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忙了這么久,你卻根本就一無所獲了?”
欲魔這會的臉色很差,畢竟他在人界被千云生耍了也就算了。
在魔界自己的主場竟然也被千云生耍了,還是在他親自出手的情況下,依然被對方逃出生天。這令得他臉上的這段時間,幾乎都輟滿了寒霜。
至于這會跪在下首的魅傾城,則根本就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畢竟之前那個魅傾城失敗也就算了,但是她被欲魔造出來的時候,是繼承了不少之前那個魅傾城的經驗的。
但就是如此,她竟然在畫魔園跟千云生交了那么長時間的手,也沒發現分毫端倪不說。
最近的這近一個月的時間,也絲毫沒有在魔界查出千云生的消息。自然令得她在欲魔面前,根本就抬不起頭來。
不過顯然欲魔也知道,抓住千云生的最好機會就是在畫魔宮外的那次,結果竟然生生被畫魔攪黃。
至于那次被千云生逃掉之后,對方自然就宛如魚歸大海、鳥進山林。后面的尋訪,也不過聊盡魔事而已。
因此他雖然心中早就已經發狂,恨不得親手將千云生大卸八塊,但是他起碼基本的理智還在。
因此略略地發泄了一番之后,就很快轉入正題地問道:“那我讓你盯著的那幾方的動向,現在又都怎么樣了?”
“是!”
魅傾城這會才仿佛像是從泥塑的狀況中活了過來,只見她將頭垂的更低了,那秀氣的鼻子幾乎都要貼到了地面,才聲音婉轉地低聲道:
“主子讓奴婢盯著的那幾個方向都各有進展,奴婢這次正要向主子重點匯報。”
說完她故意將聲線變得有些慵懶,又露出一絲微微淺笑。既像是想起了什么值得一笑之事,又像是在欲魔面前撒嬌似的,語氣輕佻地道:
“上一次那炎魔吃了咱們的虧,讓咱們順著他的小動作一路摸到畫魔宮中。這一次倒是學乖了不少,知道反探查咱們的動作來......”
“哼!”
誰知欲魔聽了這話不但沒有欣喜,反倒是不滿的輕哼一聲。看來他對于炎魔那個蠢豬之前的行動,不但沒撈到肉吃,還連帶著他沾了一層腥,有著深深不滿。
要不是炎魔辦事不牢,他又怎么會被畫魔用言語拿住,以至于失去了那么好的拿下千云生的機會。
想到這里他的神色更加陰冷,似乎對于眼前魔女的刻意討好無動于衷。而是語氣更厲地道:“魅傾城!就不要拿這些無關緊要的小花頭到我面前邀功了。”
“你應該知道,我要的不是這些旁枝末節的東西,而是關鍵的進展!”
說完他露出不屑的神情道:“至于這個炎魔嘛.......我想憑你的手腕,搞定他那邊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說完又冷哼了一聲,挺直的身軀松下來一些,又微微朝著寬闊的椅背上靠了靠,一只手輕輕敲了敲寬大的扶手,才聲音更沉地道:
“不要跟我說連他那邊也出了什么狀況,還需要我出面!如果是那樣,那我倒是該好好想想,是不是應該將你給收回了!”
“是!”魅傾城不由得再一次輕顫了一下,這一次她再也不敢兜什么圈子,而是立刻加快了聲音稟告道:
“主子教訓的是,奴婢以為,這么多線索雖然紛繁復雜。但最值得注意的,還是畫魔那一邊的動靜。”
“唔,說下去。”
顯然沒了魅傾城那些費盡心思的小花招,兩個人的交流立刻迅速了許多。
這也令得欲魔在心中暗嘆,似乎每一次從他身上分出去的獨立存在。時間一長之后,總會出現各種各樣想要討好或者背叛他的情形。
這種“頑疾”從他修煉以來就纏繞他至今,以至于在他邁出最后一步以前,似乎這樣的情形一直都難以解決。
唯一的辦法就是不停的“備份”甚至“消滅”,并且再造出新的出來,來延緩這種傾向。
可也有像眼前這魅傾城的前任那樣,找尋種種借口,想要滯留在人界的情形。不過一想到也是眼前這魅傾城的前任,從雷音寺中弄來的《諸天葵花魔典》,讓他一旦修煉有成,就能克服這種跡象。
還是一時間令得他心情好了許多,連帶著也對眼前這魅傾城一時間順眼了許多。
不過眼前這個魅傾城,似乎跟她的前任截然相反。她的前任有“背叛”的跡象,而眼前這個魅傾城則是變著法子的想來“諂媚”自己。
其實不管是背叛還是諂媚,對于欲魔來說都是不好的傾向。
背叛會造成指揮失靈,但諂媚又何嘗不會造成許多無用的動作?因此這些都必須要欲魔時時刻刻注意,找到機會就來敲打這些“分身”,從而避免這樣的事情最終演變成無可收拾的局面。
只是眼前這個魅傾城被分離出來的時間還短,這樣的敲打還不用太多。因此就見得欲魔剛才厲聲之后,又不動聲色地聽完了魅傾城的分析,才終于露出滿意的神色點了點頭道:
“看來你這段時間花的功夫倒沒有全都白費!”
“為主子效命,奴婢萬死不辭!”
顯然眼前的魔女很難改變自己,骨子里的諂媚傾向。因此欲魔也只得對她這樣的態度,恍若無覺地繼續哼聲道:“照說畫魔宮大亂方定,畫魔絕無應該離開畫魔宮的可能才對。”
“可按你的消息,她卻要大張旗鼓地到魔帝城去。說明這魔帝城一行,絕對有什么貓膩!”
“只是就是不知,是在帝魔城內,還是帝魔城外,就會發生什么事情了!”
“而且不僅如此....”就在欲魔下了肯定性的判斷之際,魅傾城又不失時機地補充道:“從妙廣大人那里的消息來看,靈族也已經派出大批高手進入魔界。”
“看來他們對于這個靈之子倒也是勢在必得,說不定就會影響咱們對那小鬼修的動手。”
“可蹊蹺的是,其中靈族的不少高手,或明或暗地想要從畫魔那邊找尋一些線索,結果卻無一例外的被畫魔用種種借口打殺或打殘。”
“因此奴婢倒是覺得,這畫魔分明是在想要掩護著什么!難道說,這個什么小......小鬼修,還是真是應劫之人不成?”
原來欲魔和妙廣兩個花了莫大的代價,從三派那邊換來了河圖洛書所示。因此自然作為欲魔手下的魅傾城,也對此事了解的更深。
至于欲魔聽到魅傾城如此顫聲之問,反倒是露出一絲冷笑,不怕事大地玩味道:“如果是這樣豈不是更加有趣了嗎?”
“這件事情咱們不用著急,看來有更多心急的人想要幫我們確認。”
“既然如此,那咱們何不幫他們煽一煽風、點一點火。有這些人幫著確認,咱們豈不是少了很多辛苦?”
“主子是說畫魔......還有那些靈族.......唔,甚至還可以把消息透露給炎魔,讓他也幫上點小忙?”
顯然魅傾城不愧是欲魔身上掉下來的肉,因此一點就通。
然后就見得她露出一絲恍然嬌笑的面容來,朱紅的嘴唇紅通通的,仿佛像是能滴下血來。兩頰間的一抹酡紅之色,更像是泛起了一道珠貝般的光芒。
映襯著她那白皙細膩的皮膚,更加動人地對著上首的欲魔,媚眼如絲地道:“主子放心,這一次奴婢一定將那小鬼修給揪出來,決不讓您失望!”