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江舟正清點著收獲,突然抬頭,大五行滅絕光針已經扣在手中。
“我!”
熟悉的聲音傳來,便見高柢自高處躍下。
江舟微松一口氣,掩去滅絕光針。
“你怎會找到此處?”
高柢道:“風里有你的味道,我尋著味兒找了過來,林子里的鳥獸告訴我,有修士大戰,死了很多人,還說有個陰險的小子受了重傷,我一問便知是你,便找了過來。”
“至于那些鳥獸,我也關照過了,不配合的都被我吃了,它們不敢透露你的消息。”
江舟:“…”
什么人啊?槽點太多,他竟一時不知往哪里吐。
“你還有這本事?”
“這算什么?”
高柢理所當然道:“大荒上的人,都有這望風御獸的本事,否則,根本就活不下去。”
“哦?”
江舟眉頭微皺。
他自以為行事周密,卻沒想到在這最簡單也最想不到的地方栽了。
這大荒人都是狗子成精嗎?
“你放心,一路上我已經抹除了味道,要是你之前沒有露了痕跡,薰華守與姚丙也找不到你身上。”
高柢似乎看出了他的擔憂,說著又丟過來一顆半拳大小的圓陶罐:“這是韜光草的末子,以后你要再干見不得人事,撒下這東西就能抹除痕跡。”
江舟看了一眼,旋即疑惑道:“薰華守,姚丙?”
高柢道:“君子國和三身國的兩個高手,我聽說了,大荒五上國有人來了唐國,十有八九是追著咱們…不對,是追著你們來的。”
說著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向江舟:“不過你夠狠的,我之前在長安里見到他們到官府告官去了,說是被歹人伏殺,還把神雷玉府和一個什么羅將軍也告了,要唐王為他們做主,五個人只剩下兩個,你怎么做到的?”
他將五上國幾人的死,當成了江舟所為。
不過,他深知這五人的本事,對于江舟能在他們聯手之中殺掉三個還是不大相信的,以為他是“勾結”了神雷玉府和那位羅將軍所為。
很好奇他是怎么能和“仇人”勾結到一塊兒去殺人放火。
“…不是我,我沒有,跟我沒關系。”
江舟神色認真地否認三連,他可不想背鍋。
“知道了知道了。”
高柢敷衍地擺擺手,臉上卻是一副“你猜我信不信”的表情。
“死的那三個人有一個是司幽國的,倒是不足為慮,另外兩個就有點麻煩了,這兩個都是中容國人,其中一個還是中容國主之子,那個老東西可是睚眥必報,找不到兇手是不會善罷干休的,你自己小心點就是。”
江舟:“…”
踏馬…
“你的傷怎么樣了?嘶”
高柢這時才注意他右臂上的刀口,待看清后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沒什么大礙。”
江舟道:“不過我要在此地閉關,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離開了,你有何打算?”
高柢擺手道:“那我便暫時留在長安吧,中容國主若來了唐國,我給你通風報信,好讓你跑路,你這傷…等你傷好些了再說。”
謝謝你啊!
高柢雖說得輕松,卻是看得出這道刀痕不同尋常,便想著留下來為江舟護法,不過知道江舟怕是不愿有旁人在側,他也不點破。
好在長安距此不遠,他在那里也能照應些。
“多謝。”
高柢好意江舟自然看得出,也不多言,記在心里便是。
“走了,你自己小心。”
高柢揮揮手,便如猿猱般在山壁上幾個縱躍便出了谷。
江舟收回目光,沉吟半晌,便將太乙五煙羅散出。
五色云煙將這座山谷籠罩,三十六尊無相神魔也各踞一方。
布置妥當,便取出一個三尺泥匣,上封靈符。
此匣中所封,便是南明離火劍。
江舟沒有猶豫,直接揭開靈符,三尺泥匣頓時如入水中,傾刻便化去。
匣中空空無物,江舟此時卻已覺渾身如置身一片溫熱之中,似乎有一團無形火源與他相融。
凝神觀照周身內外,都沒有發覺“劍”在何處。
可他卻有種莫名的感覺,他此時舉手投足,周身上下,皆可為劍。
即便是一個念頭,也融入了絲絲劍意。
這便是南明離火劍?
果真玄妙。
更令他心中欣喜的,是無論手臂亦是元神上的化血神刀之毒,似乎都被穩穩壓制住。
此前九天元陽尺只是延緩了刀毒蔓延發作,并不能阻止。
此劍與了相融之后,合二寶神力,不僅穩穩壓制化血神刀之毒,而且似乎還能磨滅刀毒。
雖是無比細微,他卻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刀毒在減少。
若一直如此,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只要時日到了,這惡毒亦可盡數磨滅。
唯一的問題,是要多久…
盡管短時間內仍無法去除刀毒,不過總算是不用再時時刻刻與這刀毒作斗爭。
這已是大幸。
若是之前得時刻分出大半精力壓制刀毒,在解了刀毒之前,他是什么也別想干了。
現在倒是可以先嘗試一下突破現在桎梏。
江舟將目光放到了另一物上。
卻是從劉正身上摸來的那本冊子:《五行要記》
竟是一本闡述五行之炁的精要。.
這才真叫瞌睡便來枕頭。
“天有五炁,萬物化成…”
“茍稟此炁,必有此形,茍有此形,必生此性…”
“千歲龜黿,能與人語,千歲之狐,起為美女,百年之鼠,而能相卜…此炁之易,時之化也…”
“茍逆炁亂反者,則為妖異,人生獸,獸生人,男化女,女化男,鶴易為獐,蛇易為鱉,不失血氣,形性變也…”
“五行真炁,結成刀圭,身是炁宅,心是神舍,神炁相結,煉就九轉,結成大丹,火種金蓮…”
只將此要記通讀下來,江舟便豁然有所明悟。
究竟什么是五行之炁,又如何攢聚五行。
心中大喜,只感道在前方。
只是想要突破桎梏,卻也并非這么容易。
至少在這本書中,就還有不少關竅令他難以理解。
真經在手,奈何難解真意。
說白了,就是他理解不了書中的一些密語。
還是野路子的局限…
這時江舟無比渴望,他要真是方寸山弟子該多好…
不過,方寸靈臺,無處可尋,卻有一處地方,或能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