愣愣的看著云朵上的黑衣修士,面色起初是恍惚,繼而轉變為無盡的驚喜。
少年人喜形于色,他仰視黑衣修士,語氣中的炙熱和敬奉,根本就不曾掩飾。
“上將軍白起大人…”
青煜喃喃自語,轉眼間,他似乎醒悟過來,詫異的看著身旁的兩人,然后又再度轉身,想要朝著白起跪伏行禮。
白起臉上仍然帶著笑容,輕輕朝著青煜搖頭。
想要跪伏的青煜,立刻就感知到了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從虛空中蔓延而來,將他的軀體托起。
“白起請兩位貴客步入皇舟。”
白起再度出聲。
隨著他的話語,他身后的云霧忽然朵朵散開。
云霧之后,一艘泛著神光的靈舟,從虛空中探出。
這一艘靈舟之上,鐫刻了太先二字,散發著驚人的尊貴氣魄。
靈舟散發出來的氣息,彌漫在虛空,拖出一道長長的金色尾翼,良久不曾散去。
稚南圣女看了那艘靈舟一眼:“這太蒼難道還有高位格的鑄器靈師?這艘靈舟,只怕已經有極顛天位靈器的程度了,能夠擁有天位鑄器靈師的皇朝,也并不多見。”
諸江平原煉器水準、煉丹水平,其實相較于帝朝區域、通天古河,都差了很多。
原因是諸江平原并沒有造詣非凡的鑄器靈師、煉丹靈師出現。
而今,諸江平原很多強大的皇朝,使用的極顛天位靈器,乃至玄燼靈器,其實都來自于周遭幾座帝朝、圣庭,還有一部分。
又有一部分丹藥,流出于有丹道神庭之稱的古梧神庭。
至于絕昇皇朝那兩件玄燼皇兵。
則是來自于絕昇那兩尊主宰。
他們在悠久歷史中,尋獲了機緣,憑借絕昇族的血脈之力,鑄就了兩件絕昇皇兵。
其中之一是落日寶座,被大息公主硬生生吹散。
第二件,則是絕昇絕蕪尊皇手中的落日寶殿。
絕蕪尊皇極界神淵的實力,掌控落日寶殿,能夠擁有神澤境界的戰力。
可是他面對了六禍蒼龍這一妖孽級別的存在。
不僅自身被鎮壓,連絕昇落日寶殿,都落入了太蒼手中。
所以,當前來迎接兩人的極顛天位靈舟出現在兩人眼前,不論是七尊主,還是稚南圣女,俱都猜測太蒼的煉器水平。
鑄器造詣、煉丹造詣不同于其他。
除非能夠耗費極為沉重的代價,請來其他種族的鑄器靈師、煉丹靈師坐鎮。
否則,一個國度、一個民族想要在短暫時間內,提升鑄器、煉丹水平,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一位天位鑄器靈師,想要鑄就一件天位靈器,如果是獨身一人,可能需要數十上百年的時間。
這等情況下,短暫時間又如何能夠提升整體造詣?
在這種種原因下,當這艘鐫刻了“太先”二字的靈舟出現,七尊主和稚南圣女,確實有理由驚訝。
太先靈舟確實是太蒼天工府鑄就而出。
還記得太蒼在登臨皇朝的時候,有神秘少女乘衣歸前來太蒼,送給紀夏一件賀禮。
那一件賀禮就是之前在絕昇一戰中,紀夏賴以躲避神澤存在的攻伐的玄舟。
那一艘玄舟名為青玉玄舟。
是一件玄燼靈器。
以紀夏的修為催發,即便是神澤存在,都沒有把握在頃刻間鎖定。
天工府在透徹研究了青玉玄舟之后,也就有了此刻這一種太先靈舟。
是太先上庭用以接待貴客的靈器之一。
在極顛天位靈器中,都堪稱珍奇。
所以當奢豪的太先靈舟從云霧之中顯現,靈舟一側,頓時噴涌出一道道金黃色的云霧。
云霧飄散到大地上,化作一條金光坦途,鋪就至七尊主、稚南圣女、青煜的腳下。
金光坦途兩側,長滿了靈元花卉,虛空中還不斷落下點點諸多各異的花瓣,香氣也撒滿金光坦途。
“兩位存在原來身份如此不凡。”
少年青煜在短暫的失神之后,就意識到了身旁兩個旅客的不凡身份。
但是他仍舊不卑不亢,人族文課中,曾經多次教授他們,即便面對他族尊客,也不需要卑躬屈膝,不需要刻意奉承。
人族,根本無法靠著其他種族強大,無法靠著其他國度變得興盛。
既然如此,那面對任何異族,都只需要坦蕩蕩,只需要持有太蒼風骨便是。
“既然如此,容我為兩位貴客介紹一下,太先靈舟乃是太蒼太先上庭最為隆重的接待禮儀,尋常皇朝之主來訪,太先靈舟,都不會出動。
更何況,前來迎接你們的,乃是上將軍白起…他之于太蒼,是身份極為尊貴,一人之下,億萬人之下的人物。
如此,足見尊皇對你們有多么重視。”
青煜臉上還殘留著因為激動,而留下的潮紅。
其實在他心中,便是帝朝帝子來訪,也不值得白起大人前來迎接。
這來自于太蒼學府教育中,最為重要的一環—“種族自信心。”
但是他又想到,太初尊皇也看重禮節,認為一個種族沒有禮儀的存在,必定少了重要的一環。
“當然,禮儀用于憐憫和交流,一旦有其他勢力,膽敢侵害太蒼的利益,那么便將他們盡數鎮殺,然后再和其他種族其他種族將禮儀、講理。
如此,等到不久之后,太蒼甚至不需要動手,光是講道理、將禮儀,就沒有什么勢力,敢于質疑太蒼。”
這是太初尊皇曾經在朝會上的話語。
流入民間之后,太蒼子民變得更加文質彬彬。
可是,幾乎所有百域之地的種族、國度、生靈,幾乎都知道在這種文質彬彬下,隱藏著的,是爆裂、是兇戾、是狂暴!
不想看到這些?
那最好還是配合太蒼,莫要讓太蒼有放棄禮儀的機會。
凰梧秘境兩位神澤,彼此對視一眼,并沒有猶豫多久,便走上了那一道金光坦途。
直至步入靈舟。
靈舟之上,早有外策司、太蒼官吏前來迎接。
太蒼現在不是什么六十萬人的野生小國。
該有的禮節,自然還是要有的。
“你是叫青煜的吧?尊皇有令,你學業不凡,又引領兩位貴客認識太蒼。
這便也算功勞,所以,你不需要再行學宮考試,可以直接進入太蒼學宮就學。”
一道溫和的聲音落入還在大地上的青煜耳中。
“作為獎賞,你可以逛一逛太先上庭。”
青煜聽到白起溫和的話語,短暫的沉默、怔然之后,臉色更加漲紅。
白起輕輕揮了揮衣袖。
青煜便轉瞬飛起,落在太先靈舟舟尾。
“等到你下了靈舟,自然有人帶著你。”
青煜腦袋發暈。
他也曾經在學府中,看到過上將軍白起身在戰場時候的英姿。
滔天血海、無盡兇威,仍舊在他腦中盤桓,揮之不去。
沒想到當白起真就出現在他的眼前,竟然還帶著溫煦笑容,語氣極為緩慢,柔和。
七尊主和稚南圣女俱都看向白起。
“我忽然覺得那八目大妖困鎖人族強者,必定有隱情。”
七尊主神識躍動道:“地位高絕的上將軍,都能夠如此和一位普通少年說話,總覺得這等國度,不可能殘害同族。”
白起轉身,朝他們微微點頭。
立刻有外策司官吏前來,奉上香茗佳肴。
太先靈舟調頭朝著太先上庭飛去,速度緩慢。
并不是靈舟無法飛的更快,而是這等國禮,飛的太快,反而不妥當。
而此刻在太和殿中。
紀夏高坐在太先寶座之上。
他身著玄衣、頭頂戴著太先尊皇冠,神色沉靜之間,正在用手中的玄界靈筷品嘗這玉案上的佳肴。
紀夏腳下,三首獵暮妖狼化作一條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靈犬,正靠著紀夏的靴子呼呼大睡。
殿中一位位太蒼神淵存在,也在認真品嘗晚宴蠶食。
張角、師陽、楊任、朝龍伯化身,俱都在此列。
而坐在最前的,赫然是一身紫色衣衫,銀白色長發,頭戴高冠的六禍蒼龍。
他隨意坐在那里,就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絕倫的霸氣。
就好似他是一尊天生的霸主。
可是當他看向上首太初尊皇紀夏的眼神中,卻清晰透露著臣服、虔敬。
讓玉臺之上,氣息內斂的紀夏,平添了許多威勢。
他的絕倫霸氣,似乎于他的狀態相悖,但此刻卻顯得無比和諧。
仿佛從始至終,他的絕倫霸氣,就應該居于紀夏之下。
他雙腿盤坐,雙手放在雙膝上,好像眼前的佳肴都不符合他的口味,僅僅只是閉目養神。
有禍龍在太和殿中,連想來貪玩的秘龍君,都乖乖坐在玉案前,抓耳撓腮,偶爾還偷偷瞥禍龍一眼。
太和殿中,除了杯盞聲、碗筷碰撞聲之外,就只有吞咽口水、緊張咬牙的聲音。
除此之外,就一片靜謐。
“這些泰中人族,不如就此殺了了事?留著他們也是禍害,千萬年來龜縮在秘府之中,無所事事,偶爾現身還在想著如何利用同族強者。”
向來話少,氣質陰沉的張角,突然開口,他陰冷的視線,落在太和殿中央。
殿宇中央,一個個泰中秘府府老被一只只游走的細小蒼龍捆縛,跪伏在殿中。
蒼龍在無聲咆哮,散發出陣陣森寒氣息,噴在他們的臉上,讓他們懼怕到肝膽俱裂。
而這些府老之前,還有三位泰中府主。
她們也跪伏于殿中,輕紗散落一旁,露出眉間一道劍傷的二府主,以及面色因為驚懼而通紅的三府主,此刻不敢直視上首的紀夏。
兩人都低著頭,極有羞憤,也有驚恐。
長久的安樂,長久的權勢,讓她們心中,身為強者的勇氣和銳氣,已然盡數消磨殆盡。
她們不想就此喪命,因為相比較無垠蠻荒中的人族。
泰中秘府府主們,過的太好了。
在場泰中人族里,唯一面色冷漠的,就是站在最前的秘府大府主。
那位神澤存在。
她雖然被禍龍鎮壓,但是眉宇間,生了難看的神色之外,卻還有一絲強裝鎮定。
大府主身上的游走蒼龍,并沒有強行讓大府主跪伏下去。
而是任由她站在殿中。
許久之后。
上首的紀夏,似乎已經酒足飯飽。
他放下手中的靈筷,舒展了一下雙臂,隨口道:“你既然想站著,我也可以讓你站著,可是你就不怕我一時怒起,將你們鎮殺在這座殿宇中嗎?”
大府主身軀微微一顫。
可是她的面色,仍然絲毫不改。
她佯裝鎮定,轉頭仔細打量了一番太和殿中的諸多強者。
此刻所有太和殿中的強者,都氣息內斂,秘藏深藏,沒有顯露出任何深邃氣息。
可是大府主似乎仍舊把握到了一些什么。
她忽然開口道:“太初尊皇,你不敢殺我們。”
在場的諸多強者,仍舊埋頭吃飯,仿佛不愿意去理會她。
大府主身后的泰中人族,倒是齊齊嚇得一顫。
“大府主…”
二府主更是焦急出聲,懼怕大府主的無狀話語,惹惱了這一尊神秘、強大的皇朝君王。
到時候,她們俱都被鎮殺,萬千年的榮華、萬千年的權勢、萬千年無盡尊崇的地位,就此化為了虛無。
但是玉臺上的紀夏,好像根本不曾生氣,眉宇間,生出饒有興趣的神色。
“嗯?大府主不妨細說一番,我為什么不敢殺你們。”
“因為早在那一場大戰結束之后,我已經安排了后手,如果太蒼鎮殺了我們,太蒼必將難辭罪責。”
一旁閉目養神的禍龍,聽到大府主不知死活的話語,睜開眼睛,看向紀夏。
他的眼神大抵再說:“尊皇,讓我將他們鎮成齏粉。”
紀夏嘴角露出些微的笑容,沖著禍龍微微搖頭,靜待泰中大府主繼續開口。
“諸江平原有一座凰梧秘境,想來太蒼以皇朝之尊,大約已經聽說過了吧?”
一旁的師陽皺起眉頭,也抬頭看向她。
紀夏心緒輕動,露出一口白牙道:“只是聽說過,卻不曾有過太深的了解,大府主為何提起凰梧秘境。”
“曾在數千年前,泰中秘府曾經獲得過一枚凰梧密令,有人族修士在密令上滴入人族精血,就能夠被凰梧神目探知。
確認無詐之后,便可以親見凰梧秘境強者。”
秘境大府主原本還微微僵硬的話語,隨著話語的深入,變得愈發順暢起來。
好像那座凰梧秘境給了她足夠的信心。
“我自從被你威脅之后,就派遣了心腹帶著這一枚凰梧密令,走出泰中秘府,定居在諸江平原之中。
倘若泰中秘府一旦生變,他就會激活密令,將太蒼肆意鎮壓泰中秘府的暴行,告知凰梧秘境!
凰梧秘境向來憎惡同族相殘的國度,太初皇主,你如果敢殺我們,你必定觸怒了凰梧秘境!”
大府主的話語逐漸變得擲地有聲。
他身后眾多的府老,和兩位府主聽到大府主的話語,俱都面露驚喜。
眼中甚至生出了希望,生出了曙光。
紀夏面色不改,詢問道:“凰梧秘境真就那般強大?我太蒼連絕昇都不曾懼怕,甚至親手覆滅的絕昇。
凰梧秘境再強,難道還能夠強過絕昇皇國?”
“難道太蒼還有底蘊抗擊數位神澤存在?”
三府主忽然急急開口,大概是為了讓這太初皇主知道,太蒼的實力,并不如何強大。
她道:“我們俱都看出來了,太蒼不過一尊神澤存在,能夠鎮滅絕昇,恐怕依靠了某種強大的底蘊,我就不相信太蒼的底蘊是無限的。”
二府主此刻也抬頭出聲:“即便太蒼的底蘊還在,可是太初皇主可知道隱匿許多歲月的凰梧秘境,究竟有多么強大?”
“凰梧秘境中,神澤存在不下十尊,甚至還有極界神澤強者,更加可怖的是,凰梧有一尊古老主宰,修為未知,可是相傳他的境界,甚至已經登臨天地兩極!
這樣的存在,倘若問責太蒼,太蒼可能夠擔得起殘殺同族的罪責?”
師陽眉頭一皺,他大抵是聽不慣這些再度得勢的小人開口。
便嗤笑一聲道:“凰梧秘境在大庚帝朝崩滅之后,就銷聲匿跡,生怕被無垠蠻荒其他強大勢力尋找。
太蒼即便將你們滅殺,他們也不會因小失大,冒著暴露的風險,對太蒼出手。
你們,沒有那么重要。”
大府主微微一愣,她看了師陽一眼。
旋即搖頭道:“即便凰梧秘境不會對太蒼出手,可是你可曾想過,以凰梧秘境在人族之中的影響力,一旦凰梧覺得太蒼殘暴滅殺同族…
那么眾多人族皇朝、人族隱秘之地,便都會將太蒼視為仇寇,都會鄙夷太蒼、仇視太蒼。
甚至太蒼皇主,也將被人們唾棄!”
大府主說到這里,眼中閃動一絲寒芒,又不無得色道:“我就不信,身在無垠蠻荒,皇主膽敢不顧念其他人族國度的目光。”
“如果太初皇主真的鎮殺了我們,或者囚禁了我們,太蒼便真的成了孤寡國度…”
“從此失去同伴、失去同族、失去血脈情誼…”
“如此,太蒼還敢這么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