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二十多年前那一次,出現的借命錢上面并沒有紙條。”陳道中突然想了起來。
他說道:“這次突然有了紙條,明確了借走的壽命,而且字跡相同,顯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連英點頭:“嗯,或許通過字跡可以找到是何人散播的借命錢,可以馬上安排下去。
順便也讓人把其他遺漏的借命錢也找出來。”
“嗯,我這便安排人去做。”陳道中點頭,吩咐一個高層去處理這件事。
連英又問道:“二十多年前借命錢事件,至今活下來的還有幾人?”
“當初的那些人,在這二十多年之間陸陸續續的都死了。”陳道中搖頭。
連英皺了皺眉,他本來打算去問問那些人的。
借命錢可以直接拿走壽命,是如何拿的?
是夜里子時有妖鬼來取命,還是通過什么特殊的手段?
這些問題,只有從親身經歷過的人身上才能得到答案。
找不到源頭,這也注定連英無法接觸到那個妖鬼。
接觸不到就不能擊殺妖鬼,歷練值就沒了著落。
“那就把遺漏的錢都找出來,然后都交到我手上來。”
“呃?”陳道中一愣,“師弟,你這是要…?”
其余人也紛紛不理解,那可是借命錢,雖然已知的只有六串,但可不能保證一定就是那些,也許還有更多。
全都交給你,難不成你是想一個人擔下全部?
你雖然年輕只有十幾歲,但即便是六串,那也是六十年陽壽啊!
連英的身影在這些人心里一下子就高大偉岸了起來,陳道中是最不好意思的那個。
他剛才還說嚴不惑沒死都算是好的了。
連英只是笑笑卻也沒有多說,他可不是要做什么偉人。
一切只是為了獲得歷練值而已。
只是借命錢找不到源頭,他就無法解決那只妖鬼,歷練值也就沒了著落。
那只妖鬼的目的無非就是要取活人陽壽。
如果把錢都集中在連英這里,只要連英不去碰那些錢,妖鬼就無法從他這里獲得陽壽。
到時候多派一些清虛劍派的人在滿城搜索,只要發現了借命錢就回收。
一直拿不到陽壽,那個妖鬼總有坐不住的時候,到了那時候他就不得不親自出面。
能用借命錢這種詭異的手段,想來實力最低也是野級,很大可能性還是野鬼高級的存在。
如果對方是野級以上,達到了魅級,那就捏碎沈穜的鳴符。
讓沈穜來跟他剛。
連英也很在意那個妖鬼是如何取走陽壽的。
如果銅錢只是印記坐標,就像當初那個骨女的陰氣一樣,真正取陽壽還需要妖鬼親自出手那就更好了。
若是他真的會親自來,那今晚這件事就能解決。
當然,這也只是連英的猜測。
如果這樣做也無法迫使那只妖鬼現身,那么只能采取另外一種手段。
不過在此之前,連英需要先確認一件事情。
這關乎到嚴不惑二十年的陽壽。
傍晚時分。
晚飯過后。
連英帶著嚴不惑離開了清虛劍派,朝著龍商城方向而去。
不過他們的目的地并不是龍商城,而是城外的那座小寺廟。
兩人下了馬,嚴不惑手里拿著兩串銅錢跟著連英走了進去。
四下看了看,里面的那個和尚并不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嚴不惑看著那座青面獠牙,仿佛惡鬼羅剎一般的佛像,咽了咽口水。
他說道:“師叔,真的能行?”
“只能試試了,死馬當活馬醫,總比什么都不做好。”
“師叔說的是。”嚴不惑點點頭,把兩串銅錢丟進了功德箱里。
“掌門師兄說過,子時便是那妖鬼取陽壽之時,你我便在這一直等到子時,且看看情況。”連英說道。
嚴不惑點點頭,沒有再說。
兩人就這樣一直等到子時,這期間那個和尚也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直到子時過去,丑時降臨,和尚也沒有出現。
同時,嚴不惑也沒有出現任何不良反應。
“身體感覺如何?”連英問了句。
“感覺沒什么變化。”嚴不惑活動了下身子,并沒有任何異常,跟原來別無二致。
如此說來,借命真的轉移了!
那些錢投進了功德箱里,所以被借命的對象變成了佛祖?
嚴不惑看著那個如同惡鬼般的佛像,滿是不可思議。
同時他也是深吸一口氣,突然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他扭頭看著連英,眼中滿是感激。
如果沒有連英先前的那些話,他恐怕都會傻傻的拿著這兩串銅錢,找個沒人的地方把它埋起來,免得禍及他人。
二十年的陽壽說沒就沒,就算是心里已經有了準備,可當真正降臨的時候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現在卻因為連英突如其來的一個想法,他二十年陽壽就這樣保住了。
想到這里,嚴不惑感激的看著連英。
“這已經是師叔第二次救我了…”嚴不惑心中激動,當即就要跪下感恩。
連續兩次救命之恩,他的命都可以說是連英給的,這一跪又算得了什么。
看到嚴不惑就要跪下,連英制止。
“如此大禮就不必了。”連英說道:“你若真想感恩,今后好生替我辦事就可。”
“師叔連續救我兩次,我這條命都是師叔的,今后必將全心全意為師叔效命,如有二心,不得好死!”嚴不惑為人耿直,直接就發起了誓。
“嗯。”連英點點頭,看著那尊佛像,說道:“你也要好好感謝這位,真正替你擋災的不是我,而是他。”
“是!”嚴不惑領命,在寺廟里找了幾炷香。
點燃之后,誠心誠意的對著石像鞠躬拜謝。
連英也有些驚訝,這只是他的突發奇想。
借命錢詭異,取人陽壽的手段看不見摸不著。
既然如此,那就讓同樣玄乎的存在來對付。
不曾想,竟然真的成了。
難不成,這個世上真有神佛?
連英心中好奇,在寺廟里又待了一會,仍未見那個和尚歸來。
他本想問問那個和尚這佛像的來歷出處,只是等了多時仍不見人。
只能無奈搖了搖頭,帶著嚴不惑離開。
兩人回到清虛山。
途徑山腰處的時候,這里還守著幾個弟子。
白天嚴不惑騎的那匹黑馬還栓在這里,去寺廟時候他換了一匹馬。
“師叔!”
看到連英,那些弟子恭敬行禮。
連英點了點頭:“這馬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眾弟子搖頭:“自從拿走銅錢之后,這馬便一直留在此處,并無任何異樣。”
連英點了點頭,準備上山。
可就在此時。
突然。
一陣冷風呼嘯而過,山腰上的樹木簌簌作響。
那匹黑馬突然嘶鳴一聲,叫聲凄慘痛苦。
只見它突然腳下一軟,匍匐在地,頃刻之間從一匹年輕力壯的高頭大馬變成了一匹年邁的老馬。
沒過多時,馬死了。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馬怎么突然就死了?
而且還是瞬間老死?
那些弟子紛紛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連英眼神微米,剛才那陣風來得突然,也十分的古怪。
這種陰森森的冷風突然從身邊吹過,就像是陰風。
這風里帶著陰氣!
所以最終那個小廟里供奉的佛像并未擋災,而是嚴不惑曾把銅錢給過馬,所以借命轉移到了馬身上?
也不對!
去往寺廟的時候,嚴不惑親手把銅錢從馬身上取了下來。
照理說,借命應該回到了嚴不惑身上才對。
這樣說來,佛像確實生效了?
只是它無命可借,所以就把借命對象轉移到了上一個接觸過銅錢的人?
或者是存在。
也正好就是嚴不惑的馬身上?
連英心中思索著,看了眼嚴不惑,指了指倒下的黑馬。
“你馬死了。”
“嗯,我馬死了。”
嚴不惑下意識的應道,突然又覺得有哪里不對,稍稍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