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帶著心不甘情不愿的秘龍君離去。
紀夏有些好笑的看著一大一小兩道背影。
“白起竟然能夠震懾到秘龍君,倒是省去了我許多管教秘龍君的工夫…”
他回到秘境上乾宮,進入上虞天,逐一研修自己的諸多神通。
許多時辰之后,他才從上虞天中走出,只覺得酣暢淋漓。
他靈元運轉,將周身的污穢洗滌一番,這才布下一道禁制,走出秘境,步行在太都街巷之中。
這個時辰再過幾刻鐘,馬上就是朝會。
街道上能夠看到許多官吏馬車在緩緩經過。
這些馬車其實俱都不凡,有些來自匠造院,有些來自靈械院,其實都鐫刻了很多符文。
冬暖夏涼。
這是太初王庭給予這些辛勤建設太蒼的官吏的嘉獎。
拉車的白馬,原種來自恣息河畔巨目國的貢品。
后來寶獸監的危常,用寶獸監的神奇,再運用自己許久以來的研究所得,優化了這種馬匹的血脈。
現在這些高大、優雅的白馬,頸后一溜濃密、修長的馬鬃,潔白無瑕,額中還有一點褐色斑點,平添了許多俊武之感。
這些白馬現在已經不算什么凡種了,融合許多優秀異獸的血脈,如今說它們是天賦卓絕的妖獸,也沒有夸張的成分。
它們可以日行數千里,谷澗山河,一概如履平地。
現在這種白馬,是太蒼官員的象征。
路邊許多他國的使者、商人,看到這樣的白馬,總會低頭讓開道路,眼中不乏艷羨之色。
在他們心中,只有太蒼這樣的王朝國度,才能夠大量豢養這等優秀的馬種。
官吏居于馬車,但是他們卻并不橫沖直撞,只是緩緩行進在主干道路上。
時不時還有身著華服的大臣,走下馬車,在街邊的攤子上購買一些零碎的吃食。
這樣的習慣來源于太初王。
太初王喜好美食這一點,平日里經常與太蒼有外交的國度,都是了解的。
所以他們出使太蒼,即便已經很少能夠見到紀夏,也會想辦法搜羅一些罕見、美味的食材。
如紀夏這等的尊王,自然有資格被討好。
紀夏隨意在路邊閑逛。
自從廢除“市”制,讓商業活動不再局限于“市”之后,太蒼氣象變得愈發繁榮。
因為太蒼重教化,對于一切技藝都不私藏。
于是現在的太蒼,已經涌現出了很多“手藝人。”
有些子民擅長構筑簡單的符文。
現在明石和暖石,已經不需要天符閣供給,民間就有許多精通鐫刻“升爐符文”和“明光符文”的太蒼子民。
他們租賃商鋪,商鋪前各有兩塊碩大的符石,在熠熠生輝。
紀夏走入商鋪中,就看到許多樣式的明石、暖石,乃至明玉、暖玉被擺在貨架上。
樣式各有不同。
有些是鏤空、美觀的設計。
有些是巨獸的模型。
紀夏還驚訝的看到自己的巨大雕像。
雕像底部被鐫刻了火炎符文,只需要擺在居室內,就能夠源源不斷的散發出熱量。
除了這種靈符商鋪,還有一類工匠商鋪、日常丹藥商鋪、民用靈械商鋪、酒樓等許多鋪面。
在街道兩側排開。
其中不乏人滿為患的,也有門可羅雀的。
太都人流中,一大半都是來自其余國度的商人、修士,乃是貴胄、使節。
他們在太都,往往能夠找到他們需要的。
太蒼的貨幣,價值也在短時間內提高了許多。
太蒼所有城池的門庭處,都有司幣閣。
能夠將靈晶兌換為太蒼的貨幣。
自從太蒼出兵屠滅上百座國度,又屠戮了上萬煊風軍之后。
太蒼貨幣的價值就急劇提升。
厚土、懸空、紋云、天幕四種貨幣。
除了厚土錢價值因為太初王庭的調控,不曾改變之外。
懸空錢、紋云錢、天幕錢的價值已經高出百倍。
原本厚土錢和懸空錢的兌換比例是10比1。
而今懸空錢價值大幅度激增,已經變為了100比1。
天幕錢更是直接對標靈晶。
無論任何國度的生靈,只要手持天幕錢,就能夠兌換兩顆靈晶。
相反,如果有修士想要進入太蒼交易,兩顆靈晶,也只能兌換一枚天幕錢。
太蒼因此終于開始有大量的府庫收入。
紀夏看著蒸蒸日上的太蒼,不由感慨。
十年時間,太蒼的變化堪稱巨大。
雖然太蒼子民如今的天賦、素質都參差不齊。
可是因為有執法司和城守軍在時時刻刻維護這太蒼諸城的安寧,也從來沒有發生過脫離掌控的事。
偶爾也會有修士仗著自己修為強大,就觸犯律典的事。
結果便是這些修士的頭顱被掛在城門口,供來往的人觀瞻。
也有一些紈绔的貴胄,自詡身份尊貴,覺得太蒼王庭雖然強悍,但是欺壓個把普通太蒼人族,并沒有什么大不了。
畢竟旬空域人族崛起的時日尚短,他們腦海中,還有“人族卑弱”這等的影響。
結果十分凄慘。
只要在太蒼犯下律條,任你是他國皇帝,都要按照律典處置。
而且律典對于他國生靈的處置,向來極為嚴苛。
輕則雷刑,重則斬首,而且其后還會問責犯刑者的國度。
恩威并施之下,太蒼在旬空域的聲名愈發如日中天。
而太蒼太初王紀夏之名,也被無數國度傳頌。
在諸多國度商人、使節,以及之前的玉簡影像傳揚之下。
紀夏替代了大符的符生王,成為了旬空域最為驚才艷艷的尊王。
他的聲名,甚至穿到了諸多其他域界。
三山百域中,臨近旬空域周邊的域界的王朝,也紛紛派出使節,面見紀夏。
眾多王朝執掌者,也親自錄下玉簡影像,向紀夏示好。
他們覺得哪怕太蒼國力孱弱,但有這樣一尊神臺境界的年輕君王庇護,就值得他們示好。
紀夏不以為然。
三山百域大劫近前,這些實力比契靈和百目弱了許多的王朝示不示好,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區別。
紀夏一路走到上庭,顯露身影,走入太和殿中。
殿中眾臣已經恭敬等候,看到紀夏前來,齊身行禮。
紀夏看著桌案上整齊擺放著的玉折,抬頭向眾人道:“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