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肉坦啊…
不用白不用不是?
江舟看著李真顯一“鍋”砸入山谷,頓時引來無數回擊。
慈云寺果然著緊這山谷,也不知派了多少高手鎮守。
一瞬間一片七彩繽紛的金光閃耀,種種神通法寶、人肉炮彈,都往李真顯砸來。
李真顯也是夠狂,一點不閃,種種手段,一個不剩全招呼到身上。
這谷中僧人雖不是什么絕頂的高手,但其手段也足以洞金裂石。
此時打在李真顯身上,卻連他一片衣角都沒能崩下。
李真顯分明是有意在佳人面前顯威風,頂著無數攻擊,在人群中橫沖直撞,見了人操鼎就砸,幾乎沒有一合之敵。
狂猛得嚇人,至少那些正面遇上他的僧人就被他嚇得紛紛倉皇躲避。
不過這些僧人也不是泥捏的,而且人多勢眾。
李真顯的打法,實在是驚險之極,令人驚心動魄,眾人怕他有失,也不再躲藏,紛紛飛身而出。
慈云寺眾僧一驚,竟然是團伙作案!
幾個看模樣是管事的僧人大怒:“哪里來的邪魔外道!竟敢犯我佛門凈地!”
“須知我佛亦有金剛怒目!都給我上!把他們給我拿下!但有反抗,一律打殺!”
隨著幾個管事僧的喝罵,從谷中趕到的僧人一涌而出,已有逾百之數。
這些都不是甚么普通人,而是有極深道行在身的。
其中修為最弱的落墨書生,已經有些難以應付。
就算是狂如李真顯,也感到了一絲壓力。
不過他卻沒半點退縮之意,反而越打越起勁。
“哈哈哈哈!”
李真顯一邊御使小鼎砸得處處亂石飛射,塵煙漫揚,一邊大笑道:“姓江的!怎么樣?你我究竟誰手段更勝一籌!”
“快快出來!你我再比過!”
谷中眾僧一聽更加大怒。
江舟卻是沒有和其他人一起沖進群僧之中,還把想沖出去的花滿月也拉住了,趙太真也未出手。
聞言大聲贊嘆道:“李兄真是英勇無敵!佩服佩服!”
“李兄堅持住!小弟先為你掠陣!”
回過頭,兩人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看這樣子,他根本沒出手的意思,李真顯分明是被他騙去當了靶子,太無恥了…
江舟揚了揚眉頭,直接忽略了這些目光,只當成是對他的祟拜。
“花滿月,你不必出手,在旁策應便可,不要讓谷中百姓遭余波傷了。”
慈云寺在這谷中大興土木,有不少干活的普通百姓。
李真顯雖然鬧出的動靜極大,出手間卻很有分寸,并沒有波及太大,傷及無辜。
估計也是心存威嚇之意,嚇得許多百姓不顧僧人呼喝,紛紛四散逃跑。
江舟終究還是沒這么厚的臉皮看著,交代了一聲,便也飛躍而出,至于趙太真,也用不著他多慮。
李真顯聲勢太猛,令慈云寺僧人如臨大敵,倒分去了大半注意。
高柢與謝家三兄妹也是個個難纏得緊。
見江舟現身,也不過是讓幾個僧人前來捉拿。
這些僧人道行不淺,卻還不是江舟對手。
不過他并沒有急于解決對方,只是與對方纏斗,完全一副劃水的姿態。
趁著劃水之時,仔細觀察這些慈云寺僧人。
不得不說,幸好他沒和高柢兩個人就傻乎乎地跑過來找人算賬。
要不然還真有幾分可能被陷在這兒。
只是眼前的這些僧人,若無李真顯幾人,只憑他和高柢,是對付不了的。
更何況,恐怕對方還另有高手坐鎮…
“大膽孽障!”
江舟方生此念,仿佛是為了印證一般,驟聞一聲暴喝。
“轟隆!”
一聲巨響。
眾人只見突然金光遍地。
周遭天地,草木砂石,一切盡如涂金。
方才李真顯所在之處如同被殞星砸落一般,砂土飛濺,如飛瀑逆沖,聲勢駭人。
幸好方才李真顯有意驚嚇驅散那些普通百姓,否則這一下怕是要傷及無數。
待塵土漸落,眾人便見到了那落下的東西,竟是一尊三十余丈的金色佛像。
通體金光燦燦,竟似黃金鑄就。
“看你華光遍體,顯是道門正宗,你是哪家的子弟?怎敢如此胡來?”
“難道不知你我兩教早有前約,互不相干?你這孽障如此胡為,也不怕惹來大禍!”
黃金佛像微微一動,傳出怒罵之聲。
眾人仔細一看,原來并非佛像說話,而是那黃金佛像底下,竟還有一僧人。
僧人一手豎胸,一手高舉,三十余丈的黃金佛像竟然就是在這手上托舉著。
只因佛像太大,他在其下就如一螻蟻般,不易察覺。
此時單手微微一動,就將偌大的佛像抬起,顯露出身形來。
僧人眼窩極深,鼻如鷹鉤,顯然并非東土人士。
略顯陰惻的雙目卻是盯著李真顯,只當他便是為首之人。
李真顯回頭朝江舟怒目而視,江舟抬頭望天。
更令他大怒,不過他雖知道自己被坑,卻也不屑在人前辯解,更何況這僧人太也目中無人,他如何吞得下這口氣。
頓時大罵:“少說廢話!打的就是你!”
“你們這些惡僧,強占他人之地,鳩占鵲巢,竟還驅使百姓在此大興土木,簡直是魔道所為!”
那僧人大怒:“你這豎子可莫要胡言亂語!此處本就是我慈云寺之地,何來強占!”
李真顯也不理他,回頭怒道:“姓江的,你再不出來,老子可不管了!”
江舟見這倒霉孩子被逼急了,在佳人面前,連老子都叫了出來。
知道不能再刺激他了,便走了出來。
也不多說,直接將那張文書拿了出來,在那僧人眼前一晃:“看到了吧?”
“此地為我所有,你們不問自入,還把我這地方搞得烏煙瘴氣的,你說你們這頓打挨得冤不冤?”
雖只是一晃而過,離得又遠,但僧人依舊是將上面的內容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那方大印,絕無作假可能。
深目中頓時閃過難以置信之色:“不可能!”
江舟笑道:“別不可能了,是你們自己走,還是想繼續打?”
“做夢!”
僧人怒道:“定是你這豎子從中作梗,待貧僧將你等拿下,再去尋唐王問個明白!”
單手一動,舉起黃金大佛,另一手正要有所動作,卻忽然一滯,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深目中閃過一絲驚駭。
神色瞬息變幻不定,半晌才緊緊咬著牙道:“既然是有主之地,我慈云寺自然不該侵占,這就離開便是。”
“監院!”
眾僧頓時大驚,紛紛勸阻。
“住口!”
僧人大喝:“立刻召集僧眾,咱們…走!”
江舟面現意外之色。
他本來就沒打算能這么輕易就令對方讓出山谷來。
這文書雖說有些作用,但也不過是一個正當名目,將來好借大唐之勢,令對方沒辦法毫無顧忌地報復罷了。
如果他不能奪回,李二也不可能為這種小事說什么。
忽然若有所思,回頭看向趙太真。
趙太真此時也朝他看來,微微一笑。
明白了…
那僧人八成認出她的來歷了。
這果然是個拼靠山的世界。
什么實力都比不上靠山夠硬。
得,不用打了。
“哎,和尚,你這佛像花了不少錢吧?”
那僧人黑著臉,帶著眾僧經過之時,江舟看著那尊大佛忍不住說道。
“哼,豎子,莫要得意,貧僧倒要看看,那…是否真能庇護于你。”
僧人朝他露出一個森冷笑容,便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