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老熟人
趙雅看到王郁川出現，吃了一驚。
站起來叫了聲“王老師”。
“王老師？”威嚴的中年人奇怪地說道。
王郁川打了個哈哈，說道：“我是趙雅的老師，聽說他父親的事，過來看看。”
中年人回頭看了眼趙雅，趙雅點了點頭，他客氣了許多，一指邊上的一把椅子，示意王郁川坐下。
他接著說：“王老師有心了，不過這邊我們已經有很多人照看著，不用麻煩你了。”
王郁川坐了下去，說道：“因為趙雅今天沒有來上課，所以我就過來看看，這邊我自然是幫不上什么忙的。”
中年人不置可否看著王郁川，眼神傳達出一股“既然你都知道，還不走干嘛？”的意思。
王郁川只當沒看到，朝著趙雅招了招手。
趙雅疑惑地走到王郁川面前，卻看到王郁川湊近了她的耳朵小聲地說：“我們去外面聊聊，有些關于你父親的事情。”
隨后王郁川便起身走出了休息室。
趙雅雖然感到奇怪，但還是跟著走了出來。
“趙雅，希望你父親能早點好起來。”王郁川先客套了一下。
結果趙雅皺著眉頭說：“王老師，你今天特意過來不會就是跟我說這么一句的吧？”
王郁川見趙雅這個樣子，只能開門見山地說：“聽說你懷疑的父親的發病另有隱情？”
趙雅露出愕然的神情，說道：“你怎么知道？”
她轉而自言自語：“一定是沙茜那個丫頭，她怎么現在跟老師搞到一塊兒了，什么事都說…”
“別糾結這些了，能和我詳細說說嗎？”
趙雅看了眼休息室的位置，又往走廊走了段距離。或許她實在太缺乏一個傾訴的人了，此刻面對著不太熟悉的王郁川，她還是選擇了分享心里的疑惑。
“我爸爸每半年都會體檢，平時也很注意保養，但是他卻好端端地發病了。”
“心臟病有時就是會毫無預兆地發作，除了這個，你還發現了別的什么讓你懷疑嗎？”
“我爸一發病，我才剛把他送到醫院，我都沒通知我大伯，他就馬上趕到了，然后我姐又從書房里找出一份我父親的遺囑。”
“就是那份將百分之八十遺產給你姐姐的遺囑嗎？”
“對，除了那八分之八十外，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我還要和家里的保姆平分。”
王郁川用手摸了摸下巴，說道：“難道是你平時太叛逆了，你父親看你不爭氣，才這么不均等的分配嗎？”
趙雅瞪了他一眼，慍怒道：“怎么會？我爸最疼我了，即使我和他有一些分歧，他也不會這樣對我的。而且他還在搶救，我大伯就要主持著遺產分配的事宜了。”
“那你懷疑你大伯嗎？”
“我也不知道該相信誰了。原本我最信任我姐了，但這次，我好像誰都不能相信了。”
“你可以相信我。”
王郁川表情真摯，站得筆直。
趙雅啞然失笑，搖了搖頭。
“王老師，謝謝你的好意了，這事不是你能摻和的。”
“那你打算怎么辦？報警嗎？”
“我已經報警了，但是警察還沒有來，我懷疑是保姆下了毒。”趙雅說道。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走到一邊接起電話說了幾句，然后走回來對王郁川說：“警察來了。”
沒過多久，兩個警察走到了這一層，來到了休息室，邊上還跟著一個護士，一邊走一邊問：“警察同志，你們要調查什么啊？”
一個高個警察對護士微微一笑，說道：“我們先調查一下基本情況再說。”
王郁川看了看來的兩個警察，一高一矮，都穿著制服，并在肩膀上佩戴著執法儀。
其中的高個警官王郁川記得，正是上次給自己做筆錄的，沒想到在這里又遇見了。
趙雅揮了揮手迎上去，高個警官問道：“你就是報警人趙雅嗎？”
“是啊。”
高個警察指了指ICU病房問道：“你父親還在里面治療嗎？情況怎么樣？”
趙雅搖了搖頭：“不太樂觀，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高個警察看了眼病房說道：“現在方不方便？我們想做個筆錄，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們另約時間。”
“沒關系，醫生說我父親的情況會維持很長時間，至于接下來會好轉還是惡化，就要看天意了。”
“那行吧。”高個警察問邊上的護士：“旁邊有沒有空著的辦公室或者隨便什么房間，讓我給這位女士做個筆錄。”
護士便將兩個警察和趙雅引到了邊上一個空著的辦公室，一邊解釋道：“這是我們護士長的辦公室，她今天正好不在，你們就在這里做筆錄吧。”
王郁川想跟上去，結果被矮個警察攔在外面。
“你好，我們要做筆錄，外人不能看的，麻煩你回避一下。”
“哎，不是，我跟她一起的。”王郁川解釋道。
矮個警察看向趙雅，趙雅想了片刻，勉強地點了點頭，矮個警察就把王郁川放了進去。
這時，幾個趙雅的親戚出現在門外，看到趙雅和警察，驚訝地問：“趙雅，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警察？”
趙雅看了眼高個警察，沒有說話。
高個警察就走到門口說：“不好意思，我們在辦案，請你們回避一下。”
說完，他就把門給關上了，順便在里面反鎖了一下。那些趙雅的親戚便詢問門外的那個護士，那個護士感覺到這是一起豪門恩怨，生怕自己卷入其中，一句話都沒說就跑開了。
房間里只剩下了兩個警察和趙雅、王郁川。
高個警察使了個眼色，矮個警察就從手上的包里拿出一個平板電腦，接上藍牙鍵盤擺在桌上。
“誒，等等，你有點眼熟。”高個警察看著王郁川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王郁川靦腆地笑了笑說：“警官，你記性真好。”
高個警察一拍腦袋，指著王郁川說：“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當事人！”
“當事人？什么當事人？”趙雅奇怪地看著王郁川。
“哎，別說我了，干正事要緊。”
確實如此，然而趙雅還是狐疑地看著王郁川，開始慢慢講述自己的懷疑，警察開始制作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