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在去找甄寶樓之前,還是要先把眼前的一些問題解決一下。
為此,連英把雙月城跟春城的戰力集結在一處。
而后又把周邊一些城池的戰力也集合一下。
那些城池因為靠的近,連英也順便去了一趟。
妖鬼蕩清之后,他就順手布下了防御陣法,留下部分守備人員,其余人都被集中了起來。
這些人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就是前往其他人類城池支援。
之前因為是妖鬼一方奇襲,人類一方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損傷方面較為嚴重也是在所難免的。
現在戰事平息,也都整頓了一番,而且也得到了資源丹藥方面的補充。
有了足夠的資源,也有了充足的人馬,他們再去支援,戰力方面并不是問題。
做完這些,連英又安排了一個天鎖武者前去大夏國都。
目的自然是為了獲得那邊的消息。
一片汪洋之上,連英矗立于其中。
他的目光一直在遠眺,幻海也在對著這片大海進行掃描。
按照小黑的描述,甄寶樓居無定所,并沒有一個固定的地點。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在大海之上肯定能找到。
因為他們的根據地,又或者說是生存的地方,就是一艘超級巨大的海船!
海洋之大難以想象,哪怕這艘船再大,想要在海上找到還是很難的。
當初君無憂為了讓甄寶樓的那位魂脈強者發誓,就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去尋找。
不過連英就不需要這么麻煩了,因為他有幻海這個助手。
在世界法則擁有相同之處的情況下,幻海可以直接對這片大海進行掃描,從而精確的獲得甄寶樓的位置。
海洋的面積是很大的,因此掃描起來也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良久之后,幻海說道:“主人,在海底。
三點鐘方向直直飛行三里,然后垂直下潛萬米便能找到甄寶樓!”
聞言,連英點了點頭。
難怪不好找,原來是在海底。
之前小黑還說是在海上,想來那位魂脈也是擔心會出意外,所以提前隱藏了起來。
要是沒有幻海,恐怕還真的找不到。
畢竟海洋本來就大,而且一開始說是在海上,現在躲到了海底,那就更難找了。
連英也不再多想,按照幻海計算好的路線,急速朝著三點鐘方向飛去。
以連英如今的修為,區區三里而已,很快就到了。
之后他也不浪費時間,運轉玄陰之氣收斂自身氣息,直接潛了下去。
甄寶樓,是一座海中樓閣沒錯。
若是浮在海面上的話,遠遠望去,其大小簡直就跟一座小島一樣。
潛入海中之后,這艘大船的周圍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所包圍,將周圍的海水隔絕開來。
而且這個屏障還有著從周圍海水吸收氧氣的作用,其內的妖物也不用擔心呼吸的問題。
大船之上林立著許多樓閣,其中央最為顯眼的那座閣樓,便是魂脈強者的居所。
這是一個光頭男人,赤裸著上身,下身穿著一條黑金色的長褲。
在他的身上,還布滿了數道黑色的紋路。
那些紋路就如同長蛇一般,每隔幾秒還會在他身上一陣游動。
粗狂猙獰的五官,光禿禿的腦袋,還有那些如黑蛇一般游走的紋路,給人一種煞氣十足的兇殘感覺。
閣樓之中亮著燈火,禿頭男人目光凝重。
不知為何,他的心中莫名有著一絲不安。
這種感覺,從這場大戰開始之際就始終縈繞心頭,怎么也無法揮散。
他就覺得很離譜,明明君無憂已經消失那么久了,女兒死了也沒有出手。
后來妖鬼盅惑莫家,進行了一場奇襲,君無憂也沒有出現。
這兩件事都是大事,以君無憂的性格不可能不出手。
既然他不出現,那肯定就是已經無法出手了。
可是為什么還是會覺得不安?
“難道是那個叫連英的小子?”禿頭眉頭緊蹙。
他有些想不通。
最開始的時候,他并沒怎么把連英放在心上,不過后來連英的事跡確實有些夸張了,他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可是到現在也不過三十年,甚至還不到。
就算他真的擁有血月龍涎,區區三十年也不至于逆天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蓄謀了這么久,難道這一戰真的會敗嗎?”禿頭男喃喃道。
前不久三條戰線都有消息傳回來,后來卻只有雙月城跟大夏國都那邊,春城的消息并未傳回來。
而到了現在,三條戰線都沒有任何消息傳出。
“難道…”禿頭男心里計算著。
轟!!!
就在此時,閣樓上方突然傳來一陣巨響。
一個紅皮妖物急匆匆跑了進來,忙道:“大王,敵襲,是敵襲!”
“慌什么?!”禿頭呵斥了一聲。
在這深海萬米,能有什么敵襲?
頂了天了也就是一些海妖罷了。
區區海妖而已,至于急成這樣?
而且海妖一族的勢力他又不是不知道,如今能夠出手的最強者也就是玄靈蛇。
那條黑色根本無法離開。
不過根據之前的消息,玄靈蛇已經去了大夏國都,又怎么可能會來這里?
估計就是只是一頭迷路的海獸罷了。
外面有守護屏障,海獸根本不可能進的來。
而且自從潛入了深海之底,一些海獸被亮光吸引過來的事件時有發生,已經是常事了,沒必要大驚小怪。
可就在下一秒,天空之中的屏障突然出現了一條裂縫。
只聽嗤啦一聲,竟然已經有海水滲透了進來。
禿頭目光一凝,這可是匯聚了十二個異寶組成的大陣,怎么會如此簡單就被打破?
究竟是何人出手?
他急忙從閣樓中走了出來,卻又什么都看不到。
深海之中,周圍一片漆黑,也只有他這艘大船之上亮著燈火。
他仔細感知,卻又什么也察覺不到。
難道是異寶功能降低了?
不可能!
禿頭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這些異寶都是他親手制作,他很明白其中的效果。
雖然比不上真正的異寶,但也不可能如此簡單就報廢。
可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察覺不到卻又是真的。
“你!”禿頭看了眼身邊的那個紅皮妖物,說道:“你去上面…”
“你是在找我嗎?”
徒然,禿頭話還沒說話,一個少年的聲音自他身后出現。
禿頭身子猛地一顫。
什么時候?
為什么有人靠近,我卻沒有絲毫察覺?
他猛然間回頭,瞳孔又是猛地一縮。
“你你你…你是連英?!”
這突然之間的轉變,還有先前的種種想法,再加上看清了那個白衣少年的臉龐,禿頭男即便是魂脈境界,心中卻還是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因為他已經看不透眼前之人的實力,再加上對方可以悄無聲息的靠近,還有能夠打破十二個異寶組成的屏障。
這其中的每一點無疑都在說明,這個少年已經擁有了超乎他想象的實力。
可這到底是為什么啊!
三十年不到,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說三十年,就算是三百年,禿頭男仍就覺得不可能。
這一切讓他無法接受,他可是花了數千年才達到了這個境界,而后又是幾千年無法突破。
可這個少年,他竟然可以…?
“哦?被嚇的說不出話了麼?”連英嘴角微微上翹。
說不出話更好,畢竟在連英的眼里,這個禿頭不過就是一個工具罷了。
工具不需要說話,只要能完成任務就行。
禿頭男額頭冒汗,忍不住退后一步。
他可是堂堂魂脈境界的強者,竟然被一個少年的一個眼神給嚇退了。
他眼神微微一瞥,心中又是一陣驚懼駭然。
剛剛一直站在他身邊的那個紅皮妖物,不知何時竟然已經徹底死去,化作了一灘濃稠腥臭的黑水。
“什么時候動的手?”
“你…?”禿頭男一時間連連退后幾步。
“哦?你剛才沒看到么?”連英淡漠一笑:“沒想到啊,堂堂魂脈強者,竟然弱到了這個地步,就連我的出手都沒發現么?”
“你!”禿頭男心中莫名氣憤。
他堂堂魂脈強者,何時受到過這般屈辱?
可他偏偏還無可奈何,因為他不能出手。
當初那個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所有人的慫恿下,加上他本身的原因,然后出手殺了君無憂的女兒,結果他自己爆體而亡了,就連神魂都沒留下。
毫無疑問,誓言的束縛還在。
現在面對連英,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會是連英的對手。
但不能出手并不代表不能跑路。
可是這些時間里,他已經幾次嘗試想要遁走,哪怕是溝通身上的異寶,卻仍就沒有絲毫的反應。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周身的空間都被禁錮了一樣。
這也是為什么他在面對連英的那一刻,還如此害怕的原因。
已經幾千年了,能夠讓他生出這種無力感,這種懼怕的感覺,也就只有曾經的君無憂。
可是現在面對連英,他才駭然發現,眼前這個少年比之君無憂還要恐怖。
尤其是少年臉上露出的那個笑容,那高高裂起的嘴角,那滿口的森森白牙,如此猙獰可怖的笑容,讓他莫名的想起了曾經自己戲謔弱者,屠殺人類時候的表情。
在這一刻,角色互換了。
曾經的獵人,如今已經淪為了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