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趙雅的演出
周六晚上，王郁川來到一家名為黑洞的酒吧。
通過一些社會關系，打聽到晚上這個酒吧將有歌手來現場表演。
王郁川推開厚重的門走進去。
一站到里面，震耳欲聾的聲響和濃重的氣味撲面而來。
王郁川有些不適應。
這地方的分貝太高，而且空氣中盡是煙霧，只待了會兒他就覺得耳朵發鼓、眼睛被刺得酸酸的。
不過為了待會兒的表演，王郁川還是忍住這些不適，在一旁的吧臺找了個位置坐下。
吧臺上的酒保穿著白襯衫和馬甲，看到王郁川坐下，便招呼道：“來點什么？”
“一杯冰啤酒，謝謝。”王郁川說道。
很快，一大杯杯壁上掛著水滴的扎啤就擺在了他面前。
王郁川抿了口，感覺舒服多了。
他看了看酒吧的環境。
這家酒吧有上下兩層，中間有一個高出一些的舞池，一層二層布滿了卡組，一堆男女正扭著頭做著不同的動作在舞池上扭動著，荷爾蒙的氣息混著酒精的味道散發開來。
坐在王郁川邊上的一個女人穿著一身連衣裙，高高的酒吧椅讓她的裙擺露得很高，看到王郁川百無聊賴的樣子，便主動搭訕。
“帥哥，一個人嗎？”
“是啊，你呢？”
“我也是，下班了過來放松一下。”
那女人將頭發攏到耳朵后面，對王郁川露齒一笑。
“來，敬你。”王郁川拿起酒杯。
那女人點的是一杯威士忌酸，杯子輕輕碰了一下，王郁川喝了一口，卻發現那女人已經將杯里的酒都喝完了。
王郁川便叫來酒保，打算請這女人喝一杯。
女人接受了王郁川的好意，點了一杯莫吉托。
“我叫王郁川，你好。”
“趙倩，謝謝你的酒。”
兩人便開始閑聊起來。雖然王郁川不是來交友的，但能在這里跟一個美女聊聊天解悶，也算是打發時間的一個好法子。
王郁川看了眼時間，發現快七點半了，表演怎么還沒有開始？
邊上的趙倩看到王郁川的樣子，好奇地問道：“你有什么事嗎？”
王郁川搖了搖頭說：“不是，待會兒我有個學生要來表演，我看都七點半了，怎么還沒開始？”
“噢，這家酒吧如果有安排駐唱演出的話，都是七點半開始的，別急，應該馬上就會來。”趙倩解釋道，顯然經常來這家酒吧。
她又好奇地問道：“你的學生來這里表演？你還是個老師嗎？”
“只是代課的。”王郁川說著，發現酒吧里的音樂一停，舞池上的人散去，接著從邊上的一堵側門里走出幾個人。
他一眼就瞧見了夾在中間的趙雅，她依然戴著頂帽子，將一頭長發披散在腦后，穿著一身有亮片的衣服。隨著燈光的照耀，整個人顯得無比耀眼。
“來了。”王郁川低聲道。
趙倩轉頭看去，露出驚訝的神色。
“哪個是你的學生？”她回過頭來問王郁川。
“喏，戴著帽子的那個女孩子。”王郁川用手一指。
結果趙倩臉上露出玩味的神色，說道：“你跟學生關系很好嘛，連來酒吧表演都來捧場。”
“不不不，我不是來捧場的，我是來偷偷看看的。”王郁川解釋道。
很快幾人就來到了舞池中央，一個年輕人拿著麥清了清嗓子，然后說道：“喲，今天很高興在這里和大家見面，我們是來自前海的海洋風暴”
說完，他將話筒對著下面的觀眾，一只手搭在耳朵上，作出要傾聽歡呼的架勢。
結果下面稀稀拉拉一片，并沒有聲音。
這小哥也不尷尬，馬上收回話筒，接著音樂響起。
漫長的前奏簡單重復著，王郁川牛飲一口啤酒，覺得這節目效果不太好。
邊上的趙倩忍不住掩嘴一笑，對王郁川說：“真是有趣，可能這也算是一種為愛發電吧。”
“為愛發電？”
王郁川咂摸著趙雅這話，似乎很不看好臺上的表演者。
前奏終于結束，趙雅突然像變了個人般，拿著話筒往前走了一步，身體跟隨著音樂不停搖擺著，腳上也不停踏著拍子。
王郁川見這樣子，也坐正了一些，準備認真地聽趙雅的表演。
“淡黃的長裙，蓬松的頭發…”
“噗。”王郁川差點把剛剛喝進去的啤酒給噴出來。
原以為趙雅看起來這么有個性的姑娘應該在說唱上有兩把刷子，沒想到開口就跪了。
她平淡的聲音完全沒有調子，唱出來的詞跟節奏完全錯開，聽著不像說唱，倒像是和尚念經。
下面的觀眾也不買賬，瞬間噓聲一片。
王郁川看到趙雅明顯受到臺下觀眾的影響，原本雖然不著調但還靠譜的歌詞也開始變得磕磕絆絆。
不過邊上的小哥為她解了圍，馬上拿著話筒走上前和她并排開始一起唱，然后趙雅扭動著往回走，站在靠后的位置跟著音樂扭動，只是臉上仿佛在抽動一般，表情不太自然。
“唉。”王郁川嘆了口氣。
邊上的趙倩說道：“你覺得怎么樣？”
“我覺得她不是這塊料。”王郁川如實說道。
“確實，但我已經在這里看見她好幾次了，雖然每次都被人喝倒彩，但她卻堅持跟著這個所謂的海洋風暴一次次來表演，說明她確實熱愛音樂。”趙倩端起酒杯，站起身來。
王郁川跟她碰了碰杯子，說道：“你要走了嗎？”
“是的，我今天在這里待的時間夠長了，謝謝你的酒。”趙倩將杯里的酒喝完，便扭著屁股走了。
王郁川目送她離開，只覺得這女人怪怪的，但哪里怪又說不上來。
他續了一杯啤酒，繼續坐下看趙雅的表演。
接下來的時間，趙雅的說唱依然慘不忍睹，王郁川強忍著待到了八點半，然后趙雅才結束了表演。
幾人齊齊地朝臺下的酒客們鞠了個躬，便從后方的酒吧后門走去。
王郁川連忙起身跟在后面。
穿過一條黑漆漆的通道后，他摸到了一扇小木門，正當他打算出去的時候，卻聽到了趙雅和什么人的對話聲。
“小雅，多虧了你們，酒吧的顧客多多了，生意越來越好。”
“哪里哪里，李經理太客氣了，那我們下周見了。”
“行，走好，我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