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處傳來換鞋子的聲音,“奇哥,我先上班去了,今天的提案很重要,我提前過去會兒。”肖倩一手扶在門把手上,一手拎起挎包,邊說邊準備向外走。
張奇坐在沙發上,向肖倩的方向望過去,“恩,你先過去吧,一會兒我回金河莊園那邊。”
“奇哥,你在這多住兩天吧,明天就是周末了,能陪我兩天嗎?”肖倩聽完張奇說的話,開門的動作頓住了。
她還以為這次回來之后,張奇會留下幾天,畢竟兩人都要談婚論嫁了。
沒想到他還是要回莊園那邊。
“這幾天恐怕不能在這里,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張奇若有所思的說。
“那…”肖倩欲言又止,心說,你還有什么事情要處理,公司的事情又不用你管,你每天除了玩還有什么事情…
當然肖倩沒敢這么說,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怕張奇真的會和她生氣。
“好吧,那等你忙完這幾天,再說吧。”肖倩心有不甘的說道。
“等過了這段時間,搬去莊園住。”張奇語氣堅決,說這句話的時候并沒不是和肖倩商量。
看著張奇堅決的眼神,肖倩點頭同意,轉身關好防盜門,上班去了。
早上8點,張奇沒有讓李默過來接他,自己開車去了金河別墅。
回到別墅后,在客廳里叫住管家,吩咐他今天上午無論有什么事情都不要打擾他。
吩咐完之后,邁步走向二樓房間,關閉房門,落了鎖。
張奇坐在床上,靜下心啦,進入了系統。
進入系統之后,他發現異空間完全解鎖之后,和原來真的有很大的區別。
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原來種植蔬菜和糧食的地方,此時那些糧食和蔬菜已經全部枯萎。
不遠處出現了一處破敗的茅草屋。茅草屋搖搖欲墜,哪怕一陣微風就能將其吹垮,這樣的屋子能住人嗎,住在這里估計晚上睡覺都要提心吊膽的。
在茅草屋前還種植著一棵老槐樹,這棵老槐樹枝丫繚亂,彎彎曲曲的伸向天空,主干粗壯,張奇估計得三五個人才能把它合圍過來,活的年歲應該是不短了。
老槐樹下是一條曲折的小徑,從這里一直延伸到遠處。只是小徑兩旁寸草不生,沒有任何生機。
遠處霧蒙蒙的被一層霧氣籠罩,根本看不清對面有什么,也不知霧氣的邊緣在哪里。
張奇低頭看了看,才發現這里的土地都是紅色的,難道自己以前種植的蔬菜和糧食是因為土地的變化才枯萎的。
帶著這樣的疑問,張奇走近茅草屋,推開門,向屋里望去。
張奇打量了一下,茅草屋共有兩間,用軟隔簾內外隔開。
屋內光線暗淡,只有門口旁邊的方形小窗戶里透過縷縷光線。
屋里的布置也很簡單,一張桌子和四把凳子,桌上有一個茶盤,放著一把水壺和四個茶杯。
看茶壺頗有“久歷歲月卻歷久彌新”的感覺,壺口處積蓄著許多的沉淀物,壺把處锃光瓦亮。
四個水杯看來也是磨難重重,有兩個杯口處已經破損。
布置雖然簡單,但是桌子和凳子上一塵不染,墻面上掛著幾幅龍飛鳳舞,不知為何的字符。
字的下面放著一面大銅鏡,鏡面斑駁,不甚清晰。
張奇想,這里應該是有人居住的,如果是某一種動物,不會有這樣的擺設。
但是從進入屋子到現在,他沒有聽到一點有關于人的聲音,甚至整個異空間都讓人覺得有些壓抑。
退出屋子,四下里張望尋找一番,遠處依然是霧蒙蒙的一片,看不清任何東西。茅草屋附近也沒有發現有任何生物活動的跡象,難道自己猜錯了。
“你終于還是來了,等你很久了!”張奇聽到身后突然有人說話,嚇了一跳。
猛然轉過身,只見一位老者站在門口,長髯白發,眼睛炯炯有神,透著耀眼的光芒。
張奇穩定了一下情緒,對老者抱拳表示尊敬,說道,“我誤闖入這里,打擾老者清修,切莫怪罪。”
老者看著張奇,捋了捋花白的長髯,哈哈笑了起來。
“年輕人,怎能算是誤闖,老朽已經在這里等你多時了,你再看看我是誰。”
張奇瞇起眼睛,仔細查看起來,這位老者好像從哪里見過,熟悉的很。
難道是和父母的朋友長得相像,還是自己的忘年朋友,想來想去,最后都否定了。
老者將張奇帶到一面鏡子前,讓他坐下好好觀察自己。
張奇坐在這面模糊的銅鏡面前,將自己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個遍,也沒有發現和平時有什么不一樣。
有些不懂的望向老者,倏忽間,心里一陣顫動,心跳加速,感覺有點頭不過氣。
難道,不會是這樣的,怎么可能是這樣的,張奇一下子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眼前這位老者,居然是自己,也不能說完全是自己,看起來就是自己老了的時候…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異空間有自己的前世今生,難道自己還會遇到不同時期的自己,這太不可思議了,此時張奇的內心有些慌張。
老者依然手捻長髯,靜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
張奇開口說話,發現自己發出的聲音有些沙啞,應該是剛才緊張的原因。
“老人,我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接受了系統的一個任務,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詭異的事情,您能解釋一下嗎?”張奇問道,他急迫的想要知道這個異空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即使是異空間與自己所處的世界是平行的,那么會出現的自己也應該是一個年齡差不多的人,而不是這位白發蒼蒼的老者。
“張奇,我想你已經發現了你我的關系,不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但是也不完全準確。”老者停頓下來,思考了一會兒接著說。
“應該是這樣說,在整個系統的創造過程中,因為運行偏差的原因,出現了時空的割裂。我以你老年的狀態出現,你以你青年的狀態出現,還有一個你將會以幼年的狀態出現。”
“系統割裂狀況的出現,導致現在異空間運行混亂,無法保持已有的正常態勢。”老者面帶憂愁的說道。
“我接受任務是,系統是這樣和我描述是的,說的是在異空間之中,有部落在不斷紛爭,我的任務就是通過系列的教化,讓這些部落恢復和平,不再繼續紛爭下去。”
張奇把系統在剛開始交于他的任務想老者復述了一遍。
“這樣說也是沒錯的,以前這里居住的幾個部落和平安定,沒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爭權奪利,但是自從系統運行出現偏差,造成時空割裂之后,部落與部落之間,人與人之間也出現了意識偏差和意識混亂,不可避免的就出現了爭斗的事件。”
“你看,”老者指向茅草屋外面,仰頭望著屋外的天空,張奇這才發現,這里的天空不是藍色,卻是紫紅色…
“老者,這是怎么回事…”張奇脫口而出。
“這里原來也是一片凈土,生活著兩個人數不多的部落,他們每天過的也很幸福,但是由于系統的原因,這里變得不再適合生存,鳥獸皆亡,河流干涸,嶂霧四起。”
“人們為了生活,不得不離開這里,向其他地方遷徙。在遷徙和生命受到威脅時,爭斗不可避免的就發生了。”
既然是系統運行的偏差和時空的割裂導致了這一切,那恢復這一切最好的辦法就是將系統軌道恢復至正常,使割裂的幾個時空合成一個。
張奇知道,話是這么說,但這件事一定不簡答,不是輕易就能夠完成的。
張奇也隨著老者的眼光,透過茅草屋唯一的采光處,注視著遠處的迷蒙蒙的霧氣。
那里肯定隱藏著什么未可知的秘密,也許是不可預知的危險,但是張奇知道自己現在騎虎難下,是“明知山有虎偏向”。
他可以肯定,自己必須通過這個障眼迷霧,才可以看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迷霧外的世界會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兩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對著一個如同雙胞胎一樣的老年自己,張奇的感覺還是有點不適應。
起身,走到茅草屋外,張奇發現了一個更加令自己吃驚的現象。
原來自己的種的蔬菜和糧食,奇跡般的新鮮無比,自他到這里至現在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事情越發的詭異起來。
可是就在此時,這些植物迅速枯萎下去,沒有了任何生機。
“這就是時空運行的錯亂,這里的一切都沒有了自己的秩序和章法,時間在這里是一種多向運行的物質,你看看現在的我。”老者的聲音從屋里傳來,但是聲音聽著卻有些奇怪,貌似比原來年輕了許多。
“你…”張奇難以置信,這種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邊,老人返老還童了,原來雪白的頭發變得茂密烏黑,臉上褶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富有彈性的皮膚,甚至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年輕幾歲。
此時,二人看起來活脫脫一對雙胞胎。這要回到地球上,估計連自己的父母都難以分辨。
“在空間割裂后,真的感覺不到時間是如何流逝的,自己處于哪個階段,這種不斷的變化使得我們迷茫無助扭曲瘋狂。”
少年憂愁滿面,寂寥孤獨的說道。
其實這種事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就像現實世界的精神病人一樣,因為神經的錯亂,導致搞不清楚自己所處的空間時間維度為何,越迷茫越扭曲,直至將自己逼瘋。
“那既然我接受了這個任務,來到了這里,不管能不能幫到你們,我還是必須要去試一試。”張奇語氣和善,充滿同情的說。
既然這里會有兩個自己出現,那么幫助他們,其實也相當于幫助自己。
異空間運行紊亂,這對系統而言不是什么好事,對自己來說肯定也不會是什么好事。
畢竟系統綁定在自己身上,如果系統出現全面崩潰,那自己大腦會不會也出現類似于異空間內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的感覺,張奇不敢想象。
迷霧之內是時間運行的偏差,那迷霧之外會不會也是其他的運行偏差呢,張奇暗自揣測。
當務之急是穿過那障眼迷霧,繼續探索外部空間,再耽擱下去,不知道還會發生什么事情。
這時,一絲微弱的熒光若有若無,吸引了張奇的注意力。
這點熒光正是從那粗大的槐樹上發出的。
張奇走到樹下,不禁好奇,既然在這里,動物和其他的植物都無法生存,為何單單這棵老槐樹枝繁葉茂,沒有出現死而復生,生而復死的情況,沒有受到時間混亂的影響。
圍著老槐樹整整轉了一圈,張奇也沒有發現什么特殊之處。
又轉頭看向茅草屋中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又變回了初見時的模樣,長髯白發,垂垂老矣。
任誰也掌控不了這混亂的時間模式。張奇看到此種情狀,也不由得生出了悲傷的感覺。
繼續觀察這棵老槐樹,張奇秉承著“事出有異必有妖”,這棵老槐樹一定有什么不同之處,才沒有受到時間混亂的影響。
難道是這棵樹吸收了什么靈氣,才會如此,上古時期的很多千奇百怪的志怪不都是這么寫的嗎。
張奇低著頭,仔細的圍著大樹又轉了一圈,這次他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有心之人,天恒幫之,這句話說得太對了,張奇暗想。
在大樹盤根錯節的根部,一個粗壯的樹根和幾個較細的樹根圍成一個圓形的小洞,
洞中瑩瑩閃過縷縷光芒,雖然不是很強烈,但是在這個昏暗的天地間,足以耀眼。
洞口很小,僅容得下一只小拇指。
張奇興奮蹲下身子,撿起一根木棍,把木棍放入洞中,摸索著。
感覺木棍觸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熒光突然變得強烈,甚至有些刺眼。
此時,老槐樹也出現了異樣。
在這里空間中,張奇沒有感覺到風的存在。老槐樹也一直無波無瀾,沉默寂靜的呆在那里。
哪知,張奇接觸到硬物之后,老槐樹枝丫劇烈的搖晃起來,好像要將張奇甩出去。
張奇心說,就是你了。
手上使力,一下子就把那物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