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保安之眼
昏暗的夜色中，小區門口停著輛胭脂紅的保時捷Macan，一個身影坐在里面。
王郁川走過去敲了敲副駕駛位的車窗，然后玻璃放了下來。
他涎著臉對滿臉不高興的褚楚說：“這公司也太不人道了！我還傷著呢，居然就一定讓我過來辦什么手續，褚楚你說可惡不可惡？”
褚楚本來把頭偏向另一側生著悶氣，似乎是為了讓王郁川看到她的大白眼，把頭轉了過來，然后狠狠地把眼睛白到天上去，沒好氣地說：“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可是跟醫生打聽過了，他說你不顧醫院勸阻，非要提前出院！”
“哎，不愧是你，還是那么冰雪聰明，既然被你識破了，我就不裝了，其實我是回來辦升職手續，現在站在你眼前的，可是掌管麾下二十多人的天河小區保安隊長。”
王郁川打開車門坐進去，接著說：“因為事出突然，我沒提前跟你說，剛準備給你打電話，你看你怎么就來了呢？”
“還不是想看看你到底去干嘛了，我猜一定是哪個女孩子被你的英勇事跡吸引，想以身相許吧？你為了趕著約會，傷還沒養好就溜出去！”
王郁川嘿嘿一笑說道：“事實證明，你的猜想全都錯了，我只是一個敬業的打工人而已，提前出院還是為了工作。走，我請你吃晚飯。”
褚楚不想跟王郁川計較，默不作聲地突然踩了下油門，嚇了王郁川一跳，忙說：“你小心點！我傷還沒好全呢，嘶嘶…”
“不好意思，忘了你還是傷員。”褚楚吐了吐舌頭，將車速慢了下來，慢悠悠地開了起來。
王郁川讓褚楚選個晚飯的地方，褚楚把車子停在路邊，翻找起手機里的推薦信息，最終敲定了一家西餐廳。
這家西餐廳裝潢講究，里面還有個現場樂隊奏著音樂，環境的確不錯，就餐的人們都彬彬有禮，穿著正裝，讓穿著休閑裝的王郁川感到有些不自在，他也吃不慣西餐，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停止了動作。褚楚似乎也對這家店不太滿意，每樣東西淺嘗輒止，很快就放下了刀叉。
最后王郁川跑去買單，這一頓居然花了他1500，著實讓他被嚇到了。
走出餐廳，他抱怨道：“以后別來這家店了，我感覺東西又難吃又貴。”
褚楚深以為然，然后不好意思地說：“我也是看了網上的評價說不錯才想來試試的，可惡，沒想到名不符實，我都沒吃飽呢。”
王郁川當即大手一揮道：“你開車，我來指路，帶你換個地方吃！”
兩人于是又轉移到了一家夜市附近。
這里就在王郁川以前的公司旁邊，他有時加班晚了，就會來夜市附近的夜宵攤吃些東西，這里有幾十家小吃攤，匯聚了天南地北的各色小吃。
王郁川帶著褚楚選了一家烤串的攤位，接著說道：“你可別看這地方比不上我們剛剛吃的西餐廳那么有逼格，但這的東西絕對好吃，而且無論你習慣什么風味，總能在這找到合適的那一款。”
褚楚似乎對這里的環境不太習慣，拿出紙巾細細地將桌子和椅子都擦了一遍，然后才坐下來，看著王郁川跑來跑去的點東西。
王郁川點了一份烤冷面，一份臭豆腐，又在烤串攤上點了些羊肉串和羊排，然后準備坐回桌子，這時，他的眼角掠過旁邊的一桌人。
幾個穿著夾克，頭發染黃的青年正直勾勾地盯著褚楚，不時輕聲說著什么，然后爆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
他隱約看到這幾個小混混的身上有圈紅色的輪廓，像是動畫里的查克拉籠罩在身上一樣，傳出讓人不適的氣息。
或許，這就是LV2的保安之眼的感知能力？
王郁川坐回桌子前，這時烤冷面攤位的老板已經將烤冷面端上來。
“褚楚，吃過沒？嘗嘗看？”王郁川一邊說著，一邊留心那桌小混混，他看到那桌人頻頻對著褚楚側目。
“這是什么面餅，為什么叫冷面？我嘗嘗看。”褚楚夾了一塊塞進小嘴里，然后眼睛一亮，對王郁川豎了個大拇指。
“咋樣，偶爾吃吃路邊攤也不錯吧？”王郁川得意地說。
不過邊上突然傳來不和諧的聲音。
“窮酸，帶著這么好看的美女，卻只吃路邊攤。”
“是啊，還說偶爾吃吃，我看是別的吃不起吧。”
“美女，不如跟我們一塊兒吃吧，嘿嘿。”
幾個混混哄笑起來，王郁川看到他們桌子上放了一堆酒瓶，看來是喝得有點上頭了。
但是也僅限于此了，這種年輕混混一般成群出沒，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場合，也不會有什么過激的舉動，只是嘴比較賤。
王郁川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郁川，別沖動，我們還是走吧。”褚楚輕輕拉了下王郁川的袖子。
那些挑釁之語她聽得很清楚，但她不想跟這種垃圾人計較，看王郁川的樣子是想跟對方理論一番，她不由擔心了起來。
“沒事，看我打發他們。”
王郁川不想打架，不過他感覺到這幾個小混混氣質不太行，應該是屬于底層流子，想試試自己正義的保安之眼有何效果。
他走向那桌，引得那群小混混連連驚叫。
“噢喲，是想來找麻煩了嗎？”
“有一說一，這哥們兒膽挺肥的。”
“沒辦法嘛，美人在前，硬撐著也要出風頭。”
“給我住口！”王郁川一聲厲喝打斷了他們，然后用灼灼的目光從他們臉上掃去。
這幾個黃毛本來還想還嘴，但跟王郁川的目光一接觸，瞬間就覺得自己矮了一截，想說的話也卡在了喉嚨里，一個個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年紀輕輕不學好，像什么樣子！”
王郁川一看，保安之眼的新功能效果不錯，當即趁熱打鐵，一邊用嚴厲的口吻教育著他們，一邊來回掃視著他們，一個個對視過去。
“呃…”
“恩…”
幾個小混混像做錯事的小孩，被嚴肅的老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回嘴都不敢，一個個大氣不敢出。
邊上緊張的攤位老板松了口氣，他剛剛可真的是害怕王郁川跟他們打起來，到時候砸了他的攤，他去哪兒哭去？
“行了，你們把錢付了快走吧，以后要學好，記住！”王郁川看火候差不多了，下了逐客令。
幾個混混老老實實地付了夜宵錢，然后小跑著走了。
王郁川坐回位子上，一旁的褚楚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他，但他只是云淡風輕地擼著烤串，什么都沒說。
“郁川，你…”
“人格魅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