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風暴

　　船長通過船上的有線通訊，發布了命令。

　　王郁川便和其他幾人出了船艙。

　　今天到了要捕魚的日子，他雖然找到了新工作，但這次系統并沒有給他什么相關的技能，所以在這方面，他完全是個小白。

　　不過他來到甲板后，李衛國走到他身邊小聲道：“你待會兒在邊上還好學學。雖然我給了你特權，但要是你什么都不做，大家會有意見的。”

　　王郁川點點頭，開始觀察起船上的作業過程。

　　一個船員操縱著船身上的桿子，很快一條長長的金屬桿就在電機的驅動下展開在漁船的后側。

　　其他船員將漁網上的繩索連接到金屬桿上，然后開始下網。

　　巨大的漁網隨著船只的前行，在船后拖出，一根長桿將漁網撐開，形成了一大片封閉區域。

　　王郁川伏到欄桿旁邊看了看，一大群不知名的魚形成巨大的魚群就在船只四周游來游去，不過它們看到漁網到來，就開始遠離漁網快速地游走。

　　邊上的柯藍解釋道：“這網中間是有配重的，得讓它下沉一下，然后才能網到魚。”

　　王郁川點點頭，這他也知道。

　　表層的魚群，用拖網作業的方式是比較難捕撈的，這種捕魚方式叫做桁桿拖網。

　　隨后漁船緩緩前行，一直勞作的船員們終于可以稍稍松口氣了。

　　不過放網還算比較容易的工作，收網時則更耗費體力。

　　王郁川悠閑地站在甲板上，看著遠處的水天一色。

　　一大群海鷗繞著漁船飛行，不時從海里叼出一尾鮮魚，然后站在甲板上享用。

　　沒過多久，就到了收網的時間。

　　船員們開始掌握著連在網上的繩索，同時在機械的幫助下，將拖網網口收起，一邊往回拉。

　　這十分費力，王郁川趕緊跑到柯藍旁邊，幫他一起操縱繩索。

　　一網捕撈結束，李衛國清點了一下，只有百來斤，他很不滿意，于是船員們開始重復放網、收網的工作。

　　王郁川跟在邊上幫忙，慢慢地也學會了如何工作。

　　只是這樣的勞作十分乏味。

　　從上午七點，船員們一直做到了下午三點才休息，中間沒有停歇。

　　饒是王郁川強壯的體質，也感到了一絲疲憊。

　　李衛國來到甲板拍了拍手給大家鼓勁，然后說道：“大家先休息一下，可以去餐廳吃飯了。”

　　大家將船上的設施安放好，一個個鉆入船艙內。

　　龐欣榮給船員們準備的餐點是煮土豆和剛撈上來的鮮魚。

　　這個年輕的廚師似乎并不適應還是的廚房環境，之前幾天做的菜讓船員們不太滿意。

　　柯藍坐在王郁川旁邊，悄聲對他說：“這個廚師不太行，沒有以前的好。”

　　王郁川吃了點新鮮的魚肉，感覺味道寡淡，只能說是熟了。

　　柯藍接著說：“這還是剛出海沒多久呢，我們還有些新鮮蔬菜吃，等再過段時間，不知道這飯會難吃到什么地步喲。”

　　王郁川不明白地問：“我們不是會靠岸卸貨和補充物資嗎？”

　　“是的，但是下次靠岸至少得一個多月后了，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正在這時，船體突然一陣劇烈的顛簸，王郁川差點從座位上摔倒。

　　擺在桌子上的餐盤直接被劇烈的抖動給晃下桌子，上面的食物灑了一地。

　　王郁川狼狽地從桌下拿起餐盤，結果發現邊上的柯藍仍然神色如常地吃著，餐盤被他端的穩穩的。

　　他看了看王郁川的囧樣，得意地說：“這就是老船員的經驗，剛剛在外面我就看到天色有點不對勁，感覺要起浪了。”

　　“那你不提醒我？”

　　“我沒有提醒嗎？我之前可是說了很多次，遠洋不比近海，要提高注意力。”

　　王郁川只能默默認栽，拿起盤子又盛了份食物。

　　雖然難吃是難吃了點，但餓肚子是不行的。

　　半小時后，所有的船員都完成了進餐和休息了片刻。

　　大家很快又回到了甲板上。

　　遠洋捕撈的工作強度很大，今天他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等王郁川上了甲板，才發現原本平靜的海面起了陣陣連綿不絕的大浪，一些海水會隨著浪花濺在甲板上。

　　他必須得牢牢扶住，才能維持身體的平衡。

　　這個時候，老船員的優勢就顯現出來了。

　　邊上的柯藍神色如常的很快投入到工作之中，起伏的船身似乎對他完全沒有影響，他雙腳在甲板上站得穩穩地，兩手拉扯著網線，開始做下網的工作。

　　王郁川扶著船艙墻壁，艱難地走到他身邊，想幫把手。

　　柯藍連忙叫喚道；“小王，你先別過來，你還沒適應，身上也沒件救生衣，在邊上看著就好了。”

　　王郁川點點頭，找了個支撐物，在邊上體會著海浪給船身帶來的沖擊，尋找著保持平衡的秘訣。

　　這一次的工時稍短一些，到了傍晚時分，李衛國就招呼大家去休息了。

　　正當王郁川準備離開時，天上毫無預兆地開始下雨。

　　狂風裹挾著雨水來得很快，瞬間就比他在陸地上見過的大暴雨還要可怕。

　　海上的浪變得更大，嘩啦啦地直接打在甲板上，不時將漁船抬高，又重重地甩下。

　　王郁川靠著柯藍的扶持，好不容易才回到了船艙。

　　他感覺換了身衣服，接著就躺倒在床上。

　　大海終于開始顯現它的威力，王郁川感到自己的食道有些不適，連吃晚飯的興趣都沒有了。

　　邊上的柯藍換了衣服，將被雨水打濕的衣服放到盆里，準備在吃晚飯前洗個衣服。

　　看著王郁川的樣子，他哈哈大笑道：“待會兒晚飯還是要吃的，大家都是這么過來的，吃了吐，吐了吃，過段時間你就會習慣的。”

　　王郁川搖了搖頭，閉上眼睛。

　　這時候，船艙狹小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盡管他如同置身于過山車之中一般，但狹小的床鋪把他夾得牢牢的，隨便這么晃都不會滾下床。

　　這時，船上傳來船長李衛國的聲音，廣播聲里，李衛國語氣嚴肅。

　　“各位船員注意，天氣狀況惡劣，請停止一切活動，回到自己的船艙，注意安全。”

　　廣播聲播完沒多久，其他幾個室友也回來了。

　　“真見鬼了，好像是遇到風暴了，天氣預報竟然不準。”柯藍回來后就嘀咕不斷。

　　不過他還是很老實地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